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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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姑娘-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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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以转开视线,手心刺刺发痒,要努力克制,才能不伸出手去抚摸,他如刀雕斧凿的侧脸。
  她的小手落在身下毛皮上,无声紧揪,低垂的视线也落到,同样搁在毛皮上的宽厚男性大掌上。
  这些日子以来,别说是对她动手动脚,如往昔那般摆布调戏了。他不再有半分逾越,比正人君子还规矩,仧贼的恶劣行径,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知道,他该是体恤,她的胆怯。
  因为春毒所致,他们曾经交欢,有了肌肤之亲,但是亲密的只有身子,她的心还顽强的抵抗与他靠近。是他的温柔、他的疼宠,终于哄得她的心,也逐渐的难以否认,对他……
  蓦地,十分突然,又仿佛最自然不过的,他的大手覆盖上她的小手。
  娇娇身子一颤,仅仅是这样,就心跳不己,感觉这简单的动作,胜过他先前所有亲昵的触摸,更教她羞得双颊嫣红,拚命才忍住,没有让喘息声溜出唇瓣。
  被杜峰碰触的地方,好烫好烫。
  起初,她还想抽回手,却又无法动弹,反而贪恋他的温度。那不是霸道的掌握,而是温柔的覆盖,她随时可以抽离,奈何心与身,在面临他的主动时,如似怯怯的雏鸟,有些挣扎,随即乖驯。
  拾起头来,娇娇无助的望着身旁的男人。
  杜峰还是没有看她,黑眸看着远方,嘴角嘀着温柔的笑,全然心满意足。
  悸动不己的心,逐渐恢复平静,两人之间虽然还隔着一小段距离,却因为交迭的双手,比相贴更亲密。当他收手,将她的手纳入掌心,紧紧握着时,她也心甘情愿的任他握着。
  不知不觉的,她红唇弯弯,露出娇怯的笑。
  羞意不再恼人,反而变得甜甜的、暖暖的,从他的手心,流淌入她的手心,冲淡所有防卫与谎言,让她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心意。她的心已动,牢牢深陷,再无法自拔。
  她爱上了他。
  第7章(1)
  那一晚风雪又起,屋外的寒冷渗进屋里,连缩在床榻上的娇娇,都觉得有点冷,在毛毯下轻颤。
  不溜言语,杜峰主动起身,把狼毛斗篷,覆盖在她的毯上,对着她微微一笑,转身又要回到地上去睡。
  没了狼毛斗篷,他就连覆身的东西都没有,这么冷的夜,就算他身体再强健,也肯定会觉得难受。
  心疼掌控着娇娇,尚未厘清思绪,小手己探出,揪住他的衣衫,阻止他离去,将他留在床榻旁。
  “你……”她鼓起勇气,脸儿极红,冲动的开口,就怕勇气会在下一瞬间溜走。“你到床榻上来睡吧?'
  健硕的身躯,有半晌不动,当他开口的时候,连嗓音也嘶哑。
  “你确定吗?”
  她咬着嫩唇,再度点了点头。勇气没有溜走,反倒落地生根,在心中衍生羞燕后的笃定。她不要再伪装,一旦承认爱上他,她就不再踌躇。耳畔,听得见杜峰的呼吸声,照理说,他这等高手内力深厚,气息绝不该如此沉重。
  是她的大胆,让他感到讶异、还是惊喜?
