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误会了,我跟他只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对我来说,他是大哥哥,对他而言,我只是小妹妹,如此而已。”她牵强的解释。
“希希,现在不是倔强的时候啊!”飞鸢急道。
“不要再说了,我很累,要休息了,改天我再跟你联络,晚安。”挂上电话,她的心底只剩一片空荡。
“呜……为什么?为什么……”
再也忍不住心中难过的她,拥着棉被,哭得凄惨兮兮。
自小在温室里长大,向来顺遂的她,从来就没有这么孤独落寞过。
手被烫伤、住的地方不安全,现在又失恋了,身边还连个亲人、朋友都没有,为什么她会把自己搞得这么落魄?
门铃在无声寂静的夜响起,她语带鼻音,用差强人意的法语问:“谁啊?”
“国际快递。”一名男子操着英语说。
哦!国际快递送来了。
她大姐早上打电话告诉她,买了一条很漂亮的水晶项链寄给她,她托送的快递晚上会到。
她连忙抽了张面纸擦掉鼻涕眼泪,打开房门。
“不要动!歹徒!”
一支像手枪的东西隔着歹徒的大衣指着她心脏,她一呆,瞬间无法思考。
笨死了!
她这个愚蠢至极的笨蛋!警方明明就呼吁民众要小心门户安全,为什么她一点警觉性都没有呢?
就算被顾飞鹰订婚的消息打击得失去理智,她一个单身女子也不该在夜晚十二点开房门啊!看来她红颜薄命,注定要客死异乡了……可是她好想见见她的亲人,想见他们最后一面……
“进去!”
黑衣歹徒推着她往里走,突然间,一股浓浓的恐惧感包围住她。
这个人想对她做什么?要钱她可以全部给他,可要是他色心大起,要强暴她怎么办?
想到这里,希希连忙比手画脚起来。“你你你……不要杀……钱……给你……”
哦!她真是恨极了自己的法语奇烂无比,英文又不够流畅,万一讲得不好,激怒歹徒就完了。
“我不要钱,我要你。”歹徒骤然拉下面罩,顾飞鹰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急得快哭了的小傻瓜。
看到那张熟悉又想念的脸孔,希希突然崩溃了。
“你为什么吓我?为什么要吓我?”她痛哭失声,拼命捶打他的胸膛,发泄心中满涨的情绪。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不要哭了。”他轻言哄着她,替她擦去泪痕,细细看她红通通的双眼和鼻尖。
她没好气的看着他。“你不是快要订婚了吗?干么跑来找我?”
事到如今,她当然知道飞鸢刚刚那通电话是整她的。
他们分明就全串通好了,恐怕连她大姐也在他们串谋的行列,不然怎么会那么巧,突然说寄快递给她,而且送达的时间就在今天晚上。
“庆祝告别单身的最后一晚,找无缘的恋人叙叙旧。”他戏谑地捉弄她。
她轻哼一声。“我才懒得和你叙旧,况且我也不是你无缘的恋人。”
笑意在他的眼中扩大。“你的意思是,你是我有缘的恋人喽?”
“你别臭美。”
那些斗嘴的时光好像又回来了,一阵暖流缓缓滑过她心头,今天真是让她尝遍酸甜苦辣的一天哪!
“咦,你好像变丑了?”
他端详着她娇美如昔的动人五官,故意戏弄她,因为爱美又注重保养的她,最受不了别人说她丑。
她轻轻挑起两道秀气的柳眉,高傲地说:“嫌我丑,那你回去找那个很漂亮的许涵妮啊。”
他捏着下巴,有趣的瞅着她。“醋味好重。”
“我才没那么无聊,为了你争风吃醋哩。”
她甩开他的手往房里走去,心里暗骂着,自大狂、自恋狂……,……
他笑着追上去拉住她,手轻轻一带,将她扳过身子,扣住她小小的腰身,密密的将她困在怀中。
“那么刚刚是谁挂掉电话就哭得淅沥哗啦,为了我即将与别人步入礼堂伤心得无法自拔?”他的嘴角绽出笑意,看着床头柜上有一堆用过的面纸,个个形状都像馄饨。
她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取笑人的讨厌眉眼。“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感冒了,所以才用那么多面纸。”
他黑眸漾着愉悦的笑意。“那现在感冒好了没?”
她红唇一撇。“干么?”
“我要吻你。”他低下头,温热的唇吻住她冰凉的唇瓣。
希希顿觉浑身酥麻,从没想过被他亲吻的滋味会是这样震撼。
他的气息渐渐加重,她也同样娇喘着,粘着的双唇再也分不开。
“希希……”他黑眸灼灼将她压倒在床,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希希双颊嫣红如火,睡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退到了腰际;下摆也好不到哪里去,扣子几乎都被他解开了。
他的气息渐渐加粗,凝视着她害羞的眉眼。“希希,你愿意把你自己交给我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热切又羞涩的眸子看着他。
她那像个小女孩般的羞窘眸光令他彻底投降。“不管你同不同意,我要你!我今晚就要你!”
