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下海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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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下海守着你-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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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补丁直眼盯住她。“那是谁写的?”
  “我相公。”
  “欸?那个不肖子?”破补丁不敢置信地惊呼,
  纤雨微笑不改,“文公子适才看的仅是小小-部分而已,不知文公子可有兴趣再看其他的?”
  毫不犹豫地起身,“我要看!”破补丁语气坚决,好似不让他看就是不行。
  “可颐到蓝府屈住几天?”
  “住多久都行!”
  望著文涤臣毅然随着纤雨而去,聂仕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到底看到什么了?
  “清狂,醒醒,该喝药了!”
  蓦然睁眼,段清狂以为自己在作梦,两眼怔忡地望着床幔上的茉莉花纹,搞不太清楚为什么他的床会有床幔?
  “清狂,醒醒,清狂!”
  愣了一下,段清狂徐徐转过身去,直到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娇靥印入瞳孔。
  “……纤雨?”
  “清狂,醒了吗?”纤雨仔细端详他。
  用力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段清狂倏地笑了,“醒了。”他缓缓坐起身。“我睡了很久吗?至少有一天以上了吧?”
  纤雨不语,默默地递过温毛巾让他擦脸,再从秀珠捧着的盘子上端过药碗来放至他手中。段清狂挑挑眉,继而耸耸肩,一口把药暍完,纤雨又换上另碗粥,段清狂仍是两三口就解决了。
  “好了,我睡得很足,精神非常饱满,该喝的也都喝完了,可以让我开始工作了吧?”
  说着,段清狂两腿挪下床,一挺身便站了起来,然后非常漂亮的顺势往前栽倒,纤雨与秀珠似早有准备地一左一右及时扶住他,几秒钟过后,他才勉强拉开笑容。“没事,没事,可能是睡太久了,头有点晕……”往后退一步,乖乖坐下。“我先坐一下好了。”
  纤雨轻叹。“再躺两天不行吗?”
  全然不在意一旁的秀珠,段清狂双臂一揽将纤雨抱入怀中,秀珠忙避过身去。
  “告诉你不要这么爱操心怎么不听呢?我真的没事了嘛!要不我答应你,绝不会再像前些日子那样拚了,晚上一定会好好睡觉,白天工作就好,你要我喝什么补药之类的,我都会乖乖的喝,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瞧!他都让步这么多了,她应该没有话讲了吧?
  然而,纤雨却仍是目光深黝地望定他,一语不发,直望得他越来越心虚,一颗心忐忑下安地蹦蹦跳。
  “怎……怎么这样看我?”
  纤雨又叹息了。“为什么一定要亲自来呢?你应该知道倚用人才的重要性。”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不亲自去找,哪知道人才都躲到哪个狗洞去了?”
  贴过娇靥绛唇轻印,纤雨低语。
  “那就先见见一个人,或许你就不需要再去找了。”
  不再是一身破补丁,文涤臣换上一袭云色长衫,配上一表人才的五官,倒也斯文秀逸,只不过他仍旧很喜欢躺在地上睡觉,就如此刻,他又躲在艳丽的牡丹花丛间睡得不亦乐乎,让纤雨和段清狂找了许久才找着。
  “文公子。”
  虽然听得出是谁的声音,文涤臣仍是眼也不睁。“什么事?”
  “我家相公想和文公子聊聊,可以吗?”
  “叫他自己来见我。”是佩服那人写的东西,却抛下开人们口中的“浪荡不肖子”印象,实在不屑见“不肖子”,却又舍不下那人写的东西。
  “相公来了。”
  “哦?”他不太情愿地徐徐睁眼,避开阳光望向人影处,当他瞧见纤雨身边的男人时,微微愣了一下,继而一边起身、一边审视那个男人。
  好年轻,是个俊俏的男人,看上去实在不怎么康健,可是……
  文涤臣已站直身与那个男人面对面。
  他不太愿意相信那些东西是“不肖子”写出来的,但他可以肯定那些东西是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写出来的,就凭眼前男人眉宇间那份狂放与自信的神采,他不得不承认,他一眼见了就欣赏极了。不过……
  这家伙真的是“不肖子”?
