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情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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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色情果-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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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亭可口气强势的辩驳着。“我只是答应你要到你家去当这丫头三个月的佣人,并没有说连桔子树也要一并让你们砍光。你们别再说了,这一点我绝对不让步。”
  “什么?你不是心甘情愿来当佣人的?”采漪两眼不停在亭可和朱长洛面前萦来绕去,她快羞死了。她一直以为亭可是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没想到……
  “那是你用三天三夜不吃饭这种下流的手段让人屈服的,为了不让葬仪社赚你们李家的钱,我才发菩萨心去任你撒蛮。现在你们变本加厉要砍我的桔子树,我不想再忍了。总之,要砍树,先砍我。”亭可没看到朱长洛拼命在一旁打着PASS,因为这件事他一直没有告诉采漪,这下子完了,朱长洛一颗心脏差点要衰竭休克。
  采漪在众目睽睽之下像扒光衣服再痛赏两巴掌。虽说那些泰劳听不懂得中文,但是瞧那工头掩着嘴偷笑,早晚他会在茶余饭后翻译给那些泰劳听,还不是一样被当做八卦新闻到处乱讲。士可杀,不可辱,她李采漪就算拼了命,也要讨回这份尊严。
  她梭巡了一下四周,见一位泰劳手中正好有一把斧头,连忙将它夺了下来,朝亭可面前走去。“这是你说的,要砍树,先砍你,好,本姑娘我就成全你!”
  一把利斧宛如刑场的刽子手猛地挥下,亭可见了也不免冷汗涔涔,这时,采漪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父亲的话,稍一迟疑,亭可已侧身躲过一劫。
  全场一片鸦雀无声,采漪停在半空中的斧头也没有人敢夺下来,深怕一有个闪失,遭受池鱼之殃。
  “好,这是一个公平的地方,我不用暴力让你屈服。我要让你知道,千金小姐也是能吃苦耐劳的。我就不信,你能做的事我就不能做。”采漪走向他身边席地而坐,准备跟他来一场耐力大战。
  “采漪,你这是做什么?”朱长洛见她行动诡异,不清楚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我准备跟他赌上一把!”
  “你要怎么赌?”亭可持着疑惑的眼光看她。
  “你喜欢坐在树下,我陪你一起坐。如果你忍不住先爬起来,就别在这儿碍事;要是我先忍不住爬起来,这片果园就如你所愿,全部保留,你觉得怎样?”这样应该算是大人处理事情的方法了吧!采漪不禁为自己想出的办法喝彩,这么做,老爸应该不会反对才是。
  “这可不是儿戏,会影响你健康的。”朱长洛不忍心干女儿吃这种非人的苦。
  “干爹,这是我第一次学习如何处理大事,你就放手让我跟他搏一搏。放心啦!我稳赢的,况且我刚才已经上过厕所了,光是憋尿他就赢不过我!”最后一句是她在朱长洛耳边说的,论斗智,她也是满有头脑的。
  她一回头,问向亭可。“胆小鬼,有没有胆子接受挑战?要是没有就别逞英雄、做好汉。”
  “比就比、谁怕谁!”亭可老僧入定,一屁股盘腿而坐。
  驱离闲杂人等,连朱长洛也不能滞留下来,这场桔子树与香吉士的战争,即将展开……
  月明星稀,蛙鸣露冻,岁末的寒气的确沁人肤骨。白天和夜晚的气温一差就差个十来度,让一早只穿了件薄衫的采漪,也不免蜷缩,拢住了小腿窝在一旁。
  “怕冷了对不对?”见到她身子骨微微颤抖,缩得跟蜗牛一样,亭可不禁问了一句。
  “要你管。”她呵出一口热气,又道:“你怎么都不会想上厕所?”
