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之劳,不足挂齿,目标仍盯向南宫鹰。
“想必你表亲要你救他出去吧?”
“将死之人,哪个不求救!”南宫鹰回答。
“那你是想救他了?”
“是你亲人,你救不救?”
总捕头哈哈谈笑几声:“如果我是你,我会想尽办法救他!”“可惜你不是我!”
南宫鹰不想再跟他谈话,拜个礼,说声“告辞”,已领着范通。范王父子离去。
总捕头仍自一脸莫测高深笑容,待人走远.始邪邪一笑:“这家伙必定有所行动,我就
等你上勾!”
吩咐手下,特别注意南宫鹰行踪。
范通也已察觉总捕头怪异眼神,道:“明天劫囚工作恐怕不易顺利进行。”
南宫鹰道:“本来就不易,却得完成,还是照计划进行.你有把握冒充他了吗?”
范通点头:“没问题,只是甘夫人……也需易容一番……”
甘灵仙道:“时下捕快这么多,咱们似乎逃不出人家眼线。”
南宫鹰道:“那就出城办事,大不了躲入山区,待晚上再潜回来不迟。”
甘灵仙只有任凭安排命运,终也点头:“还要回客栈拿东西吗?”
“你有何贵重东西?”南宫鹰道:“若没有,暂时放着便是,也好掩人耳目。”
甘灵仙感伤摇头:“除了一些衣衫,我哪还有贵重之物……”
范通道:“那就是不必回去之意,咱们这就走吧!”
在南宫鹰点头之下,四人很快行向东城门,快步出城.后头虽跟着几名捕快,但在南宫
鹰转道山区之后,很快已甩掉捕快之纠缠。
四人来到一间早已废弃多年破庙,范通立即使出看家本领.拿出一些药物,有的类似浆
糊,往甘灵仙脸上抹去,等那东西于缩,甘灵仙一张如花似玉脸面变成风干橘皮般缩皱.眨
眼间老了四十岁。如此神奇效果,连南宫鹰瞧得不免喷喷称奇,果然行行出状元,范通易容
功夫实是到家。
“我的变肤术,绝步天下!”范通很得意:“就算撕也撕不下来,得浸泡盐水三时辰才
行,夫人可以安心冒充便是。倒是你的头发,除了花白之外,还得剪短,因为我得冒弃你丈
夫,头发必需接长才行。”
甘灵仙毫不犹豫:“你剪吧!”抽掉金凤凰发簪,秀发落满头,凭添不少妩媚姿色。
范通无暇幻想,他只沉醉于表现自己易容功夫上,立即拿出利刀.一手切下大把黑发,
使得甘灵仙变成短发,散乱满头,状若疯婆子。
范通灵机一动:“干脆你冒充疯婆子好了,头发再剪成狗啃状,必定更像。”
此时甘灵仙说什么也不肯,终也显现女人护发心态,逼得范通不得不放手,改花发丝变
成灰发满头。
范通再加以整理,连她双手肌肤都变皱,不到一时辰,一位驼背老太婆正式诞生。
此时若有镜子,甘灵仙恐怕打死也不肯相信那会是自己目前长相。
范通边欣赏自己杰作忍笑道:“你记得将话音变粗变重些,最好带重听,可掩饰不少缺
点。
“待明天我们将人救下之后,你立即得剃掉他胡子,并替他换穿新衣及戴上如意帽,以
掩身分。
“这些动作得让烟雾散去之前完成,大约有三分钟时间,你最好多多练习。”
甘灵仙猛点头:“小女子自会小心。”
“该自称‘老身’了!”范通道:“千万记住自己身分,兔得穿帮!”
“呃……老身明白!”甘灵仙果真有心练习,立即摹仿老太婆动作,倒有几分味道了。
南宫鹰道:“若走脱五羊城之后,最好改走水路,因为我将引他们走陆路,然后咱们再
约定见面地点。”
“就龙门渡口好了。”甘灵仙道:“那里离此地已远.该很安全。”
南宫鹰点头:“就这么说定!”以下“希望别黄牛”他暂时忍下,免得让人说他度量狭
窄。
接下来,范通替甘灵仙做最后修饰,现在,她只要换穿老太婆衣衫,立即成了如假包换
的老太婆。
如此神妙之技,连南宫鹰都赞不绝口,心想有机会还准备学它几招呢!
