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双看向说话的人,就像是以往的每一个清晨,司马靖总是会在她的枕边等她醒来,她满足的叹了口气,轻轻的闭上眼睛。
“靖,我作了一个好可怕的梦,真的好可怕。”如双低低的说道。
“别怕!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所以你不用再害怕。”司马靖执起如双的手,轻轻的吻了一下。
如双抬眼看向司马靖,同时也看到了自己如同枯木一般的手,惊恐的抽回自己的手,不敢相信的盯着它看,随即无法遏止的颤抖了起来,她抬起虚软无力的手抚摸着自己凹陷的脸颊,和自己枯干的头发。
“别害怕,如双,你昏迷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所以才会这样,你别担心,过一阵子你就会好了,嗯?”司马靖知道她一时无法接受自己形貌的改变,急忙抓住她的手,柔声劝慰着。
“不……怎么会这样子?镜子……镜子呢?拿镜子来!我要照镜子!”如双挣扎着坐了起来。
“别这样,如双,你不用照镜子,你还是我最美丽的如双!”司马靖扶着她,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你骗我!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还是你最美丽的如双?!你放开我!我要照镜子!”如双仍然挣扎不休。
司马靖怕她再度伤了自己,只好去拿来镜子。
“如双,你只是生病了,我们不着急,只要慢慢的调养,很快就会恢复的。”他仍不死心的劝着。
“把镜子给我!”如双坚持着,从司马靖手中拿过了镜子,看着里面已经变形的人影,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如双……”司马靖拿开了她手上的镜子,担心的看着她。
“我只希望我现在就死掉。”如双静静的说道。
司马靖倒抽了一口气,手中的镜子掉在地上,碎成千万片,一如司马靖的心。
“你说什么?”
“你听不懂吗?我不再是你美丽的如双了,我再也配不上美丽这个字眼了!我希望现在就死掉!死掉!死掉……”
“如双!住口!”司马靖大声的打断如双的叫喊,“你太过分了!我们分别了三年,上天怜我,才让我活着回到你的身边,可是你却变成了一个不会说不会动的娃娃,我每天照顾着你,和你说话,就是相信你会有醒来的一天。在我好不容易把你唤醒的时候,你可知道我心里是多么的高兴,多么的感恩,觉得我们的苦难都过去了,可是你回报了我什么?你竟然一醒来就说你希望你自己死掉!你竟然会认为你的美丽对我而言会比你的生命还要重要,你实在让我太痛心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竟是这样肤浅的一个人,你……”司马靖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转过身去,跌坐在床边,绝望的泪水涌出了眼眶。
“靖……我……”如双静了下来,望着司马靖的背影,怯怯的把手放在司马靖的肩上,司马靖缓缓的回过头来,她才发现司马靖竟然哭了,她惊讶的抬手抹去司马靖的泪,“不!你怎么哭了!你不可以哭的,你一直是坚强的啊!我答应你,不说那种话了,不说了,再也不说了!”如双心疼的掉下泪来,不住的低喃着。
司马靖握住了她忙碌的小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拥住她,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任泪水奔流,无形中,也带走了两人心底的伤痛。
“如双,我爱你!永远!”司马靖诚挚的说道,低沉的声音透过胸膛的振动传入了如双的耳中。
如双幸福的闭上双眼,满足的叹息着,有夫如此,此生夫复何求。
尾声
自从如双清醒之后,司马靖就带着众人悄悄的迁往邻国,并且改名换姓,在一处偏远的乡间定居,靠着种植一些作物和经营以前没有被没收的产业过活。
司马靖本来就是一个商业长才,不久就在当地板出了名号,产业所及甚至远达故国,由于他所提供的条件可以让双方互蒙其利,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慕名而来和他做生意,其中更不乏王公贵族,但从来就没有人想到他竟会是多年以前闹得满城风雨的振远大将军司马靖,当今皇上的弟弟。
如双经过了长时间的调养,慢慢的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但由于长年的痼疾和三年来的营养不良,导致身体虚弱,所以并没有为司马靖生下一儿半女,虽然如双因为过意不去而屡次要求司马靖纳妾,司马靖却始终不肯,为表心意坚决,还领养了好几个附近穷苦人家的婴儿,一家人过着和乐安宁的生活,在孩子们都大了之后,司马靖就带着如双云游天下,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许多年之后……
“爹,到底是谁写来的信嘛?您都看了一早上了!”一个梳着可爱小髻的十来岁小女孩不满父亲一个早上的冷落,爬在父亲腿上抗议的撒娇。
“是铃儿的爷爷写来的啊!”司马文放下信,笑着把司马铃儿抱离自己的腿。
“爷爷?铃儿的爷爷在什么地方?怎么不和我们一起住呢?”铃儿歪着头,好奇的问。
“铃儿,想不想听故事啊?爹说爷爷和奶奶的故事给你听好不好?”司马文没有回答铃儿的问题,只是笑着揉了揉铃儿的头发。
“好啊!好啊!铃儿最喜欢听故事了!”
“好!铃儿一定不知道,铃儿的爷爷以前可是一个伟大的将军呢!他在很特别的情形下娶了铃儿的奶奶……”
房里的父女两人亲密的偎在一起,诉说着司马靖和秦如双那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相信这个故事不论过了多少代,都将会是司马家族最津津乐道的故事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