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来到他身后,伸手毫不容情绞他咽喉。“这叫『片羽绞』。”
“等、等……你要掐死我啊?”他呼吸困难。
换个姿势,来到他身前。“『十字绞』。”
“饶了我吧!”
“『扶腰』。”用力将他一摔。
他眼前一晕。
看他被自己凌虐得差不多,她微微一笑,右臂通过他左肩,箝住他颈部,将他整个人制压在地。
“这叫……『袈裟固』。”她喘气说道。
他不说话,由她整个人侧压在他身上,频频喘息。
“你还好吧?”相对于他的虚弱,她显得精神奕奕,侧过头来检视他。
他狠狠回瞪。
“怎么样?柔道很好玩吧?”
响应她的是声声喘息。
她轻声笑了,松开他,起身拿了几张面纸为他拭汗。“你不是有上健身房吗?怎么我才随便示范了些基本技巧,你就喘成这样?”
他瞪她。
“不服气吗?”
他没说话,慢慢坐起身,瞪了她好几秒后,忽然展臂绕过她左肩,学她之前的动作反将她制压在地。
她吓了一跳。“喂、你干么?”
“我这一招『袈裟固』学得不错吧?大师姐。”他故意唤她,以男性坚硬的身躯阻止她挣扎,手臂紧紧抵着她柔软的胸乳。
她尴尬地脸发热。“你、你弄错了啦,你的手——”
“怎样?”
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了!她想怒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圆圆瞪着一双眼。
他视线一落,这才发现两人正以一种暧昧的姿势紧贴着彼此,而她衬衫领口的钮扣不知何时蹦开了,莹白的前胸若隐若现,妩媚诱人。
“放、放开我啦!”察觉他目光所在,她焦急地喊。
他却没有放开,眼色一沉,上半身慢慢往她倾下。
“你、你想干么?”她紧张地看着他,红唇发颤。
好可爱。他看着一开一合,宛如樱桃的唇,忽地有股冲动一口咬下。
“唔……你——”抗议声,在他丰润的唇攫住她时,化为细细娇吟,无意间更加挑起他潜藏的欲望。
他温柔地品尝着她,啄吻她唇瓣,舌尖沿着粉嫩的唇缘舔舐,然后往旁边移,顺着她的颊来到小巧的耳垂,再往下落,热烫地贴住她敏感的锁骨。
“嗯——”她低吟,心跳好快,呼吸好急促。雾蒙蒙的眼凝视他。
他的气息飘过她鼻尖,带着些许汗味。
她嗅了嗅,一点也不觉厌恶,反倒一阵晕眩。
“逸航……”她双臂勾绕住他,忽然好希望能更亲近他一些,更贴紧他一些。
可是这声轻唤,却唤回了裴逸航的理智。他猛然抬起头,震惊地看向她迷惘的容颜。
两双眼,互看着对方,看着从小就熟悉的人儿,看着看着,两个人的脸都红了。
裴逸航陡地坐起上半身,咳了咳。
温雅也跟着坐起身子,双手拢了拢凌乱的发。
两人都低垂着头,偶尔偷偷瞥一眼对方的表情,又立刻尴尬地收回视线。
怎么办?两人暗暗慌乱,心儿怦怦跳。
怎么瓣?裴逸航心想。为什么她不说话?她生气了吗?
怎么办?温雅心想。为什么他不说话?他后悔了吗?
温雅深吸口气,悄悄瞥向裴逸航,后者刚好也正偷看着她,四束眼光当场交会。
砰!
火花四散,两人脸颊爆红。
“呃,我们……来喝酒吧。这个……这酒不错,好、好喝。”她语无伦次。
“好、好啊,喝酒,喝酒。”他慌乱站起身。“我再去拿一个杯子。”
他一转身背对她,她立即拧眉竖目,双手抵住额头,懊恼万分。
她是白痴!她刚刚干么叫他的名字啦?如果不是她那声杀风景的叫唤,说不定他还会继续吻下去,吻得天旋地转、天昏地暗、天雷勾动地火,最好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呜呜,她真笨,真笨,真笨!她哀怨地敲打着自己的头。
笨透了!
第九章
温雅与裴逸航背靠着背,默默喝酒。
窗外月光溜进客厅地板,与案边几盏香精烛火温柔共舞,靠在墙边的音响,低低吟唱着慵懒抒情的爵士乐。
氛围好浪漫,可两人的心情却好尴尬。
滴答、滴答,分针时针不停互相追逐,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夜渐渐深了,两人还是喝着酒,一句话也不说。
其实是满腔言语想说,却不知如何说出口。温雅叫苦,瞪着杯中红酒,手晃了晃,看酒液在玻璃杯里高低不平,正如她忐忑不安的心。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说点什么吧。
好!她深呼吸,鼓起勇气侧过头……呃,还是再喝杯酒壮壮胆好了。
眼光还没触及背后的身影,她又胆小地缩回来,改伸手探向玻璃茶几,找红酒瓶。
玉手摸索之际,却不意碰着了某个温暖物体,她定睛一瞧,赫然发现竟是他的手。
哇喔!
两人都是吓了一跳,急急收回自己的手。
她心跳加速,也感觉到脊背抵着她的他,气息非常不稳。
搞什么啊?只不过手不小心碰到而已嘛,干么那么紧张?他们两个以前又不是没碰过彼此的手!
别说手了,他还曾经一路背着她回家呢,连腿也摸过了好不好?
干么把气氛搞得这么紧绷啊?受不了,受不了,没用的男人!
紧张过头,温雅开始怪起背后的男人。话说她身为女人害羞点是应该的,他一个大男人跟着不好意思干啥?
亏他平时在屏幕上的形象还那么狂野呢!
