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这两个老的!”顺利除掉眼中钉,使唐季平得意地双手插腰,开怀大笑。
唐正平与唐季平此次联手,领着大队人马搜山,虽然尚未找到冰蝉,但那是迟早之事,重要的是,他们成功扳回在萧漠与堂玄月身上丢失的颜面,两人在其他同门面前总算能扬眉吐气了。
两人得意地看着德叔和德婶最后伤痕累累、狼狈受缚,感到自己的能力简直可以与门中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四堂堂主相媲美,甚至暗自认为他们成为堂主指日可待。
德叔和德婶浑身是伤又是毒地被“唐门”弟子生擒,夫妻俩恨得咬牙切齿、破口大骂,誓言只要他们还活着,终有一天会向“唐门”讨回这笔血债。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洁白雾气如纱般穿过身躯。
堂玄月曾经幻想过倘若有天她能够腾云驾雾,那将是多美好的一件事,但现在可不了,直到身体无法控制往下坠的那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有多害怕,更教她害怕的是,萧漠竟然跟着跳下来,且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瞬间出口的尖叫戛然而止,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你还好吗?”萧漠拥抱着她,和她一块儿下坠,低醇的嗓音有着掩不去的焦急。
“不好!我一点都不好!”仅仅一句关心的问话,让她的泪落得更凶了。
“别怕,不会有事的。”萧漠找不到施力点让下坠的身体不再坠落,挽救两人危在旦夕的性命,却仍柔声地安慰她。
“你这个傻瓜!你明明离我有一段距离,怎么会跟我一块儿掉下来?”她在风中、在雾中,对他哭吼。
明知自己已命在旦夕,可是她却高兴得不得了,为他的傻气,为他的执着。
“我也不晓得我为何会跟着你一块儿掉下来。”萧漠墨黑的头发飞扬,对她扬起一抹无可奈何的微笑。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他已经结结实实地将她拥入怀中,义无反顾地和她一块儿掉入万丈深渊了。
即将面对的是粉身碎骨,萧漠却没有一丝惧意,反倒感到释然、安心,因为堂玄月并非独自承受死亡的恐惧,黄泉路上,有他相伴,她就不会感到寂寞了。
萧漠的微笑说明了他一点都不在意与她共赴黄泉,她的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腰杆,觉得在这一刻死去,她的人生不会有任何遗憾了。
蓦地,萧漠眼尖地发现下方有一处凹陷不足容纳人的小山壁长出一棵松树,虽然不够健壮,无法确定能否承载得住他们两人的重量,但他愿意试上一试。他只手搂抱着堂玄月,另外一只手则火速解下腰带抛出,卷缚住松树,运用巧劲将两人带往松树的枝干。
萧漠和堂玄月的足尖成功地踩踏在松树的枝干上,不再往不见底的深渊坠落,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幸好有这棵松树保了我们的性命。”虽然早有死亡的准备,但能在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令她感到非常高兴。
“的确,若不是这棵松树,恐怕我们俩早已摔成了肉泥。”萧漠捏了把冷汗,庆幸他们俩命不该绝。
“比起松树的救命之恩,我更应该感谢你这个大恩人。若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了。”她的双眸晶亮地看着他,眸底充满浓浓的爱意。
为了表达感激,为了表示爱意,更是为了满足内心的渴望,堂玄月昂首吻向他的唇,结果并未如她所料,她结结实实地吻上他的唇,将他吻得天旋地转,事实上,她的吻落在他的下巴,因为她足足矮了他一个头。
突来的亲吻使萧漠一愣,他作梦都想不到堂玄月会大胆献吻,且还落在他的下巴,一时间他无法反应过来。
“可恶!”未能成功窃吻,教堂玄月懊恼地低咒。
第7章(2)
不满的低咒让萧漠回过神来,蓦然了解她低咒的原因,他的喉咙发出性感低沉的诱人笑声,唇角飞扬,食指勾起她的下巴,俯身低头,狂热地给了她一记惊心动魄的热吻。
