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换取一切,不知廉洁的笨女人!她知道自己的风评,但没有‘美琳’,她和加恩该何去何从?
愤怒染红他的眼,他怒斥:“千万别问男人‘你想怎样’,你会惊讶男人的想法有多邪恶!”
她忍着崩溃的眼泪,冷冷地迎视他。“既然瞿先生这么看得起我,我们就让事情简单一点好了,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美琳’?”
两人的视线相遇交缠,瞿竞洋轻蔑地看着她——
“你很快就会知道。”
这个‘你很快就会知道’,的确很快。第二天晚上,她接到瞿竞洋的命令,他的专属司机将在晚上七点到经纪公司来接她。
现在时间是晚上七点,瑄瑄深吸了一口气。
“瑄瑄……”陪在身旁的妮可欲言又止。
瑄瑄摇头。“什么都别说,帮我照顾好加恩就好。”
妮可点头,泪含在眼眶中。相对于她的懦弱,瑄瑄显得很坚强。
她拿着提包,独自走出公司,坐上抵达的‘牢车’,车子随即驶上车道,目标是瞿竞洋位于信义计划区的豪华住所。
司机并未随她上楼,她按照司机的口述来到顶楼。顶楼是楼中楼的格局,豪华程度更甚其他楼层,房价高且稀有。
她推开雕花双并大门,不意外地发现大门并未上锁。这里警卫森严,她相信就算门户大开,也很安全。
她走进屋里,一如想像中的豪华,布置陈设虽然简单,却富品味,完全符合瞿竞洋的身分地位。
她顺着光线轻易地找到主卧房。她站在门口,就算没人提醒或求证,她也知道他就在里面,那是一种很直接、无法否认的戚觉。
她深呼吸,推开房门。
没费心去寻找他的身影,瑄瑄笔直地往主卧房的浴室走了进去。
她锁上门,捣着胸口,在洗手台前深呼吸,泪一滴接着一滴落在水槽内,屈辱的感觉让她作呕,但她抹去泪水,坚定地褪去身上的衣物,然后跨进淋浴间,开启开关,让冰凉的冷水冲刷她颤抖的躯体,泪水混在其中已分不清。
她裸着身体踏出淋浴间,环顾四周,对于浴室里齐全的配备也不讶异。她抽出一条大毛巾将自己紧紧围住,再抽出另一条小毛巾擦拭潮湿的头发。
她瞪着镜中的自己,原本苍白的脸孔更加面无血色,她闭上眼,知道时间已到。
瑄瑄坚定地走出宽敞的浴室,笔直往前。瞿竞洋就坐在前方的沙发上,他气定神闲,习惯掌控一切、主宰一切。
沉默压境,光线昏暗,他魁梧矫健的体格在白色浴袍的衬托下更显得骇人,瑄瑄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看着他,眼里写满无肋,他看着她,就像一头饥饿的黑豹,他很自在,目光凛然,却又全然地轻松,似乎很享受她的慌乱和无措。
她的视线瞟向沙发旁罩着黑色丝绸床单的大床,那种狂然的宣示,像是在嘲笑她惹上这名男子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她站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就算围着浴巾,但和赤裸并没两样。
“过来。”拯救‘美琳’、至高无上的神下达第一个命令。
她惊惧地迎上他的目光,那冰冷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的命运势必和他紧紧相缠,并且毫无转园的余地。
“你害怕?我以为你应该经验老道。”他讥讽。
瑄瑄咽下喉咙间的梗塞,抬起脚步,艰难地走向他,并在他面前停下。
瞿竞洋犀利的眼锁住她。“拿掉浴巾。”他冰冷地命令。
瑄瑄屈辱地抽了口气,听起来像是一种悲凄的呜咽。
她低头,颤抖的手慢慢拉开围住自己的浴巾。瞿竞洋不耐等待,伸出手臂用力将她扯进怀中。她惊呼了声,惊恐地迎视他在晕黄的灯光下熠熠发亮的黑眸,鼻间呼吸到的皆是他阳刚的气息。
