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野笑了笑,将她对花的愧疚和谨慎小心护花的可爱动作藏入心底。“我这个老板可不希望你整天窝在花房里耍自闭,我来叫你下去吃披萨。”
“披萨?”
“对呀!还热腾腾刚出炉的喔!就等你下去吃了,不快点不行,小心那群饿死鬼很快就将披萨吃完了。”小喜子不知道在发什么呆,连他偷偷把脸靠近都不知。
嗯,皮肤白皙柔嫩,他可爱的员工拥有一张让人嫉妒的剔透小脸。
“哪来的披萨?”秀眉一攒。
他凝视着那张非常在意的小脸,手指头轻轻勾起她的一小撮刘海,勾到她耳后放好。
这样也没骂他?嗯,这女人果然有心事,黑瞳牢牢锁着她回答道:“当然是小希希买回来的啦!”
果然又是白希!
于昭喜胸口让根不知名的针扎了一下,一种奇异的感觉倏地升起,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
“昨天热心的小希希也有带便当回来给大家,你该谢谢她,这两天帮你做了不少跑腿的工作。”花野将她脸上那种挣扎的表情全放进心底,坏心的乐了一下。
她的表现,正是他所期待的。
“你很吵耶!反正已经有人帮你买了午餐,肚子饿就快点下去吃东西,我还忙着,没得吃的话我自己会出去买。既然白小姐平常很有时间,以后就让她负责你们的午餐好了,我负责我自己的就好。”一顿,于昭喜蹙了眉,有点后悔这样说。
那话,连她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充满了酸味。
她知道这种嫉妒来得莫名其妙,自从白希来了以后,老觉得她的工作领域被人侵入——帮大家做事、买便当,白希似乎比她更能融入这个环境。
就连花野也常称赞白希的好……可恶的家伙,她在这里工作快半年了,怎么都不见他说几句好话,损人的倒是不少。
“喂,小喜子,你话里的火气味好大,怎么了?小希希惹你生气了?”他不怕死的又贴近了那张气鼓鼓的脸蛋,眼光放柔,只要一个深吸,就能闻到她的发香。
柔滑的肌肤与温暖的体温,对于她的一切,他怕没有太多的克制力,只能强迫自己避免跟她碰触的机会。
“你别乱讲!”她惊慌的一扭头,赫然发现他与自己如此贴近,她慌张的往后一退。
“你干嘛反应这么大?我又不会对你怎样。”他收摄心神,缓慢的勾起嘴角微笑。
靠近他有这么可怕吗?这可不成,他花野可是人见人爱的对象。
“我是被你吓了一跳,没事不要偷偷靠人这么近!”这几天不知被他吓了多少次,她的心脏快要不堪负荷了。
“你很不公平喔!为什么阿星、大雄、阿娟、阿雷在你身边,你都不会吓一跳?”
“因为……”她一顿。
“因为什么?”
因为她只有对他,才会有这种心跳乱了拍子的反应!
于昭喜把这样的认知吞入腹中,扭身把注意力放回那盆快拯救回来的小花身上。“你别妨碍我工作啦!问这么多做什么?总之你快下楼去!”
瞄着故意装忙碌的小身影,纵然不舍,他还是收回沉灼的视线,低沉一笑。“小喜子,是你不肯摘,既然如此,又为什么在意别人要不要摘呢?”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离去,于昭喜才松懈下来。
花野刚才的那番话,她不想在意,也不想记得,更不想去细想,可是却像铅一样,沉沉的压在她的胸口。
又在楼上蘑菇了快一个小时,她才姗姗下楼,想当然尔,欢乐的披萨时间已经结束。
在她桌上留着一个小纸盒,上面还附着一张小纸条,纸盒里面有两块披萨,纸条上有着几行宇——
给老板底下最可爱的小员工:
这是你最亲爱的老板从午餐厮杀里面拚命保全住的披萨,不要太感谢我,只要快把肚子填饱就好。
世界上最最最关心疼爱员工的老板留
“天呀!你找到了!你居然找到它了!”
老天分明是在跟他作对,他花了好几天时间,几乎翻遍整个办公室都找不到的音乐CD,怎么让白希在资料柜里随便一翻就找到了?
“花大哥,这张CD有这么重要吗?”她也不懂,不过就是一张过时的老旧CD,怎么自己一拿起来,花野立刻二话不说的抢去。
“当然重要,而且是非常重要、绝对重要!”花野东张西望,还好那抹娇小的身影不在位上!
非常好,这样他就能毁尸灭迹而不被发现。
“花大哥,你在做什么?”白希发问,方才他站起身四处搜索的诡异模样,让人不好奇都难。
“他在寻找最安全又不会被发现的地方……丢掉它!”雷逸凡推推眼镜,慢条斯理的替白希解惑。
“丢掉!”白希呆愣,既然如此宝贝,何必要扔掉?
刚去楼下买了瓶矿泉水回来的陈雄一凉凉的道:“别找了啦!这里的垃圾都是小不点在清,你再怎么藏,都有可能被发现。”
白希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这CD跟于昭喜有关吗?
花野瞪了一眼多话的两人,回头开始翻起塑胶袋,打算先把CD包成一个球,这样任谁也看不出原貌。
“你们怎么这么吵?”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于昭喜探头闯入吵闹的圈圈里。
花野一个快步,东西被藏入抽屉里。
于昭喜面色古怪的看着他,很不喜欢这种气氛,好像大家都在讲什么秘密,就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她狐疑的瞄瞄白希。
“你们在讨论什么?”为什么连白希都可以知道,却除了她。
有了上次陈雄一被拖到一旁被打的经验,没人敢再道出花野的忌讳,免得平白遭受一顿毒打。
但,这不包括白希。“我找到花大哥一直找不到的CD。”
又是CD!于昭喜的眼珠掠过所有人一眼,根据上次的经验,问他们都得不到结果。“白希,你说你找到老板的什么CD?”