  “你以为唤起我的沁尿器官我就会想上厕所吗?告诉你,早在你来之前就上过了,所以,你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亭可要比精也不输她,幸好,今天没有喝到什么水。真是的,自己出什么馊主意,结果反而是害么了自己。想起暖烘烘的被窝,她两条腿缩得更弯了,蜷成像一团肉球的身躯拼命靠向亭可,以期能避避夜晚蚀骨的寒风。
  “喂!你犯规喔!说好不能赖皮的。”亭可发觉采漪的头一直朝他肩头猛磕着,便用一根手指将她推回去。
  “小器鬼,靠一下也不行,真不明白,你吸引人家的是哪一点。”采漪一身傲骨,不靠就靠,台湾这种天气又不会冷死人。
  “我吸引海若的是我真诚不悔的爱,这是一般男人做不到的事。”亭可只要一提起这件事,便颇为自豪。
  采漪望向天空的繁星点点,像是充满疑问的小朋友。“爱?你这样傻呼呼的在她去世之后还做一些蠢事,这也能算爱?要是我像海若姐一样在天空,此刻正在看你的话,恨不得下一道雷半你劈醒!”
  “你是因为我都不曾这样对待过你,你才会吃味,要是有那么一天,我用对待海若的感情为对待你,我看说不这你会爱死我。”他学采漪一同看着天空,不知怎的,今晚的夜色好美,每一颗星星都闪着璀璨的晶芒,无形之中,也化解了彼此针锋相对的锐气。
  采漪打了一个大呵欠,仿佛亭可好的那一面一辈子也不会用在她身上。两人从初相见就不是在一个浪漫的气氛下开始,怎会有情爱的火花发生。“那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想谈恋爱了,准备当活寡公?”
  “才不会呢!我想海若一定会帮我找到一个跟她一样好的女人来陪伴我,我相信她会的。”亭可两手撑着下巴,看向一闪一闪的灿星,如同是海若在回应他说的每一句话。
  什么叫做跟海若一样好的女人?
  在采漪懵懂青涩的爱情观里面,她一直在“好女人”的定义上打圈圈。像她,脸蛋好、身材发育好、学历也好,只不过先暂时休学而已,这样是不是也算好女人?从玛丹娜想到阿信、从张小燕想到莎朗史东,到亭可心目中的好女人是长什么样子?
  “你知道吗?以前我只要在玄关脱了鞋,远远的就闻到海若做红烧鱼的香味,每天回家吃饭成了我一生中最大的享受。吃完了饭,洗澡水就同时帮我放好,根本不用我再多等。等到一出了浴室,就有一碟我们共同栽种的桔子可以吃。然后,她会帮我抓抓龙、躺在我怀里听我说今天在这果园中发生的一切趣事。最后,不知不觉,就在我胸前睡着……”亭可一人兀自陶醉的说着,甫一愣,便发现采漪真如他所说的,在他怀中甜甜的睡去。“喂!我是说海若在我怀中睡着,不是也叫你睡,你快醒来,我……我不能背叛海若,她会在天上看的!”
  然而,采漪就像婴儿在摇蓝曲的催眠下,已进入熟睡状态,亭可被她一张嫩如春蕊般的俏脸柔融了心,他停下推动她的动作,干脆让她舒服的蜷进他腹部的暖窝内,安安静静的在这充满桔杷味的桔子园中睡去。不知怎的,他竟然欣赏起采漪这张灵动的小瓜子脸了。
  浓熟的鼾声夹杂着果园内的香味,直把亭可的嗅觉及听觉麻醉,连不小心拂上采漪脸上的触觉也被征服了。一时的悸动像非洲草原的鼓声,阵阵从脏腑深处传递而出。自从海若去世后,他的男性机能一直处于停顿的状况,怎料下半身让采漪借躺一下,就立即起了生理反应。难不成他爱上这“刚”成年少女?不会吧!老婆刚死,有这念头岂不万恶不赦?可是这种事是骗不了人的,不是说靠大脑小脑商量一下就能够将指令传达到不自主的器官,叫它乖乖听话的……
  反正今夜月明星稀,他也不希望大地赐给他的良辰美暗就这样糟蹋了。亭可仰望着天空,在心里喃喃自语着:海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否让我拥着她入眠?我实在怕她一个女孩子穿的如此单薄,在这空旷的果园内会冻着了;要是你同意的话,就麻烦星星眨眨眼,我就明白了。
  当他闭目默祷之后,再度睁开眼遥望天际时,赫然被眼前的景观所慑住了。平铺在黑幕上的繁星竟竞相在为他眨着眼睛,毫不停歇,似乎在鼓励他别迟疑,眼前的女子正是她所托依的最佳人选,放弃她那才是遗憾终身的大事……
  他轻轻将她一头绢发撩拨至耳际,露出光洁的侧面轮廓,半歙动的睫毛随风上下浮荡着,好一张精致细雕的艺术品,就算是高更、塞尚等大师再世,也不一定能描摹出如此娟秀的一张美颜,他不禁为着手中的可人儿痴迷了神智。为什么,为什么她只有在他怀中才会出现如此娇甜的靥容?他们相处的这段日子以来,他竟从未发现她也有如此迷人之处?
