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当下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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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当下堂夫-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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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超过了!焕娣想充耳不闻,但尖酸刻薄的话语还是一字不漏地入了她的耳,钻进她伤痕累累的心。
  她好想大声反驳,如果没有丁家的金援,孙家还能不能存在尚是一个未知数,更别说让家族成员继续过着优渥的富贵生活了。
  这间位于仁爱路的顶级豪宅是父亲送她的嫁妆,如今挂在他们夫妻共同财产名下,等于也是间接送了一大笔财产给孙家。
  她从没想要邀功,但能不能不要再贬低她?她也是会受伤的!
  “我对你也不敢有什么奢求,只要你把我们家泽仲照顾好,应该没问题吧?”
  “嗯。”
  “还嗯?连回答都不会,真是没有用!”孙王舜茹火气十足地挂上电话。
  丁焕娣无力地放下话筒,每次跟婆婆说完话后,感觉就像是活生生被剥了一层皮似的,不满与痛楚长久累积下来,她已经濒临溃决边缘了。
  铃~~铃~~
  焕娣瞪着话机,不会又来了吧?她闭上眼,等了十秒钟才接起电话。
  “喂……”
  “焕娣,是我啦!”电话里传来低沈性感的嗓音。
  “茤萸!”听到小妹的声音,焕娣明显松了一口气。
  丁茤萸是家中排行最小的妹妹,她另外还有一个身分“丁萸”,是台湾鼎鼎有名的性感超级名模。
  “怎么啦?干么叹气?”
  “没、没事……”不敢让茤萸知道婆婆的行径,否则以妹妹的脾气,绝对会上门兴师问罪,这么一来,只会把事情闹大,让情况更复杂。
  “后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吧?”
  “后天……”焕娣看了一眼茶几旁的日历,九月四日,正好是她的生日,也是她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嗯……记得。”
  “我跟若男想请你们夫妻俩吃饭。”
  “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我已经在‘茹丝葵’订位了,晚上七点半。”
  “不行哪,我要问泽仲……”
  “拜托!”丁茤萸受不了地低嚷。“你都已经二十八了,不是两岁或八岁的小孩子,他也不是你老爸,你不需要什么事情都问他!”
  “可是……”
  “别再可是,就这么决定!”
  “……喂?喂?欸,竟然挂电话了……”丁焕娣傻愣愣地瞪着话筒好几秒,然后无奈地将话筒挂回去。
  她很清楚,孙泽仲根本不会答应参加这类聚会。陪她一年一次回娘家过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唉……”低头看见手上的衣服,这才想到洗澡被电话打断,看了墙上的时钟,剩下不到五分钟就七点半了。“来不及洗澡了!”
  匆匆将手上的衣服放回房间,对着镜子稍稍整理了下仪容后,才刚走出房间,就听到大门的开启声准时响起,门后露出一张比偶像明星还俊美的脸。
  “泽仲,你回来啦!”丁焕娣脚步轻快地走过同样是清一色白的起居室,来到玄关,拿出他专用的皮制拖鞋,脸上挂着发自真心的愉悦笑容。
  她喜欢喊他的名字,有种亲密的归属感,像是再次确定他是她的。
