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倪大小姐,算我出言不逊好吧!别生那么大的气,我真怕把我这伴娘的头街给弄丢了。”凯蔷摇晃著宝儿的双手,对她撒娇。
宝儿噗哧笑出声,斜睨了她一眼,“伴娘是非你莫属,只希望当天可别把我的风头给抢尽了。”
“少来了,谁不知道我们宝儿小姐天生丽质,凡人无法挡,我算哪根葱呀!”凯蔷尽其所能的阿谀奉承,想让宝儿开心。
“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嘛!”宝儿故意糗她。
凯蔷吐一吐舌头,“看在你是准新娘的份上,让你占一次便宜,下不为例哟!”眼珠子一转又说:“你什么时候和你的准老公约谈?”
宝儿考虑了一下,“就明天吧!”
“来吧!准新娘,祝你们会谈愉快,从此王子和公主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凯蔷伸出手,给她一个深深的祝福。
“谢谢。”宝儿知道,她要走的路才刚开始,未来等著她的是条宽广平坦的大道,或是崎岖不平的小径,她无法确定,的确需要一些鼓励和祝福,她才有勇气踏出这第一步。
“想不到你真的来找我了。”子扬炯炯有神的双眼,凝视著坐在对面的宝儿。她正使出吃奶的力气,对抗那顽劣的熟透牛小排。
“这不是你所想要的?你要嘲笑就尽量笑吧!”
子扬微蹙双眉,“我说过绝不勉强你,也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又看了一眼她那依旧忙不停的双手,不禁笑道:“牛小排不是这种吃法,要小口小口的咬,细细品味。”
宝儿无奈的双手一放,“早知道那么难搞,我就不点了。”
子扬摇摇头,怜惜的说:“我还没吃,和你换吧!”顺手将两个盘子对调了过来。
“你不后悔?很难吃的。”宝儿不忍看他代自己受罪。
“在我吃来,挺好吃的。”他斯斯文文的放了一小块牛排人口,吃得轻松又容易。
“这怎么可能?它又老又硬。”宝儿不敢相信的张大嘴。
子扬乘机丢了块牛排在她口中,“试试看,慢慢品尝它,你会发觉就是这么容易,而且意犹未尽。”
宝儿依著他的建议慢慢咀嚼,牛排内香甜浓郁的味道,缓缓流窜于齿间,让人忍不住想再吃一口。
“真的耶!”她高兴的喊著。一会儿又小声的对他说:“我能不能再换回来?”
子扬深情缱绻的看著她,那纯真的表情,无时无刻不震撼他的心。
“你怎么了?不愿意吗?”宝儿看他直盯著她瞧,误以为是嫌她罗唆。
“嗯……没有,这盘我已经吃过了,再叫一盘吧!”他收回注意力,唤来WAITER再点了一盘。
“我约你来的目的是想告诉你,我答应了。”宝儿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的把话讲出来,不让自己有后悔的余地。
“你答应什么?”子扬坏坏的看著她问。
“我答应嫁给你了,你满意了吧!我可事先说明,我这么做只是想还债,你可别想歪了。”她说起话来的气势咄咄逼人,想先来个下马威。
“是这样吗?你不后悔?”他还是那潇洒自若的样子。
“我决定的事是不会后悔的。”她用一双自傲的眼睛看著他。
“那日子你决定了没?”
“都可以,反正只是还债而已,无所谓。”宝儿像事不关己一般。
宝儿的话句句鞭笞著他的心。她只是还债而已。
“好,那确定的日子,我会和你爷爷联络后再决定。”他一时阴郁下来的情绪,让宝儿捉摸不定。
“可以,说穿了我只是一颗棋子不是吗?”宝儿的心情似乎也受了他的影响。
“我还是那句老话,我不会以这为条件的,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但我的自尊心不容许我置之不理,你放心,我不会变卦的。”宝儿暗忖:你
这个始作俑者,何必再假惺惺呢?
