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情话叫醒睡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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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情话叫醒睡美人-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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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学渊源嘛!”安敏不便好心眼的睨着他。“想必你的那些禁书,肯定没被捉到过。”
  书玉一晒,道:“别忘了我老爸也姓赵。”
  “那么就是隔代遗传了。”安敏思绪聪黠的说着,捧著书,她又坐回书桌前,信手翻阅着手中那本纸张已经泛黄的《玉梨魂》。
  房子的主人最后离开时,没有把这本书收好,为什么呢?
  书玉的曾祖父坐在这张书桌前看这本书时,又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看来,有这些鸳鸯蝴蝶陪你,这次度假肯定不虚此行了。”书玉笑着说。
  安敏优闲的扬起嘴角,突然问:“对了,你曾祖父叫什么名字?”对于这样一号人物,她突然也大发兴致起来。
  “赵言晏。”
  “言笑晏晏?”安敏睁大了眼,她一直以为只有女生才时兴用微笑做名字的。“他是个爱笑的人?”
  “谁知道呢?”书玉无奈的摊摊手,这种问题教他去问谁呀!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隐藏了大半生的这些宝贝小书被后代子孙翻了出来,他一定笑不出来了!
  不过,谁又知道呢?
  第四章
  “今晚我们可以住在这里了。”
  当夜幕渐渐降临时,书玉气定神闲的对着安敏说。
  “不会吧?”安敏的老宅病又犯了,她呱呱地大叫起来:“可是电又还没来……”眼见四野就要慢慢黑暗下来,她实在有些怯懦这表示今天晚上,她必须一个人睡在那问乌漆抹黑的房间中,实在有点可怕,谁知道在她之前,是谁住在那个房间中的?
  这样古老的一座宅第,总不免给人一种幽森的感觉,何况,又是一片全然的黑暗,说心中毫无畏惧,真是打肿脸充胖子了。
  “怎么?该不会我们新时代的独立女性也会怕黑怕暗,怕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吧?”书玉望见她脸上闪过的一丝犹豫,忍不住调侃着她。
  偏偏直肚肠的安敏,最是禁不起别人的撩拨激将,她挺直了腰杆,嘟着嘴,倔强的说:“我才不怕咧!我们本来就是预备住在这儿的,有什么好怕的?住这里,才发思古之幽情。”
  “那最好了。”书玉森白的牙,咧着嘴笑时,在黑暗之中,格外醒目。
  “好吧!点起蜡烛,我们来准备一道浪漫的烛光晚餐吧!”书玉精神奕奕的说着。因为没有电,没有瓦斯,他们只能一切从简,吐司面包加罐头做成各式三明治,看起来琳琅满目,丰盛可人,只可惜连杯热水也不可得,只得喝着一些冰凉的铝箔包饮料。山上乡间的气温骤降,冷飕飕的,吃着吃着,安敏倒觉得四肢百骸逐渐冷了起来,明明嘴里还在咀嚼着食物,她却丝毫没有一点饱胀的满足感,倒是有种“饥寒交迫”的体认,古人的智能真是不容小觑的,会把肚子饿和寒冷这两件事连在一起,果真是互相影响的呀!
  吃了一肚子冷冰冰的食物后,安敏挣扎了很久,还是决定要去洗个澡,纵使她知道,现在不但没有温烫的热水,打开水龙头,流出来的,可能还会是冰水,她还是决定要彻底的洗个澡。
  书玉听了她的决定后,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道:“会感冒的。”
  “与其忍受忙碌了一天后,全身黏乎乎的汗水灰尘,我宁可生病。”她可是吃了秤铊铁了心,一天努力的清扫工作下来,她开始想念起香皂清爽的香味哩!
  书玉望了她一秒,骤然跳起来,端着烛台,拉着安敏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一面走一面说:“走吧!带你去洗个有史以来最最刺激的澡。”
  果然刺激!