范通怀着得意神情,弄完甘灵仙之后,也开始为自己易容,找不到镜子。只好请宝贝儿
子看着修正。
范王得了父亲遗传,对易容之术早有涉猎,修正起来自是有模有样,拿着奇妙胶质东
西,在父亲脸上填填补补,随后修眉毛,捏皱纹.连嘴型都捏出来,此时若再套上散发、刺
腮胡,将和刁青洋长相相差无几。
甘灵仙瞧得啧啧称奇,终于感觉出范通易容术之奥妙,若他心存不良.恐怕自己准被骗
得团团转。
“这是张人皮面具……我可以摘下!”范通很快地将头发往两腮刺去,末端陷入胶状物
里头,待其于缩后,拿出利剪剪去.刺腮胡立即现形,剩下头发还可编成散发,挂在脑袋
上,可谓物尽其用。
一切弄妥后,胶皮亦干去,他轻轻撕下,一张人皮面具就此制成,南宫鹰叹为观止,把
面具接过手,又摸又戴,赞言不断。范能道:“面具已成,现在最大问题是习青洋身上的手
镣脚铐,若未解开,我可要找假的挂挂,行动未免不便。”
南宫鹰道:“看情形,如果当时刁青洋还戴着那些玩意,你勉为其难挂着便是,我会在
最短时间之内把它扯下,也就是挂而未锁之意。”
范通问言始放心不少:“这还差不多,否则岂不重死我了?”
甘灵仙急声道:“那我丈夫呢?他要是挂着,如何走人?”
这倒是问题。
南宫鹰脑门一转,道:“看来我得想办法连你丈夫枷锁一起扯掉……小小县城,手镣脚
铐该不是什么精钢打造的吧?”
“要是真的精钢所造呢?”
“你最好祈祷它不是!”南宫鹰道:“若真如此,你可要准备大桶子,供他藏身了!”
甘灵仙又能如何?只有祈祷再祈祷了。
待一切准备就续后,南宫鹰始护送甘灵仙到山下小村,找件老妪布衫,要她换上,交代
几句,方始分手。
南宫鹰明目张胆现身,还雇了马车,直往长江方向行去,弄得跟踪前来之捕快莫名不解
——明明有意劫囚,又怎调头离去?
马车挂有车箱,根本瞧不清甘灵仙是否仍在里头,捕快当然未怀疑她早变成老太婆,返
往五羊城去了,一行数人仍紧盯不放。
直到三更天,马车才靠向山郊大松林树下过夜,捕快们直叹命苦,讨这份差事,根本不
划算,疲累之余,只好轮流派哨监视。
然而,南宫鹰身手不凡,轻而易举带着范通潜入林区,很快调头返往五羊城方向奔去
了。
独留范王,有一句没一句地装声作答以掩饰只剩一人之处境。直到沉沉入睡,他都未穿
帮。
行刑时刻已到。
午时三刻,鬼门关大开,谁被砍了头,准可优先报到.而后优先投胎。
五羊城南门广场,那像坟墓状的广场早已挤满人山人海。
纵使砍头在本城已司空见惯,然而每次有人将行刑,任吸引无数人潮.一圈又一圈地围
着。
活人看活人变死人,多少有点警惕作用,而且可享受作奸犯科,终于接受报复之快感。
尚未行刑之前,他们不断品头论足,指指点点,足可将人犯的罪状背得滚瓜乱熟,而且
还要妻儿子女亲朋好友谨记在心
坟墓广场前十排全是武装守卫把守,他们如临大敌,似知将有人劫囚,目光不停盯向左
右两侧这群可能突发状况的老百姓。
刑鼓敲起,咚咚咚……一声声又沉又问,敲得人心沉沉。方才指指点点,品头论足举止
全被敲停,千万只目光全落在正中央那名死刑犯。
刁青洋并未跪在地上,而是被绑在一根耸直木头上、他叫四周堆满干柴,想来县太爷想
革新行刑方式——改砍头为火烧。
他脸色铁青,状若痴呆,毫无表情,大概哭了一夜后的红肿眼睛,直往远处天空瞧去,
似乎在幻想死后将如何上天堂?
