《代打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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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打老公-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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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没有。”他用食指在她面前晃一晃。
  “换个角度想,要不是阿旺伯追杀,莹青姐的短跑比赛,一定没办法拿奖牌。”
  “哼。”当他是三岁小孩?
  “要是没有阿旺伯种出诱人的葡萄,莹青姐到现在还学不会爬墙。”
  “哼哼。”
  “要不是有这片葡萄园,莹青姐不会发大愿,考进第一学府、赚大钱,将来回故乡买下这间别墅,阿昊和禹升哥就不会认识莹青姐。”她牵拖的功力很厉害。
  “哼哼哼。”要他相信命运?他宁愿相信火星上面有住人。
  唉,口乾舌燥,找不到话来说服他。这时,当当当当,救星出现!杜绢跳起来冲到门边,拉住刚进门的人。
  “莹青姐,你快来,阿昊要辞掉阿旺伯。”
  “什么?!蒋昊,你给我讲清楚,没事干么找阿旺伯的碴?你脑袋长急性肠胃炎哦!”她的反应比杜绢更激烈。
  脑袋长肠胃炎?蒋昊苦笑,幸好她没去考医学院。
  但他像没事人似的,转过头,对她微笑,“是谁在造谣?”
  嗄……造谣?
  杜绢傻傻盯住他,他在说她吗?
  蒋昊也回望她,突然爆出大笑,她不由自主地跟著他傻笑。
  她总是对他傻笑,而且笑得一脸白痴。
  那次,她坐在床沿,趁他熟睡时伸食指划上他浓墨的双眉。
  笑未收敛,猝不及防地,她手腕被抓住,蒋昊睁开双眼,满脸的起床气。“谁让你进来?”
  “我自己溜进来的。”她吐吐可爱的舌头。
  “这里的保全在做什么?”他口气恶劣到极点。
  “这里哪有保全啊。乡下地方,最让人骄傲的就是治安和新鲜空气。”
  “走开!”他弹身坐起来,大手在太阳穴上按摩。
  “不要生气嘛,我给你带好东西来哦。”杜绢打开背包,把萝卜糕和豆浆拿出来。“味道很好哦,我们家阿荣婶做的。”
  他不动,她主动。
  她眼巴巴的,一手端萝卜糕、一乎端豆浆,还附赠笑脸一大张。
  瞪住她掌心上的萝卜糕,好吧,他承认饿了,夹起萝卜糕入口,萝卜的清香瞬间沁入鼻间,不错,有嚼劲,口味棒,越吃越顺口。
  再吃、一块、再一块,没几下,萝卜糕全进他的肚子里。
  “不错吧?阿荣婶的萝卜糕可以拿金牌。”
  他没甩她的自夸,迳自把豆浆拿过来,仰头大口喝,豪迈的咧。
  “是不是很棒,我有帮忙磨黄豆哦。”
  磨个豆子也能骄傲?他皱眉,下床、进浴室,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蒋昊出来时已经换好衣服,她连忙迎上去,笑问:“还累吗?如果太累的话,我打电话给莹青姐,说今天不过去了,你再多睡一下。”
  “都被你吵醒,还睡什么。”他的口气不善。
  “那……气也醒、不气也醒,不要生气,好不好?”
  她的小指头勾上他的小指头,想甩掉,却发现,她不知道趁他不注意时勾过多少次,害得他的手,在不知不觉间习惯她的温度了。
  他不语。
  她笑味咪的说:“送你礼物。”她从包包里拿出一朵花,递到他眼前。
  “这是什么花?”