  “奇怪的男人。”他咕哝。
  段清狂剑眉一扬。“你不是男人。”
  文涤臣呆了呆,失笑。“我哪里不像男人了?”
  “因为你身边既没有女人,也没有男人。”段清狂轻描淡写地说,听得懂的大概没有半个。
  文涤臣却是浑身一震。他居然看出来了?!
  “他死了。”深深凝视段清狂良久后,他才低低的道。
  “那就跟他一起死啊!”
  “他……要我为他活下去。”
  段清狂嗤之以鼻地哈了一声,顺手揽过来纤雨。“要是这家伙快死了还叫我为她活下去,我就先死在她面前,看她还要叫谁为她活下去!”
  文涤臣愣住了。“对啊!我怎地没想到。”
  “你笨嘛!”
  两眉一耸。“你很聪明?”
  段清狂当仁不让地挺挺胸脯。“那当然!”
  文涤臣冷笑。“你写的那些东西多少还是有问题,这样叫聪明?”
  段清狂耸耸肩。“那有什么奇怪的,如果调查回来的资料有错误,计画自然会有问题,像那种有疑问的东西,我前面都会做上记号,在实行之前必须再做更确实更深入的调查,这样自然能更正错误了。”
  文涤臣深深看他一眼。“我们聊聊?”
  “原就是来跟你聊的。”他放开纤雨。“老婆,我们要到雅轩去聊,你先去准备一些点心饮料什么的,我们待会儿就过去。”
  纤雨欲言又止地迟疑了一下。“奸吧!那你不要留在太阳底下太久。”
  “放心,我好得很,你不要操心那么多,”段清狂推着她转身。“快去吧!”
  见纤雨被催促着离去了,文涤臣正想对段清狂说什么,却见段清狂整个人往他这儿倒过来,不禁吓了一大跳,连忙抱住段清狂。
  “老天!你怎么了?”他惊呼,旋即想唤回纤雨。
  段清狂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要!”他吃力的低吟。
  奸冰冷的手!
  文涤臣有点心惊。“可是……”
  “大概是找你找得太久了,不过没事,让我躺一下就好了。”段清狂虚弱的微笑。“你刚刚躺那儿好像很舒眼,就让我躺那儿吧!”
  文涤臣只好扶着他躺下,见他双眉轻攒,无力地阖着眼,好像快死了似的。
  “你真的没事?”他担心地问。
  “有事也得没事,”段清狂低喃。“我说过要保护她、照顾她的,怎能有事、怎能让她担心呢?”说完没一会儿,他就疲惫地睡着了。
  一条黑影缓缓覆罩过来,文涤臣仰首望着罩住他们的黑影。
  “他不知道二少夫人已经知道了吗?”
  聂仕涛慢慢蹲下来。“大夫说道他只能卧床静养,但他硬是强撑着病体要为她顶住天遮挡风风雨雨,不顾自己的身子,只想为她塑造一个最舒适的安全窝,真不知该说他是够坚强,还是太愚蠢。”
  “而他的妻子,为了怕伤害他的自尊心,只好装作不知道,暗中想尽办法为他完成他想要做的事……”说到这儿,聂仕涛忽地嗤出嘲讽的笑声。“这就是苏州浪荡不肖子与扬州火爆雌老虎,你相信吗?”
  深深凝住那张孱弱的俊容好半晌。“难以置信。”文涤臣低叹。
  “那么……”聂仕涛目光徐徐栘向他。“你会帮他吗?”
  “会。”毫不犹豫。“我甚至会把命都交给他!”
  “为什么?”聂仕涛很是惊讶。
  “因为他是第一个能一眼就看清我的底细,而且真正了解我心中痛苦的人。”
  文涤臣眼泛怜惜地脱下外袍为段清狂盖上。
  “他是一个真正有情、懂情、重情的人!”
  难以抑制的咳嗽声掺杂在低低的讨论中,纤雨忙对文涤臣使眼色,后者暗暗点头以示了解。
  “这样可以吧?”
