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三人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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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三人行不行-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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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欸欸,江春陵,什么事情这么令人开心?瞧你一脸春心荡漾、春意无限的晃神表情。”
  坐在江春陵隔壁办公桌的余小湄,打从三十分钟前就偷偷注意着她──根本不像在积极校稿的样子,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键盘,时而快如飞,时而停下来发怔傻笑,肯定是在跟某人用MSN偷偷聊天。
  “我哪有?”江春陵小声地嘘她,担心引人注目。
  “上班时间,请别公器私用,利用电脑跟朋友闲聊打屁……”余小湄半开玩笑的警告。
  这个余小湄总不放过可以糗她的机会,江春陵眼角轻睨她一眼,为自己辩驳。
  “我刚才是在线上跟骆莹聊天,因为我没办法用『正常管道』和她联络沟通,所以就算公司知道了,也是被默许的。”
  江春陵说完,还朝余小湄比了个V字胜利手势。
  余小湄立刻反应──
  “难不成骆莹已经被你说服,答应出席签书会?”
  “可惜,并没有。”
  “呿!那你干嘛比出胜利手势。”
  “谁叫你一副『爪耙子』的嘴脸,好像自己从来没有在公司里利用MSN跟别人聊天似的。”
  余小湄被她这么一呛声,只好默认地嘻嘻笑。
  “那你有听说公司要改邀哪位作家吗?”
  “没。不过,我总算可以无事一身轻。”江春陵语带惋惜的说。
  她的失望余小湄看出来了,于是有感而发的说:
  “我觉得骆莹真是个怪人,竟然放弃可以大出锋头的机会,宁愿躲在家里敲键盘。欸,她会不会真的是见光死?”
  “什么意思?”江春陵没想太多的反问。
  “说不定她整容失败,就像上次电视新闻里报导的,韩国电风扇大嫂……”
  “那太恶心了吧?!”
  江春陵想起那张脸上一坨坨往下垂坠的赘肉,怎么也难跟写出文情并茂的小说的骆莹联想在一起。
  “要不然她为什么喜欢当藏镜人,从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或者她有身心障碍,没办法自由行动?”
  “拜托!余小湄,你负责的那位作家都写些什么样的题材啊?你未免想太多了吧?”
  “你的意思是,我被洗脑了?”
  “我看也差不多啦!乱想些有的没的。”
  很明显的,江春陵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即使她于公于私都曾经跟骆莹这么胡乱打哈哈过,可是面对余小湄的揣测,却是一副极力捍卫作家的架势。
  “那你说她为什么要这么神秘?”余小湄不死心地问。
  “也许人家只是行事低调。我倒觉得她是小说界的一股清流。”
  “换言之,在电视上、签书会露脸的,都是沽名钓誉的了?”
  “嘿嘿,我可没这么说,请不要断章取义,小编我承担不起。”
  江春陵才不上她的当哩。
  万一她们的对话不小心流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被所有作家骂到臭头!一人一心念,那她早晚会为了这些咒怨,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哇!想不到你突然变聪明了,反应这么快!”
  “那当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负责骆莹的书,可不是负责假的,随便做一做就可以。啊,感谢公司让我负责骆莹的书。”
  “怪ㄎㄚ!”余小湄嗤鼻一笑。
  “你在说谁啊?”
  “当然是你跟骆莹。她就像金马奖得主,却不克出席,而你是替她发表感言的那个人,只会说,感谢公司让我负责骆莹……阿门!”
  余小湄Copy她刚才说过的话,还夸张的在胸前比个十字。
  “嘘!长官出巡……”
  江春陵正要反驳,突然一抬头,就看到远远有上级长官的身影,赶紧向余小湄打个Pass,赶紧埋首工作中。
  生活的型态因人而异。
  这些日子以来,骆盈就像一只被关在温室里的蝴蝶,看似温暖舒适的环境,却不敌他渴望自由飞舞的欲望。
  有些路途,即使明知痛苦,却不得不走上一遭。
  他开着车由淡水往三芝方向奔驰。这段路途中,曾有过他快乐出游的美好风景,如今却仅留痛苦的回忆。
  他是特地前来凭吊凌语霏的。这趟路,他一年走一次,伤心却不曾稍减过。
  沿途所见的海天一色,今他想起凌语霏系在头上遮阳的头巾随风飘飞的景象。
  “好看吗?像不像摩纳哥的葛莉丝王妃?”她巧笑倩兮地问。
  “嗯。”他的回答永远都是肯定的。
  言情小说的作者多少都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浪漫和幻想,凌语霏更是如此。
  她喜欢将自己打扮得美丽又有气质,一副墨镜加上一条包头丝巾,很有女人味,既显娇媚又充满自信。
  “我觉得我们好像在美国宽广的公路上兜风……”
  “你想去?我可以安排一趟美西之旅,顺便去看看大峡谷的鬼斧神工。”
  “不要……”她摇摇头,笑着婉拒。
  “这么早就开始为我省吃俭用,是担心花太多钱?”
  “才不是呢!”噘嘴娇笑着。
  虽然凌语霏没说什么,但骆盈还是猜中了她的心事。
  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担心我妈会跟去?”
