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两个小鬼可以利用……
“哎哟!”脑门突然间疼了一下,转头一看,缕衣正笑盈盈地望着他。
“在想什么?”
“想给岳父大人送些什么礼物,呵呵!”
缕衣笑了笑,知道楼靖不会对自己说出心中的计划,却也没怪他。爹爹的脾气虽倔,看来靖儿已经想到办法应付了。唉,竟然纵容靖儿对付爹爹,她还真是不孝啊。心中偷笑了下,想着不久之后便得见到爹爹,心情还真是复杂呢。爹爹,十年不见了,你想你那任性的女儿吗?女儿可真想你啊!
“爹!”灵儿突然叫了一声:“你的衣襟破了一个小口,我给你缝上吧!”
“不用,不用!缝上补丁多难看。”
灵儿奇怪地问道:“可是爹爹,你以前也穿带补丁的衣服啊!怎么没说过难看?”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见岳丈怎么能穿带补丁的衣服。”
“我们马车里有很多新衣服啊!”
“那不是汉人的衣服,不可以穿。”爹爹很强硬地说道。
灵儿看了娘亲一眼,最后说道:“那好吧!不过爹爹,口子如果越来越大就不要怪我没提醒爹爹喔!”
倚坐在右边的策儿,翻了下白眼,叹口气说道:“爹爹!我真是担心啊!”
“担心什么?”灵儿好奇地问,缕衣的眸光也转向儿子。
策儿小大人地说道:“什么都担心。”
楼靖突然一笑,拍了下策儿瘦小的肩膀,“放心,有爹爹在什么都不用担心!想当年,在长白山的时候,我带着你们……”
“爹爹,你最好不要说下去。”灵儿突然严肃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怕被爹爹丢了。”
“灵儿啊!你真是聪明,连三岁的事情都记得!那长白山白雪皑皑!山路又滑,爹爹一不小心,滑一跤,结果就把怀中的你甩出去,掉进了山涧里……”
灵儿噘起嘴巴,很委屈地说道:“瞧吧,瞧吧!我果然被爹爹扔了。”
策儿一把拉住了灵儿的手,安慰道:“没关系啊!我不也被爹爹丢进河里过吗?习惯就好了。”
“哦!”
看着可怜兮兮的两个孩子,再看一脸无辜表情的楼靖,缕衣真是哭笑不得了,嗔怪地叫了一声,“靖儿……”怎么这般跟孩子说话啊!不过,想来当时一定发生了类似凶险的事吧!然而这个爹爹却是拼了命也不会让孩子受一点伤害的人啊!也是一直不离不弃守护在她身边的男人。她,是何其幸运得到他的爱。
两个小鬼继续两眼相望,无语凝咽。驾车的楼靖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小鬼争先恐后地扑到爹爹身上,“爹爹坏,爹爹欺负人。”
“娘,你看到了吧!爹爹就是这样欺负人。”
楼靖边笑边躲闪两个孩子的报复,“轻点轻点,爹爹在赶车,哎呀,要掉下去了……”
“哈哈……”看着笑闹的父子三人,缕衣也欢喜地笑了起来。
番外 相识
楼家的大公子爱美,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为此,楼家老爷认为儿子行事伤风败俗,丢了楼家的脸面,多次对楼公子家法侍候,这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事。然而,楼家的大公子却是属于屡教不改、越挫越勇之人。
哎呀,别误会。楼公子当然是男子,而且还是个相貌堂堂,清俊儒雅的挺拔男子,绝非男生女相,爱描眉画粉的男子。他爱美,并非自己爱美,乃爱看美人是也,无论男女,无论老少,只要是美的,楼大公子都会去看,并乐此不疲。
大家小姐,居在深闺,他去登门拜见,被乱棍打出。他急啊,但他不气馁,他守在人家大门口三天三夜,就为了看人家小姐一眼。
不要以为楼大公子是个强男霸女,看见美人就要占为己有的人,事实上,楼大公子,只是看,只是欣赏,对美人从无亵渎之心。看够了,便会心满意足地离开。再寻找下一个目标。