他的手臂钳制住她的纤腰,用力将浴巾扯掉、丢在一旁,饥渴望着她。瞿竞洋绷紧着身体,抵抗体内即将爆发的冲动,她潮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脆弱的模样足以让任何男人愿意为她牺牲生命,她是美丽和残忍的化身。
“你像是在海上迷惑船员失去方向的妖精。”他严苛地指责,手指轻轻滑过她柔美、凹凸有致的曲线。
“我不是……”她颤抖着声音反驳,盈眶的泪水刺痛她的眼,她眨眨眼忍住,不让他见到她的懦弱。
“你是。”
瞿竞洋挑起她的下颚,狂野地封吻住她。这个吻让她几乎无法呼吸,除去怨恨,他是渴望她的,四年多的等待,如今的占有,这一切都让他失去控制,他激烈地吻着她,勾撩着她,试图唤起那一夜的回忆。
瑄瑄只感觉窒息般的晕眩,她举起手臂攀住他的肩,整个身子悬在他怀中,他精壮宽敞的胸贴着她的。她呻吟,他的舌尖乘机而入,勾撩她的舌,完全地占有。
瑄瑄恐惧极了,她怕自己再度沉沦,现在的感觉就像四年多前的那一夜,她的体内涌现一股热烘烘、无法控制,却急需解脱的渴望。
“我要你……”他喃喃耳语,一手滑下托住她的臀。
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抵抗他,只能让他环抱起她,走向大床……
一抹高大的黑色身影伫立在落地窗前。
他俯看着信义计划区清新干净的景色,晨曦刚升起,淡淡的日光透进昏暗的室内,显得这抹身影更加森沉阴冷。
就如四年多前一样,拥有她之后,他便知道自己不愿放手。原以为自己对她的渴望经过这一夜的激情缠绵之后,必将烟消云散……
但,完全不是这样。
瞿竞洋转身,目光投注在大床上的女人身上。她侧躺着,长发撩人地披散在枕头上,黑色的丝绸轻覆她完美细致的腰线,微微露出她诱人的乳沟和修长的腿。
如今,对于她的背叛,他依然感到愤怒,可是对她的欲望更像无法熄灭的燎原大火,她仍然是无懈可击而充满诱惑力的。
诊死!
瞿竞洋愤怒地低咒着走向卧房门口,愤而离去。
而离去之前,他发出的那声压抑的低吼,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却回荡扬长许久、许久……
瑄瑄睁开双眼,映入眼底的陌生场景,一时之间她无法反应过来,直到大腿肌肉的酸痛传来,她才猛然想起所有的事,羞惭的红立刻炸满整张脸。
偌大的卧房只剩她一人,她屈起膝盖,双手蒙住自己的脸,委屈的泪水滑下脸颊。她哭的不是昨晚彻夜的激情,那毕竟是一场交易,目的在于挽回‘美琳’。
她难过的是自己的心,她该怨他的、该气他的,但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恨他、无法怨他,甚至无法咒骂他。如同四年多前一样,他如狂风暴雨般侵入她的生活,占有她的生命,那一次,她逃了,这一次呢?她又该何去何从?
瑄瑄叹了口气。天亮了,她无法逃避许多应该面对的事,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她有加恩,她需要保护加恩和自己的生活。
她跳下床,穿上放在床尾的个人衣物,毅然决然地离开他的房间。
返家清洗、换衣之后,她放心不下加恩,先到幼稚园看儿子。
“妈妈昨天去哪里?”加恩童言童语地问着。
“妈妈加班啊,加恩有没有听妮可阿姨的话?”
“加恩有啊!加恩昨天好乖耶~~”
瑄瑄紧紧拥抱着儿子。唯有如此,才能平静她紊乱的心绪,也才能坚定她努力奋斗的意志。
离开幼稚园赶到公司,时间才过十一点,‘美琳经纪公司’却有了巨大的变化,办公室里到处堆叠着纸箱,像是要打包搬家一样。
妮可看到她。“瑄瑄!”