只不过……只不过是一个吻吗?她不信他没吻过。起码她今天在片场就亲眼目睹他跟韩秀丽热吻。
想起那个张力十足的吻,温雅顿时怒火更炽。
该死的他!吻韩秀丽的时候居然那么投入,连她这个旁观者都能感觉到其间让人透不过气的情欲。
该死的!为什么吻她的时候就如此龟毛?好象犯了错的小学生,怕老师责骂似的?
简直气人嘛!
温雅愈想愈咬牙切齿,猛然抓过酒瓶,满满斟了一杯,然后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决定了!今晚她一定要弄清楚他对她是什么感觉——
“裴逸航!”她忽地开口唤。
他一震,绷紧身子,小心翼翼响应:“什么事?”她很少连名带姓叫他,除非处于极度愤怒状态。
这下不妙了。他暗暗叫苦。
“那一次我跟吴国生相亲,芊芊有告诉你吧?”
“什么?”他愣了愣。“哪一次?”
“别装傻!就是我在饭店碰到你的那次。”
“喔,那次啊。”他呼吸停了停。
“那次相亲,芊芊是不是事先告诉你了?”
“……嗯。”眼看抵赖不掉,他只得坦承。
“然后你就故意泄漏消息给我老爸,好让他派丁禹来监视我?”
“呃——”
“然后你又故意跟你的经纪人约在那家饭店,对吧?”
“你都知道了啊。”他苦笑。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逼问。
他沉默,脸色一下青一下白。
“因为你不想让我跟别人相亲吗?你坦白告诉我,之前我有多少次相亲是这样被你暗中破坏掉的?”
糟糕了!
裴逸航咳了咳,急忙解释:“你别误会,小雅。我只是……只是觉得那姓吴的不适合你,他太……嗯,太弱了。”
“太弱?”
“太无聊,太刻板,一点个性也没有,跟这种人在一起没意思。”他随便找借口。
“那你说,跟什么样的男人在一起才有意思?”
“呃,比如说……严非凡?”
又是他!
温雅怒了,转身气冲冲地掐住他颈子。“你就这么想把我推回他怀抱啊?”灿用力摇晃他。
“咳、咳。”他喘不过气,忙求饶:“别、别这样啊,小雅。”
她不肯放,继续掐他。“你记不记得,那天我喝醉时问了你什么?”
“什、什么?”
“我问你会不会永远挺我,你说会。”
“那又——怎样?”
“我问你为什么,你说因为我们是好朋友。”
“不对吗?”
“……只是好朋友吗?”
“嗄?”他一愣。
她忽地放开他,脸颊染上红晕。
你对我的感觉,纯粹只是好朋友吗?
她好想这么问他,却发现自己问不出口,只能闷闷地别过头。
“你怎么了?小雅。”他转过身,一面揉抚自己被掐痛的脖子,一面关怀地看她。“你没事吧?”
笨蛋。真是够呆了!
她掩住脸,在心里哀嚎。
“喂。”他急了,轻轻摇晃她肩膀。“你不舒服吗?是不是酒喝太多了?”
“才不是呢。我还嫌喝不够多呢!”
“喝不够?”
“放开我啦!”她忿忿然地甩开他的手,继续为自己斟酒。
他愕然望着她的举动。
见他仍然一副状况不明的表情,她十指紧绞,掐握掌心。
算了,一不做二不休!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
“我想唱歌。”她突如其来道。
“嗄?”
“我要唱歌。”她站起身,故作兴致勃勃。“我们来唱卡拉OK吧。”
“这么晚了?”
“怕什么?你家隔音设备不是一流的吗?”她不由分说,打开电视和点唱机,翻着歌谱找歌。
倏地,她眼睛一亮,拿起遥控器输入歌码。
不一会儿,电视屏幕上出现画面,音响也流泄好听的旋律。
S。H。E。的“恋人未满”。
温雅一手拿麦克风,一手端着酒杯,先喝了一大口酒,才开始唱歌。
“……为什么你在意谁陪我逛街?为什么你担心谁对我放电?你说你对我比别人多一些,却又不说是多哪一些?”她唱着,哀怨地瞥他一眼。
他呆坐在原地,像一座石化的雕像。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甜蜜心烦,愉悦混乱。我们以后会变怎样?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听出来了没?傻瓜!别呆呆坐在那儿啊!
可他还是一点反应也没,鬓边发绺垂落,掩去他眼中的情绪。
他到底怎么想的?她睇他,心跳愈来愈快,酒精的后劲此刻彷佛也慢慢袭上来了,逐渐占领她全身。
她脸颊烧红,肌肤发烫。
“……再靠近一点点就让你牵手,再勇敢一点点我就跟你走。你还等什么?时间已经不多,再下去只好只做朋友。”懂了没?笨蛋!“……再向前一点点,我就会点头。再冲动一点点,我就不闪躲。不过三个字,别犹豫这么久,只要你说出口,你就能拥有我——”
为什么他还是一句话也不吭,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吗?或者一切都只是她自作多情?
会不会他对她根本没什么其它意思,真的纯粹把她当朋友而已?
“……你能不能快一点决定?对我说——”我爱你。
唱不下去了。
她颓然,双手一颤,麦克风和酒杯同时落了地。
杯中残余的酒液流溢地面,朦朦胧胧,映出一张惆怅的容颜。
“……小心一点。”裴逸航哑声道,捡起麦克风和缺了一角的酒杯,进厨房拿抹布,蹲下来擦地。
总算有反应了。
她愣愣看着他的动作,忽然觉得好悲伤。
她深情款款地唱了整首歌,还不如打翻一只酒杯能激起他一点点注意力。
她捧住胸口,头很晕,心很痛。
他擦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