所以公平地说,楼大公子还不算坏喔!起码比那些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要强百倍。但是楼老爷不满意,一个十七岁的少爷不思进取,成天不学无术,见到美丽的东西便双眼发直。连厨房那只待宰的公鸡,他都能一眼不眨地盯上半天,只因为那个鸡冠子看起来很漂亮。
于是乎,楼老爷又对楼大公子一顿家法侍候,这次罚得重了,养了半个月,伤势才好。或许楼大公子被打怕了,这次终于乖乖地听楼老爷的话,去参加考试,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中了个举人。事后,连楼大公子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感叹自己原来是个天才。
但爱美人的毛病仍然没有改掉。听说凤凰楼来了个新花魁,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便乐颠颠地跟着朋友一起去看。
这一看,便看得如痴如醉,浑然忘我,直到被楼老爷绑回家。
等楼大公子终于挣脱束缚,再次来到凤凰楼时,却发现花魁已经被人娶走了。楼大公子很伤心,很后悔,他伤心并非是没有先下手为强,他后悔并非是没见到美人最后一面。他其实只是觉得还没看够而已。
多方打听方知,美人嫁给知府当了小妾。楼大公子再次发挥锲而不舍的精神。他守知府的大门,守了半个月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楼大公子最后决定铤而走险,翻墙头。然而,知府家的墙头哪是那么容易就翻得过去的?吭叽半天,刚刚爬上墙头,便被小捕快发现了。
这还了得,半夜翻墙头,采花贼啊!
楼大公子吓得转身就跑,咱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啊!他却忘了,他是蹲在墙头上的。这一跑,头朝下,眼瞧着便要跌个狗啃……那什么?
楼大公子惊呼,双眼一闭。
陡然间,却觉得自己的腰间被什么绑住了!紧接着便嗅到一股只有女人身上才有的香气,战战兢兢地睁眼一看。
啊啊啊,他在飞啊!再一看,啊啊啊,他被一个女人夹在怀里飞。
楼大公子惊叫连连,蓦地,叫不出声了,他被人点住穴道了。
等终于不再飞了,女人将他放了下来。但是楼大公子看清四周形势后,仍然想尖叫。因为他在一处高塔上。呜呜,很高,他下不去。
女人坐了下来,说道:“你别怕,有我呢,掉不下去。”
楼公子小心翼翼,慢慢地坐下,尽量不往下看,这才有机会打量女子的相貌。咦,虽然今晚的月亮不是很亮,但楼公子仍能清晰地看见女子的长相,普通,不美。
楼公子转过了头,不再看。只有美人,他才会看第二眼的。当然人越美,他看的时间便越长。
“你胆子很大啊!连武功都不会竟敢往知府后院闯。”女子笑着说完,解开他的穴道。
“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抓进去被关几天,知府每年都要贪上楼家上万两银子。那银子可不是白拿的。”
“怪不得你这般有恃无恐呢!”女子笑道。
楼公子转过头,“那你呢?你怎么也出现在知府后院,别告诉我你是来杀贪官的,相对而言,那知府应该还算个清官。”“我?”女子笑,毫不隐瞒地说道,“我听说知府新纳的小妾美无双,有沉鱼之姿,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了。”
闻言,楼大公子的双眸陡然一亮,同道中人!他兴奋地问道:“你也喜欢看美人?”
“是啊!天下间谁不爱美啊!”女子爽快地说道。
楼大公子扬起嘴角,“对啊,对啊!在下楼靖,姑娘如何称呼?”
“缕衣。”
“缕衣!劝君莫惜金缕衣……你该不会是姓金吧?”
缕衣摇了摇头。
“缕衣姑娘,既然你我有缘相识了,去喝一杯如何?”
