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住院了,况且为了满足未婚妻小小的愿望,不住院,这种愿望是无法满足的。
只有医院才有女兵、女护士,也只有她们才有女兵服,陈平要弄到这样的女兵服唯一的出路就是住院,然后想方设法地接近女兵,别说送给他,就是他花钱买也行。
陈平并没有病,想住院就得泡病号,想泡病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于是他找到李胜利,李胜利不仅住过院,而且叫王茹的女护士还送他一套女兵服,在陈平眼里李胜利有许多经验可取。
李胜利就告诉陈平:你就头晕,这种病医生摸不到也看不到。
陈平说:那我就头晕。
李胜利又说:不仅要说晕,而且要说晕得厉害。
陈平也说:好,我照你说的办。
李胜利说:你要是住上院,就别找王茹了,找其他的人弄女兵服吧,王茹的衣服也不多,都给我一套了,你说是不是?
陈平说:是,那我就找其他人要,买也行。
陈平在李胜利那里取了经之后,心里踏实多了,就一耸耸地去找卫生员。
卫生员见到陈平就甩着两袖管望着陈平。
陈平就摸着头说:头晕,晕得厉害。
卫生员这次例外地没有给陈平量血压,也没有听心、听肺,而是直接去连部找到连长、指导员汇报去了。没多一会儿,连长阴着险就来到了卫生所。
陈平正躺在卫生员的床上忐忑不安着,见连长进来,忙装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连长问:你头晕?
陈平说:连长,我头晕。
连长也没有和陈平绕弯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你去住院可以,要是住不上,后果你自己知道。
陈平听了连长这番话,心脏还是快速地跳了跳,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回旋余地了,为了女朋友要的一身女兵服,还是狠下心平说:连长,我知道,我真的头晕。
连长就说:那你就去住院吧。
陈平就去住院了,临走时他还不放心,又找到李胜利去取经。
李胜利说:你就说头晕,死咬住头晕不放。
陈平说:那我就死咬。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李胜利又说:放心吧,你一定能住上院。
陈平就咬了咬牙,王旺赶着驴车去火车站了。陈平去住院的路上显得很悲壮,因为他心里没底,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第二天,陈平就蔫头搭脑地回来了,他果然没有能住上院。陈平径直脚高脚低地找到连长,连长一看见陈平就笑了,似乎他早就期待陈平住不上医院一样。
陈平就说:医生说床位紧张。
连长不听陈平的话,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你走之前,我对你说什么了?
陈平就欲哭无泪的样子,可怜巴巴地说:连长,我错了。
连长就不说话了,低下头看报纸,报纸是《人民日报》,有好多版,一时半会儿看不完的样子。
指导员在一旁就说:你这样泡病号很不好,如果不处分你,别人也都这样,连队还怎么管理了?
陈平就流着眼泪无可奈何地回宿舍了。
陈平回来的第二天晚上,连队召集了一次晚点名,中心话题只有一个,宣布给陈平警告处分一次。处分的理由很充分,说陈平不安心部队工作,泡病号等等,于是就给他行政警告处分一次,这是处分中最轻的一种。
受了处分的陈平情绪很低落,整日里唉声叹气的。只有在一人独处时,拿出怀中女朋友的照片看上两眼,脸上才有一些笑模样。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阵,指导员找到陈平谈了一次话,指导员谈话时,样子很温和,做政治工作嘛,要润物细无声。
指导员就说:陈平同志,不要背个处分就抬不起头来嘛。
陈平的头仍低着,指导员这么说完,头就更低了。
指导员又说:处分是短时的,如果你表现好,复员前还可以撤销嘛,什么也不耽误。
陈平的头果然抬起来了,他说:真的?
指导员说:我怎么会骗你呢,士兵条例里也有这一条嘛。
陈平当着指导员的面就明确表态:我一定好好干。
果然,陈平的表现从没有的好。天不亮他就起床了,拿起扫把从连队院里的东面扫到西面,兵们起床之后,看到的是焕然一新的院落。这时陈平又去炊事班帮厨去了。
那一阵子,陈平一直坚持扫院子和帮厨,惹得新兵对陈平很有意见,新兵刚到连队不久,正是表现的时候,陈平把好人好事都做完了,他们还做什么。于是新兵就想方设法地和陈平竞争,陈平毕竟是老兵了,竞争起来总会有一些优势。
连队点名时,连长和指导员就交替着不断提到陈平的名字,当然作为一个正面典型来教育兵们。陈平的心里就又感到踏实了,照这样努力下去,他复员前撤销处分是有希望的。
让陈平感到不安的是,他仍没有能满足女朋友的愿望,弄一身女兵服,这让陈平愁肠百结。
李胜利经常把自己那套女兵服抖落出来,放在阳光之下晒一晒,晾一晾。陈平一望见机胜利那套女兵服,心里就不好受,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太昂贵了。不仅没有弄到女兵服,还背了个处分。
陈平曾找到过李胜利,自己愿意出高价买李胜利那套女兵服。李胜利却不同意,说自己这套女兵服要送给自己的女朋友。陈平知道自己不能夺他人之爱,就不提了。
一天,李胜利慌慌张张地找到连长,报告说自己那套女兵服失踪了。
连长和指导员都很重视,他们一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压低声音说:真的?
