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不该有恼怒和痛楚,这种结果不是早就预见的吗?高堤是个无心无肝的冷血动物……喔!不,也许他有温柔,也有轻声细语,不过那都不是给她,想必全都一古脑的奉献给了他的黎若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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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堤才下车,贺醒程就立即踩油门绝尘而去,他不禁泛起微笑,她似乎已火大的忘了那是谁的车子。
按门铃后他看看手表,都十二点多了,徐峰岸想必已经离去,或者他还留在屋里:不知道他们两个今晚会有何进展?如果什么事都没发生,看来他必须给这两个当局者迷的家伙一剂特效药。
优闲的等待黎若桐为他开门,而在此时令他意外的是,贺醒程居然又折了回来。
“怎么?你还是坚持非押我去医院不可吗?”高堤笑容深深的问。
贺醒程不发一言的将那束香水百合丢出窗外给他,语气冷淡的说:“送爱人的花别忘了拿,还有,你的车我借走了。”
说完后她火速的掉头而去,显然是不想见到他与黎若桐的亲密。
贺醒程离去后,黎若桐也在同一时间开启了大门。
“堤!”黎若桐非常讶异在这时候看到高堤,发现他的伤之后,她愕然的表情瞬间转为震惊,“你——”
“别担心,小伤而已,我是特地来找代包扎伤口的。”他笑着将花束送进她怀里,“喜欢吗?”
黎若桐紧皱着眉头跟在他身后,“我们去医院吧!你的伤口好深……”
“不要紧,我只是有点饿,你不介意去弄点东西给我吃吧!”高堤一派自然的进入她家,轻松的往沙发坐下。
“噢!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么深的伤口,你却还笑得出来?”黎若桐忧悉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好提心?”
“我当然知道。”他知道她对自己的关心只是兄妹之爱,他们之间从来就只有这种感情,即便是在吻她时,她也没有悸动的表情过。
“既然知道,你还……”黎若桐一副拿他没辙的表情。
“它真的只是皮外伤而已,你只要去拿碘酒和纱布来,我很快就会没事的。”
高堤还是面不改色的说。
“至少让丁冠找医生来,这样我才能放心。”她半蹲在他面前要求,顺势审视他偌大的伤口。
“不。”他笑着拉她入怀,“我不要别人来打扰,今晚,我只想跟你静静的在一起。”
黎若桐的心脏真的要停止了。偎在高堤怀中,他的语气温柔且多情,而她却有点害怕,他是什么意思?他在暗示些什么吗?难道他想“要”她?
她知道男人有男人的需求,也知道男女关系最终是要经过那一步,但过去高堤从没要求过她的身体,他总是待她温文有礼,他总是对她适可而止,适当的亲吻、适当的拥抱和适当的肢体语言。
这一切都没有逾越过,黎若桐从不知道他在生理方面是怎么解决的,因为她讶异的发现自己竟毫不在乎他去找别的女人发泄。
爱一个人,不是会强烈的希望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他吗?而他们在一起了那么多年,她不曾兴起要与他有肌肤之亲的念头,在他没有要求之下,自己也就假装没有这回事。
这半年来,她更罪恶感深重的发现自己在逃避他的吻,每当他拥住她的肩,亲近她的身体时,她就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根神经变得紧绷,害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令她懊悔的结果,更糟的是,每当这时候她脑中总会闪过一个影子,那是一个触动她心房的影子……
“若桐,我们好像应该结婚了。”高堤决定丢给她一颗炸弹。
她慌乱的抬起头来,慌乱的搜寻他话里的真实性,“结婚?为什么?”她勉强一笑,“你不是一直不急的吗?”
“我突然发觉我不该浪费你的青春,尤其是在今天受了重伤之后,我更想快点和你成立一个家庭。”他戏谑的对她附耳过去,“我要和你生儿育女,让你成为我孩子的母亲。”
黎若桐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你确定吗?”她虚弱的问。
“当然!”高堤笑得爽朗,“峰岸都打算回美国相亲了,我也不能输他,你说是吗?”
“相……亲”她润润唇,呐呐的,口干舌燥的问:“峰岸他……告诉你的?”
“听说他父母在美国已经为他安排了一个十分理想的对象,如果成功的话,我们还可以一起举行婚礼。”他飞快的亲吻了她的额一下,宠爱的说:“我还告诉峰岸你喜欢黄石公园,到时候我们度蜜月时,他答应当义务向导。”
黎若桐微微一震,鼻酸的感觉令她好难受,原来徐峰岸早有理想的对象,怪不得会对自己无动于衷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残忍的要当她密月时的向导,难道他不知道这会令她多心碎吗?
罢了,她还期望他些什么呢?和高堤在一起了那么多年,高堤一直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若是有点心肝的话,就不该辜负高堤。
吸了吸鼻子,黎若桐强打起精神看着他,绽出一记笑颜,“我们是应该快结婚了,知道吗?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黄石公园,还要帮育幼院的小朋友去狄斯奈乐园带些玩具回来,他们一定会很高兴……”
她将这份酸涩的情感整个咽下了,此时此刻,她答应了高堤的求婚,她的心中,再也不许想着别人了。
第九章
在高堤面前誓言不再踏入“风云际会”的贺醒程,今天很令众人意外的出现在总部,由于高堤昨天带伤来帮里开会,“南联帮”在阳明山所发生的乌龙事件也开始在道上传开来,所以她的出现更令所有人侧目。
“贺小姐。”丁冠见到她后,只微微蹙起眉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想见高堤。”她简单的说明来意,很高兴丁冠没有将她当成是陷害高昂堤受伤的祸水。
“高先生和贺先生在通电话,请你稍候。
“贺先生?”贺醒程在半秒后惊呼,“你是说我爸爸?!”