  她依然笑得阳光璀璨。“罂粟花,它的花语是『多谢』,谢谢你让阿旺伯留下来,谢谢你放弃找怪手铲掉葡萄园的坏念头。”
  “我哪天改变主意,照样要铲。”他嘴硬。
  她笑笑,从小指勾到中指,三根手指头勾住三根手指头,勾啊勾,勾住他的畅意、勾住她的舒心。
  她喜欢他,越来越多。
  “丰收女神的女儿叫做Persephone,长得非常漂亮,丰收女神很疼爱她,慢慢地Persephone长大了,有一天她被水仙花香吸引到冥界,冥界之王见到她,立刻疯狂爱上她,于是将Persephone劫走。
  “失去女儿,伤心的丰收女神再也没有力气管理大地,她每天喝著罂粟的麻醉汁液来减轻自己的哀痛。因此,大地荒芜,神只再也享受不到祭品,于是天帝亲自要求冥王放Persephone回到母亲身边。冥王不敢违抗,就让Persephone吃下一粒冥界的石榴子,她便不能完全脱离冥界。
  “从此以后,Persephone一年中有四分之三的时间和母亲丰收之神在一起,那时,大地春暖花开、万物滋长,而四分之一的时间回冥界,这时,冰雪就会封住大地、万物不生,就是人间的冬天。”
  蒋昊发觉,自己听她的故事听入神。疯了他,不过是无聊的神话故事,怎会听得津津有味?
  “怎样?”见他半天不说话,杜绢问。
  “什么怎样?”
  “喜欢这个故事吗?”
  “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
  “身为丰收之神,为感情放弃责任,太扯。”
  “阿昊觉得,责任很重要吗?”
  “不要问我没大脑的问题。”
  她大笑。“我才觉得冥王没大脑呢,爱上不爱自己的女子已经够惨,还不懂得放手让人家自由,硬用一颗石榴子把人留在身边,做什么嘛。”
  “你怎么知道Persephone不爱冥王?”话出口,蒋昊后悔。干么问啊,没事把故事听得那么仔细做什么。
  “如果Persephone爱他,她会好好跟母亲说,请她不要伤心,因为能碰上爱情,是女人最美丽的幸运。”
  他是先喜欢听故事才喜欢上她的吗?蒋昊不确定,他确定的是她指头间的温度,暖暖的,总能把人心烘得热呼呼。
  青梅竹马的故事最感动人心……阿烲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他笑了。
  昨夜杜绢几乎没睡,心底有股不安在蠢蠢欲动。
  患了结婚恐惧症?
  怎么可能,她是个对婚姻没有高度期望的女人,不过按部就班,把人生该做的事慢慢完成而已,她总相信,过得好、过得不好,决定权在自己。
  这样一个对丈夫没有期待的女生,怎么会罹患婚姻恐惧症?
  不合逻辑。
  所以,是预感喽?!她预感蒋誉会临阵脱逃,预感自己会不上不下,被卡在这边?
  苦笑,她益发相信,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昨天她接到舅妈的电话,骂她没心肝,结婚这么大的事,居然没通知他们。舅妈说:“你爸妈不在了,我和你舅舅、堂哥,就是你的娘家,你怎么可以结婚也不说?!”
  她想说的。
  本来,她和蒋誉打算办个简单的公证结婚,会请舅舅和阿荣伯全家上台北,办一桌,让彼此家人互相认识。
  没想到,婚礼从简单的公证搞到这么大,连摄影组都出现了,更没想到,蒋家人为婚礼弄出希腊五日游,招待与会来宾。
  舅舅、舅妈那么忙,小镇上的人生病全靠他们,妈妈丧礼那天,他们也只休假半天,早上办完丧事,下午就换上医师袍,继续行医助人。他们是救难菩萨,镇民连半天都少不了他们。
  这种情况下,她怎么敢让舅舅、舅妈为了她放五天长假?
  在徵得蒋誉的同意之后,她告诉舅妈,婚礼过后会带他回家,把丈夫介绍给他们。那时,她很感激蒋誉,愿意为了让她的亲人安心,走一趟乡下老家。
  没想到现下计划大乱,她不确定对自己不友善的蒋昊,肯不肯为她做这件事?
  唉,不管他做不做,明天她肯定又要接电话了。
  “为什么新郎换人?”舅妈会这样问。
  “他们蒋家太看不起人了!”阿荣伯会跳脚。
  而阿凯一定会心疼地说:“你回来吧,有什么委屈,我来替你挡……”
  阿凯,她一辈子的哥哥,替她挡委屈,永远不手软。
  蒋昊……她想起他的眉眼,似曾相识在胸口处熨贴,他们真的不常见面,她不懂为什么自己对他,老有熟悉的感觉?