李胜利就十二分肯定地说:真的,上午我翻床头柜还见到了,下午就不见了。
连长和指导员对视一眼,连长最后就坚定地说:点验。
点验是连队一句内务条令中的术语,意思是对士兵的所有物品进行清查,这和隐私权等不沾边。一般条令规定,这种点验,每年至少要进行两次。
点验的程序是这样的,在兵们一点也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突然集合,然后由干部或指定的什么人,对兵们的物品逐一进行检查。
连长在那天晴好的下午,突然吹响了紧急集合的哨音。兵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连队的四面八方站在了连长和指导员面前。
连长在清点完人数,确信全连的人都已经站在自己面前时,他突然宣布点验。由指导员带领一名技师去兵们的宿舍进行点验去了。兵们的东西很简单,每人一个床头柜,还有一个共同的储藏室,放着一些平时很少用得着的东西。
聪明的你一定想到了点验的结果。
当指导员拿着那套女兵服出现在队列前时,陈平就晕倒在队列中。
原来陈平装女兵服的邮包都已经缝好了,上面写着女朋友朱媛媛的名字,他中午的时候把那套女兵服弄到了手,下午的时候,他想偷偷去邮局,他还没有去邮局,事情就败露了。为了一套女兵服,陈平将后悔终生。
连队出了这样的事,事情是不大,但性质却是恶劣的。这是指导员在军人大会上宣布对陈平处理意见时说的。
陈平被处理提前复员了。有了上次的处分,又有了这样一件事,陈平就被提前复员了。陈平就灰溜溜地走了。
陈平走后,李胜利就很懊恼的样子,他一次次对兵们说:我没有想到是陈平干的,要知道是他,我说啥也不会到连长那里去汇报呀。
后来他又说:其实这套女兵服不是真的,是他在住院期间在医院的军人服务社买的,才二十五元一套。王茹护士根本没有给他什么女兵服。
陈平再也没有和任何一个战友联系过,战友在复员后,曾打探过他的消息,结果也一无所获。
不知道那位叫朱媛媛的女孩和他结婚没有,也不知道陈平过得怎么样。
9。连长转业
连长转业前,先是休了一次假。兵们谁也没有想到连长休完假不久后就会转业。
连长休完假回来之后,明显地瘦了一圈,兵们在不了解连长探家时都发生了些什么时,都用一种很暧昧的目光望着连长。有些老兵就意味深长地说:连长不是休假,是回去受累了。
没几天,兵们便听说,连长离婚了。
这一消息让兵们惊呆了足几十分钟。在这之前,兵们一点也没有看出连长有离婚的迹象,怎么说离就离了。
后来兵们才知道,连长这次回家休假有预谋的。他做好了离婚的准备,以前他冲树叶发呆,看蚂蚁搬家等等,其实他一直在筹谋着离婚的事。
连长都离婚了,关于连长婚姻的不幸才一点一滴的被兵们所了解。
原来连长的前夫人是机关里一名科员,刚开始还很爱连长,连长毕竟是青年军官,前途无量。结婚后科员觉得婚姻远没有想象的那么浪漫,连长一年才能回来一次,住上月余就又走了。剩下寂寞的科员独守空房。盼星星数月亮地等待着来年。来年到了,夫妻团聚个月余,又该分手了,这种恶性循环让科员感到恐惧和伤悲。
科员以为,连长会弄个团长师长的干一干,那时,夫贵妻荣,科员也会跟着风光风光,没料到的是,连长当上连长之后,位子就不动窝了。科员终于沉不气了,一次次要求连长转业,如果连长转业也会弄个科员什么的,这样的话,科员还能够忍受。
可连长业不想马上转业,况且转业也是有条件的,不是你想转业就想转业。这时的科员已晋升为副主任科员了。就是连长现在转业,职务还没有老婆高。副主任科员终于气馁,终于失望,便和机关里一位处长好上了。这位处长早就开始勾引连长老婆了,只因为连长老婆对连长抱有一丝幻想,才没有让这位处长得手。两人都在一个机关办公,且连长又长年不在家,他们偷情的机会有的是,老婆和处长好上之后,老婆就不急着催连长转业了,她要见风使舵,从长计议。
后来老婆就生了一个女儿。
就是后们以前看到连长桌上摆的那张照片,后来那张照片又失踪了。
照片被连长拿下去也是有原因的,随着孩子渐渐长大,连长先是发现孩子和自己越来越不像,就是性情上也找不到和自己一丝半点的联系。连长回家休假时,有三朋两友的在他耳边又吹风,通过种种迹像,连长也掌握了一些妻子背叛自己的事实。于是连长就断定女儿不是自己的。
连长对婚姻、对家庭就彻底失望了。失望的结果,就是他患上了夜游症。他患上这种病自己都没有察觉。于是连长就整日里苦闷,脸是阴着的,冲着任何东西都可以发上半天呆。
兵们在得知连长这一切之后,就彻底原谅了连长。因为在这之前,兵们都觉得连长这个人有些不可思议,不近人情,甚至有些阴险,等等,现在全都没有了,兵们把巨大的宽容和同情一股脑儿都给了连长在连队的最后岁月。那些日子,连长感受到了兵们的爱,于是人就整日里乐呵呵的。连长也该轻松一下了,套在他身上的这么多年的枷锁终于解除了。
连长下定决心离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离婚家丑就要外扬,况且,连长也吃不准领导怎么看他。离婚对任何人来说都一件大事。最后还是外因起了作用,原因是与老婆相好的那位处长已经升为副局长了,老婆为此也升为副处长了。
那位处长升为副局长后,果断地和原先的老婆离了婚,他要明媒正娶连长老婆了。连长老婆就一封接一封地给连长写信,让他回去办理离婚手续。
连长经过痛苦且又艰难的深思与发呆,终于下定决心离婚了。
连长离婚回来的那天晚上,村长就来了。他提着一只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