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弟们别怕,俺们来帮你们来了。”
把守城门的小官先是一喜,随后又是一惊,脱口道:“你们是哪部分的,我咋从来没有见过你们?”旁边的士兵倒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一个个都是满脸喜色。不管怎么说,身边的人越多,他们的胆气也越壮。
为首的那个大汉见把门的小官询问他的身份,不禁乐道:“兄弟,你丫糊涂了咋地,城中好几万的兵士,你能各个认识不成?我是毕先将军的手下,原本是守王城的,将军见外面贼人势大,这才让我带了几个兄弟帮忙。别小看我们几个,我们可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随随便便来他个三五十条大汉,我们也都不惧!”
守门的淮西兵见了,心中也都寻思:就你这体格,腰有正常人的两个粗,个头比正常人高两个头,对付三五十个人,倒也没啥稀奇的。
守门的小官眉头紧皱,他见那伙人已经贴了上来。却又没有什么举动,心中微微放松,随即又醒起一事,盯着那大汉手上提着的两个锤子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们军中有使锤子的?你既然是毕先将军的手下,却是归哪个小将军管的?”
那大汉见这小官喋喋不休,不禁笑道:“你这厮倒精明得紧,却是怀疑我做甚,我便有心。最多也不过夺这城门罢了。我若出手,你难道还能挡得了不成?你这是何苦,若是我们真要夺取城门,你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这却是何苦。”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自己带来地士兵,却见众人已聚到城门附近,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意。
那个小官瞧出势头不好,登时吃了一惊。脱口道:“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你们难道想要造反不成?!”说到后来。他已是声色俱厉,手已经摸上了刀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至极的杀机。
那大汉突然一笑,手一挥,一锤子抡了过去,那小官吃了一惊,刚要抽刀,不想对方出手太快。还没有等他还手。对方已经一锤子砸了上去,直接将他的脑袋砸得粉碎。
周遭的淮西兵将尽数吃了一惊。还未等他们明白过来,却见增援的兵将随手抽出佩刀,已是毫不客气的砍杀起来。转眼间便放翻了好几个人。那大汉看着小官的尸体,冷冷笑道:“丫的,你一介反贼,居然问我要造反,活该挨打。你以为我雄天德还是当年落草时地草寇不成?”
说罢,他双手抡开锤子,将几个靠将进来的士兵砸得飞了出去。他身边数十个暗箭的兵将也挥舞这兵器,奋力砍杀淮西贼兵。其中几人更是过去扳动门栓,他们竟是要凭着不到百人之力来夺城门。
那城门之中,起码有三五百号淮西兵,虽然吃了措不及防的大亏,被放翻了百十号人,但还有二百余人在哪里。这些人也不是笨蛋,知道若是开了城门,他们怕是一个都活不了,他们立时乱将起来,拔出兵器,奋力应战。有道是困兽犹斗,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何况是一个人。这些淮西兵情急拼命,出手更不容情,将那兵器挥舞得虎虎生风。
暗箭之兵虽然精锐,奈何对方势如疯虎,全然不顾性命,其他贼兵也发现不对头,都纷纷赶将过来,挥舞着兵器加入了厮杀的战团。一时间,攻守之势竟然逆转。赫赫有名地暗箭竟然落在了下风。
雄天德眼见得敌人越杀越多,他心中愈发恼火,暗箭自从秦风组建起来,只做过两次大买卖,上次暗杀完颜阿骨打,却被对方察觉,以至于功亏一篑。今日来夺城门,想来个里应外合,却又遇上了一帮悍不畏死的守军。丫的,自己咋这么倒霉呢?
想到这里,他愈发恼怒,手中的两个锤子舞动如飞,端地是碰着就死,磕着就就伤。他一个人,竟然相当于几十个人地战斗力。冲杀上来地兵将一个个被他砸飞。暗箭其他的士兵也都急了,都奋力扳动着门栓。
就在这是,只见城墙上又冲过来一大帮士兵,这些人离城门约有三五十步的距离,便停将下来,一个个都掣出了弓箭,望着暗箭一伙便射将开来。
这伙人倒也精锐得紧,羽箭射得又快又急,饶是暗箭精锐,也有不少人吃了大亏。便是雄天德,身上也中了两箭。
他也是苦闷得紧,若是平日冲锋陷阵,少不得披挂上重甲。可淮西兵却是贼兵,便是铁甲都少得可怜,哪里又有重甲?他如今受了伤,反倒激发了他的血性!他一声咆哮,眼睛鼓将起来,也不理会铺天盖地羽箭,用尽了全身的气力,重重的砸向了门栓。他这一下,借助了惯性,起码有七八百斤的力道。那门栓原本就摇摇欲坠,再加上他这一锤子,登时被砸出了裂缝。
城外的乱军听得城中大乱,也知道出了变故,愈发用力敲打城门。雄天德一锤子下去,立刻躲到一旁。就这短短地功夫,他身上又多了几枝羽箭。所幸他皮糙肉厚,箭头如肉,他便用力将那箭夹住,总算没有受重伤。他咬着牙望着城门,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狰狞。
第二卷 向南!向北! 第十三章不守
王庆在王宫之中,欣赏着轻歌曼舞。他双眼微闭,手指随着音乐的节拍轻轻的拍打着。嘴角带着淫荡的笑意。
就在他享受着帝王的尊崇之时,一个宦官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凑到他的耳朵边上,轻轻的道:“大王,毕先将军求见,看样子是有重大军情禀报。”
王庆听了,眉头一皱,身上陡的散发出一股威势,原本颓废的气息一扫而空。在这个时候,他不经意的展露出枭雄本色。像他这样的人物,端的是不能以貌取之。若是一个不慎,倒容易让他的外表迷惑。
王庆眨巴眨巴眼睛,微微思量一番,随即轻轻摇头,重重的哼了一声,手向着大厅中的舞女微微一摆。旁边的一个宦官立刻走将出来,冲着那些舞女重重的挥了挥手。那些舞女演练倒也熟练,都规规矩矩的退了下去。
不一时,毕先大步流星的赶将进来,他跑得也有些急了,气喘细细的,见了王庆,一下子跪倒在地,口中直叫道:“大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王庆见毕先这般模样,倒吃了一惊。这毕先跟随他南征北战,也是一员了不得的勇将。更兼此人行军打仗,为人处世,粗中有细,实是一员难得的将才。最为难得的是他对自己忠心耿耿,若非如此,他如何能从二十几万淮西军将中脱颖而出,成为王城的守将?可正因为他为人粗中有细,所以才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能让他如此失态,想来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他微微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即喝道:“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让你如此失态。我听得外面一片喧哗之声,难不成李雄的手下又闹起来了?他们整日里聒噪不休。端的让人恼怒。”
毕先听罢,面色凄苦,恨声道:“大王,您还再想什么?朝廷地大军已经打过来了,他们已经兵临城下了……”
拿着一个茶盏。正想喝茶的他听了这话,惊骇之下,手一松。那茶盏已然摔落于地,登时粉碎。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他立时清醒过来,猛的站了起来,瞪着毕先,怒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难道我几十万大军都是豆腐渣不成?便是豆腐渣,被人吃掉,也得有点动静。朝廷的大军怎么会突然跑到城外?毕先,你莫不是活腻了,敢来开我地玩笑,难道以为我不敢杀你不成?”