“好啊!”
楼靖双眼晶晶亮,江湖女子果然豪爽啊!
两人毫不在意男女之别,在酒楼之上推杯换盏,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越聊越起劲,楼靖万没想到,这相貌普通的江湖女子竟然知识渊博,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且性情豪爽,对楼靖讲了许多江湖上发生的趣事。
而缕衣接触楼靖则是因为看到他十天半个月地坚持不懈地守在人家门口,只为看美人一眼,觉得此人实在是有趣。哪知交谈一番,才发现少年并非外表那般浮华,却是胸有点墨之人,便有了结交之心。
两人却越聊越是投机,后来互相介绍,得知楼靖十七,缕衣十九,缕衣便唤他一声靖儿。而楼靖征得她的同意仍唤她缕衣。
或许是酒逢知已千杯少,两人都喝多了。连怎么离开的酒楼都不知道,所以可怕的事情便发生了。
要说那当时的情景,真是晴天霹雳啊!宿醉的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睛,便看到彼此放大的脸,鼻尖顶着鼻尖,嘴对着嘴,两人同时将眸光向下移,他们竟然是腿夹着腿,脚压着脚,抱在一起睡的!
两人瞪大眼睛,稍顷——
“啊……”伴随着冲破云霄的尖叫之声,两人各自向两旁一滚。
“哎哟!”一声痛呼!楼靖摔了下去。请记住,是摔!而且是从高处,至于多高?就是马车那般的高度,确切点说,他是从马车顶篷摔下来的。而缕衣身怀武功,惊吓之余,凌空一个翻身,双脚平稳落地,比摔得龇牙咧嘴的楼靖可是强多了。
楼靖还没等从地上爬起来便发现自己被包围了。一手揉着摔痛的屁股,一手撑着地,就这样狼狈地被人用刀架住了脖子。
刚想喊救命,人家刀锋往前一送,便被很识时务地闭上嘴巴。而缕衣也同样一脸莫名其妙地被人用剑逼着押了过来。两人凑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想起抱在一起的尴尬情景,脸一红,各自不好意思地避开眸光。
围着他们的那群人,可不管他们之间尴不尴尬,很不客气地将两人押到一位白胡子老头面前。
后来才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他们睡到了人家马车顶上。第二日,人家要赶车上路时,却发现了车顶上不知何时睡着一男一女,震惊之余,还没等人家下一步行动呢,这一男一女便尖叫着自己摔下了马车。
其实楼靖自己也很震惊,看着车篷那么高,他昨晚是怎么爬上去的?竟然还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一觉睡到大天亮。
要说这事啊也没什么,两人顶多被当成偷情的男女,虽然偷到了人家马车上,但这事坏就坏在那个白胡子老头身上,你说那么大岁数了,眼睛不花就行吧!他的眼睛反倒利得很,竟然一眼看穿缕衣是易容的。
易容就易容,也没啥了不起,偏偏怀疑他们摸上他的马车是另有图谋,非要缕衣露出真面目不可。
露也没啥,楼靖也好奇,这位跟他推杯换盏,引为知己并且莫名其妙睡在一起的神秘女子,竟然遮住了真实的容貌。
但是缕衣不同意。
不同意也行,楼靖认为交朋友贵在交心,人家不愿意露,或许有什么难言之忍呢!他不在乎。但是,人家在乎啊!尤其是那个白胡子老头,说他们竟然能避开了他手下人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他的马车上,动机一定不单纯。
对于神不知鬼不觉这句话,楼靖很赞成。因为的确是见鬼了,他记得明明在酒楼喝得好好的,怎么一睡醒来就跑人家马车上了?
白胡子老头自称什么帮帮主,见缕衣反对,便觉得丢了面子。于是乎,很自然的,白胡子帮主的手下便跟打缕衣打了起来。
楼靖本想着趁乱……别误会!不是逃跑,他只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谋定而后动。当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