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永奇冲到白芙面前,他握紧她双肩,让她镇定下来,“怎么了?怎么回事?”
白芙沮丧的说:“永,完了,奏儿被一群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阿拉伯男人带走了……”
“你说什么?”一阵恐惧蔓延到辜永奇全身,握住她双肩的力道也不知不觉的加重。奏儿…………
“白小姐,你说清楚点。”黑券严厉的看着她。
白芙眼里泛着泪水,“我们睡得好好的,突然有几个阿拉伯男人冲进来,他们不由分说就把奏儿带走了,永,奏儿要你去救她!”
听到这里,辜永奇的心一紧,他想起奏儿那张灵秀的脸蛋,还有傍晚那一个热烈又苦涩的吻,他们的心一直是在一起的,直到现在他才深深明白,他根本不能失去她。
海达激动的道:“永哥,我看我们要快点去找奏儿小姐,绑走奏儿小姐的人没人性,他们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她!”
辜永奇又惊又惧又悲痛。如果奏儿有什么意外,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是他,是他让她这么遗憾的!
白芙吞了口口水,困难的道:“我们先别自己吓自己了,或许没事、或许奏儿待会就回来了。”
辜永奇拧着眉心,她的话安慰不了他。现在他只想快点看到 奏儿,他一定,也必须确定奏儿平安无事。
倏地,他疯狂的骑上骆驼奔出去。
“永!你要去哪里?”白芙追上去,她心急的看着他狂奔而走的身影,开始自责起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奏儿的安全。
辜永奇没有回答,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我们跟去看看!”骁俊也机警的牵来其余骆驼,并安慰着白芙,“白小姐,你别担心,我们会安全的把永哥带回来。”
“海达,你留下来照顾白小姐。”黑券吩咐。那些研究所的团员有热情,但都是文生,连开枪都不会,此时此刻,他必须保证她
海达抗议的嚷着,“可是我也想去救奏儿小姐……”
“不行!你负责保护白小姐,骁俊,我们走!”黑券不容置暖的重复,随即飞快与骁俊追了上去。
奏儿不知道这些人带走她的目的是什么,离开帐篷没多久,她就被带到一个极为荒凉的地方。
“你就是康奏儿?”一名同样缠头巾的黝黑男子朝她走近,他盯着她,眼里流露着不屑。
奏儿迎着他鄙夷的目光,坦然道:“我是康奏儿,你是谁?”
他哼的一声,更讨厌她了。“看来你一点都不害怕。”这个女人太大胆、大妄为了,今天他非给她一点教训不可。
“我没害过人,我不需要害怕。”她冷静的回答。
男子突然捏住她的下巴,眯起了眼睛,“哈,如此大言不惭,难怪那些无知的妇女会把你当偶像崇拜了。”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她以为他们捉她来是因为辜永奇研究所树大招风,现在看来不是。
“还装蒜?”男子狰狞的瞪着她,“要不是你教那些妇女什么一夫一妻制的观念,她们不会那么大胆起来反抗,还要求什么公平对待!你知不知道,埃及女人是没有尊严的?不准你带坏她们!”
“首领,不要跟她废话,教训她!”有人忍不住出声。这女人简直忏逆传统,她凭什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观念传给埃及女人,荒唐!太荒唐了!
“我当然会教训她。”被称首领的男子安抚的看了群众一眼,才转身对奏儿沉声道:“听见了吧?大家都想看你得到惩罚,但是我们的宗教不要我们杀人,如果你肯向我们道歉,并保证从此不再误导那些原本乖巧的妇女,我们可以放过你。”
奏儿很快的摇头,坚决道:“我没有做错,我不会道歉。”
“你太不识趣了!”首领不满意的撇撇嘴。
“首领,惩罚她、惩罚她!”围观的男子群起鼓噪。他们不喜欢这个白皙的女人,看到某些人民那么崇拜她,那简直是种罪恶!
“你听见了,他们都要我惩戒你,你不后侮?”他再给她一次机会。他知道支持他的民众虽多,但辜永奇的势力却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再怎么天真,也不会天真的以为他对这女孩下手后,辜永奇会放过他。
奏儿看着他,缓缓、清楚的道:“我不后悔。”她不知道她即将得到什么惩罚,但她不想违背自己的意志,如果她认为自己所做的是对的,就没必要害怕,也没必要妥协。“你很倔强。”首领发现自己居然有一丝丝钦佩和欣赏她。
“我只倔强于我认为对的事。”
“给她好看、给她好看!听她这么一说,大家又激动了。
“折断她右臂!”首领冷酷的下令。他不能同情她了,否则就
难以服众,现在保住他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两名孔武有力的男子倾身向前押住奏儿。她默然不语的承受即将来临的剧烈痛楚。
骤然一阵骨头碎裂的声响,她麾紧眉心,痛得昏倒了。
昏迷前,奏儿访佛看到牵永奇那张对她若即若离的脸孔在对她笑着,像是回到幼年时光,他为她拭去满脸乱七八糟的涕泪交错,温暖的牵着她的小手,温柔的说——
小奏儿,别哭,来,我们去山上看云!
她放心的把手交给他,他们要往山上去,他们会看到一片好美、好美的风景,然后,她就再也没有知觉了……
“你喝点水吧,永。‘白芙担忧的看着辜永奇。她知道永不会听她的劝,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要说。
经过一天一夜的寻找,奏儿还是没有任何下落,他们几乎把整个西华绿洲翻过来找了,仍然一无所获。
“我什么都不想吃。”他烦躁的思索着。究竟是什么人抓走了奏儿?到底什么人跟她有仇?该死!如果找到那些人,他不会放过他们的!