  凌语霏点点头。
  “我这样说会不会显得很不孝顺?可是……”
  她想起上次两人约好去垦丁,没想到邱琴子不但跟了去,还玩得比年轻人还疯狂。一袭花色连身泳装穿在她身上,比起凌语霏在泳装外罩上一件薄纱更亮眼,且体态一点都不逊色。
  三人活像兄弟姐妹结伴出游,而邱琴子正是那发号施令的头儿,宛若童子军般处处受限的规矩,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小痛苦。
  “霏霏,我知道你的委屈,不过也请你体谅我妈,要不是我的孪生哥哥早夭,她大概不会养成这种对儿子太过保护的心理。”
  “我知道。否则我怎么还受得了跟你在一起的压力。”
  “谢谢你……”
  骆盈亲吻了下她的粉颊,充满感激和爱怜。
  此后,他们的约会就只能选择近郊一日游,因为这样邱琴子就不会坚持跟去。
  “霏霏,你再也不必介意我母亲的存在了。”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空位──上头摆了一大束白色香水百合和几株紫白相间的桔梗花──自我安慰的假想着凌语霏正开心地捧着花坐在他身旁。
  那是她的最爱。
  每次他送花给凌语霏时,她总是贪婪地吸着那香气,将鼻尖凑近花朵嗅闻。
  也许现在她就坐在他身旁,只是因为阴阳两隔,所以他看不见……
  骆盈落寞的苦笑,有种心事无人知的惆怅。
  车子在环绕过蜿蜒山路后,终于来到一处知名的纳骨塔前。
  停好车,他拿着鲜花及一瓶红酒,搭乘电梯缓缓来到中层高度的所在楼层。
  轻柔的梵音,绕梁不绝。
  两旁有金碧辉煌、大大小小的佛像守护着,予人安心的归属感。
  凌语霏的“家”就在面向大海的方向,只要一打开框着精致金边的桧木箱门,她那张盈盈笑脸立刻出现眼前。
  “霏霏,我来看你了。”
  骆盈红着眼眶,逐渐蒙上雾的泪眼和烧在瓷砖上的相片四目相望,凌语霏娇甜的神韵音容宛在,唤起了他的男儿泪。
  “你住在这里还好吗?这里的家会不会太潮湿?”
  凌语霏生前最怕潮湿的;每到冬天,除了使用除湿机,还喜欢把干燥剂包裹在干燥玫瑰花瓣中,作成香包挂在屋里的四周。
  这个习惯骆盈延续下来了。
  他将前几天熬夜细心做好的两个心型香包,一左一右地放置在骨灰醰的两旁;平常用来敲打键盘的灵敏指尖,这时轻轻地划过凌语霏照片上的眉宇、眼睛,乃至丰腴的红唇,视线始终盯着影中人,一刻也没移动。
  要说什么?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骆盈已经无法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任何讯息,更别提是互动了。
  “霏霏,你还习惯这里吗?从这里可以看到蔚蓝的大海。美景当前,我带来了你最喜欢的红酒……”
  他在两只高脚杯里斟上三分之一的红酒,一杯放在凌语霏身边,另一杯端在手上,轻轻碰杯后,骆盈独自饮下。
  如果这是一杯酖酒,那该有多好!
  失去凌语霏的日子,他只感觉到孤独及了无生趣,因为没有人可以分享他的喜怒哀乐;而同时,凌语霏也已经有两年不曾在他梦中出现了。
  “你已经把我忘了吗?霏霏……”
  究竟是死去的人比较幸福,还是活着的人?
  思念是一种锥心之痛。或许单就这一点,骆盈便能肯定活着的人是痛苦的。
  只是,这样的折磨何时方休?
  没有人能告诉他,也没有人能解救他。
  在得不到凌语霏的回应下,骆盈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
  王学文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将心中的计画付诸实行。
  在接近中午休息前的二十分钟,他按了内线,把江春陵叫进办公室。
  接到电话的江春陵一脸苦相地站起来,十分委屈的喃喃自语。
  “又有什么事情?都快要吃午饭了,肚子饿得咕噜叫,就不能让我准时去抢位子吗?去晚了,等下自助餐的新鲜菜色就会被人抢光,学长究竟……”
  还没叨念完,人已站到王学文的办公室前。
  敲了下门,她沉着一张脸,百般不愿地踏进办公室。
  “学长……”江春陵开始哀号。
  王学文从桌前的文件里抬起头,拧眉地看她一眼,似在暗示她要有点分寸。
  但江春陵可管不了这么多。俗话说吃饭皇帝大,她现在可是处于低血糖状态,说不准什么时候脾气会爆发……
  “学长,你是不是要请我吃午饭?要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叫我?”
  “你喔,套句电视广告词,是被猪附身了吗?脑袋里就只有吃吃吃!”
  “民以食为天嘛!何况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肚子饿是生理的自然反应。”
  江春陵用哀怨的眼神睨视王学文,大有错不在我的意思。
  “小陵,如果你能多花一点精神在工作上,我敢保证假以时日你一定能独当一面,说不定有升迁的机会……”
  “谢谢你,学长。不过我好像没啥野心,我很满意目前的工作。”
  一听她这么说,王学文只能摇头了。
  看来这个没心眼又胸无大志的学妹,最好的出路大概就只能是当个在家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妇了。就算他有心提携,恐怕也会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人物。
  唯一值得称赞的,是她拥有一副好心肠。
  王学文思索着该怎么借重她这项长才。
  半天没说话,肯定没好事。
  江春陵偷偷地瞄一眼王学文,暗自反省着:她刚才是不是又说错话了?才会惹得学长不高兴……
  想着想着,赶紧堆起一脸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招百分之百管用。
  “总编……”连称谓都改了。没办法,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我刚才说错了什么话,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要怪的话,就怪我饿昏了头,才会口不择言。”
  “江春陵,唉,你呀,省省吧,不要找这么多借口了。”
  “惨啦!”江春陵大叫一声,绝望地说:“莫非有坏事要发生?”
  “你在说什么呀?”王学文一副她是不是得了怪病的表情。
  “该不是公司要炒我鱿鱼吧?”
  江春陵自忖虽然对公司没有多少贡献,但她从不摸鱼打混的……好啦,就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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