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会不自觉的去注意是否有人欺负她,更不会因为她保护不了自己而责备她。就算所有感受到她“值得欺负”这个特质的人都围上来,他也只会当仁不让的跳出去护着她。
所幸她唯一执着的是翁氏,他不用那么疲于奔命。
“我说我会吃味,是真的。”山无陵突然不明所以的低喃。
“什么?”翁元让没听清楚。
他抬起眼眸,正视她,“我从没想要任何人真心的忠诚,但是我嫉妒你对家族的忠诚,也想要你对我忠诚。”
她凝望那双破天荒认真的眼睛,胸口骤然紧缩,接着有什么开始宣泄而出,快得令她难以掌握,并感到畏惧。
“我说过会对你忠诚。”她嗓音不自觉的杨高又降低,听起来非常不知所措。
山无陵扯了扯嘴角,“我也说过不做遥远的第二名。”
翁元让呼吸一窒,在老问题上触了礁,于是选择沉默。
翁氏在她心里当然是无可比拟的,因为那是养育她成长的地方,她从小就被教导以自己的姓氏和身份为荣,脑海里可能真的就像他讽刺的那样只刻了“翁氏”两个字,直到最近才频繁接触,开始熟悉的山无陵怎么比得上。
应该是这样的吧?
“我希望不要那天有机会面临这类的选择。”山无陵的脸埋在她的颈窝,让每一次呼吸都充斥着她的味道。“我很难决定到时候究竟想不想听到你的答案。”
危机的时刻总能看出真心,他有预感她的答案会掌控他的喜怒,就像新婚之夜吵的那一架一样,每当他想起,总会暗自咒骂她竟有伤害他的能力,并感到惶恐。
所以他嫌不够证明在她心里自己拥有至高无上的重要性,证明他也能伤害她,这会使得两人的地位相对等,他也比较宽心。
他痛恨自己能被人掌握。
翁元让暂时忽略心里的疑问,柔软的小手揉搓他强壮的胳膊,“我嫁给你,就代表属于你,这样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山无陵琢磨着她说的话,找不出破绽,却又觉得有些不苟同的地方。
无法仔细的描述那种违和感,他破例抛弃有疑问一定要去立刻解决的原则,双手开始拉扯她身上的睡袍。
也许一场男欢女爱能让他冷静下来。
“无陵?你在做什么?”翁元让不太确定的看着黝黑的虎掌罩上自己的胸前。
“让你真正属于我。”他的鼻息略显沉重,喷吐在她的耳后和向下延伸的优美颈线,引起怀中的小人儿一阵轻颤。
“什么意思?”她对他的言行都不解。
“还记得第一次我要你看的那些卷轴吗?”在她的脖子上印下几个绵密的吻,一路往上,来到紧张的抿起的唇边,缓慢轻啄着她的嘴角。
“看是看了,但是……”虽然忐忑不安,但是她全身都在发热,不由自主的闭上眼,乖乖的没有退开。
他们成亲已经有好一阵子,可是他从未这么碰她,就算拥抱,手的碰触范围也不会绕到正面,更不会超过腰部以下。
感觉到高温侵袭没人碰触过的臀瓣,翁元让抖着睁开眼,随即发现他正用嘴扯开她的睡袍。
察觉到她的紧绷,山无棱一顿,抬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声音略微沙哑的反问:“但是?”
啊!他笑起来真好看。
翁元让的呼吸忍不住加快,胸口上下起伏。
“让儿,放轻松,你快要喘不过气了。”他哑然失笑,视线不住的瞄向已经半开的前襟,粉嫩的肌肤随着她体内的反应开始泛红,半遮半掩的视觉张力更加强烈。
她慌张的点点头,双眼却瞪着他按在胸口的手。
老天啊!她真是单纯得可以。山无陵暗忖,耐力极佳的转开视线,叮咛自己先缓一缓,要慢慢引导她才行……对,首先得从呼吸开始调整。
“来,我数一,你才吸气,数二再吐气。”他拍了拍她的小脸,要她看着自己,“一。”
她快速的吸饱一大口气。
他好笑的摇摇头,“慢一点,二。”
脸色涨红的小人儿连忙吁气。
“一。”他又数,同时掌心灵巧的使劲,控制她的吸气速度。“二。”
她终于放慢速度。
几次之后,她逐渐把气息调匀。
“好了,现在会说话了?”山无陵宠溺的取笑道。
翁元让几乎忘了刚才在说什么,神情迷惑。
他看起来好……平易近人?总之,让她看傻了眼,还想就这么凝视这样的他,直到天荒地老。
“给你看的卷轴,那些你该学会的动作。”他提醒。
“那些画上都是两个人,我一个人办不到。”她慢半拍想起,收拾心神后,诚实的回答,因为不经人事而显得傻气,却也爱得他心念动荡。
“没关系,今天有我在。”山无陵表现出大方。
她又开始紧绷,小脑袋瓜里回忆那一幅幅煽情火热的图画,许多她认为不可思议,即使两个人都不见得办得到的动作,现在就要真实上演了吗?
“我……我不确定该怎么做,没人教过我……”小腹突然窜过一阵热潮,她感觉自己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即使看了,你也不懂?”他的双手都放在小巧的粉臀上,时重时轻的揉捏着。
“不够清楚……”说到左后,她几乎没有声音。
每一幅春宫画上都是男人与女人肉体横陈的图画,问题是,如果两个人交迭在一起就算完成了那件私密的事的话,他们每天早上醒来都一定会有身躯重迭的部分啊!像今天早上,她整个人就是趴睡在他身上,区别只在于他们有穿衣服而已……
“嗯,看来我找的那些卷轴不够真实。”山无陵煞有介事的反省,同时把她从自己的大腿中央的位置往根部按。
缩短了距离,跨坐在他身上的翁元让明确的感觉到两个人之间夹了个东西。
“无陵,那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用眼神示意下方。
“哪个?”平坦的小腹紧贴着他的硬物,思绪开始飘忽,他陡地捧起浑圆的粉臀,对准那再难掩饰的昂扬压下。
“喝!”奇妙的感觉令她心底一突,害怕柔软的丰谷被不明物体伤害,于是悄悄拉开距离,腰际又被他扣住,一时之间只能无助的绕着他的坚挺打转。
山无陵缓慢而深沉的呼吸,两颊泛起异样的潮红,即有耐心的询问,“让儿,我们到床上去好吗?”
