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在门外看见几个女员工从你手上拿过几束花,是怎么一回事?”齐绍凯提出了一个不在讨论中的事情。
白净月突地噤声,抬头冷眼盯着他瞧,对他的问题感到十分不悦。
“九点,晶华酒店记者会。”她接下去讲,一点回答他问题的意思也没有。
“如果我没记错,昨天、前天、大前天好像也有不少员工送花给你,甚至邀请你一块晚餐!”齐绍凯挑了挑眉,嘴上露出冷冷的笑容。
敢情那些人是不想活了,敢在太岁爷上动土,不知好歹,连他的女人都敢碰!
他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让楼下那些男人突然开窍,发现白净月的好,展开猛烈追求,不过原因为何不重要,他们可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成功的胜算。
“等一下十点的会议,德国科产有意成为亦天旗下分部,法国半导体也有意加入。”
“刚才研发部的哪个人打来邀你吃午餐?”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生气了,她放下手上的资料,略带怒意质问。
“有,那你有没有在听我问?”齐绍凯放下手上的笔,好整以暇地靠坐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盯向她的怒颜瞧。
她略带敌意的目光,加上不服输的执着神情,令他看了忍不住赞赏,同时颇有成就感。
一向没人敢这么对他,面对他时,哪个人不是唯唯诺诺?平时和她相处时,他总是嘻嘻哈哈,一点杀伤力也没有,但这会儿可不同,他认真的神情在在的告诉她,他不是在和她玩笑,她却一点也不害怕。
呵呵……想来是跟在他身边太久,不把他这只狮子当一回事了。
“现在是上班时间。”她懒得理他。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就算偷懒也没人知道。
“我的私事。”别管。
“我太闲了。”偏要。
“猪。”她恶狠狠地瞪他。要是他识时务就闭嘴,没道理她连自己的私事都得向他报告。
“在丛林里,也是你的最爱。”他说的是小月。
“滚。”她的意思是十点整,该开会了,而她不跟进。
“你的答案?”他一点也不在意把开会的时间延后,她一个小时不回答,众人就等他一个小时再现身,反正他是老板,拿乔也没人敢说话。
“与你何干?”他要知道,她偏不说。
“重大关系。”他指两人情况。
“没意义。”她也指两人关系。
他摇摇手。“意义深远。”
“猪。”白净月懒得和他说。
“你的最爱,我刚说了。”
“滚去开会。”他要番到什么时候?
“让他们等,答案呢?”
“我的事情没必要向你报告。”她动怒了,但仍用力吸着气,不打算一大早让自己心情差到极点。
“我说了,咱们俩的关系重大,可不容你说不相干。”他再一次提醒。
“我的自由,凭什么向你一五一十地报告?你又不是我的家人,干嘛告诉你?”
“现在不是,未来是,所以我必须知道。”他说的义正词严。
“什么未来?我和你有什么未来?少在那里鬼扯。”她反对到底,否决他的话。
“我告诉过你了。”现在他可十分确定她不当一回事了。
“没有。”
“有。”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她大声吼。
“我爱你。”他不介意再说一次。
事实上,要他对着她说爱这字眼,就算每日念上五十次,他也乐在其中。
“你……你发什么神经?”她再一次感到晕眩,站不稳的脚微微颤动,大有下一刻便会倒下的可能。
“我没有发神经,我说我爱你。”齐绍凯突地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神情严肃,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我、我可不是你拿来消……消遣的对象。”她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觉得地面在动,眼前的事物不断摇晃。
“我没有消遣你,你以为我会随便对个女人说爱?还是连爱人这种事也拿来胡乱开玩笑?”他又前进了一步,这一次的口吻更加认真,精锐的目光充满着浓浓情感。
“这是你的计谋……对,肯定是计谋,你一定又设了什么陷阱,等着我往下跳。”
老天,谁能不能叫他别再晃来晃去?她的头好昏好昏,好难受!
“我没有任何的计谋,也没开玩笑,我非常认真。”
他知道自己给她很多不好的印象,可没理由连亲口对她告白,还被误认为是玩笑啊!
瞧他一副无辜样,她绝不相信他的话。
白净月伸手撑着发晕的头,这举动让他瞧见她手上的伤口,那是她在他发烧的那天受的伤。
听当时的饭店服务生说,当初医生要先替她处理伤口时,她说他比较重要,要医生先替他诊治。
但,除了她手上那包扎起的伤口外,就连两脚上也有无数个伤口,事后处理的医生也说了,那时她的脚内扎了不少的玻璃碎片,她怎么能受得了?
这些伤让他看了,心疼得无以复加。
“看着我。”齐绍凯索性伸手握住她的双手。
“我爱你,你认定那是计谋也好,觉得我在开玩笑也罢,总而言之,我爱你,是真的。”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你……”她被逼得只能正视他。
一抹嫣红浮现在她的颊上,她感觉耳根不断发烫,心跳急促跳动,那音量大得肯定连他也听见了。
“放手!放手好吗?”白净月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确定眼前的人不再让她感到昏眩后,她轻声要求。
齐绍凯放开她的手,但灼热的目光依然是紧紧地盯着她的容颜。
隔了一世纪这么久后,白净月再一次抬起头迎向他的目光,原本慌乱无措的神情已不在。
“开会了。”她提醒着,已经十点七分了。
“你想逃避?”他不得不怀疑,也肯定她对这事很难接受。
是吗?真的难接受?
