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上万燧发枪的日本军队估计连荷兰都能打下来,他们就不怕被日本人反噬么?要是他知道荷兰人和英国卖给了日本两万支燧发枪,不知道张华汉将会作何感想。
虽然日军的装备被中华革命军的装备略差,但毕竟他们的人数比这个战场上的中华革命军的人数多,登陆成功的日军差不多是八至九万人,当然还有很多日本兵都葬身鱼腹了,至于日军是不是调集来十万人张华汉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日军的数量是张华汉指挥的中华革命军军人数的一倍半是肯定的,所以张华汉不得不加倍小心。
他决定就地防守,依托阵地上抢挖出来的长长的壕沟和随那六十艘小船船队运输来的大炮,牢牢的守住这里,挡住日军前进的道路,直到刚才一师师长莫萧的到来,张华汉才知道那六十艘船是来运送大炮的,他之所以到现在才知道,就是因为那个黄子牙的幕僚周满文在捣乱,张华汉知道他的特别行侦队属于非常态机构,而周满文也掌握着一定的非常态权利,这,也许就是制衡吧。
但是张华汉对于这次这件事情很是不满意,你再怎么闹,也绝对不能影响军情,自己不知道大炮的支援,就无法做出下一步的防御准备,战场上任何资源都需要利用的,况且那个周满文一直在各方面拖后腿,在战场上,有一点点的疏忽和大意都有可能造成失败,张华汉绝对不容忍这样的事情,他已经派人让王小龙去找黄子牙谈一下了,如果这次黄子牙不给他个交代,他绝对不甘休,这次那周满文可以拖后腿,下次恐怕就能掐断自己带领的军队的补给,他已经决定了,如果这次黄子牙要是不表态,他不介意用更猛烈的方法对付周满文。
不过,也许是黄子牙知道张华汉生气了,他知道张华汉一般不生气,但是一旦触及他的底线,张华汉绝对不会放过触及他底线的人的,所以黄子牙的书信让飞艇夜里加急给张华汉送了过来,信上黄子牙说王小龙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后,他已经知道周满文做的事情了,他要严肃处理周满文,直接将周满文手中所有的特殊权利剥夺,并警告处理,而且罚俸一年。
对于这个处理办法,张华汉算是满意了,他知道周满文是黄子牙的最高首席幕僚,能不冲突就不冲突,他准不能真的和黄子牙崩了吧,至于黄子牙直接将周满文手中所有的特殊权利剥夺,张华汉心知肚明,你剥夺了,什么时候也有可能再拿回来,政治,就是那么一回事,不过周满文再怎么闹腾,都不过是一条小鱼,只要不妨碍张华汉的大事,他就不会去介意,因为就算杀了周满文,也会出现李满文、张满文什么的,政治!永远是以权利为中心的。
现在张华汉仍然担心日军从长江逆流而上,攻击南京,虽然南京的城防已经布置完毕,但张华汉从心里不愿意让日军接近那座城市,况且他手中的那份情报再次提醒他绝不可放日军接近南京。所以,他还认为应在坚守这里的同时,等候其他地方来支援的民兵武装,然后待时机成熟再主动向日军发动总攻,一举消灭全部日军。
对于张华汉的这个决定,一师一旅旅长李高顺等人并不理解,他们认为中华革命军阻挡敌人顺长江而上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即使现在日军登船攻击南京,那么他们也一定无法攻破防守坚固的南京城,所以与其在这里与日军硬磕,不如让日军重新上船,等他们攻南京而不克时,中华革命军再扑向南京,与南京城守军一道将日军全歼于南京城下。
在中华革命军中战争的时候各位将领都在一个宽松的环境中各抒己见,张华汉从建立护**的时候就在军中建立的一条,那就是在命令下达之前,所有将领都可以畅所欲言,任何自己的想法都可以说出来,就算最高指挥官不同意,也可以据理力争,当然,一旦命令下达,任何命令都必须无条件服从。
所以,一师一旅旅长李高顺毫不客气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他指着桌子上的地图,说道:“副司令请看,这桌子上的南京兵力配属图可是你手下刚刚送来的,如今的南京城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不要说十万敌军,就是五十万敌军也不可能在三个月内攻破南京城。所以,依我看,不如让施琅船队让开一条道,放敌军过去,然后我们关门打狗。”
与一师一旅旅长李高顺的想法不一样,师长莫萧想的却是另外一种可能,他说道:“李旅长那是一相情愿的想法,其实敌军之所以想直接在南京附近登陆,就是想偷袭南京,现在他们与我军打了一仗,当明白我军已有准备,应该是他们知难而退的时候了。”他转过头望着张华汉,说道:“副司令,其实我也认为应留在此处,不主动攻击敌军,因为敌军人数比我军多一倍,我军防守这里会比较稳妥。”
海军陆战队最高将领潘宏图也附和道:“不错,我也认为与其在这里与敌军进行伤亡甚重的野战,不如先撤向南边,等敌军久攻南京不克之后,我军再向南京城下的那疲惫不堪的敌军发动猛攻,将其消灭于南京城下。况且副司令以前也说过,民兵精锐都已经北上攻打河南等地那些满清鞑子占领的城池去了,那些剩下的民兵战斗力极差,恐怕不能协助我正规军在此与敌军决战。当然了,莫萧兄也说的没错,现在敌人已经知道我军已有所准备,他们也许会主动撤军而去,那样一来,我军就不用跟他们硬拼了。”
张华汉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道理我都懂,不过,现在我却不能这样打,因为局势已经不允许我这样打了。”莫萧心中一动,问道:“莫非敌人有变?”张华汉将袖子中的一张纸条递给莫萧,说道:“这是我刚刚收到的消息,你看看吧。”莫萧接过纸条,约略看了看,忽然抬起头来,脸现惊诧之色,声音也有些变了,他惊呼道:“这事是真的?”
