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昱风笑得很得意,也不再继续讨价还价,转而说道:“骆媞,昨天的事 情,你误会了。”
“误会?你当我是小孩子啊,这么好骗?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还说是误会?”
“骆媞,亲眼看到不表示是真相,你真的是误会了。”昱风把高倩琳引发的麻烦从 头说了一遍。
听到事情的原委,骆媞先是松了口气,接著不好意思地偷瞄著昱风。天啊!还好她 这个人够冷静,否则当时冲上去的话,她可糗大了。
“说起来都要怪你,如果不是你跑去跟那个学长约会,害我找不到你的人,我也不 会拜托大小姐帮忙,当然,我就不会莫名其妙的被你冤枉。”看到骆媞那自知理亏的模 样,昱风逮著机会,强烈地提出指控。
“我……”饿了一天的肚子,竟然还被他反控,骆媞实在很不甘心,“为了你,我 放了学长鸽子,人还没见到就跑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嘛?!”
太好了,原来她昨天的约会因为他泡汤了。真的没想到,高倩琳这个一向只会制造 麻烦的女人,竟然也会帮他带来这样的好事。
掩住心里的得意,昱风佯装委屈地说道:“又不是我教你放人家鸽子。”
“这……”她今天是怎么了,老是被他堵得死死的。
“白白遭你冤枉了一顿,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
补偿?这两个字好像是她在敲诈别人之前,最擅长说的。
“你要我怎么补偿你?”她认了,平时都是她在欺负别人,这会儿让别人修理一下 ,这才公平啊!
双手分置在骆媞两侧,昱风将骆媞锁在他和栏杆中间,“这个呢……”他眼神转为 深沉,瞅著骆媞嫣红的唇瓣,轻柔地反问:“如果你是我,你希望获得什么样的补偿? ”
望著昱风不言而喻的眼神,像火焰一般,想将她吞噬烧尽,所有的争论已经不再有 任何意义。娇羞的轻轻一笑,骆媞坦率地圈住昱风的脖子,什么话也不说,直接献上自 己柔软的双唇。
当那甜蜜的小嘴碰到他的唇瓣,昱风马上接过控制权,将骆媞紧紧地贴住他火热的 身子,昱风将舌头探进她的口中,灼热地索取他甜美的补偿,让彼此的爱恋透过缱绻的 吻传递到对方的心里。
阵阵的呢喃在午后喘息著,跟著风儿一起飘扬在天地之间。
第六章
一场小小的风波过去了,昱风和骆媞又回复到往日的快乐生活。
“昱风,你不要动来动去,你这样子我怎么画?”放下手上的铅笔,骆媞轻蹙著眉 头。
“小姐,我不是木乃伊,也不是雕像,怎么可能说不动就不动呢?”
天啊!为什么他要答应当骆媞的模特儿,他连她到底会不会画都还搞不清楚,就这 么贸然地当她的模特儿,是不是太冲动了?这万一她把他画成了猪八戒,那不是有损他 展昱风完美的形象吗?
唉!算了,谁教他一开始不问清楚。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工作 太优闲了,他实在无聊得要命,骆媞说要画画,他又怎么会舍命陪君子呢?
再度拾起铅笔,骆媞不以为然地说道:“是你自己定力不够。”
撇撇嘴,昱风申诉道:“骆媞,你这么说很不公平哦,同一个姿势坐太久,屁股本 来就会痛的嘛!”他叹气,心中咒骂著,岂止会痛而已,说不定还会长痔疮呢!
“当模特儿就是这个样子,我之前问你的时候,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是你自己 答应要当我的模特儿,可不是我强迫你。”
事实的确如此。可是,她是他的克星,她要他往东,他当然不会说要往西啊!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看在当她的模特儿,可以静静的看著她,他也不会答应啊!
自认倒霉地叹了口气,昱风忍不住问道:“骆媞,你到底会不会画?”
先是一愣,骆媞跟著贼溜溜地笑了笑,“喂!都画了一个多小时,你才在担心我会 不会画,不觉得太慢了点吗?”
“那你究竟是会画,还是不会画?”这才是他关心的重点。
“你觉得呢?”刻意吊著骆媞的胃口,骆媞笑著反问道。
“这个……”瞧她架式十足,画的煞有其事,看起来有画家的样子,不过,相信她 这个鬼灵精的外表,绝对会吃亏。
“怎样?我像不像个画家?”看著昱风那副认真研究的模样,骆媞问道。
摇摇头,昱风评论道:“不像。你不要搞破坏就很不错了,还想创造艺术,这怎么 可能?”
什么嘛,这么瞧不起她!看了一眼画架上的作品,骆媞灵机一动,露出一抹诡异的 笑容。很好,既然他把她看得那么扁,她就送他一个小礼物。
“既然你不认为我有艺术家的气质,那你干么还问我会不会画?”
举起手,昱风澄清,“我可没说你没艺术家的气质,只是以你的个性来看,你可能 不太懂得艺术这玩意儿。”从骆媞脏乱的闺房来看,是很难让人相信她是个有艺术品味 的人,不过,他可不敢拿她的房间作文章,那是女人的禁忌。挑了挑眉,骆媞不动声色 地说:“说的好像挺有道理哦!”自己偏要他付出代价,让他知道他说的,根本是歪理 !没有察觉到她正在进行的算计,昱风等不及地问道:“骆媞,画了这么久,你画好了 没?”