白芙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是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他与奏儿兄妹情深,现在发生这种事,他当然食不下咽了,只是…‘
“没找到奏儿之前,我什么都不想吃!”他皱着眉头,突然捉住她的手,“小芙芙,你再说一遍,那天抓走奏儿的人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
她无奈的按住他的手,润了润唇,艰难的道:“永,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那些人明显是阿拉伯人,穿着很普通的阿拉伯人服饰,没什么特别。”
他不相信,“你再想想他们有什么特征,你是唯一的目击者,只有你帮得了奏儿!”
“真的没有。”她怎么想还是想不起来,那天发生的事那么突然,她又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仓卒间,自己根本什么都还弄不清楚,奏儿就被带走了,她也很气自己帮不了奏儿,可是她更觉得无奈。
“不可能!”辜永奇倏然站起来,坚毅的眉宇透露出他的行动,他拿起外衣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白芙拉住他手臂。老天!自从奏儿失踪之后,她都快不认识永了,他心情恶劣得超乎她的想像。
他甩开她的手,“去找奏儿!”
白芙急道:“可是你才刚回来,什么都没吃,连睡都没睡的又要去找奏儿,永,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我不在乎,我只想找到奏儿!”他不顾她的反对,坚决要出门。
白芙拦着他,苦口婆心的道:“别这样,永,让黑券他们去找吧,你先休息一会……”
“永哥,好消息,有人来报,找到奏儿小姐了!”骁俊满头大汗的奔进来,他眼神闪亮,打断了白芙的劝阻。
“找到奏儿了?”辜永奇双眸突然泛起,急切的问:“在哪里?在哪里找到的?”
感谢老天,他心爱的奏儿终于找到了。
“一个很荒凉的洞穴里,地点很偏僻又很隐密,难怪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还是熟知这里地形的人来向我们通报消息的。”骁俊回答。
“别说了,我们马上去!他一刻也不能等了,他要马上见到奏儿。
当辜永奇见到奏儿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那毫无生气的人是她,她没有知觉的躺在岩穴里揭泥色的地上,看起来不胜寒瑟,身上满是细沙,几乎奄奄一息。-
“奏儿!”他轻颤着低喊。
辜永奇沉痛的抱起她,她微弱的呼吸令他屏息不已,她的脉搏几乎死寂,像随时会结束生命的小动物,也像随时会无声无息从他身边飘走,看她这样,他浑身不由得痉挛起来。“永少爷,放下她,她的手臂断了。”黑券冷静的告诉他。
这个消息又让辜永奇疯狂了,他放下奏儿,一阵愤怒的情绪排山倒海向他推涌。“到底是谁干的?”他绝对要捉出凶手!
“永哥,我们必须快点把奏儿送进医院,久了,恐怕她会有生命危险。”骁俊也靠过来劝他冷静。
辜永奇把脸埋在手掌心中,恨自己为什么会让这种事发生。恨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奏儿,以至于让那些禽兽伤害了她。
“永少爷,别再自责了。”黑券毕竟跟在他身边最久,许多他没有表达出来的情绪,黑券都感同身受,能够体会。
“永哥,送奏儿进医院吧,让医生检查检查她有没有…有没有其他的伤势。”骁俊嗫嚅的说,其实他想讲的是,带走奏儿的那些都不是人,他怕他们不只折断她的手臂,也伤害了她的肉体。辜永奇听出骁俊的话中之意,恐惧的情绪在他心中扬起,他猛烈的摇了下头。不会的!奏儿那么善良,她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上天不会待她那么残忍!他的心紧张而痛楚起来。
“永少爷,面对现实,这也正是我担忧的。”黑券沉声道。
“不——”
辜永奇朝天呐喊一声。不要让这种事发生在奏儿身上,他愿代她受所有的过与痛,不要!千万不要。
第六章
回到开罗,奏儿立即被送进医院。
“不要那么担心,她一定会没事的。”葛罗素博士安慰着辜永奇,“奏儿这孩子很善良,她的智慧让她受罪,她会渡过这关的。”
“义父,我不相信有天理,奏儿从没有伤害过别人,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她?”辜永奇的声音愈来愈激昂,“那些人折断她的手臂,他们居然折断她的手臂?她到底犯了什么过错,需要接受这样天大的惩罚?”
听闻消息赶来的白朔栋也劝道:“永,你先别这么激动,吉人自有天相,现在医生还没宣布结果,你先别往坏的地方想。”
“吉人自有天相?我已经不相信这句话了!”辜永奇郁闷的说,闷中带着偌大的怒气,“奏儿为人民做了什么,而他们是怎么回报她的,我现在看得很清楚,等奏儿一好,我就带她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白芙愕然的看着他,“永,那只是部分的人,绝大部分的人还是感激你以及奏儿的,你何必做得这么绝?”
她从没想过永会因为这个事件而离开埃及,他一直说埃及是他第二个故乡,他终老都不会离开,而现在,他竟改变承诺了。
“即使是部分人也足够了;”辜永奇沉着声音,“今天他们伤害奏儿,难保明天他们不会伤害义父,我不能冒这个险。”_
白芙低首不语。永没有提到要带她走。也没有将她列人考虑安危的名单里,难道在他心中,见一点都不重要吗?“
想到这里,她心一沉,没由来得心烦意乱。
“永,冷静下来。”葛罗素博士毕竟人生阅丰富,他看多了,虽然心疼义女受苦,但他没辜永奇那么激动。
“义父,我很冷静。”他苦恼的说,脸上的疲倦益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