几间的恩恩怨怨似乎都与他毫无关系,他急着想投胎.还是笃定地等着有人会来救他
呢?
刑鼓又响起,咚咚咚咚……
县太爷已被敲出来,七品官位,不大不小,却威风凛凛.一脸公正,惊堂木猛砸下来,
念着刁青洋种种罪状。
由于谋杀亲兄弟,砍头太便宜,得活活烧死,以延长受苦时间。
“你还有何话要说?”县太爷斥来。
刁青洋还是一副痴呆模样,根本未听人耳。
总捕头大步行来,抽出刀背往他大腿打去,斥道:“太爷问话,不会回答?”
刁青洋被抽疼,身躯为之一颤,悲惧而吟:“我是冤枉的……”
“罪证确凿,还说冤枉!”总捕头斥道:“太爷是问你,有没有遗言要交代的?快
说!”
“没有……”
县太爷冷森地道:“既然没有,立即行刑,就地正法,以张正义!”
惊堂木再劈,拿起朱砂笔在生死牌上一划,丢向柴堆,两眼发出骇然正义光芒。
刽子手放下斩头刀,改举火把,一步步往柴堆行去。
那故意踏得叭叭响之步伐,一声声钻得刁青洋惊心动魄起来.他再也熬不住,尖声急
叫:“不要过来!我是冤枉的!”
扭扯挣扎中,火把却渐渐逼近,甚至引燃柴堆,火花冒起,吓得刁青洋失态尖叫,为生
命做最后挣扎:“放开我——我没犯罪啊——救命啊!阿仙你怎么还不来——”挣扎得木头
抖动,身躯曲扭成蛇,手腕都扯出血痕,仍不见救兵,急得他泪水直流。
群众终于感受那股垂死挣扎之报应快感,冷笑不断。
总捕头冷声道:“你老婆跟人跑了,你等下辈子再见她吧!”
“不可能!她一定会来救我!”眼看火势已燃及裤角,刁青洋更吓得全身痉挛,直吼
叫:“阿仙你这贱人,敢出卖我——”声音已若叫魄般凄厉。
躲在一角的甘灵仙更是面色死白,搞不懂南宫鹰为何还未出手?再此下去,只有自己冒
险相救了。
她闷吸真气,正想冲往刑场,心想救不了人.先打散柴延延时间也好。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射来一道黑影,他狂笑不不止:“人有罪,何判有罪?败官,真是
败官!”
来者正是南宫鹰,他一身黑衣蒙面,身手矫捷.瞧得群众惶四散,心知将有大变。
县太爷见状,惊堂木又劈:“大胆,敢劫囚吗?来人!”
尚未叫“拿下”,总捕头已冷喝:“弓箭手伺候!”
躲在暗处弓箭手登时射出一排箭雨,南宫鹰哈哈大笑.猛劈,利箭纷纷落散,他再大
喝,身形拔高七丈,就要扑向死囚。
总捕头岂能让他得逞,鬼头刀一扬,砍冲过来。
南宫鹰不闪不避,尚差三丈,照样一掌打得他人仰马翻,跌落地面,差点掉人火堆。
刁青洋虽见救星,但火势已烧及裤管,他又惊又喜父焦急直叫道:“快把柴火打掉!”
“不急不急!”南宫鹰喝笑:“先收拾败官再说!”
一颗烟雾弹猛打过去,吓得县太爷正想扑地,烟雾弹猝然散开,轰然一响,白烟四窜,
吓得县太爷直叫来人来人!
总捕头深怕太爷有所闪失,急吼快保护太爷.一群士兵上去,南宫鹰猝又炸开两颗烟雾
弹,轰得白烟罩住二十丈方圆,趁机一掌打得柴火喷散,烙向士兵,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