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得你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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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你心软-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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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这不是真感情,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太多,想到无法轻易逃脱了。
  “我和徐董通过电话了。”白裕承说道,依然背对著她。
  她皱起眉,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你答应和王董女儿再次见面?”才说出这句话,喉咙便干涩地痛著,痛得她只好低头猛喝水。
  “那是题外话,徐董说他小儿子下个月回国,想把你介绍给他,问我放不放人。”白裕承侧过身,半偎著墙,直挺鼻梁在脸上映出一道阴影。
  易青青惊讶地睁大眼,将马克杯放到一旁,坐直身子问道:“徐董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徐董何必问你?麻雀秘书飞上枝头当少奶奶,有多少人会拒绝?只要知道我不会因为你的离职而不快,那么他当然就会直接找你开口,开出少奶奶的职缺。”他讥讽地说道,声音如冰。
  “我对婚姻没兴趣。”至少她在他面前,总是要这样说的。
  “我对婚姻也没兴趣,但我有野心把婚姻当成跳板。”他目光炯然地看著她,想从她脸上看出她的真正心思。
  易青青觉得悲哀,因为完全清楚他的野心,所以,一直在等待他真正的另一半出现,等待他哪天给她一记当头棒喝。
  她不愿再谈,拿过一旁睡袍,很快地覆住自己,起身便想走向浴室。
  他黑眸一眯,大跨步地朝她走近。
  易青青屏住气息,加快了脚步,小跑步地往前冲,她的手握上门把——
  但,太迟了。
  一只大掌握上她的腰间,往后一拉。
  她整个人落入他怀里,紧靠著他灼热肩臂。
  她抬眸,他凌厉黑眸正审判似地看著她。
  “为什么逃?”他问。
  “我没逃。”
  “刚才你洗澡时,你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胡定煊’。他是谁?这名字为什么听起来有些耳熟?”他问,不喜欢她在他面前有任何秘密。
  “胡定煊是东华饭店的公关,我们是在东华举办的秘书宴上头认识的,你见过他一面。”她简单说道,心里焦急的却是另一件事。
  她和白裕承的关系,已经够剪不断理还乱了,不需要再横生枝节了吧。
  八卦杂志曾经绘声绘影地报导过她与白裕承,不过因为两人都是不予置评的个性,加上他们在办公室里完全一副公事公办之漠然,流言很快地便平息了下来。
  可那并不代表,愿意让自己的朋友们以为她是个见不得光的秘书情妇哪。
  他应该没接电话吧!易青青不安地看了白裕承一眼。
  白裕承望著她脸上明显的焦急,一股怒气油然而生,让他的黑眸变得更加冰冷。
  “没想到我居然有一个万人迷秘书。周五下班,又有人想安排相亲,还有公关等著在一旁伺候。行情很高嘛!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私人行程?”
  “定煊只是我一起去看表演的朋友。”易青青说道。
  “昕有关系都是从朋友开始发生的。”白裕承俯身逼近她,微一勾唇,但笑意却未曾抵达他的眼里。“那么我被归类为哪一种关系?你的秘密情人?你的床伴?”
  “你说呢?”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不闪不躲地直视著他。
  “你说呢?”他狡猾地又把问题抛回予她。
  “我不知道该如何归类你,我只知道自己被归类为是你的床伴。”她手握成拳,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白裕承黑曜石般的眸子光采流转,握著她下颚的手掌也变得轻柔了。“你不只是我的床伴。”
  是吗?易青青屏气凝神地望著他,等待著他再多说一些什么。
  可是,一如往昔,每到重要关头时,他总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用他那双火一样的眸,无声地锁著她的眼。
  “既然自己都不想回答问题,为什么又要逼问别人同样的题目呢?”她推开他,转身走向浴室。
  “我不会娶王董的女儿。”
  易青青闻言,蓦然回头——
  他正大跨步地走到吧台边,替他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的心跳如雷,因为他不曾为他自己的行为解释过什么,但他此时的话,听起来却像是一种承诺。
  会不会老天垂怜她,终于让他改变心意了呢?
  一年了!他们在一起一年了,可以有所改变了吗?
  易青青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无声地等待著。
  “王董女儿的筹码不够精采,我的妻子要能为我撑起另一片江山。”他回头朝她举了下酒杯。
  易青青心一冷,再一次发现,天堂地狱原来就在一线之间。
  对他,她错在不该再有期待的。
  “你还不够有钱吗?”她问,荒谬得希望他能再伤得她更深一些,好让她彻底地断了心念。
  “钱永远不嫌多。我当初被人踩得多低,我就要爬到几倍的高。”白裕承看著饭店房里的一室奢华,又将目光移回她身上。“别一脸不认同的表情,你该笑一笑的。我的结婚对象愈难挑,我们的关系就会持续得愈久。”
  “是吗?”易青青仰视著他,白皙小脸除了淡色双唇之外,竟再也找不出一点鲜艳色彩了。
  维持这样的关系,这样地爱著一个人,却只能落得一个眼睁睁地看著他和别的女人结婚的下场,要她怎么笑得出来。
  “也许……我并不想这段关系持久。”
  易青青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白裕承瞪著那扇浴室门,听见了水声哗啦的声音。
  他跌坐在吧台高脚椅间,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拿起威士忌,连冰块都没放,便直接喝了好几杯。
  待到呛辣酒意从鼻梁呛上脑门,他才有法子思考她的话中涵义。
  一种无助感在他胸口盘桓著,让他痛苦地只想狂啸出声,如同七岁时父母自杀双亡后,那种怎么样也赶不走的心慌意乱。
  他猛捶了下揪痛的胸口,酒喝得更凶了。他鹰眸一眯,摇摇晃晃地起身,倒入离浴室最近的沙发里。
  不,她是在意他的。
  一年前,他吻了她的唇,为她打破了不谈办公室恋隋的规则。
  因为他看出了她那么灵巧地藏著对他的爱恋,安分地扮演著秘书一职,什么也不求的恋爱傻气。
  因为她赞许的眼神,会让他的心湖雀跃地跳动著。
  因为她在他的眼里,是个让他有欲望的柔软女人。
  所以,只要他还在意著她的一天,她便不能结束这段关系。
  他也不信她会果决地走出这段关系,女人对于情感这回事,总是太痴。否则,她怎么会无怨无尤地陪在他身边一年呢?