“这是怎么回事?”瑄瑄困惑地问。
妮可心急地上下左右来回‘检查’好友。“先不要管这些,老大,你、你……昨天还好吧?”妮可快哭了。
想到昨晚彻夜的激情,瑄瑄脸一红,赶紧振作。“没被分尸,没被活埋,应该算还好吧?”
妮可快昏倒了,“你这叫苦中作乐吗?我都快担心死了!”
瑄瑄当然明白妮可的担忧,不过这也是她唯一能调整情绪的方式啊。“就当是苦中作乐吧。对了,这些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妮可肩一耸,头一摇,百分之百的无奈。“老大,只能说,我们不得不佩服‘Project’的工作效率,大老板吩咐今天搬家,‘美琳’的人今天全都要到‘Project’办事处正式报到。”
“大老板?”瑄瑄一头雾水。
妮可偷偷指了指瑄瑄身后,轻轻地说:“他来了。”
瑄瑄回头,看到瞿竞洋,她一惊,但不意外他脸上的冷淡。
“有问题吗?楚小姐。”
他灼热的目光锁在她身上,恣意地收进她的美丽。显然她已经回家换过衣服了,即便是简单的米色洋装,她一样迷人。
瑄瑄强迫自己不去理会他慑人的目光。“搬家的事,是不是该等美琳姐回来再做打算……”
瞿竞洋身旁的林秘书递出手中的并购书。“楚小姐,美琳小姐刚刚正式签署了让渡书。”
因为生病,也因为公司的局势,美琳果真如预料地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公司给卖了。瞿竞洋遵守自己和她的约定,不只是转让小公主,而是概括承受整间公司,事情走到这里,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瞿竞洋望着她落寞的小脸,漠视心中不舍的结果,只是让自己显得特别烦躁。“你的工作我同样做了调整,你将转调为小公主的助理,协助她的事务,小公主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没有人能比你还熟悉她。”
由过去传承经验的前辈降级变成助理?这是多大的转变啊!
别说瑄瑄吃惊,现场听到这则人事调动消息的人无一不震惊,大家都明显察觉大老板故意刁难的意思。
这的确是瞿竞洋的用意。他要藉此提醒自己,不该忘记她的背叛!
“有问题吗?”他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瑄瑄深呼吸。“没有。”有工作,她就该感恩,不该抱怨。“瞿先生,还有事要吩咐吗?”她轻轻地问,认命的她已看不到过去的骄傲。
瞿竞洋阴沉沉地瞪着她,最后没有回答,转身离开。
只是,当了小公主的助理才是恶梦的开始。诚如妮可所言,小公主的确很会使唤别人,小到买咖啡,大到去她家抱小狗洗澡美容,在务必让小公主开开心心的前提下,她吩咐的事统统都得照办。
以前是她的前辈,她还懂得尊敬,现在是助理,小公主对她像是要把过去在她面前的低声下气全部讨回来一样。
每天回到办公室,都可以看到瑄瑄累瘫在办公桌上的画面。到了‘Project’,她不再拥有独立的办公室,而是和所有助理、宣传坐在同一区,她过去的新闻一再引起别人对她的好奇,除了难搞的小公主,她还要费神去应付这些琐事。
几次看到好友不支地趴在桌上疲累地睡着,都加深妮可离开的决心。
“我们辞职吧!老大,我就不相信我们找不到工作!”
但‘Project’优渥的薪水让埴埴却步、裹足不前,为了她亟欲保护的家,她必须忍受这一切。
可是,也因为助理工作的机动性,瑄瑄不能像过去一样,可以天天接儿子放学,这个工作顿时落在转调行政工作的妮可身上。
这一天,难得的好运降临,小公主身体微恙提早回家,瑄瑄逮到这个机会,开开心心地准备下班接儿子放学。只是运气背的时候,什么鸟事都会找上她——
瞿竞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