  安敏在烛光摇曳和冰水刺激下,完成了她自己的清洁工作。当她抖着唇,跳着脚,叫着:“冷死我了!冷死我了!”从浴室出来时,书玉正在门外拿着有趣的眼神盯着她。
  安敏里着大毛巾,撩着湿淋淋的头发,指著书王道:“换你了。”
  “我不要。”书玉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的提议。他都已经看见她那么辛苦的洗澡,洗得嘴唇发紫,傻瓜才会跟进哩!
  “不行。”安敏双手扠腰,直视著书玉。“洗澡是干净之本。”
  “明天太阳出来时再洗。”书玉说。
  “不行。”安敏毫不通融,顺手就把他推进了浴室。
  “你干嘛非得强迫我洗澡?我们又不睡在一起。”书玉抗议着。
  安敏一幕,脸红耳躁了起来。这个书玉!说的是什么话呀,还以为他的形象多清新,居然亏起她来了。
  她狠狠地将浴室的门一拉,端着唯一的烛台,径自往自己的房间走,耳边只听见书玉的呼叫听传了出来。“喂!你把烛台端走,我怎么洗澡呀!”
  “开什么玩笑!”安敏理直气壮的挺了挺背,大声回答着他。“洗澡又不是叫你扫地!难道你弄不清楚自己的手在哪里,脚在哪里吗?”
  “可是……”书玉的抗议还没传达出来,安敏就截断了他的话──“我说新时代有勇气的男人,你该不会是怕黑怕暗,还怕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吧?”安敏的唇角,泛起一抹恶意得逞的笑容。
  这就教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安敏──”
  听着安敏离去的脚步声,和愈来愈微弱的光线,书玉忍不住大叫起来。
  安敏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偏偏又顽皮,装出冷漠而不在意的声音,又说:“放心好了!你是赵家的子孙,就算屋子中真有些莫名的‘东西’,也全是你们赵家的列祖列宗,绝对会保佑你的。”说完,不理会书玉的大吼大叫,乒乒乓乓的离开了。
  端着闪烁明灭的烛台,安敏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暗沉沉的房里,只有安敏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她放下烛台,走到窗旁,玻璃窗外是一片寂寂的黑暗,星空璀璨,也许是没有光害的原因吧,平时躲藏起来的星星,今晚全露了脸,颇得格外的热闹。
  安敏抚着窗缘,仰头看着灿灿天际。
  陡然,她发现她手旁抚靠的窗缘上,有些刻凿不平的痕迹,撩开窗帘,在明灭不定的烛光中,她看见窗架上,有排刀刻的小字。
  “咦?打扫时,倒没有注意到这里居然有刻字!”她过去取了烛台,贴近字迹处,吃力的读取着:
  华堂旧月逢迎,花艳参差,香雾飘零。
  弦管当头,偏怜娇凤,夜深簧暖笙清。
  眼波传意,恨密约匆匆未成。
  许多烦恼,只为当时,一饷留情。
  “许多烦恼,只勿当时,一饷留情。”安敏认真的端详着这窗缘上有些偏斜,但不失娟秀的字迹,喃喃的念起这阙词,如果她记得没错,这是北宋的大词家周邦彦的作品,题名为何,倒是记不清了,但是词中的那一股凄切寥落之意,却是令人印象深刻,不禁低吟再三。
  刻下这阙词的人是谁呢?
  在刻凿的同时,心中为什么会有许多的烦恼?那一饷留情又是为谁而留的?
