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子臣朝着艾菲的住处走去。现在已经十点半了,不知她睡了没?这阵子他心情极闷,很想找她谈一谈,可始终找不出时间,好不容易今天将合约谈成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来看看她,不知她过得好吗?
她住处没有半点灯光,或许她睡了吧?
才打算四处走走,突然远远看见一辆轿车的远光灯往这里照了过来,他赶紧往旁一闪,躲在一棵大树下。
不久,他看见艾菲从一辆车内半醉的走了出来,接着一个男人也从驾驶座下来,急急搀扶住她。
“艾菲,你还好吧?”
“我头好痛,你……为什么要让我喝那么多酒?”她有点排斥的想推开他,可是却力不从心。
“我……我喜欢看你醉意醺然的模样。”他笑了笑,望着她晕红的双腮,照在月光下是这么的美。
“可是醉了好难过。”她从皮包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刘经理……你……你不用跟我进去了,太晚……”虽醉了,可她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一定累了,让我照顾你。”刘强硬是抱住她,,要将她推进屋里。
艾菲顿觉不对劲,抓着门框说什么也不进去,“刘经理,你想做什么?请你离开。”
这时的他已敛起平日有礼的模样,换上一张奸佞的表情,“你这女人还真固执,我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气,有多少女人沉迷在我斯文的外表下,你该取悦我才是。”
见他一把抓住她的衣领,狠戾的目光着实让艾菲酒醒大半,她吓得直推抵着地,“你走……你滚!”
“我要是一走,你马上又会失业,到时看谁还用你?”他俯下身,凑近她的脸,
“你不是说你相貌平平,找工作很不顾遂吗?”
“那也是我的事。”她揉着太阳穴,多希望这一幕只是她的幻觉,可惜不是,真是他……是他想欺负她。
眼看他渐渐逼近自己,一步步将她往屋里推挤,艾菲再也忍不住大声呼救:“救命呀……救……”
就在下一秒她身上的重量突然没了,就听见几声拳脚相向的声音。她不停眨眼,仔细看过去,这才发现救了她的人是昝子臣。
昝子臣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狠冷地说:
“滚,你这个瘪三!”
才几个拳头,立刻将刘强吓得拔腿冲进车子,踩下油门就逃。
直到他彻底消失后,昝子臣才走上前将艾菲扶进屋里。
“谢谢……谢谢你……”艾菲扑进他怀里痛哭失声,“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别哭、别哭,都过去了。”对于她的投怀送抱,他有点错愕的僵在那儿,只好拍拍她的背,安抚着她。
艾菲抬起小脸,近距离地看着他,
“你真的好好,每次在我需要帮忙的时候就会出现。”
他瞧着她醺然的表情,“你不该喝那么多酒。”
“我也不想喝,是他……是他逼我的。”她蹙起双眉,抽噎地说。
“不管怎么说,以后还是要防范。”昝子臣说不出当他瞧见她被其他男人载回来时,心头的感觉有多沉重。
“我从没想过……呃——”她打了个酒嗝。
“想什么?”他赶紧轻拍她的背脊。
“从没想过会有男人想非礼我。”她的双眸错愕中带着朦胧,“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
“别想那么多,我扶你回家睡觉。”见她醉言醉语的,他眉头紧蹙的将她扶起。
“喂!你会不会想非礼我?‘’才走了几步,她忽然回头看着昝子臣,但一瞧清楚他脸上震惊的表情,不禁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说他不被她调皮淘气中浅露的酣醉柔颜所吸引是骗人的,但他能说吗?说出来,不吓坏她才怪。
“我笑我吓到你了。”艾菲依旧捧腹大笑着。
什么?他还没吓她,她居然说已经吓到他了!
“怎么说?我没被你吓到啊!”好不容易将她带进房,她却坚持往另一边的落地窗走去。
“你要去哪儿?”他只好跟着她跨出去,这才发现外头有一个小后院,虽然很小……可种了几株桂花,隐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我常躲在这里看天上的星星,虽然只有这么一小块天空,看不尽一整片银河,可我已经很满足了。”
由于这里的屋子一间一间贴得很近,后边的小院子自然就和邻居紧邻,所以仰望上去多半被别人搭建的铁皮屋挡住,能见范围就只有一小块。
昝子臣学着她仰头看向天际,
“你还没告诉我,你吓到我什么了?”再回头看她,可她却眼眶红红的,见她这副样子,他可有些无措了,
“你怎么了?就算被吓也是我,你哭什么?”
艾菲走向他,依凭着一丝丝酒胆,将身子靠向他,“求求你,抱抱我好不好?”
