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在霓虹灯的映照下,严少烈拖着疲惫的身体,开车奔驰在路上,极力想远离惹人心烦的喧嚣。
台北的夜晚好不热闹,虽然早已过了下班的尖峰时段,马路上依然是车水马龙。
等待绿灯的严少烈,随意看向一旁的街景,看到了那个玩世不恭的好友—孟邪,他的身边一如往常地有女人陪伴。
叭叭……严少烈身后的车按着喇叭,提醒他已经是绿灯了。正当喇叭声提醒严少烈时,他却看到那令他朝思暮想的女人,竟然依偎在孟邪的怀中。
他立即将车子开向他们走进的饭店。
严少烈愤怒地走进饭店,心中不停地抽痛,像是自己心爱的东西被抢走了似的。
严少烈迅速打开房门,希望自己来得及。
当他打开了房门,却不见聂芙美丽的身影,只见到蜷缩在地上的孟邪一脸痛苦,还不时发出哀号声。
严少烈看到如此景象,心中不禁感到疑惑。
“孟邪,她呢?”
“别提了,那个狠心的小恶魔,我连她的一根寒毛都没碰到,她竟然就把我这被女人捧在手中小心呵护的宝贝打成重伤,她一定会成为众之矢的,呜……痛啊……”
“哈哈!”
听到孟邪这么说,严少烈心中的愤怒登时消失无踪。
“你、你笑什么?你这没良心的家伙,她是谁你知道吗?她是……”孟邪因为疼痛而无法把话说完整。
“未婚妻。”严少烈打断孟邪的话。
“对、对,未婚妻!不是啦!我是说她是……”孟邪以为严少烈知道聂芙就是前阵子跟踪他的女记者。
严少烈坚定的说:“她是我的未婚妻。”
说完,严少烈便转身离开,只留下一脸惨白的孟邪。
心情愉悦的严少烈回到家,就看到坐在沙发上一脸惶恐的连蓉荷与懊悔的老刘。
听到开门声,连蓉荷立即跑到他面前,紧张地道:“我有话跟你说。”
“怎么了?”看着奶奶严肃的表情,他立刻察觉不对劲。
“我下午到芙儿丫头家提亲,回程见老刘精神不济,于是逼着老刘让我开车,我以为开车很简单,没想到不小心让车速过快,就撞到了人。”回想事情发生时的可怕景象,连蓉荷不禁全身颤抖。
“少爷,是我没照顾好老夫人,一切都是我的疏失,我一定会承担的。”司机老刘自愿承担一切。
“那您有没有受伤?”严少烈比较担心这点,心中有些愧疚,因为奶奶是为了他的婚事才出车祸的。
“我没事,但是却撞上了一个女孩……”连蓉荷的脸上浮现自责。
得知奶奶没有受伤,严少烈的心才放了下来,但又不禁担心她惹祸上身。
“那她现在人呢?”
“她现在被安顿在袭翼的医院,身边有看护照顾,我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所以才回家找你商量。”
连蓉荷从未碰过这种事,自从丈夫和儿子相继过世,家中所有重大的事都是严少烈在处理。
“少爷,都是我不好。”老刘频频道歉。
严少烈看着老刘脸上布满愧疚,于心不忍地道:“刘伯,别说了,您没有错,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别再自责了。
奶奶,您也别难过。明天我会抽空去医院一趟,现在已经很晚了,您先去睡吧!“严少烈心疼她忧心的模样,更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她的身体,于是要她宽心早点歇息。
“刘伯,您也早点休息,明早劳烦您带一些日用品去医院,顺便询问那位小姐需要些什么。”
严少烈沉稳果断的处理方式,让连蓉荷与老刘放下悬在半空中的心,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躺在医院里的林雨萱非常不悦。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可以温饱的工作,却在昨天下午被车撞伤了脚,大约要三个星期的复健,右脚才能正常走路,那她辛苦找到的工作不就泡汤了吗?
“你别起来,医生交代这几天不可以走动,以免脚伤更加严重。”刚进门的看护好心地劝告。
“你懂什么?我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却被人撞伤了脚!”林雨萱将心中所有的气全发泄在看护身上。
看护从昨天照顾她到现在,对她的坏脾气早已司空见惯,于是拿着刚买回来的午餐递给她。
看向她手中的午餐,林雨萱更加气愤。
“怎么又是这些?居然要我这个病人吃这些不营养的东西!而且我被撞伤已经过了一天,他们怎么还没出面跟我谈赔偿,只拿了一些不必要的用品,想这样就打发我,门都没有!”
其实,自小生活困苦的她,在医院里吃的几顿已经是她这辈子吃得最豪华的了。
不过,既然是他们撞了她,她一定会狠狠敲一笔。
“喂!我要喝水,拿来。”林雨萱从来没有享受过差使别人的感觉,决定趁这个机会好好使唤看护。
“还有没有水果?我想吃进口的水梨或樱桃。”林雨萱看着毫无动静的看护,扯开喉咙大叫:“喂,你是耳聋啊!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快去!”
