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欧阳寒转过身,一脸惊讶地望着她。
“嗯哼!我杜……呃!李玉珊可不是好惹的。”杜佩茹拍拍胸口说道。
妈呀!她差点就说溜嘴了!
“会不会出人命?”欧阳寒担心地问。
杜佩茹仔细回想一下,“应该不会吧!因为我走的时候,二娘就已经逃出房间了。”
“那你明天岂不是更不好过了?”欧阳寒忧心地道。
“找到了、找到了。”瑾儿开心地跑到杜佩茹面前,为她上药。
杜佩茹趁着瑾儿帮她上药的时候,拼命想着对策。
蓦地,她问欧阳寒:“爹什么时候回来?”
“过两天吧!怎么,你想向爹告状?”欧阳寒望着“李玉珊”,他都忘了自家娘子有仇必报的个性。
“对!咱们还得顺便演出戏给爹瞧瞧,嘿!我得好好想想剧本才行,到时候,你和瑾儿要配合我。”杜佩茹的眼睛里闪着复仇的光芒。
欧阳海回来那天,欧阳夫人领着众人至门口迎接。
欧阳海进了大厅,见欧阳寒和“李玉珊”不在,于是问:“怎么不见寒儿和珊儿?”
“哦!寒儿有病在身,正卧床休息,珊儿在旁照料,所以没有出来迎接。”欧阳夫人说道。
“唔!”欧阳海点了点头。
这时,杜佩茹哭着闯进大厅,一把跪到欧阳海的面前。“请老爷将儿媳给休了吧!”
欧阳海见到“李玉珊”左脸红肿,哭得梨花带雨地跪在自己面前,他不禁感到一阵心疼。
欧阳夫人则面色惨白地瞪了也是一脸不解和惊讶的李嬷嬷和张总管一眼。
他们明明叫人守住蘅湘别苑,不让欧阳寒等人出来的,怎么会……
照理说,如果要贿赂那些奴才也要不少钱,他们有那么多钱吗?欧阳寒不可能有那么多钱,因为这几年他们从来没有给过他一分月银;而“李玉珊”也不可能会有钱,因为她那贪财的老爹连嫁妆都舍不得给。
况且还有好几个高手在监视他们,如果有了动静,也该来通报一声啊!
李嬷嬷他们是万万也想不到欧阳寒怀有绝世武功,不过要是让他们知道的话,那杜佩茹的这出戏也别想唱了。
欧阳海正想问是怎么一回事,瑾儿就扶着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的欧阳寒定进来,然后跪在杜佩茹身旁。
欧阳寒慌张地开口说:“爹,您千万不能答应珊儿。”
欧阳夫人见状,怕他们向欧阳海告状,急忙地道:“老爷,您才刚回来,就先去休息吧,他们两口子的事就让我来处理吧。”
欧阳海铁青着脸喝道:“闭嘴!”
欧阳夫人听了不敢再作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欧阳海着急地问。
回答他的只有媳妇的哭泣声和儿子的咳嗽声,而欧阳寒咳得就像是快要断气。
欧阳海见状,马上吼道:“还不快扶少爷坐下!”
众仆役听了,马上搬椅子的搬椅子,倒水的倒水。
欧阳寒喝了一口水之后,终于顺了气。
欧阳海铁青着脸,“珊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爷,什么事也没有,儿媳只求老爷赐儿媳一纸休书。”
“爹,您不能……不能将珊儿给休了。”欧阳寒一面咳一面说道。
欧阳海看着跪在一旁的瑾儿,“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瑾儿。”
“好!瑾儿,你来说发生了什么事?”