  “可、可以……咳咳……你……咳咳……你需要……咳咳……多久?”
  “最多一个月,我就可以掌握住一切交到你手中,任何人也抢不走;再半个月,你的计画亦可以付诸实行了!”
  “那就……咳咳咳咳咳咳……交给……咳咳……你了。”
  “好,既然交给我了你就不用再操心,好好休养,一有结果我就会通知你。”
  文涤臣一离开,纤雨便待过来扶段清狂躺下,可是看他咳得快没气了,半途先回身去倒茶。就在这时,段清狂终于把堵在胸口那个让他又痛又痒的东西咳出来了,旋即张口结舌地瞪着自己手上的血,心中颇有啼笑皆非之感。
  搞屁啊!又吐血了。他什么时候变成梁山伯了?什么时候他会死翘翘变成蝴蝶去给人家压在书本里吗?
  赶在纤雨发现之前,他忙把手上的血拭去,再抹去唇边残存的血渍,将染血的手巾藏到枕头底下。接过茶来,还不忘笑着说:“别担心,可能是昨天睡在草地上感冒了,躺两天就没事了。”喝下几口热茶,又说:“瞧,我现在不咳了。”
  但是,他的脸色比刚刚更难看了。
  纤雨在心中暗叹。“过两天就是端午了。”
  “我知道,”把茶杯交给她之后,段清狂便自己侧着身子躺下去。“到时候我应该没事了,我去就好,你不用去。”
  “哦?你这次要用什么理由?”他只一心要让她舒舒服服地待在俪园里做悠闲的少奶奶,再展开自己的双臂护住整个俪园,就像他自己所说的,他会负责遮挡一切风雨。可为什么不想想她也有权利保护两人的世界啊!
  “可怜的小鬼在长牙牙,又发烧又哭闹不休,你这个做娘娘的只好乖乖待在俪园里照顾他啰!”
  孩子是在长牙了,可没见他哭过半声,只见他到处拚命咬人。早上才咬了他亲爹一口,他亲爹愤怒地咬回去,孩子居然哈哈大笑,真有点搞不清楚哪个才是大人,哪个才是小孩了。
  “不过,想想也真是不可思议,”纤雨低低道。“从我嫁到蓝府来之后一年多了,居然都没见过蓝少谦和吕盈盈呢!”
  “吕盈盈就不必说了,虽然失去了记忆,但雌老虎本性依旧,只会忙着到处咬人而已,现在又被霜霜压着,哪会想到要来看看你是圆是扁,连我都没见过她呢!至于蓝少谦……”偷偷抓来她的柔荑放在脸颊下方,段清狂满足地阖上眼。
  “起初是被吕盈盈搞得自身都难保,听说那时候他常常被吕盈盈害得躺在床上呻吟呢!譬如去年的端午和中秋都是,重阳时我还躺在床上;霜霜回来之后,冬至、过年、元宵你都得待在俪园里照顾我,接着是你……”侧过唇去亲了她的柔荑一下。“为我生儿子,嘿嘿!一年里必须到主园去过节的次数并不多,加上蓝少谦又不能上俪园这儿来,只要你不去找他,自然就没有机会碰面啰!”
  “这么说来,我还得感激吕盈盈呢!若不是她,我就得天天到主园去请安了。”
  “还有霜霜,”段清狂吁了口气。“不是她让蓝少谦母子俩有所顾忌,我养伤、你怀孕的那段日子就不太好过了,我敢打包票,那对母子一定会千方百计想乘机除去我们,那时候我们可是一点自保能力也没有的。”
  听他话说的越来越模糊,纤雨知道他即将睡着了,便悄悄伸出纤纤玉指在他肩颈部位轻轻揉捏着,她知道他喜欢这样,不是能解除他的酸痛,而是会带给他某种快感。
  “哦……天……”段清狂舒服的直呻吟。“等我睡饱了,我、我不会……放过……你……”还没说完,他便睡着了。
  手指停了,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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