  她还清楚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孙泽仲的震撼,他不仅是她见过最俊美的男人,还拥有优雅的仪态和得体的谈吐,简直就像是标准白马王子的化身,让她一见就倾心。
  他的身高差不多一百八,身材偏瘦但不单薄;肤色是干净清爽的乳白色;橄榄型的眼睛很漂亮,深邃有神;眼睫毛甚至比她还要浓密;鼻梁挺直;略薄的唇形优美。
  她从不认为自己重视外表,但他出众的相貌,的确让人看了心情愉悦,就算看了将近五年,每次看到他,还是会让她怦然心动。
  “来,你的拖鞋。”弯腰将拖鞋摆在他跟前,等他换上拖鞋后,顺手将他的皮鞋用鞋刷清干净才摆进鞋柜,亦步亦趋地走在他身后。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等你洗完手脸,换好衣服,就可以开饭了。”同样的话,她每天都会说上一遍,为的是找话说。
  “嗯。”他头也不回地轻应一声,继续走往他自己的房间,反应很平淡,淡到几乎可以称为冷漠。
  就算回家,他的脑子里还是在想公事,尤其最近有一个超级建案正在进行,占满了他全部的心思,对于不重要的人事物,他会自动忽略。
  看着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背影,虽说已经习以为常,但她就是没办法不放在心上,心头酸酸涩涩的,五味杂陈。
  就世俗的观点来看,孙泽仲是个百万中选一的超级金龟婿,不仅家世好、能力好,长相更是帅得吓吓叫,而且他不抽烟、不酗酒、不花天酒地,没有不良嗜好,每天还准时回家,是众人眼中的好老公。
  正因为如此,对于自己能够嫁给孙泽仲,她总觉得高攀了。
  尤其当她知道这桩婚姻几乎可以算是父亲给硬逼来的后,更是让她感到不踏实的心虚和难堪。
  她相信,以他的条件,当年不可能没有女朋友,而她极有可能是抢走别人男朋友的第三者,这个认知让她忐忑不安。
  她唯一能弥补他的,就是尽全力做一个温柔顺从的好妻子,提供一个舒适的居家生活,让他全力拚事业,无后顾之忧。
  日本新娘学校毕业的她,家事和料理都难不倒她。知道他重视隐私权,她没请帮佣,所有的家务都自己扛起来做,为了维持一百多坪住家的整洁,每天从早忙到晚,但她毫无怨言。
  为他,她忙得很开心。就算得应付难缠的婆婆,她还是很高兴能嫁他为妻。
  只可惜,她的付出没有得到同等的响应……
  眼角余光看见换上白色短袖Polo衫和米色休闲长裤的孙泽仲走进饭厅,丁焕娣立刻甩脱心头的沮丧,换上笑脸迎上。
  “今天工作顺利吗?”
  “还好。”孙泽仲跟以往一样,只给最简洁的回答,随即沉默地坐在长餐桌最靠边的座位。
  丁焕娣盛好两碗饭,先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再走回他对面的位子坐下。
  “今天的竹笋很嫩喔,你试试。”起身又拿了一个空碗,舀满竹笋汤,放在他面前,期待地等着他的评语。
  他挟了一块竹笋,咬了一口,鲜嫩的美味让他惊艳不已,忍不住一口吞下,又挟起另一块笋子。
  “好吃吧!”看到他的表情,她满脸得意地报告。“那个卖菜的老伯伯还教我怎么挑选竹笋喔,以后我就知道要怎么选好竹笋了”
  “嗯。”这是他唯一的反应。
  说实话,她煮的口味满合他胃口的,结婚这几年来,他胖了几公斤,就连长年累积的胃病也不再犯了,算是跟她结婚的收获。
  “这波经济不景气有对公司造成影响吗?”她不屈不挠地继续找话题。
  她对商业完全没兴趣,但为了不让自己言语无味,只好每天拿着商业书刊猛啃,看得她头昏脑胀,还是不知所云。
  “我可以应付得来。”语气淡漠,回答又简洁,彷佛说话的对象是不相干的陌生人。
  认真说起来,她算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会做家务,个性温柔又听话,没什么好批评的。硬要挑剔的话,只能说她的个性太闷,言语无味,不是家庭琐事,要不就是言不及义的内容,激不起他聊天的欲望。
  对一个只懂酱醋茶的家庭主妇,他还能奢望什么?
