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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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之嫁-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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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若尘今天终于带他的妻子回来了,看得出来若尘很疼爱她,她也是个好孩子,无容把若尘带大了,他也成家了,师父为什么还不回来接无容?无容要见你啊,师父!雨凡姐姐,我不抢师父,但让我跟在你们身边好吗?我只要能看着师父就好,让我跟好吗?”泪流满面的华无容举起皓腕,击向自己的天灵盖。
  石雪如连忙掷出随身玉佩点住她的穴,“前辈,您这么做,小殿下会伤心。”
  华无容很快地冲开穴,石雪如立刻拉住她。
  华无容怒斥,“别多事!你武功是不弱,但绝不是我的对手!”
  “雪如有自知之明,但雪如死也不会放手。”石雪如坚决道。
  “你何必多此一举,我想死谁也阻止不了,你给我好好照顾若尘就行。”
  “既然如此,前辈为何不等我们离去后再寻死?”
  华无容怒视着她,“要不是若尘疼你,依我的性子,你这会儿已经没命了,你若聪明,今天的事就不许对若尘说,说了也没用,只教他提早伤心而已。”
  “雪如不会多话。”她将手收回。
  “去睡吧!我不想再看见你。”华无容躺回床上,面墙而卧。
  “得罪了。”已经从龙若尘那儿得知华无容的性子,她知道今晚不会有事了。
  她不会让华无容安心的,回到房中,脱下玉镯,她知道可以再替他做什么了。
  三年后
  夏日午后,大地被艳阳烧烤得一片炙热,位于苏州西郊的清沣镇郊上,龙若尘的药铺外浓荫的柳树枝叶婆娑,树上除了喧闹的鸟儿之外,还有一群顽皮可爱的孩子在上头探鸟巢,开心地在树上玩闹着。
  上官芸则在上头无聊地看着这群孩子玩耍,替他们主持公道,她打个哈欠,睡眼惺忪地望向前方,突然眼睛一亮,她一方面忙着喳呼,另一方面又想下树,一个不小心让树枝刮伤了,她可没工夫管那么点小伤口,连跌带撞地跑进药铺里。
  “烟柔,快,若尘在哪儿?快叫他出来。”她一点也不在乎手臂的疼痛,只忙着张望呼喊,“若尘,快出来,天大地大的消息啊!”
  月无愁从后头掀帘而出,“若尘昨晚半夜出诊,一早又忙到刚刚,才去后头睡一下,你又有什么事?”看她手臂受伤了,他连忙摇头,这么点伤也要缠若尘。
  “唉!你别啰唆。”上官芸拨开他,往里头大叫,“若尘,别睡了快出来。”
  龙若尘在她声音还没消失前就出现了,看见她的手臂,他皱起俊眉,“疯丫头,怎么给树枝刮成这样?”
  “唉!那不重要啦,你猜我刚刚看见什么人了?”上官芸一脸神秘兮兮。
  “谁?”龙若尘顺口问,直接拿了药膏在药盆上调好,俐落地帮她上药。
  “猜,和你很亲近的女人,美丽的女人,三年来你经常挂念的美女。”上官芸自认仁尽义至,已经提示很多了。
  “师父?”龙若尘喜出望外地问。
  “不是啦,你不想活啊!妄想你师父也别这么明目张胆,那是天地不容的丑事。”上官芸白他一眼,暗骂,笨死了,答案都给他了,还傻愣愣的。
  龙若尘不悦地看她一眼,又胡说八道了,他心里有个影,但不敢奢望,“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石雪如走进来,“请问龙大夫在吗?”她定眼一看,一眼就看见龙若尘。
  “天儿?脸色怎么这么差,你病了?”他又惊又喜地上前扶她到椅子上坐下,碰到她手臂就知道她受伤了,他立即对向烟柔说:“烟柔,麻烦拿金创药给我。”
  “喂!人家久别重逢,我们快别在这儿碍眼,陪我喝酒去。”上官芸扯着月无愁往外走,并对向烟柔眨眼暗示。