昝子臣伸手紧紧将她扣紧,“想说什么就说吧。”
她欲言又止,抬起脸看着他,“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喝那么多酒吗?其实我平常是滴酒不沾的,除了上回和你吃晚餐那回。”
“为什么?”他问。
“因为今天是我二十六岁的生日,所以刚刚陪刘经理与客户应酬时,人家叫我喝我就喝了,我告诉自己生日快乐嘛!”她举起双手,看着天上的星星,大声喊道:“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事实上她今天一点也不快乐,不但差点儿遭到玷污,还丢了工作,顺便认清了一个男人的真面目。
一想起这个,她忍不住由原来激昂的喊叫中转为痛哭。
昝子臣看了看表说:“应该还来得及,我们走。”他将她拉着,走出大门。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愣了下。
“机车借一下。”看见她停在屋外的机车,他快速牵了它,“把门锁上,快上来。”
虽然她仍搞不明白他的目的,但还是傻愣愣的照做,一上机车,又听见他说:“把我抱紧。”
像是得到允许,她便大胆地伸手环住他的身躯,这时昝子臣的车速也蓦然加快,那速度还真是让艾菲不敢恭维。
她紧紧抱住他,大声喊道:“你要带我去哪啊?”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你的速度能不能放慢点?”疾风拍打在她的脸上,很凉,酒也醒了不少,可是好冷。
“再不快点,怕来不及了。”他边加速边说。
“来不及?来不及投胎吗?”她愤愤地说。
昝子臣只是撇撇嘴,不再解释,因为车速太快,他得专注路况,好让两人能平安抵达。
见他不语,艾菲也不愿多说,只顾着紧紧抱住他,但是小手些微的抖颤仍是让昝子臣发现了。
“尽量贴近我!将我抱紧些。”
艾菲勾起嘴角,抿在唇间的笑意带着一丝淡淡的暖昧。既然他这么说,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于是她又挪近他的身体,上半身紧紧地贴着他的背,感受他的体温、他的魁梧,还有纠结的背肌。闭上眼细细感受这份属于纯男人的温度,艾菲竟觉得好温暖,不知不觉中都快睡着了。
突然间,机车猛地停下来,没注意的艾菲往后一弹,差点掉下来,还好昝子臣及时握住她的一只手臂,才让她没有用这种奇怪的方法下车。
“为什么不骑了?”她还没坐过瘾呢!
“到了。”他指了指右侧一整片山岩,其中嵌着一道石梯婉蜒而上。
老天……原来他们已经骑到这么远的地方了,看来她方才抱着他还当真睡着了呢!
“这里是哪儿?好像是很郊外很郊外的地方。”
“没错,从这个石阶爬上去就会看到一个许愿池,听说只要在生日当天在那里许愿,愿望都能达成。”
“真的?”艾菲赶紧就着车灯看了一下表,
“啊!还差十五分今天就过去了耶!”
“没错,所以我刚刚才会骑那么快,就是为了把握这最后的几分钟。”说着,昝子臣便抓着她的手往阶梯上爬。
艾菲拉起裙摆,卖力地跟着跑,好不容易跑到最上面,她终于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范围不大,却好美好美的小池。
“快一点!”在艾菲发愣之际,昝子臣将她带了过去,举起她的双手要她合什,
“开始许愿了。”同时也低头默念着自己的心愿。
艾菲见他如此,依样画葫芦的闭上眼睛,说出心底最大的心愿。当她缓缓地抬起头,正巧遇了十二点。
昝子臣笑问:“你许了什么心愿?”
“那你呢?”
昝子臣挑挑眉,抿起唇,摇了摇头。
瞧他那副样子,就是不肯说嘛!艾菲嘟起唇,“怎么那么小气?都不肯告诉我。”
“你说,我就说。”昝子臣说。
艾菲摇摇头,转向另一边,
“这是我心底的秘密,绝不能说。”
“那我们都不要讲,等愿望达成的那天再告诉对方好不好?”他双臂交错于胸,露出飒爽的笑容。
“好,一言为定。”她又举起手,伸出了小指头。
昝子臣看见她的手,会心一笑,跟着也伸出小指,“一言为定。”
艾菲望着他俊挺的外貌、如朗星般的笑容,心想:她这个心愿是永远永远都说不出口的,一辈子也不可能达成。
“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来找我?”她靠在池子边的栏杆上问。
“我……”昝子臣搔搔脑袋,随便想了个理由,
“因为我的车刚好在你住的附近坏了,所以就顺道来看看你。”
“什么?你的车子坏了,怎么回事?”她紧张地望着他,“该不会是车祸吧!有没有受伤?‘’
瞧她紧张地四处察看,又因为太暗看不到,还一边摸一边看,几乎将整张脸贴近他,从双手一直检查到他的脸……
他终于忍不住说:“这种感觉……好像是性骚扰喔!”
“啊!”艾菲闻言吃了一惊,随即往后一退,差点掉到后面的窟窿里。
“小心!”他伸手勾住她,然后将她用力一拉,拉向自己,两人的唇近得不到一寸,
“你这女人,老是喜欢在我面前表演摔跤。”
“我没对你性骚扰。”她张大眼,整个脑子仍处在他刚刚调侃的话语中。
“你真的会笑死我。”一看见她仓皇的脸色,昝子臣忍不住大笑。
“你笑什么嘛,这事可得说清楚,我不要被误会。”在她单纯的脑袋里,对“性骚扰‘’三个字可是很严重。
“我是跟你开玩笑的,瞧你认真的。”他用力拍拍胸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你是开玩笑的!”艾菲双手叉腰,咬紧唇滕视着他,“这种事怎么可以乱开玩笑?”
“不过,虽说是开玩笑,可那感觉真的挺像的,而且你在我身上摸索也蛮舒服的。”昝子臣俯低身,贴近她的脸,笑得畅意。
“你……你……”她顿时面红耳赤,还好现在天色已暗,否则她连脸都不知摆哪儿。
“我怎么?是不是说得很贴切啊?”他居然变本加厉的开玩笑。
“讨厌!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好讨厌,不理你了。”说着,她推开他跑下石阶。
其实它不是生气,只是怨自己为何要多想,他说这些话又没有其他意思,为什么她会有他对她示好的错觉?搞得心头又麻又热的。
该死!她真该死,爱上他已知是错,为何还执迷不悟?
“喂……喂……艾菲!”他急急迫了过去,“别生气,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不要!”艾菲鼓着腮帮子,怀着一股莫名怨怼冲向自己的机车,一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