“是。”
丁冠当然不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但对她来说可真是青天霹雳,原来父亲和高堤有连络!
贺醒程不顾一切的推门而入。
太过分了,回台湾的这几个月,她每天都试图要连络父亲,但没有一次连络得上,连常叔也对他的行踪支吾其辞,每次都敷衍她,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敢让她找到他,或者是他为什么那么胆小不敢在自己面前露脸,一定是怕她兴师问罪,一定是怕她的责难……
高堤显然很惊讶她用这种方式闯入他办公室,他对尾随而至的丁冠做了手势,示意他出去。
“高堤!”她如风般不客气的卷至他面前,伸手就想夺他的话筒。
高堤伸手捂住听筒,对她这小孩子似的举动有点啼笑皆非,“贺小姐,请你有点礼貌。”
“我要跟我爸爸说话!”贺醒程对他怒目相向。
“贺先生没说要找你。”他很简单的回绝她,可以料想得到这会引起她多大的怒意。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我在这里,你可以马上告诉他!”她几乎跳脚。
高堤脸上突然因为她的举动而出现奇妙的温柔,“好,我告诉他,但你现在先退后五步,并且冷静下来,否则我会马上挂断电话。
贺醒程威胁高堤最好别耍她。于是她顺从的倒退了五步,并试着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表情面对他。
“OK了吗?”她摊摊手,“麻烦你告诉我爸爸,他女儿想跟他说话。”
高堤很满意的看到她不再暴跳如雷,他眼带笑意的看着她,一边松掉捂住话筒的手,“贺先生。”
“是我那个宝贝女儿进来了吗?”贺天相当愉快的问。
“是的,是贺小姐,她想跟您说话。”高堤遵守诺言的为她传达了讯息。
“但是我却不想跟她说话!”说完后贺天声如洪钟的哈哈大笑,“阿堤,说实话,你觉得我这个女儿是不是很难缠?”
“是有一点。”他泛起一抹笑意,必恭必敬的回答。
“这么难缠的女儿,我实在不敢将她留在身边太久。”贺天夹带笑意的说。
高堤心中响起了疑问句,贺天的意思是要自己尽快送将贺醒程送回美国,不要再涉足黑道吗?
“贺小姐已决定返美……”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阿堤。”贺天马上打断他的话,笑盈盈的说,“我知道这丫头又难管教又不服输,你比她早一步当上”风云际会“的帮主,她必然很不服气。”
高堤笑了,贺天果然了解女儿。
“贺小姐能力确实不差。”他客气的说,一边还戏谑的瞥向在一旁等得不耐烦的贺醒程。
“你真给她面子,其实她还有待磨练。”贺天显然不敢恭维自己女儿,他呵呵笑着说,“如果你觉得她陪伴在你身边感觉还不差的话,替我尽量留住她,不要让她追到天涯海角来口诛我,你知道她那一张嘴巴很会说话的,我年纪大了,招架不住。”
高堤有点难以理解贺天的说法,他不是一直主张别让贺醒程回台湾,也强烈的反对她到“风云际会”吗?为何现在会口出要自己将贺醒程留在身边的话语?
“让贺小姐留在这里相当危险。”他不经意的提醒着贺天。
“但是让她跑回美国更危险。”贺天笑答,“醒程在台湾求爱不遂,可能会将我这个爸爸恨入骨子里,或者是回到美国随便找个洋鬼子嫁了,你一定不会忍心。”
“贺先生……”贺天的意思愈来愈模糊,高堤不禁挑眉。
“你先听我说。”贺天终于切入主题,“那小家伙爱上你了,我说的是醒程,醒程爱上你了。”
高堤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消息是谁传给贺天的,一定是对贺醒程疼爱有加的常毅。
“贺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和贺小姐并没有什么。”他镇定如仪的答道。如果贺天只是来试验他是否对贺醒程别有企图的话,他会给贺天一个满意的答复。
“坏就坏在你跟她没有什么。”贺天有意无意的说,“如果她能当上‘风云际会’的帮主夫人,或许她就会原谅我这个当爸爸的没把帮主的位子传给她。”
高堤默然不语的等着贺天继续说,此时最佳的回答就是让对方再开口。
“阿堤,还记得我曾说过要送你一份礼物吗?”贺天语气轻快的问。
“记得。”
那是在他正式接任“风云际会”时贺天说过的话,贺天说要送他一份大礼,而且绝对会令他料想不到。
“这份礼物我已经送给你了,不知道你满不满意?”贺天戏谑的问。
“贺先生指的是……”高堤没说出来,但心里有数。
“没错,是醒程,我知道她现在一定在瞪着你,也恨不得抢过话筒去臭骂这个当爸爸的一顿。”贺天泄漏着笑意说,“她自小就一心一意想当个黑道接班人,我知道阻挡不了她的雄心壮志,让她去美国读书只是缓兵之计,现在她总算懂事些了,我也才放心让她回来,从今以后,你们同心协力……喔,我该挂电话了,你雷阿姨在催我了,记得替我好好照顾醒程,早点驯服她,让我喝你们的喜酒!”
贺天挂掉电话,贺醒程也随着高堤将话筒挂上而睁大了眼睛。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欺近他面前,狠狠的审视着高堤,“你自己和我爸爸说了一大串,却连半句话都不留给我?”
高堤微微一笑,“是贺先生表明他不想跟你说话。”
“怎么可能?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