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得意?钓上蒲氏企业的二公子当然得意了,唉!想不到才女都不能免俗,用尽了下流手段钓金龟婿。”
天哪!宜筑怎么会得罪了这些女人?他在心中暗暗叫苦,觉得她们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
“今天早上蒲杰骂我的话是你教他的,对不对?”谭蕴璇说“你已经这么幸福了,为什么还要跟我抢蒲杰呢?”
“你们在说什么啊?”蒲杰听得一头雾水,那个该死的宜筑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不是你叫蒲杰来跟我们分手的吗?”
“你一定用了什么方法威协他,对吧?”
“你为什么叫他骂我?”
众女将你一言我一语的,毫不留情地炮轰“宋宜筑”,此时若是真正的宋宜筑在此,肯定会用一百倍大的炮弹回轰,将对方杀得尸横遍野。
无奈,现下这个“宋宜筑”没有那么伶俐的口才,甚至连她们在嚷嚷些什么都听不清楚。
不知是精神紧张还是什么,他突然觉得身体很不舒服。肚子隐隐作痛,莫非是没吃早餐的缘故?还是想拉肚子。
由于身体非常不适,他决定要立刻摆脱这群娘子军,找间厕所方便一下。
“你们让我过去好不好?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说着他排开众人,直往他的目标—厕所冲去。其速度之快让她们拦阻不及。
“蒲杰把我们全都甩了!”
蒲杰一听到这话不禁呆掉了。
他什么时候做了这种事?没有啊,他没有甩掉她们啊!难不成是占据了他的身体的宜筑干的好事?
天哪!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他只不过忘了去帮她上课而已,她居然用这种方法报复他,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这时,他的步履不再娇捷,而是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厕所方向踅去。
不行,他一定要赶快找宜筑谈一谈,可是他的肚子愈来愈痛了。
屋漏逢连夜雨,他的运气实在太差了,在往厕所行进的途中,居然碰了了系上最凶恶的教授,而他—“宋宜筑”今天早上还跷了他的课。
怎么办呢?他的双脚开始发抖、脸色发青……他觉得自己快吐了。
“宋宜筑。”
“没关系,身体不舒服就在家休息,爱念书是很好,但别把身体弄坏了。”教授说着将一叠资料交给“宋宜筑”,“这是今天上课的内容,你拿回家温习吧,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
“谢谢教授”他在心里吐着舌头,心想真是托了“宋宜筑”的福,若换做是“蒲杰”的话,早死在“超级大当铺”的手里了。
“你还好吧!脸色很差喔!快回家休息。”
“我还好,只是有些想吐,谢谢教授。”他在心里哀求着,希望教授赶快离开,好让他造反的肚子得以发泄一番。
看着教授终于离开,蒲杰松了一口气,就在他抱着肚子要离去时,不料一群学妹围了上来。
“学姐,你还好吧?”
“还……还好啦。”拜托!别再拦住他的去路,他的肚子快要痛翻了。
“学姐,你好可怜喔!不过我们会替你出气的。”
“我们会好好地处罚那个女性公敌。”
“学姐,你知道吗?他好变态喔,还跑到女厕偷窥!”
现在的他根本没心思听她们说话,只想上厕所。
“咦?学姐,你脸色好差喔!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我只是有点想吐而已,借过一下,我要上厕所。”
想吐?这些意图探听消息的学妹们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第四章
看见厕所的蒲杰就像是在沙漠里濒临渴死的人忽然发现绿洲一样。
他差点连滚带爬地摸进厕所,而后才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解脱了。
但是,他看到了!
——血!
一瞬间,他像被天上的殒石群击中一般,整个脑袋全被捣成了烂泥状。
没什么好紧张的!他告诉自己。
国中的健康教育教过,每个进入青春期的女孩都会有这种正常的生理现象,这一点也算不了什么大事,而且电视广告也说了,“薄薄的一片,让我几乎忘了它的存在。”
可是,他去哪生薄薄的一片啊?
而且,他怎么能不惊慌失措呢?这可是他的初潮啊!对“宋宜筑”来说也许司空见惯,对他蒲杰而言却是生平的头一遭啊!
他该怎么办?肚子又痛得要死,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因为无助和疼痛,他蹲在厕所的一角,开始哭了起来。
宜筑……快来救我……他在心哀哀求救。
“学姐,你还好吧?你在里面很久了耶!”
打算继续探听消息的学妹们跟进了厕所,却发现“宋宜筑”久久没有出来,耳中还听到细微的啜泣声。
“去打蒲杰……求求你们,去找蒲杰来……”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于肚子痛了。
学妹们一听,这哭声果然是来自“宋宜筑”学姐,那是不得了的大事,“宋宜筑”竟然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其中三个学妹立刻冲出厕所,义不容辞地找女性公敌—蒲杰前来,而剩下的两个则拚命地敲着门。
“学姐!你怎么了?你开门好不好?”
“对啊!你开门,我们送你去看医生。”
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蒲杰就是觉得害怕。
就在众学妹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蒲杰”时,宋宜筑正在让蒲杰的肉体休息,悠闲地坐在操场边的草地上吹风。
她满意地看着前方缓缓走来的女子,有着和她大姐宋宜馨相似的特质,一身虚无仙灵的气质、似睁非睁的双眸,走起路来有游魂味道。
是英语系的睡美人—邢雨芬,蒲杰一个月前才追上的女朋友。
她之所以被称为睡美人,是因为据说她一睡着,天崩地裂都吵不醒,还有连续睡上二十二个小时的纪录。
“嗨!早……呵啊——”邢雨芬打了个很没气质的大呵欠。
有没有搞错?已经中午了耶!还“早”啊?宋宜筑在心里嘀咕。
“蒲杰,我昨天想了一下,我不想跟你交往了。”
原来她约邢雨芬出来,就是要谈分手的事,没想到对方却先开口了,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莫非流言也传进邢雨芬的耳朵了?
