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杜佩茹扭过头来,不料却见到欧阳寒正站在自己的身后,话不禁哽在喉咙里,只能干笑地说:“今天的天气很好。”
“是吗?”欧阳寒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相公,你这样没穿衣服是很容易着凉的,你还是回房继续沐浴吧,我还有事要先走了。”说完,杜佩茹就想逃离现场。
欧阳寒也不知使了什么身手,快到连杜佩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已经被欧阳寒带回房内。
杜佩茹一脸惊讶地望着欧阳寒,看到已经被关上的房门,放弃要逃跑的念头,静静地等待他的问话。
“给我个理由。”欧阳寒冷着脸说道。
“呃!那个……窗口有很多蚂蚁,所以……”
“说实话!”欧阳寒加重了语气。
“好啦!”杜佩茹决定说实话,“我在偷看你洗澡,相公,你知不知道你的身材好棒,我看了都差点流口水了。”
“你偷看过几个人洗澡了?”欧阳寒脸色发青的问。
“没有!我只偷看过你一个人,而且今天是第一次。”杜佩茹见他脸色不善,连忙否认。
“你要看就进房里来看,在外面偷看,如果给下人看见了成何体统!”欧阳寒红着脸训斥。
“相公,这你就不懂了!偷看要是光明正大地看,那就不好玩了:而且你的动作也不会那么自然,这样就没有美感可言了。”
“胡说八道!”欧阳寒红着脸啐道,“以后如果要偷看,就只能在房里看,不准在外面偷看,而且你只能偷看我。”
杜佩茹扁了扁嘴。
突然,她的脑海里灵光一闪,又想出一条玩欧阳寒的诡计。
“阿寒!”她走向前偎进欧阳寒的怀里,用手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
欧阳寒全身一震,哪知怀中人儿竟迅速离开他怀抱向房门逃去,也不想他欧阳寒有绝世武功,人还没逃到门口就已经被他抓了回来。
杜佩茹不由得在心里暗叫:失策!失策!
第七章
杜佩茹到书房找欧阳寒,来到书房却见到他在算着别苑里的帐,她找了张椅子面对着他坐下。
欧阳寒见状,停下手笑问:“有事吗?娘子。”
“是这样的,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你说吧,我听着。”
“你一个大男人该不会让爹养咱们一辈子吧?”
欧阳寒听了,不由得沉下脸,“你是来劝说我去考科举的吗?”
欧阳寒讨厌仕宦之道,当年他装病,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伯父亲要他去考科举。现在妻子竟也来劝他,让他感到很心痛:没想到她竟和其他人一样看重仕途,完全不在意他的感受。
“喂!我又没有说要你去考科举,你干嘛一脸郁卒?”杜佩茹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喜欢当官,他在想什么哪逃得过她的眼睛。
“我是要你找份事做,比如说经商。你一个大男人让爹帮你养妻子,丢不丢人啊?就算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
“你要我去经商?”欧阳寒一脸诧异。自古以来,人们重仕不重商,对商人存在着歧视,然而她不劝自己为仕而劝他从商,这表明她明白自己的心思,令他感到十分高兴。
“怎么,你不想从商啊?那你想干什么?不过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只要你养活得了你的妻子、儿女。”
“儿女?你怀孕啦?”欧阳寒惊喜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没有!不过咱们以后总会有的,不是吗?”
“哦!”欧阳寒失望地坐下,“可是爹会同意我从商吗?”
“没问题!这个包在我身上好了。”杜佩茹拍胸脯保证。
欧阳寒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
杜佩茹拍拍他的肩膀,“安啦!放心,我一定会搞定的。”
“爹,媳妇有件事要跟您商量一下!”
“什么事?你说吧!”
“这段时间玉峰给相公研制了一些新药,身体虽然好多了,可是玉峰说这可能是回光反照。这几天,相公整天在我耳边说等他好了之后就从商;他说他这么一个大男人要靠爹来养活自己和妻子,那多丢人啊!可是我就怕……”杜佩茹挤出两滴热泪,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就怕相公没有这个机会,所以我就想和爹商量、商量,让相公圆了心愿吧。”
欧阳海沉思一会儿,“好!就照你说的,让他开个铺子,钱就由我来出。”
“不!爹,前些日子您补给相公的那些月钱就已经够了,况且相公还邀了玉峰师兄一起开铺子,相公还说开了铺子就该搬出去,不应该再用爹的钱。可是我想搬家就不必了,只要将通往别苑的门一封,再在别苑开一个门出去就行了:这样离府也近,爹要看相公也容易,免得爹牵肠挂肚的。可是每月月钱就不用再给别苑,这也就跟分家没两样,也算是了却相公的心事。”
“唔!就依珊儿你说的来办吧!不过月钱,你就跟寒儿说在还没赚到钱之前,我还是照样给,以后等他赚了钱之后再停止:还有那道通往别苑的门也别封了,只要拴上就行了,这样要是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是,珊儿明白了。”杜佩茹点头说道。
“还有,往后你就多照应点,别让寒儿累着了,他就辛苦你照顾了!”欧阳海两眼含泪地道。
“珊儿知道了。”杜佩茹假装拭泪地说。心想自己这样欺骗欧阳海,还真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那你就去吧!寒儿还等着你呢!”欧阳海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哇!咱们的商铺终于开张了,以后就财源滚滚来。开了布店后应该开个织布坊,不然别人控制了货源就很容易使店里断货;之后还应该开个当铺,再开个钱庄……哇!我们发财啦!哎哟!好痛!韩玉峰,你为什么敲我的头?”