“不,只是开会重要。”有哪个老板会为了谈爱情而把公事抛下,虽然他现在有这举动令她受宠若惊,不过这一点也不像他,更不是她所想要。
她无措的神情,他看得十分清楚。
她想必迷惘得不得了吧!毕竟爱情对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
“好,不逼你,你慢慢想想,但,不能太久。”
他说完话,就这么转身离开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顿时静了下来。
白净月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试图让加快的心跳平缓,混杂的心思依旧是乱烘烘一片,无从好解。
他爱她。从他方才的行为举止看来,真的不像在开玩笑。但她实在是被他骗到怕了,不敢随意相信他的话。
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既看不着也摸不到,要如何去谈爱?
他认真执着的表情烙印在她的脑海中,挥也挥不去,内心除了阵阵恐慌不安外,还有另一种叫作甜蜜的情绪占据。
如果可以,她好想找个懂得爱的人为她解惑,教教她何谓爱。
第八章
“爱情?”白苡琳冷哼着开口,脸上浮现质疑神情。
当天晚上,在白净月家,和她一样从小被白恩收养的白苡琳,手上抱着抱枕,语气充满疑虑地瞪着面前一副茫茫然的白净月瞧。
她问的白痴问题,让她连想回答的意愿也没有。
“嗯。你懂吗?”白净月期待地望着她,祈求她能给予她一个答案。
“怎么?有人打算和你谈恋爱?该不会你爱上某人吧?你家那座冰山呢?他知道吗?没出来干预?”
白苡琳目前是当红的明星,拥有一张冷死人不偿命的面孔。她的个性和她冷漠外表一样,十足十难相处,但尽管有话直说,得理不饶人,其魅力仍风靡全亚洲,无论男女老幼,皆为她如痴如狂。
“我家那座冰山?”白净月不解地偏头。她手上紧紧捧着热茶,神情略为无助。
“齐绍凯嘛!怎么不去问他?要是你问他,说不定他乐得向你解说,顺便再扒了你一层皮,至于那个会让你想到爱情这事的男主角,嗯……我看大概不出一天,就会被丢到外海喂鱼去了。”白苡琳凉凉地说。
“问他?”白净月吓得洒了手上的热茶,显些烫着自己。
他就是那个害得她烦当不已的罪魁祸首,她怎么可能跑去问他?
“是呀!我又不是爱情专家,别忘了,我才刚从日本巡回演唱回来,每天忙到快疯了,哪来的时间在那里谈情说爱的?”她有点心虚的回答,脑中闪过某人的身影。
“原来你也不懂……”她还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对这事迷惑。
“要不,我帮你问齐绍凯好了。”白苡琳以着看好戏的心情说。
她很肯定,要是那大冰山知道他的小月开始烦恼男女问题,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不动如山。
“不……不用了!”白净月忘了白苡琳压根不知道齐绍凯的电话,也不清楚他人已搬来她家隔壁,只是见她拿起电话准备打的举动,就紧张得像什么似的,急忙阻止。
“喂!你这样很可疑哦!干嘛一提到你家那冰山,你就激动得不得了?”白苡琳发现白净月怪异的举止,怀疑地问。
“你不要乱来啦!还有,不要东一句你家的冰山、西一句你家的冰山好不好?他和我又没什么关系。”白净月将电话紧握在手中,埋怨道。
“本来就是你家的冰山,你从小和他黏在一块,每天不见人影,他不是你家的冰山是什么?”白苡琳挑着眉嘲笑地说。
自从认识齐绍凯后,白净月便整日不见人影,醒来就是往他那里跑,晚上时还赖着不肯回家,直哭着要跟他一块,每次都是等到她睡着了,白恩才前去把她抱回家,然后隔天一大早她人又不见踪影。
相同的戏码每天上演,他们大家都习惯了,还私下开玩笑说净月打算成为齐绍凯的老婆。
“我、我哪有!”白净月委屈地大叫。
她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好不好,也不想想后来的日子中,她过着多凄惨的生活。
“没有吗?那是谁从小就一直说要做小凯哥哥的妻子?”白苡琳可没忘这事,当时白恩问过大家的梦想,众人不是说要赚大钱、当大老板,就是说要开一间好棒的店,就只有净月直嚷着说要当齐绍凯的老婆。
为了完成她的梦想,白恩才会接受齐绍凯的请求,让白净月跟在他身边,学着成为齐家人该具备的才能。
“我才没有,你、你别胡说。”白净月涨红了脸,大声抗议。
这一点她从来没有印象,更别说承认。
“没有才怪,反正就是这样,想知道爱情问题,去问问你家那冰山,顺便告诉他这坏消息,我还真想看看第三次世界大战发生。”
“神经!你再这样乱说,小心我待会打电话给蔚杰当报马仔,告诉他你人躲在我这里。”白净月警告地说。
蔚杰是白苡琳的经纪人,从前的他也是个巨星,不知为何在演艺生涯正值巅峰时期,毫无预警地宣布退居幕后,成为白苡琳的专属经纪人。
“哼!别跟我提那个霸道猪。”整日被他操死操活的,连想放个假还得以偷溜的方式,看看她这个大明星有多可怜。
“喂!”白净月突然抬头,语气中充满警告和不满。
“那只臭猪,没事老找些忙死人的事烦我,也不想想人家我可一点也不想当明星,是被谁拉去的?结果呢?害得我惨兮兮。”
“你别猪猪猪的叫好不好?”她最爱的动物可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