老天爷!他们还穿着衣裳呀!但是他已经不能再忍下去了。
“床?”腰部悬浮在空中,已经有点发酸的翁元让困惑的重复。
“你不是想知道那天晚上我到底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他忍不住抬起下身,贴着她。
她一愣,忘了反抗。
他乘隙将只隔着薄薄睡袍的女性私密紧紧的按压在怒挺上,并缓缓挤压。
认真思索片刻,她懂了他的意思。原来他早就听到她和孙言的对话。
“你……”
山无陵快一步用薄唇密实的封住她的嘴,强势却也温柔的舔吮着渴望已久的软嫩唇瓣,宛如一张大网的掌心探进微湿的发中。
麻刺感立刻在头皮扩散开来,她无意识的咛嘤一声。
好半响,他眷恋不舍的移开,给她呼吸的空间。
“我不擅长忍耐,尤其是对想要的东西。”他困难的克制自己用身体去磨蹭她,声音紧绷疼痛的忍耐。
“你……想要我?”翁元让微微喘息,但那并非结巴的原因,是一种莫名的兴奋期待梗住了喉头,使得她无法顺畅的说话。
“当然,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
“我想也是……”想起那天的景象,她喃喃。
山无陵轻笑,晓得自己和她说的是不同一次,但是并不打算告诉她。
不再忍耐,他抱起她,双双跌入床榻。
他想要她,从她十四岁那天起。
第8章(1)
他记得那年在翁氏看见的小元让。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小小的她坐在庭院内,仰着螓首发呆,阳光斜斜的洒在粉嫩的两颊上,使她看起来闪闪发亮,他出神的凝望着,不用片刻就决定向翁柏提亲。
结果当然是被翁柏当面拒绝……这是好听的说法,他个人习惯用“羞辱”来诠释那段经验。
说实在的,又非生来就拥有贵族血统,或是万贯家财的优越条件,一生都靠自己力争上游,他怎么可能没被人从门缝里瞧,或是讥讽、耻笑过?翁柏或许说话难听,但是走出翁家大门后,掏掏耳朵也就忘了,真正教他无法忘怀的是离开前,远远的瞧见翁元让和家仆窃窃私语,并用奇怪的眼光打量他。
他始终认定她是看轻自己,才会一直放不下这个心结。
本来他已经淡忘这件事,毕竟回顾过往不是个值得培养的好习惯,若非她主动前来求亲,他有自信不会再想起。
然而她重新出现,扰乱了他的思绪,入侵了他的生活,让他重新厌恶翁氏……不过,他该生气的对象应该是她吧!
山无陵凝视着怀中累得昏睡的小女人,伸手撩开汗湿黏贴在额际的发丝,喃喃细语,“其实我应该是讨厌你才对……”
但是若非当初对她有某种程度的动心,又怎么会如此在意她对自己的看法,惦记这么久?
如果他能更坚定讨厌她的决心,就不会因为无法责怪她,无形中转嫁到翁氏身上……嗯,他竟能为这个小女人如此不理智。
“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他自问,却得不到解答。
在某种程度上,他承认自己喜爱这个女人,但是有多深,无法确定,也许下意识的不愿去确定。他不想让任何人摆布自己,也怕继续下去,她会发现能够操控他……至少他已经确定她随便一句话就能伤害他,所以得谨慎一些,不能让她太靠近自己的心,才能保护自己。
山无陵暗暗下定决心,在晨光微弱之际,差人撤掉昨晚来不及收的洗澡水,换上新的,清洗过自己后,才拧了条干净的布巾,细心将她擦拭清洁。
昨晚他并没有理智思考太多,直接释放在她的体内,不介意让她怀有自己的孩子,甚至是乐见其成。
他有些期待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就像其它女人一样,但她是他孩子的母亲,这就是决定性的不同,使得她在他的眼中显得特别。
一思及此,山无陵露出连自己也没发现的满足笑容,将布巾随意扔到旁边的架子上,坐回床沿,拍了拍她的脸颊,轻声呼唤,“让儿,该醒醒了。”
翁元让不是个嗜睡的人,通常别人叫个一、两声便会醒过来,但是显然不包含今天。在体力和耐力都跟不上他的情况下,她配合他一整夜的欢爱,醒不过来是很正常的。
山无陵从来不是个体贴的人,却愿意对她付出多一点的耐心,若不是非常渴望见到她清醒时的娇憨模样,否则会放过她,不坚持叫醒她。
“让儿,你知道的,我手上一直握有最后几张翁氏欠下的巨额借据未清,”他附在她的耳边低语,“如果你现在醒来,我就把债款全数偿还。”
原本还想挥开他的翁元让倏地睁开双眼,恢复清醒,弹坐起身,小脸亮晶晶的,“真的?”
“好现实。”他在她的唇瓣落下一吻,“在我的认知里,你现在应该是累得双眼朦胧,倒在床上撒娇的向我埋怨你起不来,只因为昨晚我让你太操劳了。”
“一想到那几张数目惊人的借据,我就睡不好。”她一手横在胸前,一手撑着脑袋,显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