瑾儿看了欧阳寒一眼,又瞧着杜佩茹,眼神不安地游移,最后她害怕地瞅看着欧阳夫人等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欧阳海见状,安抚她说:“你别怕,尽管跟我说。”说完,他睁大眼睛瞪了大厅内的人一眼。
欧阳夫人闻言脸色更加惨白,一旁的李嬷嬷和张总管也颤抖起来,其他人也都低下头。
“奴婢……”瑾儿吞吞吐吐地,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似的。
“瑾儿!”杜佩茹连忙阻止她。
“珊儿,你别拦着她,让她说。”欧阳海说道。
“小姐,现在这样,奴婢不能不说了。”
瑾儿将头抬起来,“老爷,我家小姐在家时,虽然受着二夫人和小姐、少爷的气,但也不曾被下人欺负过;但嫁进欧阳家后,不但吃不好、睡不好,还要被一群下人骑在头上,老爷,您看看我家小姐……”瑾儿拉起杜佩茹伤痕累累的手。
欧阳海见了,马上瞪了李嬷嬷和张总管一眼,“瑾儿,你继续说,他们是怎样骑到你家主子的头上?”
“老爷,这天底下的人都一样,见你没钱又没权,就拼命地欺负你,偏偏我家小姐人善脾气好,以前在家虽是时常被欺负,可还有我家老爷护着。但自从嫁进欧阳府之后,姑爷虽有心护着,但毕竟体弱,那些奴才们认为姑爷时日不多了,而我家小姐没钱也没权,而且连个孩子也没有,就当她没指望了,所以个个都不买我家小姐的帐。您看我家小姐在这欧阳府里连个奴才都不如,连奴才都敢打我家小姐的耳光。”
欧阳海气得吹胡子瞪眼,不禁怒骂:“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狗奴才下的手?”
欧阳夫人见瑾儿没把她给报出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听见欧阳海问起打人的奴才是谁,心便提了起来,连忙使了个眼色给李嬷嬷,要她将罪给认了,免得自己也给供了出来。
李嬷嬷见了,只好颤抖着站出来跪下,“是……是老奴打的。”
欧阳海一脚将她踢倒在地,骂道:“瞎了眼的狗奴才,竟然打起主子来。怪不得家里不象样,原来就是你们这些狗奴才欺上瞒下,背地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叫你管着别苑,却不是让你当大王要威风的!来人呀!给我将这刁奴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然后撵她出去。”
两个家丁听了吩咐,上前来架起李嬷嬷就往外走。
李嬷嬷鬼哭狼嗥地大叫:“夫人救我!夫人救我……”
欧阳夫人听了,怕她把自己招出来,连忙跪下,“老爷,李嬷嬷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她的年岁也大了,这五十大板下来可就要了她的命,这刁奴死了不要紧,只怕会污了老爷的名声。”
“罢了!这五十大板不用打了,直接撵她出去就行了。”欧阳海挥挥手,“瑾儿,你继续说,今天我一定会为你家主子做主。”
瑾儿鼓起勇气地说:“这欧阳府里的奴才,一个个都不象话!他们看着姑爷多病、小姐和善,竟然扣起月钱,听姑爷说,他已经八年未领过一分月银,我家小姐嫁过来的这些日子里也未拿过一分。早先在李家时,我家老爷虽吝啬,但也不至于不给月银,怎么到了欧阳府却连半分钱也拿不到;而且我听其他丫鬟说,这别苑里的丫鬟、婆子们的月钱只有其他院落的仆役一半,这不摆明别苑比其他各院低一等吗?还有我家小姐在娘家时,虽然二夫人对小姐很刻薄,但也不至于要小姐自己动手煮食,老爷,您看我家小姐手上的伤就是煮饭时弄的。”
“你这个丫鬟分明胡说!你说大少爷八年没拿过月银,那大少爷为什么不告诉老爷,而直到今天才由你来说?还有你是少夫人的贴身丫鬟,就算厨子不煮,那你也应该煮啊!为什么要让少夫人煮呢?”张总管大着胆子反驳。
“老爷,您也看到了!老爷没问话,张总管就抢着回答,这眼里分明就没有主子,这表面上都这样了,那暗地里就不知使些什么阴谋诡计来算计主子。再说姑爷不是个贪财的人,这几年的月钱放在姑爷眼里,姑爷还不屑去看;而且姑爷孝心比天高,又怎么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麻烦老爷。而我家小姐动手煮饭,那是因为体贴下人,不忍心我这个奴才忙里忙外没个空,所以才自己去煮的,这是我这个做奴才的福气,能跟了个这么好的主子。”
张总管听了瑾儿的话,脸色苍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瑾儿,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家小姐和你一个公道!”欧阳海说道。
“老爷,就算您给我家小姐公道,但是我家小姐在家里没有权,底下的奴才虽然表面上对我家小姐尊敬,但暗地里也不知道使什么花招来害我家小姐了。”
“放心!瑾儿,我不会让你家小姐受委屈的。珊儿有你这么个护主的丫鬟,是她的福气。”欧阳海扶起“李玉珊”。“珊儿,以后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跟爹说,好了!你先扶寒儿回去休息,爹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第六章
杜佩茹和瑾儿扶着欧阳寒回到别苑。
刚一进房门,杜佩茹就开心得跳了起来,“哇!瑾儿你好厉害,竟然把爹唬得一愣一愣的,我好佩服你啊!”