他审视著她的容颜说道:“如果我说一切到此为止,你又将如何?”
她手中的刀叉陡然地掉落在盘中,合闷的说:“我会恨你一辈子。”继而大笑几声,歇斯底里的跑出餐厅。
子扬匆忙付了钱,在骑楼下拦住她,沙哑声从齿缝间进出:“既然嫁给我使你那么痛苦,你还非得嫁,那我就成全你,让你痛苦一辈子。”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粗鲁的盖上她的唇,舌尖蛮横、霸道的在她齿间搜寻著。终于在宝儿错愕的张口之际趁虚而入,辗转吸吮著她口中芬芳、诱人的气息。
宝儿似乎被唤起最原始的本能,缓缓配合著他,子扬见她两颊娇红欲滴、喘息不已,不禁自腹部窜起一股热流,天知道,他有多想要她。
路边恶作剧的喇叭声,唤醒了子扬的理智,他带著邪恶的笑容,看著仍沉醉在其中,柔情似水的宝儿,“我想我还不至于让你痛苦一辈子,至少在这方面,我带给你的感觉很愉悦吧!”
宝儿觉得空气顿时凝结住了,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她颤抖的双手掩住脸,羞怯难忍的转身就跑。
蓦地,子扬犹如陷入情感的桎梏中,无法自拔,他爱她却偏要伤害她,他失败了。她恨从前的乔皑,更恨现在的霍子扬,他真的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第六章
众所期待的婚礼,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成为各大报争相报导的头条新闻:
食品界名人倪震之孙女倪宝儿,今舆纽约企业界黑马霍予扬缔结速理,成为众人所吟颂的一段佳话
福华酒店内的道贺声此起彼落,好不热闹,大家都争相目睹传闻中的才子佳人。
就在新郎新娘自礼车中出现,霎时,艳惊四座,呼声四起,所有人都对这郎才女貌的一对万分欣羡。甚至于一旁的伴郎柳逸凡及伴娘于凯蔷,也是男的俊、女的俏,吸引了大部分未婚男女的注意力。
而在冗长的繁文缚节之后,两位新人终于可远离这喧嚣的人群,回休息室稍作休憩,等待著接踵而来,更让人头疼的酒席。
这时,乔松宇缓缓的进入新郎休息室,他脸上的表情喜忧参半,交错著惊讶舆失望。
他已调查出救起乔皑的恩人名叫霍克成,至于以后,则消息完全被封锁无法得知,唯一让他讶异的一件事,是他无意间发现霍克成之子霍子扬已于六年前去世,那眼前这个霍子扬又是谁?
乔松宇已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这人就是他的孙子乔皑,但为何要瞒他呢?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却无法做他的主婚人,实在……
“爷爷,你怎么站在这呢?快进来坐。”霍子扬舆柳逸凡在闲聊中,忽然瞥见一个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爷爷,一时间他心中溢满了无限的喜悦。
子扬早就想去找乔松宇,只是怕做得太明显,引起乔松宇的怀疑,所以他强迫自己压制下这股冲动。如今爷爷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他早已忘了一切紧拥著他道:“爷爷,很高兴你也来了,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无法亲身拜访,请你别见怪。”
一旁的柳逸凡已看出这位老人家与子扬的关系,明了自己在这种场面是多余的,因此便起身告退。
见柳逸凡出去后,子扬问道:“爷爷,你收到乔皑的信了吧!”
