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疯狂地需索著,双舌甚至带出一点湿濡缠绵的声响。
柳照雪沿著她的唇来到她纤细的颈项,肌肤上一点青紫猛然映入眼帘,教他心一紧。
他大概有些了解她突如其来的热情了。是王有道,那家伙留在她身上的味道让她不舒服,所以她要他帮忙抹去那些痕迹。
该死的王有道,碎尸万段都不足以弥补他的过错!
柳照雪亲吻过那片青紫,小心地碰触著,用舌头温柔地舔吮,绝不影响她肩膀的伤。
他吻过她一边的脖颈,又来到另一边。如果可能,他愿意吻遍她全身,但他鼻尖闻到越来越重的血腥味,她的伤口还在渗血。
“三娘,我带你去看大夫吧!”他一边吻著她的耳垂,小声地说。
“嗯……”她气喘吁吁地靠著他,激吻和伤势已经耗尽她的体力。“你抱我。”她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软弱,只在他面前。
卢三娘以一个月的时间将自己的伤养好,又拖著柳照雪,花了一个月穷搜江湖,找到魏无心。
她说过要找魏无心报仇的,她一向说话算话。
魏无心无奈地瘫靠在名妓苏小小香闺的雕花大床上。她也知道自己得罪了卢三娘,所以她想尽办法掩藏自己,甚至易钗为弁,混迹青楼,为什么他们还能找到她?
柳照雪面无表情地看著她。他只要脸一板,就能让人心底发毛,卢三娘倒是满脸笑,衬著一身雪白,说不出地明艳照人,可她的目光,每一道都是寒森森的刀子,刺得人脸上生疼。
魏无心不禁哆嗦。“我说两位,我也是受害者啊!你们就不能行行好,放我一马?”她把王有道逼她效力的事说了一遍。
但柳照雪一点都不同情她,因为他确定这整件事里,她也玩得很高兴。
卢三娘冷哼。“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对我放迷烟。你说,我该如何报答你的大恩?”
“我是在救你耶!我不迷倒你,你现在已经死了!”魏无心喊冤。
“当时的情况,你不迷我,我早脱出铜网,天高任鸟飞了。”
“然后再跟王有道同归于尽。”魏无心敢说,这个可能有九成。
这一点卢三娘倒无法反驳,那时,她确实准备拚命了。可她宁愿死,也不想被王有道侮辱啊,那比死更恶心!
“好吧!我不追究你迷倒我的帐。但你献计王有道,图谋芦花荡,这一条,我却是非跟你算清楚不可。”
“都说了是王有道逼我的,你怎不信?”
“别说你没办法反抗王有道。”柳照雪淡淡地插口道:“凭你的武功和脑子,十个王有道也被你耍得团团转,而你却选择听从他,其实是你自己也想玩。”而她这一玩,不仅给卢三娘带来了大麻烦,甚至为王家牧场带来覆灭之灾,江湖三害果然了不起。
对啦!魏无心承认自己玩得很开心,但是……
“好吧!就算我有罪,但追究前因,那也得归在你们芦花荡头上啊,你们不能全赖给我。”
“你可真会狡辩。”卢三娘被她气坏了。“好,你若能说出一条芦花荡的罪过,我今朝就放过你。”
“喏,说话算话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卢三娘与她击掌为誓。
魏无心笑得眉飞色舞。“其实啊,自从卢封那个老疯子过世——好吧!我说错了,是鼎鼎有名的三煞剑卢大侠故去,芦花荡就变成了江湖上最令人眼红的一块肥肉。先有长沙帮、接著是九幽门、巨鲸帮、长孙世家……他们哪一个不贪求芦花荡的利益?卢家庄坐拥天下水利之便,一天的进帐足够一般人奋斗一世,比天还要大的财富,谁能不意动?加上你们三兄妹又一点江湖名气也没有,大家想去抢劫,也很正常吧?当然现在不同,你卢三娘加上这个柳照雪,已经有人把芦花荡视为龙潭虎穴,不得轻易擅闯,但数月前,芦花荡是一盘只要伸手,就可以吃得到的美食,即便王有道不觊觎,也会有个张有道、李有道受到诱惑啊!人性如此,非我之过。”
“放屁!百余年前,芦花荡不过一水泽,经我卢家数代人辛苦经营,才有今天的规模。我们付出心血,所以现在享受,他人想染指,难道没有公理正义了?”卢三娘大怒。
魏无心耸肩。“对,你说的是事实,但我说的是现实。”
“呔!”卢三娘愤怒一跺,脚下地砖裂成碎片。她无法反驳魏无心的话,这场辩论她输了,所以她转身往外走,遵守诺言放过她。
但柳照雪没有跟她一起离开,他含笑看著魏无心,靠近她。
“喂,你想干什么?卢三娘答应放过我的。”魏无心一见他的笑,心里就哆嗦。
“但我没答应啊!”柳照雪笑著,对她伸出一根手指。
魏无心拚命拿起床上的枕头、被子丢向他。“我没错,你不能欺负我。”
“我没说你错啊!”柳照雪躲得轻松,魏无心的攻击对他来说,就像三岁小孩在玩闹,一点威胁也没有。他一指点在她的笑穴上。“我对付你,只是因为我喜欢、我高兴、我乐意。”
魏无心哈哈大笑,翻倒在地,一脸的鼻涕眼泪。“柳照雪,你不是人,你这个王八蛋……哈哈哈……我一定会找你算帐的……”
“欢迎,我随时准备接招。”他走出苏小小的香闺。
卢三娘抱著剑,倚在廊边等他。
“你动手了?”她问。“用什么理由?”