“我是敲醒你,让你别在这里做白日梦,吓走咱们云霓布店的生意。”
“你……”杜佩茹正要开骂,却瞄见有生意上门,想都没想的便去招呼客人。“夫人,您要买布吗?”她温和客气地问。
“呃!我随便看看。”胖夫人随口应道,根本没有买布的意思。
“夫人,您看看这匹布,这是江南织布局的刺绣,您看看这颜色、手艺,简直就是布中的极品;您看这布多好,如果穿在您身上包管年轻十多岁。要是您穿着这布做成的衣服走在街上,人家还以为是哪家的新妇呢!”杜佩茹极力吹捧着。
“真的?”胖夫人听得两眼发亮。
“当然是真的!如果您不信可以买一匹回去试试,包管人人都说您美。”杜佩茹也不怕说话闪了舌头,巧舌如簧地游说着。
“好,那我就买一匹。”胖夫人下定决心地说。
“那夫人要不要再买一匹给您家老爷做件衣服?夫人,您想想,要是您和您家老爷一起上街,您的老爷穿得寒酸,那不是丢了您的脸吗?”
“唔!你说得很对,那就再帮我挑一匹吧!”胖夫人非常认同,于是又多买了一匹布。
杜佩茹就这样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许多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人买布。
欧阳寒含笑地看着她,而韩玉峰则由一开始的惊讶变为满脸的佩服。
这女人还真不简单!明明是一匹普通的布,竟能让她说成是精品。
其他伙计看到她如此卖力,因此也不甘示弱地学着她的样子吹捧顾客,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买布。
第一天结算下来,竟赚了十多两银子。
“哇塞!赚钱了!好棒啊!”杜佩茹高兴得大喊。
“哼!才赚那么一点钱就让你高兴成这样!”韩玉峰不屑地说。
“喂!这是我们第一次赚的钱耶!这叫开门红,以后就财源滚滚了,你懂不懂啊?”杜佩茹反驳着。
“就算怎么滚也滚不了多少。”韩玉峰故意浇她冷水。
“什么叫滚不了多少?一天是十多两,那一个月就是三百多两,一年就差不多有四千多两!四千多两耶!”杜佩茹彷佛已经看到一大堆的钱放在面前的情景,不由自主地傻笑起来。
韩玉峰见她如此,不禁骂了一句:“贪财鬼,简直就和你爹一样。”
“你说什么?有胆你再说一遍!”杜佩茹双手抆腰,提高音调地吼着。
“好了,别吵了。现在也很晚了,该回去了。”欧阳寒搂着“李玉珊”离开。
除夕夜,欧阳海叫人请欧阳寒他们过去吃团圆饭。
晚上,欧阳海、欧阳夫人、欧阳寒、杜佩茹以及欧阳夫人的儿子欧阳瑜围在桌子前用膳。
未料欧阳海开门见山就说:“寒儿,听玉峰说你的病痊愈,是不是?”
欧阳寒听了,全身猛地一震,不由得点头称是,但心里却暗暗地咒骂着韩玉峰,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既然你的病好了,就不要再闹分家了。你和珊儿就搬回来住吧!如果你还要住在别苑里也行,只要将那道锁上的门打开就行了,你那布店也别开了,也该去考个功名,爹还指望你呢!”
欧阳夫人不等欧阳寒回话就抢先说:“老爷,我看就由着他们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寒儿不想当官,况且你也不只寒儿一个儿子,你还有瑜儿啊!”
欧阳海生气地打断妻子的话,“瑜儿!瑜儿才几岁啊?我老了想要儿子为我分忧解劳也不行吗?寒儿,你明天就将别苑的那道门打开,还有将那个布店给关了,给我好好在家念书,准备明年的科举考试。”
“爹,您能不能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欧阳寒忍住怒气地说,
“让你做你想做的事?你说这么多年来,我有逼你做过一件你不想做的事吗?”欧阳海不由得发火。
欧阳寒想说这娶妻就是你逼的,但是却不能说出口,毕竟自己很满意这桩婚事。
“你就不能为爹做一件事吗?”欧阳海痛心地道。
“除了考科举、当官,其他的事我都照办。”欧阳寒无奈地决定。
“不行!布店不能关。”杜佩茹坚定地说。
“珊儿,你……”欧阳海想不到温柔、贤慧的媳妇竟然会反对他的话。
“爹,这云霓布店不能关,那里面有媳妇、相公和玉峰师兄的心血,媳妇舍不得它关门啊!”杜佩茹使用哀兵政策来博取同情。
欧阳夫人抓住把柄,奚落地说:“老爷,这布店是一定得关!你说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啊!”
“爹,求你了!这布店是相公的希望、媳妇的心血,您……别让它关啊!”杜佩茹恳求着。
“罢了!你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欧阳海气得弃筷离去。
杜佩茹和欧阳寒感到一阵心喜,以为度过一劫,却不知道他们将面临一场更大的灾难。
欧阳寒和杜佩茹于第二天就让人将别苑新开的大门给封了,并且将以前的那道门重新打开。
欧阳海早朝回府后,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皇上的话——
欧阳爱卿,平安公主要下江南游玩,你选些器宇不凡、人品出众的官员陪她去,最好是未婚的。其实,公主这次下江南,明着是去游玩,暗里却是为公主选咐马。欧阳爱卿,你也知道平安那丫头都被朕给宠坏了,朕要给她指婚,她却死活不要,她说要找个她自己喜欢的,不然她就不嫁。朕没有办法,只好想出这条法子,让她跟那些官员多接触,这件事就由你来负责。
自从前几天,儿子逆了他的意,又加上欧阳夫人在他耳边煽风点火,使欧阳海对媳妇的印象由好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