“快要好了,你再忍一下。”
接下来一阵宁静的等待,过了大约十五分钟,终于,骆媞放下手中的铅笔,一脸神 圣地审视著自己的杰作,“天啊,真是棒透了。”
“好了是不是?”看到骆媞放下铅笔,昱风急切地问道。
“嗯,你可以过来看了。”哈!她已经可以想到昱风看到这张画的表情,一定会令 她叹为观止、精彩绝伦。
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昱风慢慢地从凉椅上站了起来,舒缓了一下他发麻的双脚 ,然后快步的往骆媞走去,“让我看看,你到底把我画成什么德行?”
“等一下,”连忙将画纸藏在身后,骆媞先下手为强的说道,“是你自己说我没艺 术家的细胞,画不好你可别怪我哦!”
轻轻地捏了一下骆媞的鼻子,昱风爱怜的凝望她,“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敢 怪你?”伸出手,他接著道:“可以给我了吧?!”
从小板凳上站起身来,骆媞将画纸交给昱风,小人得志地盯著他的反应。
将画纸摊在自己的眼前,昱风兴致勃勃想将它看个仔细,然而定睛一看,整张脸都 绿了。太传神了,画的实在是太传神了……只除了头上多长了两只角、两侧各多了一双 翅膀、屁股的位置多长了一根长尾巴,另外,耳朵挂著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牵牛花耳环 ,手上也多了一把非常花哨的洋伞。天啊!这家伙简直是个怪!
“骆媞……”
在这同时,一阵狂肆的笑声已经在庭院飞舞了起来,昱风还来不及兴师问罪,骆媞 已经聪明地先行落跑。
虽然她老爸骆俊升被迫从商,但是他画画的天分和兴趣并没有因此被埋没,背地里 ,他还是经常作画,而且在画坛,他是一个相当受肯定的画家,身为他的女儿,多多少 少也会遗传到他画画的细胞。谁教昱风敢瞧不起她,这幅画只是她给昱风的一个小小教 训。
“骆媞,你给我站住!你还没跟我解释这是什么东西?”拔起腿,昱风挥著手中的 画纸,追著骆媞轻盈的身子跑去。
正当昱风和骆媞在院庭追逐嘻笑著,有两双眼睛正欣喜地透过落地窗观察他们的一 举一动,一双眼睛的主人是骆天尧,另一双眼睛的主人是松伯。
“老太爷,你果然料事如神,小小姐真的爱上了展少爷。”其实在骆家,知道昱风 身份的人不只是骆天尧而已,还有松伯。透过松伯,骆天尧才可以在不引起骆媞疑心的 情况下,让昱风当骆媞的司机,也让他们两个有机会接触相处。
浅酌了一口松伯刚泡来的热茶,骆天尧笑道:“老松,我不是料事如神,我是挑对 了对象,阿风配小□,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骆媞这小丫头绝对不会想到,阿风竟然 是他帮她挑选的丈夫。
“他们的的确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阿兰被他们吓死了,老是担心你会发现 他们两个在谈恋爱。”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不能告诉自己的老婆,这种感觉实在不舒 服。了解松伯的心情,骆天尧说道:“老松,我知道让你瞒著阿兰,你的心里会怪怪的 ,可是小丫头聪明的很,我怕阿兰一不小心说溜了什么,事情会有麻烦。”
“老太爷,我明白。”
“再忍一忍,事情就快结束了。”望著外头玩得好像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昱风和 骆媞,骆天尧仿佛听见婚礼的钟声响起,如果动作快一点的话,明年年底他就可以抱到 外孙了。
骆家在餐桌前是绝对的安静,这是骆天尧所谓的餐桌礼仪,然而今天当晚餐一如往 常静静地走到了尾声,兰婶端上了饭后水果,骆天尧却一反常态的开口打破自己订下来 的规则。
“书谋,听你爷爷说,你考虑回屏东任教,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突如其来的震撼,让大伙儿忽略了骆天尧的反常,将注意力全移到了书谋的身上。 虽说书谋是个外人,但是大伙儿朝夕相处,就像一家人,从来没有人想到,他竟然会有 离开台北回屏东教书的念头。
面对众人注目的眼光,特别是骆妤不相信的眼神,书谋沉重地微微一笑,“是啊! 我是在想,等这一届的学生考完联考,就回屏东教书。”
“在台北不是教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决定回屏东呢?”骆天尧接著又问道。
“爷爷和奶奶的身体愈来愈不好,他们就只有我一个孙子,我想,我还是就近照顾 他们比较好。”
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任谁听了都不会怀疑和反对,不过,骆天尧还是有话可说, “书谋,你有这样的孝心我很赞同,可是,也不一定要回屏东教书,把你爷爷和奶奶接 来台北住就好了啊!”
“骆爷爷,我爷爷和奶奶在屏东住习惯了,搬来台北住,我怕他们适应不来,而且 他们大部分的朋友都在那里,左邻右舍也都很熟,他们想到哪里串门子,就上哪里串门 子,生活自由自在,如果到了台北,人生地不熟,他们反而不方便。”
“说的也是,虽然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是在台北读书,不过现在台北的景观跟以前大 不相同,他来这里,可能会觉得很陌生。”骆天尧说得好像已经接受书谋的决定,然而 ,停了一会儿,他却接著道:“不过,如果他们搬来骆家住,就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听到骆天尧这么一说,书谋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婉拒才好。
“就是啊,”骆俊升跟著点头附和道:“书谋,虽然骆家人不是很多,但也挺热闹 的,你爷爷和奶奶来住,绝对不用担心没伴。况且家里有车,想到哪里,就让阿风或松 伯开车载他们去,很方便。”
“骆爷爷、骆伯伯,谢谢你们,可是,怎么好意思叨扰你们……”
“书谋,你这么说骆爷爷可要生气了,我跟你爷爷是好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
而且骆家这么大,房间空著也是空著,有人住才不会浪费啊!“
用力地点点头,骆媞兴高采烈地说道:“没错,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