毕先听了这话,心中也自生出一股不满来。他看着王庆,恨声道:“大王,这都火烧眉毛了,我哪里有心情骗你!城外来了数千骑兵,一个个都凶悍得紧。李雄已经战死了。”
王庆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冷冷的看着对方。怒声道:“把事情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李雄怎么会死?城外地骑兵又是怎么回事?”
毕先心中大怒:都火烧眉毛了,可你怎么还不紧不慢的询问这些琐事?为今之计,应该先布置城防才对。可他毕竟是小人物,大局如何,还得上面把握。他只能听令行事。他迟疑了一下,气哼哼的道:“我听人说。外面来了一伙一两千人的马贼。李雄点了一万人马出去围剿。只是没有想到被人埋伏了。手下人马乱成一团,反被那伙朝廷的兵马驱赶着来攻城……”
王庆阴沉着脸。突然插口道:“那伙兵马装备如何,什么打扮?是什么模样,是哪里的人?”
毕先微微一怔,低头思量了片刻,这才轻轻的道:“那些人骑的都是精良地战马,这些马和我们从驿站中抢的马不一样,看上去耐力极好。他们都是黑衣黑甲,那甲是鳞片的形状。那些骑手身材高大魁梧,远远看去,倒是威风凛凛。对了,他们后面树了一面打旗,上面好像写了个秦字……”
王庆突然站将起来,怒气冲冲的拍了下桌子,恨声道:“混蛋,那一定是沧州的大队人马。大宋精锐之兵,只有沧州和西北两军。其次是北军。而有大队骑兵的,只有沧州军和西北军。因为此二处多战事,故骑兵众多。可若说穿黑甲的,真个大宋,除了沧州,又有哪个州府的兵士穿这样的衣服?他们好端端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毕先见王庆如此慌乱,心中也不禁慌了神,急道:“大王,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加派兵将守城门?”
王庆突然弩道:“还守什么城门,点齐王府地精锐,再去找王后,我们撤离南丰,到濠州去,调集各路兵马,重新掌握主动权……”
毕先惊道:“大王,这怎么行,南丰乃我国之都城,若是未战便先放弃,这未免太……太……”
王庆阴沉着脸,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想吗?可是这次碰到地是沧州军。沧州军素来凶悍,号称我大宋第一强军。我虽然糊涂,却不是笨蛋。南丰虽据有坚城,但要想挡住他们,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不想冒险。何况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万人马,这些人足以影响军心。若不趁现在冲出去,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那些沧州人想来打着突然袭击的主意罢!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冲将出去,定然出乎他们的意料。”
毕先挣扎着道:“可是大王,沧州人是骑兵,他们是骑兵啊。骑兵怎么攻城?我们的士兵再不济,也可以据城坚守……”王庆怒道:“不要多言。一群狼,再凶恶也不是老虎的对手。我原是朝廷禁军中的牌官,知道朝廷地军队是什么模样,打了这几年仗,也知道自己地士兵是什么模样。如果不想死,就别去招惹边军。如果让他们攻进城来,我们怕是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这里,他似乎也觉得自己地话有些重了,这很容易打消手下的积极性。当下笑道:“你也不需担心,朝廷能打的人,也就那七八万人。等我调动了各路大军,再围歼沧州兵马。哼哼,到时候大宋虽大,却也没有我的对手。”
毕先见王庆心意已决,也就不再争辩。就在这是,一个守王城的小将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远远的看见王庆,便大喊道:“大王,不好了,官兵进城了……”
第二卷 向南!向北! 第十四章杀戮
南丰城门被打破了,被雄天德砸出了裂缝的门栓无法阻挡城外的乱兵,乱兵进城了。在城门打开的一刹那,秦风手下的骑兵也动了起来。所有的骑兵都奔腾起来,如同一股铁流,想要淹没一切的铁流,向城门涌将过去。
秦风一马当先,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他坐下马快,转眼便赶上了乱兵的尾巴。他也真不客气,挥枪便扎,连刺数十人。淮西兵已然丧胆,竟无一人敢回头应战,只是拼命的望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