  不管,反正婚礼过后,她还是回自己的小套房,还是照常上班下班,这个婚礼只是个幌子,不必太在意。
  闭上眼睛,她想休息,晚上还有一场表演秀,她得演出充满幸福快乐的新娘。
  说到这个,蒋烲真的厉害,他不只是个好导演,还是个了不起的编剧。
  他告诉媒体和宾客,她是蒋昊的初恋情人,他们真心相爱但造化弄人,那年阴错阳差分手,多年后再聚,竟发现昔日女友变成弟弟的未婚妻。
  蒋烲说,为了蒋誉,她和蒋昊决定埋葬过去,但蒋誉还是发现他们的故事,在婚礼进行前最后一刻,忍痛退出未婚妻和哥哥之间。
  是不是很扯?这么瞎的故事都编得出来,更扯的是,居然有人为蒋誉的牺牲、为他们的爱情圆满而感动。
  偶像剧泛滥的年代,不真实的爱情透过说嘴,竟成浪漫。
  唉,别再想了,先睡觉。
  她闭上眼睛,三十分钟过去,仍然没入睡,蒋昊的话在她脑袋中央晃,他的眼神、他的冷淡,扎得她无法入睡。
  她索性下床,在行李里找到安眠药,倒杯开水,和药仰头吞下。
  她有吞安眠药入睡的习惯,很多年了,几乎是从母亲去世之后就开始吃药,是为了母亲的骤逝感到难过吗?也许。
  她已经忘记母亲死后,自己是如何走过那段哀伤,浑浑噩噩的日子过得太多,她不愿回想。
  但深夜,母亲哀愁的眼睛总是跳进她的梦里,还有一些串不起来的场景扰乱她的心,她严重失眠、体重迅速滑落,她经常性发呆、经常性喃喃自语,说著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她不晓得在那种情况下,怎么还能进考场,考上公立大学?
  是她的运气太好吧。
  舅妈很担心,开了第一瓶安眠药给她,从那个时候,她便依赖上药物。
  安眠药开始发挥药效。
  模模糊糊地,她想起阿凯,他们坐在屋顶上,听著远处蛙鸣。阿凯问:“为什么你不能爱上我?”他的声音很哀怨,头靠到她的肩膀上。她笑著推开他说:“你是好人,可是要求我爱上一个男人,太过分。”
  她啊,是一个不相信爱情存在论的女生。
  然后,她想起阿旺伯的葡萄园。
  议员把别墅卖掉了,葡萄被连根拔起,未熟的绿色葡萄,一串串被扔在泥地上。她看见阿旺伯哭红了双眼,深刻的皱纹里有著满满的依恋,那些葡萄是他的孩子,他尽了心、用了爱浇灌成形的啊。
  她搂住阿旺伯的肩膀,陪他一起哭,轻声问他,“阿旺伯,你肯不肯为我种葡萄?”
  现在,她们家很多休耕的土地上,种满葡萄,阿荣伯和阿荣婶酿葡萄酒的技术越来越好,浓郁的酒香、浓郁的家乡味道……
  家乡人、家乡事,一幕幕跳上她的心,伴随她走入梦境。
  蒋昊进屋时,快接近三点了,父母亲要他进来和杜绢谈谈,不管她有什么条件或打算,都可以提出来。
  所以他进屋了,来和她谈谈。
  的确,他们有很多事该谈。
  比如,她为什么假装不认识他?她打算要进行什么样的报仇计划?她的目的是什么,她要做到什么田地才肯放手?
  可是当他看见床上熟睡的她,那些该谈的事项全被抛到脑后。
  她很瘦,曾经圆润的双颊不再丰满,脸庞的粉红色圈圈不见了,过度的白皙隐隐地闪著病态。
  她总是上妆,上妆后的她美艳动人,她擅长搭配衣服,完美的服饰看不出她的瘦削……直到此刻,她无伪的睡容,才把真实的自己摊在他眼前。
  她过得不好吗?因为怨,她任自己在痛苦深渊里沉溺?他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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