  况且,他娶她并不是为了心灵交流,而是利益交换。他以婚姻换取她家的经济支持,成功化解家族企业的危机,婚姻就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丁焕娣暗叹一口气,不再费心想话题,安静地吃着沈闷的晚餐。
  就算相处五年,她还是一点儿也不了解他这个人,因为,他们两人之间从来没有真正的交谈过。
  她只知道他的一些喜好,比如说他不喜欢吃油腻的菜色,不敢吃辣,喜欢清爽的白色,喜欢有质感但不花稍的服饰,而这都是她花很多时间细心观察来的、属于比较表面层级的东西。
  至于他的内心世界,她从来没有进去过。她努力想打开僵局,但他将心紧紧封锁住,不让她越雷池一步。
  孙泽仲是众人眼中的超级金龟婿,只可惜,他并不爱她。
  他的被动和冷漠,让她觉得好累。
  孙泽仲沉默地将桌上分量不多的菜肴吃光,喝下最后一口汤后,俊眸终于看向她,没头没尾地丢下一句问话——
  “这个星期六晚上可以吗?”
  丁焕娣的脸蛋倏地染上艳丽的酡红,羞赧地点点头。
  结婚这五年来,他们一直都是分房睡。
  他的理由是——他回家还要在书房处理公事,担心影响她的睡眠,所以分房睡是最好的决定。
  这是他的决定,她不敢也不会有异议。
  虽然两人分房睡,但该办的事还是有照办,只不过日期是固定的,每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六晚上,若是碰到她的生理期,那个月就自动取消。
  对他来说,做爱只是一项权利和义务,并不是情感的延伸,她不会自作多情地添加暧昧想象。
  他坚决要避孕,理由是他现在必须全心投入工作,没心思拥有孩子。他的理由不但牵强,而且没有道理,但她还是不敢有异议。
  事实上,她好想要一个孩子,最好像他多一点,长相像他,头脑像他,但个性除外。她想要一个会跟她有互动的小小分身,一个可以让她疼、让她爱、让她搂在怀里宠的孩子。
  父亲的重男轻女和母亲的软弱,只让她拥有战战兢兢的家庭生活,不曾享有家庭的温暖,正因为如此,拥有一个疼爱她的老公、可爱的小孩和温暖的家,一直是她最渴望的梦想。
  “我知道了。”他站起身,顺手想要收拾碗筷,马上被她制止。
  “我来收就好,你去休息吧。”
  “嗯。”也好,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于是转身往书房走去。
  “啊!等等……”她突然想到稍早时,茤萸的邀约电话。
  “嗯?”他转身看她。
  “呃……后天晚上,茤萸跟若男想请我们吃饭……”
  “为什么?”他跟那两个小姨子的交情平淡,甚至可以说没什么交情可言。
  “那天是我生日——”和结婚周年纪念日。但她还来不及说出后半段,话就被他截断了。
  “既然是你生日,你自己去就好。”
  “那天还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她们邀请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她赶紧说出另一个庆祝目的,哪有结婚纪念庆祝是妻子一个人去的。
  “我最近很忙,没时间参加,你自己一个人好好玩吧。”他完全没有跟她家人打好关系的意愿,但愿意做补偿。“你可以给自己选一件礼物。”
  “我……希望你能亲自选件礼物送我。”她强迫自己说出心底的渴望和愿望。
  结婚这些年来,他没有送过她任何东西,就连手上的结婚戒指,也是她独自去挑选的。
  她好想要拥有一件他亲手挑选的礼物,就算是一颗石头,她都会视如珍宝。
  “我没有时间,你自己去选吧。”话一说完,他立刻转身走回书房,留下丁焕娣独饮伤感。
  她根本不稀罕什么见鬼的礼物,她要的只是他的一点点关心和在意,有这么困难吗?
  “孙泽仲竟然真的没来?!”坐在隐密桌位的丁茤萸,一看到只身前来的丁焕娣,怒火瞬间爆发。“他到底有没有将你放在心上啊?真的很可恶耶!”
  临出门前,她还特地打电话给孙泽仲,请他务必“拨冗”参加今晚的聚会,因为这也是“他”的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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