“哦!那是——”
于昭喜只来得及听见前面两个丰,后面全部消了音。
杏眸恶狠狠的瞪着那两只明明有自己位置,却不好好待着,反而跑到她耳上作怪的大掌。“花野,你没事捂着我的耳朵干嘛?”
“没呀!做做手臂运动而已。”他乖乖把手缩回去。
于昭喜不理他,又把头转向一边。“白希,你刚刚说什么那张CD叫什么?我没听见!”
白希嘴唇才蠕动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大掌又回到于昭喜的耳朵上。
这家伙真的很无聊耶!她想挣脱,可惜不论她怎么挣扎,耳上罩住的大掌丝毫没有离开的迹象。
这样不用说白希,就连其他人,她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你到底在干什么啦!”她气急败坏朝他吼下去,终于迫使手掌的主人乖乖退下。
花野大爷摊了摊手,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反而劝阻起她来,“没听到就算了,干嘛这么执着一定要知道咧?”
“你就这么讨厌让我知道吗?”
“对!”他一顿,懊悔回答得太快,因为意义有差——是不让她知道,但不是“讨厌”她知道。
偷瞄小脸蛋上闪过的失望和难过,他心一拧,花野知道自己完蛋了。
“算了,你讨厌让我知道,不说就不说,我以后也不会再问了!”有什么希罕,他们喜欢耍小秘密,就去耍好了!
“哎呀呀!你别生气嘛!”花野尾随上气呼呼的于昭喜,往花房跑去。“只是一个CD名字,没什么的,你那么有兴趣的话,还不如我唱歌给你听,喂,小喜子,你走慢一点嘛……”
戏散了,见怪不怪的三个男人各自回到座位上;白希终于有了发问的空间——
“不过一张唱片而已,为什么不能让于姐知道?”
雷逸凡斯文一笑,“没什么,就是花野的死个性,反正他不想让小不点知道,你就别在她面前提起关于CD的事。”
这样的回答令白希觉得被阻隔在外并不是于昭喜,而是她。
那张CD究竟有什么秘密?她绞尽脑汁,努力、仔细的想着,嘴里不断念着CD封面的曲名……
念着念着,豁地她似乎有点懂了。
可明白之后,白希的神情却是沮丧和失落,还有胸口那一点点的不甘心。
傍晚的办公室,两方人马互相对峙。
“我不赞成让小不点去,她又没有实战经验,而且她的工作本来就跟我们的不一样,要她演戏说谎,哈!不用三秒钟就会被拆穿。”
要一个台词说得僵硬又断断续续像个机器人一样的于昭喜来出外务,那还不如找个小孩来,谎都说得比她精采好几倍。
听取意见的花野点了头,目光移至突然告假说不舒服的白希身上。“小希希,你百分百加千分万分确定,今晚不能工作?”
白希稍稍垂下脸,掩饰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狡狯光芒,“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巧,我的生理期刚好到,头两天真的很难受,我想我没办法忍受那种烟味、酒味重的地方。”
花野摊了手,“那没办法,小希希就回家休息好了。”
蓝星却有话要说,“可是少了白希,外遇对象怎么办……喂,你那是什么眼神,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花野的视线让人头皮发麻。
“根据前天的飞镖工作分配,阿雷扮情夫,大雄演律师,我得下海做男主角,当闲人的你说说看,我想要你做什么咧?”花野笑得好暧昧,眼睛故意放电的朝他一眨。
蓝星顿悟,黑眸瞪大,“想都别想!”
要他一个大男人去演有外遇对象的妻子,呕!他又不是同性恋!
“我都不嫌委屈了,你叫什么?”花野故意学着蓝星跳脚,以表示自己才是牺牲者。
“当初明明说好的是一对夫妻同桌,是”夫妻“,一男一女才叫夫妻,你不要乱改计画!”蓝星着急得大吼回去。
“就是呀!花大哥,外遇对象怎么能找阿星去扮?这样我们的计画就达不到效果了。”白希跟着搭腔,眼神溜到了自始至终都没开过口的于昭喜身上,“其实由于姐来帮忙,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绕来绕去,主题又回到了于昭喜身上;被点名的女主角皱了眉,干她屁事!
“不行啦!这任务小不点不能胜任的。”
三票对白希一票,白希眼见形势跟自己计画有误,急忙转舵。“于姐,你说句话嘛!大家都在一起工作,有困难本来就是要互相帮忙,我想你一定也想为大家尽一份心力对不对?”
于昭喜不语,不对,她可一点也不想蹚这浑水。
白希继续道:“明明是个很简单的任务,瞧,我这个打工的都可以办到了,没道理于姐做不到呀!”
于昭喜不笨,总觉得这句话里暗藏着讽刺意味。
“难道于姐只喜欢窝在小花房里待一辈子?难怪大家都看扁你的能力,认为于姐只适合种种花单,什么都不找你帮忙。”
白希的话让人听得很不舒服,也许为了争那么一口气,当然绝对不是因为怕这四个男人看不起,于昭喜当下做了个连她自己都很讶异的决定。“好,我去。”
四周立即传来劝阻声。
“不会吧?小不点,你连说谎都不会,去了说不定还会拖累我们耶!”
于昭喜似乎也见着了花野脸上有那么一点不认同的神情,像是察觉到白希窃笑的神情,于昭喜更恼了。
搞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看扁她?“给我点信心不行吗?好歹我也看过这么多连续剧,不过就当是在演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