  总之,他不许她走!
  白裕承起身,并未全醉,却又有些借酒装疯地走向浴室门口。
  “开门!”他用力拍打著浴室、低沉地命令道。
  一会儿后,浴室门慢慢地打开来。
  浴室里水气氤氲,她的头发微湿,眼眶微红著。
  而她裹在白色浴袍里的样子,清纯得不像个三十岁熟女,无辜地让他觉得自己像个长了黑色羽翼的恶魔。
  白裕承心头烦躁了起来,狠狠地将她揽进怀里。
  “今晚不让你睡。”他霸气地说道,鼻尖俯至她颈间,大掌则在同时扯落了她的浴袍。
  “你——”易青青惊喘出声,因为他竟打横抱起了她。
  “我很重!”她耳根一热,伸手便去推他。
  “你轻得像鬼。”
  白裕承将她捆得更牢了些,目光炯然地盯著她脸颊上的红晕,方才胡思乱想的不安,此时方渐渐地散去。
  确定她仍然受到他影响,他便放心了。
  “可是……已经没有保险套了……”她微声说道,拚命缩著身子,对于被他这样裸身拥著,羞得不敢再抬头。
  他望著她耳边美丽霞红,黑眸里闪著谁也没发觉的温柔。
  “无所谓,今天不是你的安全期吗?”他对数字向来敏锐,况且她的经期向来很准,他不难记清楚。
  “是,但是……”没有百分百的避孕方式。
  易青青的话没能说完,因为白裕承已经将她放至床上,吻住了她的唇。
  可今天真的是她的安全期吗?易青青想著自己这个月不曾来到的经期,心情霎时一荒。
  她睁大眼,小手揪住他臂膀。
  “不许你想著其他事!”他怒声说道,不准两人独处时,她的心思不放在他身上。
  白裕承低头埋至她胸前,知道用何种挑逗方式,便能让她拱身相迎……
  很快的,易青青便没有法子再多想些什么,因为他火热的唇及在她身下放肆的指尖已让她失去了理智,只能失控地再度与他欢爱了一回。
  只是,倦极的她,在他沉稳的睡眠呼吸声于耳边响起后,却仍然枕在他的臂弯里,久久无法成眠。
  她会不会……怀孕了呢?
  这一日天气微暖,有些微风,是典型的秋高气爽好天气。
  午后,白色妇幼医院沐浴在一层奶油光线里,从香港洽公回到台湾已有两个星期的易青青,在鼓足勇气之后,终于走进了医院大门。
  穿著粉红护士服的医护人员穿梭于白色大理石室内,皮制沙发上坐著几名穿著孕妇装的太太们。
  易青青填好了挂号表,在经过半小时的等待,终于与医生有了一场简单晤谈。
  稍后,她在护士带领下做完几样简单检查后,再度回到那间镶著琉璃壁饰的看诊室内。
  “易小姐,恭喜你怀孕了。”头发花白之女医生看了下检查报告,笑著对她说首。
  易青青脑中闪过一阵晕眩,她微张双唇,一时竟忘了要呼吸。
  很快地,她心脏开始怦怦怦地剧跳了起来,脸颊也因此泛出一层淡淡红晕。
  “可是我们有用保险套啊。”易青青不能置信地说道。
  “九成九的避孕安全率,并不是百分百啊。”女医生笑著拍拍她的肩膀后,再度低头看了一眼检查报告。
  “你现在怀孕四周。以后每周回来检查一次,等到宝宝有心跳之后,会发给你妈妈手册。这段期间你的饮食要注意,太过刺激的食物和咖啡因都要禁止……”
  易青青认直一地聆听著医生的叙述,她很努力地想把每个字都记在脑子里,可她的脑子变成一团棉花,整个人竟轻飘飘地像是要飞上天一样。
  医生看著易青青脸上情不自禁的喜悦笑容,也回以一个微笑——
  这是一个开心的准妈妈哪!
  易青青向医生道了谢,走出看诊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
  她站在医院前廊,迎著温煦阳光,脸颊满满地全是笑意。
  她怀孕了!
  易青青不自觉地将手放在腹上,激动地低喘著气。
  和白裕承交往一年以来,因为她无法适应避孕药的恶心后遗症,一向是由他使用保险套来避孕。偶尔,他当然也有没用保险套的时候,但那多半是她的安全期啊……谁知道百密也有一疏呢?
  她以为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改变了,毕竟在交往之初,他便已经将所有丑话说在前头了。
  他说过,他的野心强于一切,即便连婚姻也只会是他增加企业利益的筹码。
  这一年来,她考虑过无数次分手的可能性,她毕竟不是神,没法子爱著他而永远得不到回报。
  只是她总是舍不得,舍不得让他冰冷冷地一个人过日子,总觉得他的孤单,只有她知情。
  她傻到无可救药,笨到该成为女性公敌,这些事她都清楚。但她就是没法子放弃希望,始终以为他会一日比一日地更加开始在意她。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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