  “小娇娇,”他低语着,声音更哑,身躯还僵立不动,苦苦克制着。“我不如你想象的有定性,一旦同床共枕,我不可能忍耐得住。”尤其,是对她。
  杜峰的坦白,没让她退却,反而消除最后一丝疑虑。她抬起头来,静静看着他,小手微颤,却仍是坚定的轻轻掀开狼毛斗篷与毛毯,给子最后答案纵然,还有那么多事尚未明朗,这么做无异于如临深渊,但她却闭眼往前一步,愿意赌上所有,不在乎是否一失足,就将成了千古恨。此时此刻,她不要想,只要他的温暖。
  杜峰黑眸深幽,握紧双拳,无法拒绝这番默许的诱惑,喉间发出兽般的低吼,翻身卧上床榻,用铁条似的双手,将她牢牢抱入怀中,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一生一世再也难分难舍。
  不再需要言语、不再需要暗示,更不再需要思考,这是情到浓时,最自然不过的事,矜持也己无用。
  山中岁月容易过,昼夜难分。
  他们也无暇在乎。
  不论什么时候,他们都是赤裸的,衣裳成了多余,对方的拥抱才是最美好的取暖方式,贪恋得舍不得分开。
  醒来的时候、半梦半醒的时候,他的需索无度,总能得到她的热情回应,她的好奇也得到满足,学着他用手、用舌,探索过他的全部,知道什么方式、什么地方,能让他咆哮失控。
  她也发现,他的确是喜欢慢着来的。
  有的时候,他会花上好久好久,诱惑她、挑逗她,在她耳畔低语绵绵情话,就算进入她之后,也是慢之又慢,尽可能延长两人最亲昵的时间,直到她难耐的娇躯起伏,或是开口求他,他才会纵情驰骋,与她共赴欢愉的极致。
  偶尔,他起身添柴,不让炉火熄灭。
  偶尔,她用他煮的热水,在梳洗自己后,再笨拙辛苦的擦洗他健硕的身子,但是他更喜欢替她服务。
  最后,他们还是会回到床榻上,贪欢难止。
  娇娇从不记得,自己曾这么快乐,无论何时都红唇弯弯。在心爱男人的身旁,笑声是如此容易,就流泄出口——娇吟也是……
  承认爱意,原来如此美好。
  轻声细语中,偶尔也有争论,是哪年哪日哪个时候,她先爱上他的,还是哪次哪回哪个时机,他对她难以忘怀。
  争论没有答案,每次总以热吻结束,毕竟根本没人在乎胜负。
  就在娇娇觉得,美好的日子仿佛能天荒地老时,却有不速之客出现,先用一枚石子丢击窗子,打破了只属于杜峰与她的甜蜜。
  “杜峰,你也该出来了。”月黑风高,陌生男人的声音,在屋外喊着,还伴随着一阵不怀好意的哈哈大笑,听得出来人不少。
  两人同时一僵,抬头相互对视。
  “是谁?”娇娇紧张的低语,想不到竟然有人,会知道他们藏身的地方。他不是说过,这里隐密得很,除了她之外。没有别人来过吗?
  “先把衣服穿好。”他神情复杂,没有正面回答,径自用最快的速度,为她穿妥衣裳与鞋袜,然后才替自己穿衣。“他们指名道姓,是来找我的。”
  “你知道他们是谁?”她追问着,戴上从屋子里找到,先前被他没收的那些虎爪,还特地挑了一副最锐利的。
  “知道。”
  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他真的在回避她的视线?
  “我们该怎么办?”她预备探身到墙边,看看来人的动静,却被他大手一抓,又被拉回原地。她只能仰头,满脸困惑。
  “听着,我会跟他们走,你不要跟来。”他的双手握紧她单薄的肩,慎重其事的嘱咐,黑眸深不见底,近日的愉悦神色,己经荡然无存。
  “不行!”娇娇当然不愿意,奋力摇头。
  “小娇娇,我难得求人,但现在我诚心诚意的求你,答应我不要跟来,当我跟他们离开后,你先回京城等着,我一旦脱身,就去找你。”他直视着她,神态无比认真。
  的确,她知道,杜峰甚少求人。
  在他的注视下,她无法拒绝,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
  “好乖。”他将她抱进怀里,比平时更用力,就连落在她唇上的吻,虽然短暂却也结实,占有欲十足。
  门上又响,外面的人又丢了一颗石子。
  杜峰深吸一口气,双眸极黑,再三吩咐。“记住,不要跟来。”
  之后,他走向门口,推门踏出木屋,迎向那些人。就听到先是哄然大笑,还有凌乱的掌声,还有听不清楚的交谈,接着杜峰与那些人同行,施展轻功很快离去了。
  他们踏过茫茫雪地,以万年黑松认路,轻易的下山,接连避开好几个城镇,专挑偏僻的路子走。
  至于娇娇呢?