当萧漠的唇覆上她的唇时,她的呼息瞬间遭他夺取,彷佛可以看见许多烟花自眼前炸开,灿烂耀眼得教她沉醉其间。
萧漠早就想这么做了,他狂猛地吻着她,恣意攫取她的甜蜜,于樱唇上烙印下属于他的印记。
风儿吹扬起堂玄月的发,使得乌黑亮泽的发丝飞扬,轻搔他的脸庞,激起更多激情,令他的唇更加狂烈地索求她付出。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她攀附着他,红唇为他绽放,舌尖为他舞动,她的心充满了他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萧漠将她当成身体的一部分,强健的臂膀几乎要将她镶入心头,鼻间嗅闻到的是她清新的气息,唇下感觉到的是她醉人的甜蜜,他的眼里除了她,仍旧是她、是她。
两人忘情地投入这一吻当中,全然忘了身处于脆弱的松树上,他们的眼里、心里全都只能感受到对方。
突然间,脆弱的松树再也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啪嚓”一声,应声断裂,让吻得浑然忘我的萧漠与堂玄月再次往下坠。
“怎么可能?”这不会是她的初吻,也是最后一吻吧?
“该死!”萧漠恼怒地咒骂,为的是好事被打断,也是为了两人的小命极可能再次不保。
风再次呼啸而过,他们两人仍旧是紧紧相拥,这回依然找不着立足点,萧漠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怀中双颊酡红娇美的可人儿。
假如老天爷注定他们俩该命丧于崖底,他何不选择快乐的死亡方式?于是,他听从心里的欲望,低吼一声,再次侵占她红艳诱人的朱唇。
堂玄月眼里、心里皆仅容得下他,在抱怨老天爷同她开玩笑之后,却又觉得老天爷其实待她不薄,让她在临死之前,深刻体认到和萧漠亲吻是世间最美好的一件事。
萧漠炙烫的吻再次使她分心,她不再有心神去管老天爷为何要这样对待他们,她唯一想做的就是牢牢记住他的吻,仔细品尝他的味道,就这么简单。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看不见的红线早已将两人紧紧连系在一块儿。
两人因着风势,衣袂飘飘,宛若出尘仙人。
两人下坠之速飞快,濒临死亡前,唇舌交缠得更加狂烈,彷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骨血那般死命紧抱。
扑通一声巨响!
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两人突然落进冰沁的水中,未如预期般摔成一摊烂泥。
萧漠率先回过神来,担心堂玄月不懂泅水,拉着她浮上水面,两人顺着水流移动,为避免被湍急的水势带离更远,他迅速带着她游上岸。
“我们没死!我们还活着!我们竟然还活着!”上了岸,坐在青翠的草地上,堂玄月全身湿淋淋的,双臂仍攀附着他的肩头,开心得语无伦次,放声大叫。
“是的,我们并没有死。”萧漠搂着她的腰际,感受到她的喜悦,他的额轻抵着她光裸、带着水气的额,低沉浑厚的笑声自喉头逸出。
“萧漠,这真的是太好了!老天爷果然待咱们不薄!”她开心地叫嚷,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老天爷其实是眷顾她和萧漠的。
堂玄月一开心便忘了分际,直唤他的名字。历经生死挣扎后,萧漠在她眼里,是远比门主更为重要的恋人。
萧漠一点儿都不在意她直唤他的名字,事实上,他很喜欢她唤他名字的方式,亲密、动人。
“糟糕,我都忘了你中了黑罗刹,快让我瞧瞧!”堂玄月猛然想起,焦急地拉起他的右掌,察看情况。
萧漠眸底盛满温暖笑意,看着她担忧他伤势的小脸。她对他明显的关怀,使得他的心为之融化,愿为她赴汤蹈火。
“你一定很疼!”看着他发黑的掌心,她的心整个都纠结在一块儿了。
“经你这么一提,我才发现是有点疼。”萧漠淡淡一笑,泰然处之,先前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她身上,根本就无暇想到自己。
“你真傻,居然不懂得将自己摆放在第一。”她既心疼又感到甜蜜,他嘴巴上没说,却以行动向她展现出,在他心中,她比他自己要重要多了。
像他这样的男人,她如何能不倾心去爱?