  向烟柔很快拿药过来,他卷起石雪如的袖子,解下缠在上头的药布,眉头一紧,“怎么让伤口恶化成这样?一点都不爱惜自己。”他不高兴地数落道。
  “若尘哥哥,天好像要变了,我今天想早点回去。”向烟柔低声地告知。
  “哦,好,麻烦顺子送向小姐回去。”他忙发落道,同时替石雪如上药包扎。
  “不用了,叫辆马车,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向烟柔连忙阻止。
  “我送吧!”石雪如把袖子放下,什么都没变,他的手依然温厚有力,身边仍是美女如云。
  “你的伤?”龙若尘脸上满是不放心,她好像还是不顾自己。
  “无妨!”说着她迳自出去牵马,一跃上马,伸手一揽也把随后跟出来的向烟柔拉上,“坐好。”轻叱一声,人马很快消失。
  在外头的上官芸看得目瞪口呆,怎么他们人都还来不及闪远,她就走了,“这就办完啦?这龙若尘看来很不济,有道是久别胜新婚耶!”说完她也跟着离开。
  月无愁只是忧心地看着前方,三年了,以为她回来会有所改变,但看样子她还是倔强。
  “别担心,她会回来。”月无愁轻声对龙若尘说。
  “我怕会下雷雨,月大哥,她会躲雨吧?”龙若尘抱着一线希望问。
  月无愁心事重重地点头,他知道她为什么回来,内心觉得不安。
  “月大哥,天儿为什么那么怕雷雨和狼嚎?”这是龙若尘第一次问月无愁有关石雪如的事。
  “她三岁时曾在雷雨之夜被石夫人丢弃于荒野,四岁时则在熟睡时被带到深林,一睁开眼就面对狼的尖牙,每年生辰都是她的受难日,直到她十岁随军出征。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一点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所以害怕和恐惧根植她心中。
  “她从小就倔强,当年在清王府,朱朋不准她接近我,她和朱朋打得头破血流,昏迷了都还抓着我不放,就是不肯离开我,那时她才五岁。”以前她的倔强让她坚强茁壮,现在他很担心她的倔强会摧折她,“若尘!”月无愁话到嘴边却迟疑了。
  “月大哥,别说,天儿是我的妻子,我会疼惜她的,我们不要再让她伤心了,好吗?”龙若尘想到三年前她离去之前发生的事。
  就为了他对月大哥说声对不起,让她受伤很深,她才会见过师父后一声不响就走了。她走后他一再反省,她为什么那么在意?然后他明白了,那句话让她感觉她被他们推来让去,傲骨天生的她自然无法忍受被这样对待。
  “她回来了。”龙若尘看着她在雨中疾驰而来的身影,有些痴迷,她恢复了,她自己把那个英姿飒飒的石雪如找回来了。他走进雨中,伸出双臂,迎接他害怕却勇敢的妻子。
  石雪如跳下马,在一声响雷之下跌进他怀中。
  “别怕,有我在,我们进去吧,屋里面有火,很温暖,这是我们的家,我们两人的家。”他拥着她进屋里去,带她到火炉边烤火。
  “若尘,你们这样会着凉的,先去换掉衣裳。”月无愁在一旁提醒着。
  “天儿,我带你去房里,把衣服换下,好吗?”
  “不要,我不要一个人,会被丢掉。”她抓着他,缩在炉边不肯动。
  他半强迫地推她进房门,在斗柜中拿出衣裳给她,“不会,这里只有我和月大哥,我不会丢掉你,月大哥也不会,我陪你,我会一直陪你,没什么好怕的,你听,再大的雷声又怎么样?我们在屋子里,一点也不受影响不是吗?”他脱下她的外衫,擦干她的湿发。
  “现在的你不是小时候的你了,现在的天儿有勇有谋,一个人在沙漠住了三年,替楼兰王完成复国计画,帮允族把不毛之地成功地化为绿洲,如果以前你认为自己凭借的是朝廷的力量完成天阁寨,这三年来西域各国对你的尊崇,你已经证明了,即使一无所有,你石雪如依然是石雪如不是吗?”这三年每每从西域传来的消息,都是她策画成功的捷报,她在西域成为各国礼敬的参谋。
  因为知道她在那边有了一片天,所以他没去打扰她,知道她找到天空翱翔,他不愿坏了她的兴致,可他一直是远远注意她的,他每年都托人悄悄去看她一回的。
  “我自己来,你也去换个干爽吧!”她终于平静了,是的,他说得没错,因为确定她即使一无所有,她还是她,所以才回来的,何需怕雷雨怕成这样呢?