  他狂涨了自己的勇气,想在她颊肤上留下一记难忘的吻。见她熟睡得如同一只冬眠中的浣熊,应该不会突然醒来吧!
  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将头颅一寸一寸移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亭可的微喘鼻息中越来越近,连风儿也调皮的将亭可的头发拂下,点点刷过采漪的脸缘。当他抿住唇抵向采漪的肤面表层时,他的心跳竟比跑车的引擎还炽热狂奔着。那豆蔻无瑕的净纯脸庞,吻起来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陶然。从耳垂一直细啄到她樱红的双唇,他不舍放弃每一寸巧夺天工的质地。造物者如此厚爱采漪,连亭可都要使坏地妒怒一下,咒骂上帝的自私偏袒。
  正当亭可沉浸在采漪的温柔乡中,一记无情的巴掌朝他耳廓挥来——“死蚊子,讨厌!”
  原来是采漪受不了亭可用唇在她敏感处呵痒而引发的反射动作。
  当他正沉醉在她迷人的睡姿之时,却又听见一句句梦呓自她唇角启齿而出。“亭可哥哥,对不起,我代替‘嘟嘟’向你道歉,它不应该在海若姐姐的坟上乱尿尿,采漪以后会好好管教它的,你不能生气喔!好想看你对我笑一笑喔……”
  原来她一直想跟亭可道歉,无奈亭可始终摆出一张臭脸,她自然也低不下这个头去迎合亭可的坏脸色。看来她连梦中都不忘这件事;仔细想想,身为一个男人,这样的行为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我不会生气的,以后我都不会再生你的气了。”
  他一起以为,这一辈子除了海若之外,再没有人会在意他了。采漪无意间的真情流露,他顿时恍然大悟。
  世上的爱情不是只能守着过往以逝的爱情,像是挂上爱的十字架而供人歌功颂德,这对于在世的人是相当不公平的。就像他对采漪一般,不就是在残酷的抹杀她无瑕的纯美吗?
  他将采漪紧紧搂在怀里,这一夜,过得好浪漫、好美……
  天刚亮,采漪便起了身。对昨晚一夜的抗战,她显然已有了必胜的把握。因为她早算准亭可这头懒猪一定会睡得不知天南地北,于是趁着灰飘雾的晨曦,悄悄地抄小路回去拿一台照相机。趁亭可尚未醒过来之前,偷偷将他的身体侧挪到一边,等到拍立得的相机“啪喳”一声,她才心满意地再回到桔子树下,放“嘟嘟”前去用舌头将他舔醒。这样一来,人证、物证、狗证都有了,看他如何再赖皮。
  “唉哟!‘嘟嘟’,你在干么!”甫一睁眼,亭可便发现一只多毛、头上绑蝴蝶结的怪物,不停地将黏黏的唾液涂在他的脸上。他一手将“嘟嘟”抱起,才赫然发现——怎么自己睡地地方跟昨天有点不一样了?
  “哈哈!愿赌服输,你——没——戏——唱——了!”站在桔子树下的采漪神气八百地看着树外的亭可。
  “我……我怎么会睡在这里?”亭可傻了眼,仿佛昨夜的一切美好都是南柯一梦,他……是睡在这里的吗?
  “早就知道你会耍赖,你看!”她将照片亮在亭可的面前晃着。“说话要算话喔!”
  “你……趁人不备……我……”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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