  她说谎了。
  顾忌杜峰的安危,她哪有可能不跟去?
  好在,那些人的轻功虽不错,却都差杜峰一大截,速度被拖慢,她才能远远的跟上,不至于失去踪迹,也没有被发现,一路顺利的追踪他们,到了一座雪原上的孤城。
  城门上悬着寒铁铸造的匾额,写着“无忧”二字,城院虽然不大,但是砖瓦屋梁处处讲究,她推测住的人非富即贵,却又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直到闪身躲入后,才蓦地惊觉,这么奢华的住处,却没有半点防卫,更别说是像富贵人家,还有着保镖或护卫把守。
  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一副有钱就怕没人知道的气派,主人竟然不怕被抢?
  第7章(2)
  带着无比困惑,还有担忧,娇娇在门院间穿梭,循着声音来到大堂外。她脚勾屋檐,潜静倒悬,没惊动任何人,就将大堂内的景况尽收眼里。这不看还好,才刚看清楚,她就惊得险些要摔下来。
  只见满室奢华,庸俗无雅,而堂内坐得满满的,约莫是五、六十人,全都是被官府通缉的万恶不赦之徒,要是让赏金猎人们瞧见,肯定乐不可支,以为是入了宝山。
  焦虑的娇娇,视线匆忙扫过,一张又一张脸庞,脑海里闪过一条条罪状,当视线落在大堂中的主位时,才看见心心念念的杜峰,坐在他身旁的,赫然竟是曾用“春蚀散”,害她身中春毒的紫妍。
  那一瞬间,寒意袭身,娇娇一动也不动,脑中一片空白。
  她不明白,为什么杜峰会跟紫妍同坐主位,每一个罪犯看着他的神色,不是羡慕,就是钦佩,个个脸上堆满笑意。
  她更不明白,为什么连他也在笑,轻挑浪荡的神色重回俊容,先前的认真与温柔,这会儿半点都瞧不见,仿佛是未曾存在过。
  心里有个声音,急急催促着,要她快点离开,她却执意停留不走。
  杜峰没有被为难,相反的,他被奉为嘉宾,有个人率先起身敬酒,大声叫嚷着:“恭喜杜爷,不愧是天下第一淫贼。”
  另一个人也起身,怪笑连连。
  “是啊,杜爷的『战绩』辉煌,可没有人比得上。”
  “可不是吗?就连那个多年以来,誓言要捉捕他的轩辕娇娇,都反而被他吃干抹净,江湖上还有谁有此等能耐?”
  她陡然一凛,寒意透骨。
  什么?!
  是她听错了吗?他们在说什么?!
  仓皇迷惑的大眼,急急望向坐在主位的杜峰,亟欲听他的回话,却看见他笑得开怀,一副志得意满,悠然举起酒杯,声音传遍大堂。
  “好说好说,小试身手,不过是为了证明,天下没有我弄不到手的女人。”他豪迈的一饮而尽,引来更热烈的掌声与笑声。
  她是在作梦吗?
  如果是,那这一定是最可怕的恶梦!
  娇娇动弹不得,心疼如绞,只能听着一句句话语,飘进耳里。
  “是了,轩辕娇娇那等尤物,虽比不上罗梦绝色,但心高气傲,比贞洁烈女还麻烦,能收服到手,滋味肯定不同凡响。”
  “当然!”
  “杜爷真是艳福不浅。”
  “就胜在手段非凡,才能吃得到那口美肉。”
  “哈哈哈哈,先是苦肉计,然后是卧冰求鲤,连肥鱼都不用花费银两,就能把轩辕娇娇收拾得服服贴贴,此等妙招绝对可以传诵江湖。”
  “话说,杜爷不是说过,非让她开口求你,这点到底是做到了没有?”有人淫笑着问。
  杜峰又喝了一杯,浓眉半挑。
  “当然。”
  简单两个字,又引来无数敬佩之言,大堂里就像炸虾蟆似的,热闹哄笑,愈是下流的言语,愈是惹出巨大笑声。
  每一声笑,都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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