乔松宇熠熠生辉的双眼瞅著他,“有,非常谢谢你。你知道我收到信时那种如获至宝的感觉吗?所以今天特地来想把这送给你,一方面是向你道贺,一方面是谢谢你的帮忙。”他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龙形玉佩的链子。
子扬一愣,不知所措,因为他知道那是乔家的传家之物,连忙拒绝:“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乔松宇浅笑道:“我的一切,除了乔皑,就只有你最有资格拿了。”
子扬无法置信的看著他,喃喃叫出:“爷爷……”
乔松宇拍拍他的肩,“你放心,我知道乔皑有苦衷,我会等到他能面对的那一刻。喜宴也快开始了,我先回座。”在转身时,又回过头颇有含意的对他说:“好好善待宝儿,她也吃了不少苦。”
直到乔松宇的背影隐没后,子扬依然无法回神,难道爷爷知道了?宝儿又受了什么苦?天呀!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活该!真是自找的,他随即甩甩头走了出去,再次面对那喧嚷的人潮。
就在凯蔷从车上拿了宝儿遗忘的珍珠项链,匆忙的赶回休息室时,不巧在转弯处撞上一个硕大的身影,抬头一看原来是他,今天站在霍子扬身旁的伴郎,和霍子扬一样,属于那种有危险气质的男人。
凯蔷瞬间红了脸,这是她从未发生过的现象,不知如何是好的说声对不起,转身就跑。
柳逸凡眼见这位如梦幻般的仙子,飘然飞去,不由心中一阵悸动,舍不得的多看了几眼,才起步而去。
从婚礼至喜宴结束,子扬与宝儿表面上是恩爱无比,私底下却各怀鬼胎、心事重重。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两人的关系就处于这种真空状态,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就算是有,当然彼此也都隐藏得很好。
在隔桌中有一双眼,一直离不开霍子扬,他在想若有人将霍子扬的脸挡起来,他真会以为那人就是乔皑。
“思远!在看什么?”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宝儿的老公挺眼熟的。”思远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扫向霍子扬的身上。毕竟他和乔皑相处的时间比任何人都久,这种感觉是无法抹灭掉的。
“或许他是大众脸呢?吃吧!别研究了。”子扬既然有他的苦衷,乔松宇也只好帮他隐瞒了。
“大众脸!乔爷爷你别开玩笑了,你曾几何时看过这么有威胁性又具贵族气质的男人?”思远对乔松宇的话不以为然。
“我眼前不就一位了。”没想到乔松宇一把年纪了,竟也会调侃人。
“我……乔爷爷,你别逗我开心了。”思远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
乔松宇见状,不禁盈满笑意。
就在酒席即将结束时,一堆宝儿的同学及同事硬是不肯放过这对新人,坐在一旁的高俊明虽未追到宝儿而有些心灰意冷,但当他见了霍子扬后,自认自己是输得心服口服。于是也加入他们一块起哄,且强迫新郎新娘要做些高难度的游戏,最精采的就是要求新郎含住一口酒,然后嘴对嘴的喂入新娘口中,不得滴出半滴,否则得重新来过。
子扬见宝儿一脸倦意,不忍再耗下去,于是起身当众声明:“各位,若是我们第一次就圆满成功,则希望你们大伙能高抬贵手,放我们回去『休息』,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各位不会不懂吧!”
听了他的一番声明后,众人齐声喝道:“可以,成交。”
只见他含上一口酒,紧紧与她的唇胶著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让口中的汁液缓缓灌入宝儿口中,宝儿只觉一股暖流窜人喉内,混杂著浓浓的酒味,与他那熟悉的男性味道……不知怎地,那种熟悉的感觉又袭击而来,使她好生心慌且战栗不已。
子扬感觉到她在发抖,于是将她的身子更拥紧了些,却也更将那致命的气息传人她的感官中,使宝儿险些无法自持,在最后一滴酒成功的流人宝儿口中后,他抬起头,露出个胜利的微笑。此时的宝儿若不是他的搀扶“可能早已昏厥了过去。
大家鼓掌叫好,但也不忘揶揄他们:“看样子,你们平时常练习嘛!”
此话一出,全场哄堂大笑。
子扬却十分大方的回答:“那当然,拥有这如花美眷,若不常练习,岂不暴殄天物。”
宝儿听了,忍不住在他脚上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