“我可不傻,我的确是将自己的需要摆在第一。”以她的安危为主,全是下意识所做出的最真实的反应,他非常清楚,倘若他没有跟着她一起落下悬崖,他不仅会懊悔终身,也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迟疑。
“……幸好解药没被溪水冲走,不然你的手就要废了。”萧漠的话使她热泪盈眶,感动到说不出话来。
一想到他的右掌若废了,他将无法再使出威震天下的风电雷驰八十一路掌法,她就吓得浑身发冷,差点心魂俱裂。她怜惜地自怀中取出一只瓷瓶,倒出泛着清香的药粉,轻轻撒在他的掌心上。
“我知道你会想尽办法帮我,绝不会让我的右掌废了。”萧漠以左手拇指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吻去。
他对她全然的信任以及万丈柔情,皆让她的内心澎湃不已,她一处理完他所中的毒后,整个人便又激动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拥抱他。
“从今以后,不管你走到哪儿,我都跟定你了!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都无法使我离开你,就算你叫我肉包子,我也不介意。总而言之,你是甩不掉我了,萧漠!”堂玄月嚷出她的决心,要他觉悟。
“肉包子,你还好意思说我傻,真正傻气的人是你吧?难道你忘了,咱们早就拜过堂,虽然没有圆房,但你已是我的妻子,嫁鸡随鸡,自然我走到哪儿,你就得跟到哪儿呀!”萧漠如她所言,快乐地再唤她一声肉包子。
在与她生死相许后,他便认定她是他的妻子,他们可是当着众人的面拜过堂、成了亲的,就算是她想抵赖也赖不掉了。
“是啊!我怎么会忘了,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夫婿,咱们俩天涯与共。”堂玄月又哭又笑,很开心他认定她。
“瞧你都哭成了泪人儿,快别哭了。”这次,他心疼地以唇轻轻吻去她颊上的泪痕。
“好,我不哭。”堂玄月吸着哭得红通通的鼻子,努力止住喜悦的泪水。
“这才乖。”萧漠奖励地啄吻了下她的唇瓣。
堂玄月噙着娇羞的笑容,很喜欢他表露出对她的在意,那使她浑身舒畅得像徜徉在云端似的。
她以娇俏纯真的神情瞅着他看时,他的心便不受控制,立即狂热沸腾。低吼了声,他的唇再次贪婪地侵上她的唇,恣意摩转、逗弄,吻得两人天旋地转,情难自禁。
结实的身躯压下娇柔的纤躯,两人意乱情迷地滚向绿草如茵的草地上,大掌如带着火焰般扯开她的衣襟,灼烧着娇嫩赤裸的肌肤,掠夺她的甜美。
堂玄月浑身火烫,柔若无骨地承接朝她撒下的欲望火苗,朱唇微启,逸出羞人的娇喘,陌生的情欲漫身,使得纤纤素指无意识地紧抓着身畔的青草。
萧漠俯在她身上,他的唇似热铁,在她身上各处烙印下属于他的痕迹,他的双手虔诚地膜拜她的娇躯,探寻她的美丽。
“萧漠……”堂玄月的双眸布满情欲,娇羞地吟哦他的名字。
萧漠凝望身下可人的堂玄月,她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粉红,教他见了直想将她一口吞下。为了不使过于狂放的情欲吓坏她,他极力克制,额际滑落豆大的汗珠。
突然间,萧漠的视线被她右手掌心里的草所吸引,他定定地看着她掌中的草,满布情欲的眼眸瞬间清亮,睁大。
“玉露草!”沙哑的声音透露着惊奇。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