看护皱起眉,忍住想训斥林雨萱的冲动,转身步出病房。
过了两个钟头,躺在病床上的林雨萱迟迟等不到看护回来,心中更加暴躁、不悦。
“那个欧巴桑怎么还没回来?撞伤我的人似乎是不想负责任,居然随便找了个老女人当看护,实在是太没诚意了。”
突然,病房门被打了开来,林雨萱皱起眉破口大骂:“你拿钱做事,动作还这么慢,我口都渴死了,小心我把你……”
说还没说完,她就被袭翼斯文俊俏的脸探深吸引,愣得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袭翼刚才接到严少烈的电话,破例到病房探视被连蓉荷撞到的病人。没想到才一进门,就看到她拿起枕头丢向他。
本来走在袭翼后面的护士,看到枕头即将打到自己的梦中情人,立即奋不顾身地冲到袭翼面前,替他挡了下来。
“你没事吧?”袭翼温柔地询问护士。
“没、没事,我没事。”护士揉着被打痛的鼻子,心中暗骂着躺在病床上的林雨萱。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野蛮!”另一位护士看到梦中情人将目光集中在同事身上,心有不甘,于是大声斥骂林雨萱,不仅希望能替袭翼出一口气,更希望袭翼能多看她一眼。
“哇!真帅,根本就是杂志上的模特儿嘛!”林雨萱小声赞叹着。
袭翼浑身散发着优雅的气质,谁说医生都是苍白瘦弱的书呆子的?他们全都错了。
林雨萱的主治医生早已对护士们明争暗斗,找机会对院长——袭翼献殷勤习以为常,他根本不理会三个女人的战争,只是敬业地向袭翼报告。
“院长,她的右腿有点严重,需要三到四周的复健,至于其他的皆是轻伤,不太要紧。”
此时,病房的门又再度被打开。
“对不起,我来晚了。”严少烈抱歉地对袭翼说道。
“严少烈!”两名护士不敢置信地大叫出声。
林雨萱好不容易才拉回自己被袭翼俊俏脸庞所吸引的目光,现在又再度被严少烈勾去心魂。
她睁大双眼,在心里赞叹。
天啊!是严少烈耶!传言一点也不假,他的确有一张充满霸气的俊脸,浑身散发着无人能抵挡的魅力,那身全黑的西装根本无法遮住他高大结实的体魄,真是教人为之疯狂。
“好了,陈医生,你去忙你的,顺便麻烦把她们……”袭翼趁严少烈的怒气未爆发前,示意他先把那两个已呈现呆滞状态的护士带走。
袭翼非常了解严少烈,他不仅是讨厌女人,对于高分贝的嗓音更是厌恶。冷酷如他,最讨厌麻烦和嘈杂,当这两个呈现呆滞状态的护士清醒后,一定会疯狂的围着严少烈,到时医院里又必须多两个病人了。
“是的,院长。”陈医生明白袭翼的暗示,转身向严少烈点了下头,便吃力地拖着两名护士离开。
严少烈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平静,像是从未发生过什么事地走近林雨萱,深感歉意地道:“非常不好意思,我代表我奶奶向你道歉,她是无意的。你的损失,我会负责赔偿。”
“没、没关系,我的伤不要紧,倒是老奶奶没被吓到吧?”林雨萱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她要的不仅是赔偿。
袭翼看出她对严少烈很感兴趣,因为她的转变实在太大了。
“少烈,她需要休息,我们出去吧!”
“没关系,我不累……”林雨萱连忙挽留严少烈。
“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严少烈面无表情地把话说完,与袭翼并肩走出病房。
林雨萱一直目送他走出病房,才收回爱慕的目光。
“天啊!我实在无法相信自己能在今天同时看到严少烈和袭翼,而且撞我的人竟然是严少烈的奶奶,哈!真是天助我也。”
“哈哈……我才不想要任何赔偿金,我一定要坐上严氏企业总裁夫人的位置。我在大学好歹也是系花,让严少烈迷上我,应该不会是件太难的事,哈哈!”从小就想嫁给有钱人的林雨萱遇到这难得的好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故意在外面拖时间,想让林雨萱生气的看护走进病房,讶异地看着不停窃笑的林雨萱,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四章
“要喝咖啡吗?”袭翼看着表情严肃的严少烈。
“不了,那女人严重吗?”严少烈想到依然躺在病床上的林雨萱,显得有些担心。
从不关心外人的严少烈,是因为他奶奶撞伤了人才愿意来的。孝顺的他,不希望自己的奶奶心中有罪恶感,所以他一定会给林雨萱最完善的赔偿。
“她的伤倒是不要紧,但是她的心……”
严少烈挑眉不解地看着袭翼脸上令人玩味的笑。
“她的心怎么了?”
“被某人给偷走了。”袭翼所说的某人,指的正是严少烈。
“哼!不干我的事,我没兴趣。”严少烈表情极为冷淡的说。
此时,袭翼真希望林雨萱能看到严少烈对她不屑的表情。
“这我也知道,我是要你对那女人多提防。”说着,袭翼疲累地打了个呵欠。
严少烈嘴角上扬,揶揄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好友。
“你不是最注重睡眠品质的吗?今天怎么如此反常。更何况,你这院长的工作似乎每天都很轻松啊!”
确实如此,一向要求睡眠品质的袭翼很少会有精神不济的时候,因为优雅如他,认为打呵欠非常不优雅。
有严重洁癖的袭冀,就连睡觉也有一贯的哲理,所以他每天都一定要睡上十二小时。但他并非是嗜睡,只是要求“规律”罢了。
“唉……还不是那喜欢大惊小怪的孟邪,昨天半夜猛敲我的门,几乎快把我的门给拆了。他来找我竟然是要我检查他的命根子,他昨晚似乎是吃了瘪。”袭翼趴在桌上,疲累地半眯着眼,叙述昨晚发生的情形。
“听说他昨晚碰的女人,可能有很深厚的武功底子,所以他伤得不轻。而且听说,他连碰都还没碰到她,就被打得如落水狗一般,真是惨啊!”想到昨晚的情形,袭翼不断摇头笑着。
昔日一向英姿焕发的孟邪,昨晚那副落魄护着命根子的蠢样,他真应该替他照张相留念!
原本表情严肃的严少烈,听到袭翼竟然以“深厚的武功底子”形容聂芙,不禁觉得好笑。
的确,她实在是个不太好对付的小刺猬,外表天真无邪的她,其实隐藏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