热烫的舌再度探入她口中,久别的思念引爆两人潜藏已久的感情,夜已深沉,床上浓情的呢喃正绵长……
第十章
希希一脸甜蜜的将头倚靠在顾飞鹰的肩膀上,心境与来时大不相同,昔日的愁云惨雾对照今日的神采飞扬,实在有如天壤之别。
她总共在法国待了半个月,虽然时间不长,但起码她熬过了两个礼拜又一天,没被研研所说的两个礼拜给料中,否则回到台湾又要被她取笑好一阵子了。
“一个早上还睡不够吗?现在又想睡。”顾飞鹰温柔的把她的头撑起来,怀疑的瞪着她娇慵的表情。“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昨夜激烈的床战一直延烧到半夜,早上他们迟迟才起床。
一起床,希希立刻决定一分钟也不要在法国多待下去,她迅速打包行李与他赶赴机场,买了机票回台湾。
她想死台湾的各种小吃了,还有她酷爱的草莓冰砂,回去一定要好好吃个够才行。
“你以为你那么厉害啊?”她还是改不了与他斗嘴的恶习,这甜蜜的恶习大概是永远也改不了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昨夜那么多次,难保不会中奖一次。”
昨夜的她让他为之疯狂,好不容易才得到她,等了十几年,他深深陷入其中,当然得多要几回。
希希轻哼一声。“别那么高兴,中了奖,你就要对我负责任,否则我爷爷不会放过你。”
其实她想说的是:我们结婚好不好?可是身为现代的男女,哪有人为一夜春风而结婚的?
她不想被他当成老古板,也不想因为昨夜的亲密关系而让他觉得束缚和压力,如果要结婚,也要他先开口而不是她先提。
“那我在台湾的未婚妻怎么办?”他捏捏她娇俏的鼻尖,笑问:“莫非你愿意二女共事一夫?”
希希不怒反笑,对他绽露一记春花般的笑容。“等你选上总统再说,到时候看在你高官厚禄的份上,我可能会愿意。”
“这么现实?”他略略扬起剑眉。“这样看来,我还是回去向漂亮的许涵妮求婚好了。”
他执起她的右手,假意要取下他昨晚为她套进的水晶戒指,她却立刻拨开他的手,护住已经属于自己的戒指。
“已经给我的东西,别想再拿回去。”她对他扮了个鬼脸;酸溜溜地说:“如果想娶许涵妮,自己另外再去买一个戒指,我的这只恕不出让。”
看到她那么珍惜他送出的戒指,他不由得执起她细长桑白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把玩,嘴里轻描淡写地说:“告诉你一件你应该还不知道的事。”
“什么?”看着他的手指与自己的交缠在一起,真实的肢体接触让她感觉好幸福。
如果每天醒来都能见到他该有多好?她甘愿结束希食堂和美容坊,只为他一个人洗手做羹汤……天哪,她真是想结婚想疯了。
“许涵妮订婚了。”他揭晓谜底。
“别再耍我了好吗?老兄,我昨晚已经被你吓够了。”她娇嗔地抱怨,昨晚更被他吓得心脏差点跳出胸口。
他噙着微笑。“她真的订婚了,和明甫叔订婚。”
希希微蹙起眉。“她和明甫叔订婚?怎么可能?”他从小就喜欢戏弄她,现在一定又在故技重施,她千万不能相信他的话,不然他又要得意了。
他玩笑地说,“你还不知道许涵妮的母亲是明甫叔的初恋情人吧?这些日子以来,许涵妮天天到家里拜访我,没想到我不理睬她,她反而对明甫叔的成熟稳重有了好感,明甫叔也渐渐被她吸引,他们就这样决定闪电订婚,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真的吗?”她还是很怀疑,因为她从小被他骗到大,现在不得不小心提防点。
他执起她的手吻了一下。“如果我骗你的话,我就终身不得娶你为妻,这样你应该相信了吧?”
希希哼了哼。“好吧,信你一次。”
不信的话,不就代表她不能嫁给他了,她才不要哩。
“我们要不要也来个闪电结婚呢?”他笑着问,故意把眼光色情的停在她柔软的胸前,邪恶地说:“我要你每晚乖乖躺在床上等我。”
“躺在床上等你有什么难?”她露出最迷人的笑容,望着眼前的俊脸。“倒是你,你舍得放弃你黄金单身汉的好日子吗?”
他们就这样认定彼此了吗?她不会后悔,但是她怕他会后悔,因为她知道自己既不够成熟又不够温柔,离当贤妻的标准还很远。
他真的愿意娶这样的她吗?如果日后两人之间有什么争执,他是否愿意让让孩子气的她?
“不想放弃也得放弃,不早日把你拴在身边,万一又杀出一个马勋来,我就得不偿失,白花了这趟机票钱。”
“别再跟我提马勋,我现在……唉,真的有点怕他。”
她觉得马勋与其一直愤恨有钱人,不如先改改自己专横古怪的脾气,要不然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忍受他的。
“当初我要你退出顾菜园的经营,也是为了不让他有机会可以接近你,绝对不是因为袒护许涵妮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
希希心头泛起甜甜的滋味,感动于他的用心良苦。
她真是笨,误会了他那么久,不过没关系,现在一切都雨过天晴了,她以后会学着成熟点,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
“那等我们回台湾之后,我可不可以重新经营顾菜园?”
“当然可以。”他低头轻啄了她红唇一记,眼中有着深深笑意。“未来的顾氏集团总裁夫人,不会连经营旗下的一间餐厅的权利都没有。”
“那如果许涵妮又跑来跟我争呢?!”她可没忘记之前她们两个女人根本就互看对方不顺眼。
“将来我们结了婚,她就是我们的婶母,你说她会幼稚和不识大体到跟侄子的老婆抢着经营餐厅吗?”
她瞪着笑嘻嘻的他。这家伙,又拐着弯骂她幼稚和不识大体了!
“可是我担心……”她低敛眼睫,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担心什么?”
她楚楚可怜的看着他,蹙拢起眉心。
“担心你们现在快变成一家人了,将来住在一起,难保明甫叔年老色衰之后,她不会对你重新产生兴趣,夜半对你伸出魔爪,与你来场天人交战……”她一古脑的说完,然后哈哈大笑。
慕然间,她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温热的唇已压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