“小姐,你别这么说!这都是你想得周到,而我只是将你的话背下来。”
“瑾儿你就别谦虚了,你上场之后一点都不害怕,临场发挥也很好,特别是骂张总管的那段话,真是精采极了;不但答得得体,而且骂得也妙,反正那个张总管是死定了!”一想到这里,杜佩茹便乐不可支地称赞瑾儿。
“小姐,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紧张,连手心都出汗了。要不是你在我旁边,我肯定说不下去。不过姑爷的功劳也很大,要不是他撂倒那些护卫,我们还演不了这场戏呢!姑爷好厉害、好威风啊!”瑾儿用敬佩的眼神望着欧阳寒。
“瑾儿,你别夸他,你一提起,我就一肚子气。要是把二娘这个老巫婆的罪状给说出来,那她肯定死定了!治不了那个老巫婆,我这一肚子怨气就没地方出。”杜佩茹忿忿地说。
“就算你说了,爹也不会对她怎么样,顶多说她几句,那到头来我们就连李嬷嬷和张总管都动不了,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而且如果我们打草惊蛇的话,那以后我们要查出害我的人就更难了,现在这样,大家只道是瑾儿护主心切才会出头,而我们是懦弱的,这样凶手就不会提防我们了。”欧阳寒对她分析着。
“喂,你们在讨论什么啊?我也要参加。”韩玉峰口里嚷着就推门进来。
杜佩茹一见到他,就想起欧阳寒曾提过的韩玉峰,更别提看到他还背着药箱,那肯定不会错了。
于是她双手扠腰,故意骂道:“狗奴才!你不知道进别人的房间要敲门吗?信不信我把你撵出去?”
“奴才?我哪里像奴才?像我这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器宇轩昂、文质彬彬的大帅哥会是奴才?你瞎了眼啦?”
“啊!原来你是面首啊!失礼、失礼!不过你是不是走错门了?我们这里不需要你这种小白脸,你要是要找包养你的人,那就请左拐、右拐、再左拐,那个院落里有个老巫婆会需要的。请便,不送!”杜佩茹做了一个送客的姿势。
“你……”韩玉峰从来没有被一个人,特别是女人气得这么内伤。
“我什么我呀?我知道我貌若天仙、闭月羞花、沈鱼落雁,但你也不用变成个呆子来垂涎我啊!告诉你,我是有丈夫的,可别对我有非分之想,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韩玉峰被杜佩茹气得半死,却又无言以对,只能咬牙地说:“哼!好男不跟女斗!”
“那只是男人斗不过女人的借口。”杜佩茹讥笑着。
韩玉峰咬牙切齿地说:“好利的一张嘴!传闻李家小姐很温柔,可是我怎么看你也是只母老虎。”
“是呀?不过我这母老虎还有欧阳寒要,可你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小白脸却是丢到垃圾堆也没人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