  一瞬间,安敏的心中胀满了无数个待解的问题。
  “那个赵言宴──也就是书玉的曾祖父,既然那么酷爱鸳鸯蝴蝶派小说,想必也是个多情之人,真想知道他和原先住在这个房间中的人,究竟有怎么样的故事哩!”安敏自言自语着,她的职业本能,不受控制的张显了出来,想探索着这些未知的谜团。
  每一个写小说的,都有股探索故事的欲望。安敏自然不例外。
  “明天再到三楼的大书房翻翻看,也许有赵言晏遗留下来的日记或杂记,那就更好了。”安敏吹熄了仅剩一小截的蜡烛,拉开床上的被褥,把自己塞进被窝之中。
  她张大了眼睛,四周真是静极了,一点声响也没有。可怜的城市人,在习惯了都市之中,二十四小时不打烊不歇息的噪音干扰后,回到最初的安静时,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了。
  她轻轻的翻了一个身,覆盖在被子中的四肢,还是冻得难受。
  “别胡思乱想了,忙了一整天,该好好的休息呢!明天还有更耗体力的事哩!那个三楼的大书房,铁定会有许多很棒的故事题材,我得养足精神,明早开始好好工作哩!”安敏闭上眼,对自己勉励有加的说。
  才放松心情,准备入睡,楼梯那端却隐隐传来了脚步声,除了书玉,还会有谁呢?
  脚步声逐渐向安敏的房门这头挪近,停在她的门前,“叩、叩、叩”轻轻地敲了三下,书玉温暖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的传了过来。“晚安。”
  安敏噙着一抹笑意,放松全身的筋骨,这才发现自己真是累了,静寂中,她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恍榴中。
  一抹轻幽的身影,轻端端的缸到她面前,瞪大了眼,俯视着她。
  谁?是谁?
  安敏蹙紧了眉头,想睁开眼看看是谁站在床头,注视着她。
  是书玉吗?
  她张口想唤,可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那人静静的凝望了安敏好半晌,转身走了。
  安敏没瞧见他的长相,想叫他别走,要看清他是谁,却动弹不得,身不由主。
  她用力一挣,霍地从床上坐起,双眼回睁,只见眼前一片漆黑,哪没有半点影子?
  张着眼睛,她觉得自己无力得很,才发觉自己一手心的汗,湿津津的。
  刚才站在她床缘的人影,是真有其事,或者只是她的幻觉?
  一股凉意攀上她的背脊,安敏想也不想的冲下床,冲出房间,冲到了对面书玉的房门前,大力的擂着门。
  “书玉──”她紧张的喊着,声音中还有几分颤抖。
  “嘎!”地一声,门被书玉惊慌的拉开,他一脸的惺忪睡意。
  “我──”安敏惶恐的张大了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好半天,她只是瞪着眼,有些微喘,有些恍惚的。
  书玉唇边闪过一抹了解的笑意,伸手一拉,把安敏搂进了自己温暖的怀抱,他握着她有些冰凉凉的手,缓声道:“没事的。你只是有些紧张!都怪我不该对你开那种有的没的玩笑,吓着了你。”他指的是嘲笑她胆小,又说古屋中或许有些有的没的“东西”。
  一定是他的那些话,无意中给了她心里太大的负担,才令她作恶梦的。
  “刚才……”安敏惊魂甫定,想把适才的事告诉书玉。
  “只是个恶梦罢了。没事的!快回床上,瞧你冻手冻脚的,会感冒的。”书玉环抱着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说着。
  “不要。”安敏咕哝着,她才不要自己一个人回到房里去。
  “那你是要留在这里,跟我一起睡嘛?”书玉究竟是书玉,前一秒钟才展现了平素难得一见的温柔,后一秒钟,竟然又开始揶揄起人来了,开这什么不正经的玩笑。
  她光着脚丫子,地板冰凉的寒气,从脚心中往上窜,冷啊!要是真的在这里打上一夜的地铺,明早,她可能会变成不折不扣的“殭尸”了。
  不过,没有再好的法子了。被冻死和被吓死,她是宁可选择前者的。
  胡思乱想之际,冷不防书玉拦腰抱起了她,往自己的床上走去,轻轻的把她放在柔软的被褥之上,道:“好好休息,睡在床上吧!我可不想把你变成棒冰。”说着,顺便替她盖上了被子。
  “那你呢?”看书玉站在身旁,安敏忍不住问道。
  书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绕到床的另一边,也钻进了被窝中。
  “你总不会希望我被冻着了吧?我也睡这里啊!”书玉说得理直气壮。
  于情于理,他都应当。可是当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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