这样也好,她省事多了。
“你不要问我理由,其实也没什么啦,我是觉得……为了跟你约会,都要牺牲我的睡眠时间,不是说跟你出去不好玩,只是,我还是比较喜欢睡觉,呵呵—像是为了证实她所言非虚似的,又是一个大大的呵欠。
邢雨芬说完后,便自顾自地又摇摇晃晃地走向女生宿舍。
宋宜筑不禁呆掉了,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啊?听她说话好像是在跟空气说话似的,一大串说下来,完全不管对方的反应,像唱独脚戏似地一个人把戏演完就走了,她甚至连寒暄的话还没说出口呢!
而且,分手的理由居然如此可笑,不晓得当蒲杰知道自己的魅力居然比不上睡眠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只能感欢一样米养百样人了。
此时,三个气喘吁吁的学妹跑到面前,眼里有着无限的怨言。
在小学妹的心中,“蒲杰”的身价一直起起落落,昨天乍听传闻时,“蒲杰”是个会打女人的爱情刽子手,好不容易今早的表现还不错,勉强可以说是浪子回头、知错能改,不料后来居然又闹出偷窥丑闻,理在更是不顾可怜的宋学姐命在旦夕,没良心的和英语系的睡美人约会。
但宋宜筑半点也不明白小学妹脑袋里在转些什么念头。
“你……呼……你快去救……宋学姐吧!她一直在哭!”
宋宜筑一听之下大惊失色,蒲杰哭了?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已经知道他的女朋友全被她甩掉了?为这种事而哭,真是没骨气到了极点。
“休息一下”她拍拍学妹的肩膀,“有什么事慢慢说。”
不料学妹用力地甩开“蒲杰”的手。
“你好没良心,学姐快死了哩!她一直躲在厕所里哭,不肯出来。”
快死了?这些学妹未免言过其实了吧!她—“宋宜筑”的身体一向健康,没什么宿疾,怎么会快死了?还有……蒲杰干嘛躲在厕所里哭?
“他在哪里?”宋宜筑快步往前走,打算看看究竟。
“在系办旁的厕所。”
宋宜筑利用‘蒲杰’的长腿快步跑去,虽然对她而言,蒲杰的眼泪着实算不了希奇,心下却也不免有些担心。
她才刚跑上商学院大楼二楼,就看到不少人挤在厕所门口。
这个蒲杰!他到底是怎么搞的?居然可以搞得这么天翻地覆,连系主任都探头出来张望。
“来了!来了!”
“蒲杰”的身影甫出现,众人就叫了起来,立刻让出一条路让他过去。
“怎么回事?”
“刚才学姐说她想吐,结果一进厕所后就没再出来了。”
想吐?该不会是她早上一语成识,“宋宜筑”真的食物中毒了吧?
她走进厕所里敲着门,由于已是午休时间,看热闹的人愈来愈多了。
“开门啦!是我,你怎么了?”
“呜……好痛……”
“到底怎么了?你先开门啊!你不开门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了?”
“呜……人家流……人家流,……外面人多不多?”
流?这个蒲杰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你叫他们出去我才要开门。”
众人听见这话,虽然不情愿却也都退了出去,但是大伙全挤在外面妄自猜测,根据所听到的只语片言开始编故事。
其实编剧能力最佳的邵济民率先发难。
“要不要叫救护车啊?”他小声地对身旁的蒋大鹏说。
“有那么严重吗?”
“你刚才没听到吗?流……流掉了耶!你说严不严重?”
“嘎?!真的啊?”蒋大鹏惊愕得张大了嘴,“那怎么办?”
他们的对话立刻让旁边的人听了去,众人心中原就有些疑惑,一听蒲杰的死党邵济民都这么说了,那事情岂会有假?多事的就赶紧添上来,要邵济民将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解释一遍。
却见邵济民摆出一副为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的模样,斥责着那些包打听。
而厕所里的宋宜筑则是火到了极点。
“你这白痴!你该不会像小女生一样,以为自己流血就快死了吧?你国中的健康教育是怎么读的?”
“可是我好怕啊!”
看着蒲杰蹲在墙角哀哀哭泣的模样,让宋宜筑想起了小时候,记得每次玩捉迷藏时,她总是带着比她还矮半个头的蒲杰躲在衣柜时在,而蒲杰怕黑,每次都会拉着她的衣角,哀哀地哭着说:“宜筑,我好怕……”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决定要一辈子保护蒲杰。
宋宜筑不禁在心里感谢着老天爷开了这个玩笑,再一次,让她成为蒲杰的保护者。
“起来,我送你回家。”
“可是这样缩着比较不会痛。”
宋宜筑沉呤了一下,那是她的身体,她当然清楚生理痛的时候会痛到什么程度,其实她常常痛到不能走路,不过只有在身体状况较差的时候才会痛得特别厉害,可怜的蒲杰,这可能是他一生唯一的经难,就偏偏遇上特别糟的情况。
于是,又到了好好利用“蒲杰”强壮的身体的时候。
她伸手将他横抱起来,走了出去。
这时他们俩都是极新奇的经验,若告诉别人宋宜筑抱起了蒲杰,真是打死谁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