  龙若尘在斗柜中拿出自己的衣裳,走到屏风另一边,“我说过我会一直陪你的,为什么去西域?”他边脱下湿渌渌的衣裳边问。
  “以前没去过西域。”事实上她是为了他才去的,离开他后,经常念及他的温良柔情,想着他说的话、注意他关心的事,养成了边走边寻药草的习惯,想到他想记录漠莲的生长情况,所以她走进沙漠。
  一会儿他换好衣裳后走出屏风,见一身黄衫穿在她身上非常好看,他期待地问:“喜欢这衣裳吗?”虽然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他却依四时给她缝制新衣。
  “嗯!”她点头,心中对他房中有女子的衣衫一事,感到有些不安。
  “你和三年前一样瘦,我依着那时的印象缝的衣裳居然还合身。”他心疼地抚着她的脸,这张脸原是修圆合度的,嫁他之后却日渐消瘦。
  她讶异地看着他,“全部?”
  “从小住在无人的山谷,什么都要自己做,会做衣衫很自然不是吗?穿起来舒服吗?”他很自在地解释,他从不以亲自做针线活为耻,虽然姑姑常叨念。
  “嗯!”她不自然地点头,突然脸上一片红潮,想到连贴身衣物都是他一针一线缝制的,她有些难为情,但想到他在她一声不响离去后,还缝制她的衣裳,又倍觉温馨。
  “天儿,试着接受我好吗?”他轻轻地执起她的手,深深望进她眼中。
  “我配不上你。”她低着头,心中有些感慨,芸儿、烟柔至今都还在他身边。
  三年前回到苏州,见识了他无与伦比的魅力,苏杭三大美人的心明显的都系在他身上,白晓仪经常直接对她挑衅,向烟柔总是远远望着他的身影,投注深情的眼眸,上官芸嘻嘻闹闹地常欺负他,却全是护着他的,还有个对他心仪的朱意。
  而他的长辈们个个视他为珍宝,同样的爱乌及屋,对她也关怀备至,不过同时也都带着很大的期望与压力,他们没有明说,但每个人眼里都直接表现,他们都希望她能善待若尘,别再为难他,特别是他的姑姑。
  向鸿祯直接找她谈,诚恳地请她给若尘喘口气,白小龙时时替妹妹道歉,就怕她迁怒若尘,姑娘们个个不忘提醒她,若尘对她有多好。
  不必他们明说,她都很清楚地知道,在他们眼里,她配不上他,可是他们可以接受,因为他接受了她,所以他们只希望她给他好日子过。
  “你还是在乎月大哥?”
  “你可以不在乎师父吗?”她笃定地反问。
  他低下头,笑了一笑,“你怎么知道?”
  “你那么单纯,和你朝夕相处近一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难得的人中龙,我在你面前自惭形秽,我的禀性、心量、修为全配不上你。你对我的疼惜我记在心里,但是你该得偿所愿,只有师父那样的人才配得上你的超尘拔俗。”
  “但是我和师父只有师徒之缘,师父对我也纯是师徒之情,我自己情难自禁,却不能让师父为难不是吗?她爱的是我爹,我若强求,让她情何以堪?爹是不可替代的,我也不是替身,若真是爱,就不能让师父这样为难。”他的神情带着遗憾,对于心中藏着的那份情只能遗憾,也只是遗憾。
  他早决定让这遗憾留在应该停留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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