海军陆战队最高将领潘宏图知道纸条上所写之事非同小可,他向张华汉征得同意后,便从莫萧手中接过纸条,也看了起来,看完后他的脸色也是一变,说道:“这……这……这李怀芳简直是猪狗不如,但是他真有这么大胆?”
张华汉点点头,说道:“此事绝对假不了!我手下已经再三审问过那被抓住的英国人约翰和那个日本人了,他们已经全部都招了,联系到以前那个叫向井的日本人到了李怀芳军中所发生的一些事,我认为极有可能他早已与日本人串通好了,他们想一举灭我中华革命军总部,与满清鞑子分江而自立。现在我们中华革命军的权利机构正在向南京倾斜,不久之后,南京将成为我们的总部,这个消息来得很是及时呀。”纸条在帐篷中的众人手中传了个遍,很快他们就都知道了李怀芳的阴谋,人人脸上均显出忧虑之色。在座的都是中华革命军的老人,经过特别行侦队的明察暗访,这些人在对中华革命军的忠诚上都没有问题,而且现在的所有情况必须让这些在这片地区唯一的主力军将领们知道,所以张华汉才将情报告诉了他们。
站在一边一直默不做声的四旅长药振兴终于开口了,他说道:“那李怀芳身为满清鞑子的将军,却暗地勾结东瀛,谋我华夏江山,真是其心可诛!”他向张华汉走上一步,说道:“副司令若是信得过药某,那么就派我回南京,我去揭穿李怀芳暗探的伎俩!”“不可!”莫萧出言制止道,“药旅长不可义气用事。万一那李怀芳的暗探知道阴谋败露,那么极有可能狗急跳墙,与李怀芳的军队配合突然在南京发难,那样一来的话,我军后方不稳,则敌军就有了可乘之机。所以说,此事万不可卤莽,必须小心从事。”问道:“却不知副司令将如何处理此事?是否报与黄子牙司令知道?”
率领海军陆战队的海军第二舰队长潘宏图说道:“莫师长说的好,此事不可卤莽。那黄司令对一些人十分信任,他的手段优柔寡断,造成他手下的人恐怕不太自律,会使用一些非常手段,若是报与他知道,那么他多半会当耳边风,说不定还会说与一些人知道,这样一来,不但起不到作用,恐怕还是会打草惊蛇。”潘宏图算是张华汉的战友兼朋友,他一向对黄子牙不感冒,在座的估计也就是他能直接说出这些有些对黄子牙不满的话来,其他的人一听,虽然心里清楚他说的是,但是嘴上都没有说话,只有跟随张华汉多年资历颇老的莫萧敢点头称是。
张华汉点了点头,说道:“不要诽谤黄司令,但是你说的道理是不错的,我也正是这样想的。而且我还不知道在南京中有没有其他人是李怀芳的同谋,所以此事必须十分小心。”莫萧看了看张华汉没有任何发愁的样子,俊俏的脸上还是一副微笑的摸样,他问道:“看副司令的样子,似乎已经有办法了?”张华汉点头道:“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只要除去那李怀芳内线的那个人,那么就不怕他的军队作乱。我刚才想了个办法,虽然此法有些冒险,胜算只有五成,但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而且,为了防止走漏风声,我决定先斩后奏,不会先通知任何人。”毕竟他的办法可能会让黄子牙反感,但是又不得不用,所以他不想告诉在座的各位将领。
“报告!”帐篷外传来一名卫兵的声音,将众人的谈话打断。张华汉立刻命那卫兵入帐,那卫兵禀道:“报告!刚才副司令让标下去向施琅部联络军情,标下已经将军情送到,现在施琅派了个人前来,说要与副司令协商明日战事。”随后卫兵将那来人领入,却是那海大富。海大富颇为凄惨,他的头上包着绷带,胳膊上也缠满了绷带,他的脸色看起来也有些憔悴、苍白。海军的事情就与众人无关了,就算是海军第二舰队长潘宏图也因为他的主力舰队在大海上护送商船而只能率领海军陆战队打陆战,他也没有必要去听,也走了,众人纷纷退出,只留下了张华汉和海大富二人。
张华汉亲自为海大富搬来一把椅子,随后便与他谈起白天的战况。张华汉问道:“不知海军损失如何,可否继续作战?”海大富叹了口气,说道:“不瞒副司令,白天的战况甚为激烈,那荷兰人此次来的战船俱为大舰,与我们以前在台湾与郑家作战以及东南亚碰见的那些荷兰船大不一样。这些大舰不仅船体高大,速度较快,而且它们上面的大炮很多,而且很先进,火力猛,别人我不知道,光我自己就看见了不少于十条拥炮百门的大战船,看起来一定是荷兰从本国派来了船队,这些船不可能是从巴达维亚来的。”
“哦?”张华汉是不通海战的,上次他跟随海军作战基本是摆设,别看他也在海军速成班里写了一些学习资料和训练方法,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会用是另一回事了。
本来张华汉以为施琅他们以前与荷兰人作过战,打劫过不少他们的船只,这次作战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却不料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荷兰的主力战舰队,他沉思片刻,追问道:“那海军损失怎样?”
海大富苦着脸说道:“咱们海军在长江调集的大小战船本来有六百多条,可这一仗下来,一下就损失船只两百多条,连我的‘济海’号主力舰都被火攻船炸掉了,虽然损失的大多都是小船,但弟兄们的伤亡也很惨重,现在施琅总舰队长他们还在清点损失,确切数目只有再等一等才知道了。”张华汉问道:“那,荷兰人损失多少船只?”
海大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