“为什么要理由?我想整她就整了,她一向也这样干,应该能够理解。”
卢三娘无语。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
“三娘,魏无心的事办完了,接下来你想去哪里?”他伸手,拨开她额前落下的刘海。
她双颊立刻烧红,扭捏地别开头。
“在外头,别动手动脚。”声音比蚊子叫还细微。
“是说找间屋子住进去就可以?”她的脸皮真薄啊!害他有事没事就想逗弄她。
“色鬼!”她嗔他一眼,却把身子倚入他怀中,若有似无地点了下头。
“啊!”他呆了瞬间,她还真的答应了!他深吸口气,回过神来。“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走,我们回客栈。”
“你胡说些什么?”她大窘,纤指在他腰间拧了一把。
“我不说话了。”他做了一个缝嘴巴的动作,然后抱起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他们居住的客栈。
而她很难得地也没有推开他。
但回到客栈后,他急色的样子便让她羞得恨不能揍他一顿。
“你可以更讨厌一点没关系——”她继续拧他的腰。
他皱眉。她下手能不能轻点?腰部那块肉肯定青了。
“干么不说话?骂你一句就生气了?”她用力推他的胸膛,挣扎著要下地,不让他抱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蠢,她答应与他好,他做就是了,干么多嘴多舌惹她羞恼?
胜者与败者的差别就是,前者懂得一错不二犯。
所以他立刻低头吻上她,浓烈的吻像火一样燃烧起来。
她嘤吟一声,陶醉地拥住他,粉办似的唇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这男人,真教人爱入了骨子里——
恶搞番外之一《皮厚皮薄,这是个问题》
卢三娘是个武功很好的女人,内力高强到一般三流暗器都突破不了她的护身罡气,遑论伤害她了。
卢三娘也是个很爱管闲事的人,她说:“路不平,有人踩。”
柳照雪喜欢她,他爱她爱到她若说乌鸦是白色的,他愿为她捉尽飞过眼前的每一只黑乌鸦,把它们的羽毛染成白色再放走。
因此,当卢三娘说:“梁州青龙会居然敢打劫卢家庄的货船,我们去找它麻烦!”
他立刻应允了。
青龙会不是什么大帮派,但他们帮主叫“千手书生”,是个擅长用暗器的人,也训练了一批专用暗器的手下。
依柳照雪的个性,你暗著来,我就阴著去,很公平。
但卢三娘想看他的剑术进步到什么程度,便说:“你今天不准使毒,也不许放暗器,我要欣赏你的剑招。”
于是——
柳照雪、卢三娘,二人双剑,面对了如狂风暴雨般的暗器袭击。
这一仗说险也不险,他们讨要到足够的赔偿费后就走了,只是柳照雪颊边被某个飞错路的暗器划出一道血痕,至于卢三娘,她毫发无伤。
她很是得意洋洋,自己的功夫也许比不上他,但论躲闪灵敏,她是占上风的。不过一般时候,她不喜欢躲,她喜欢拚,这一点下太好。
柳照雪龇著牙,那道伤口有些疼。“奇怪,怎么会被打到这里?”
“因为你脸皮薄,像我——”她给他一抹灿烂到有些嚣张的笑。“我皮厚,暗器就算飞过来,也刺不进去!”
“你确定?”
“当然。”
他伸出手去牵她的,调皮的手指在她掌心轻划一下。她跳起来,整张脸红得快要滴血。
“你干什么?”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他不羞,她都臊得要钻地洞了。
“看你皮薄还是皮厚?”他是不懂得“羞”字如何写,大大方方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吻了一口,发现她不止羞,整个人都发颤了。“你的脸皮还是很薄啊,哪儿厚了?”
“柳照雪——”卢三娘气炸了,三煞剑出鞘,对著他砍过去。
他一施轻功,轻飘飘地后退三尺。
“不要跑!你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王八蛋,有本事跟我光明正大战一场!”她气势昂扬,像正要出征的大将军。
“啧啧啧——”他摇头,调笑著。“说我皮薄的是你,骂我皮厚的也是你,三娘,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再做结论?”
“混帐!你挑我语病!”气死她了。长剑举起,杀啊——
柳照雪哈哈大笑。皮厚皮薄,这是个问题。
恶搞番外之二《永远不改的好习惯》
卢三娘是个外表明艳,举止却有点粗鲁——好吧,是非常粗鲁的女人。
她从小就养成了一个好习惯——用脚开门。
认识柳照雪后,她更常做一件事:半夜闯进大镖局,用脚开窗户,吵醒柳照雪,跟他比武。
今晚,她又这么干了。
柳照雪打个哈欠,很自觉地从床边取过长剑就要往外走。早点打完,还可以回来补个回笼觉,若拖到天亮,他就别想睡了。
“你去哪儿?”她喊住他。
“今晚不比吗?”他还没睡醒,有点迷糊。
“我不是来找你比武的。”
“不比武,你找我做什么?”
她脸色沈下来了。“原来不比武,我就不能来找你,那我走了。”
他这才恍然回神。“不是啊!三娘——”他拉住她。“刚才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你别生气。”
她瞪著他,一眼、两眼、三眼……看他反省态度良好,她才哼了声,算原谅他了。她从腰间解下一柄长剑,递给他。
“这是……”他疑惑著,这才看清她今天佩了两把剑。他放下手中原来的剑,接过一看,双眼立刻亮了。
他拔出长剑,只见一团光华绽放,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清冽,剑柄上的雕饰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而剑刀就像壁立千丈的断崖,崇高而巍峨……柳照雪看呆了,过了好久,才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纯钧!”
“我答应过给你找一把绝世好剑,这柄如何?”她得意地笑眯了眼。
“三娘……我……”纯钧,十大名剑排第九,这是万金也难换的宝贝啊!她居然就这么送他了——不,她花了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