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南宫玉轻叹:“这事不小,我可能无法劝得了你姐夫……”她明白,自己嫁过门,政策
意昧居多,纵使马群飞对自己不错,但节骨眼之事,他往往坚持己见,任谁也无法说劝他。
南宫鹰道:“我会说服他,来找姐,只是先让你明白我的苦处,而且将来爹若来此,你
也好有个照顾。”
“我会的……只是……’南宫玉感伤轻叹,对于这个父亲,就像他对弟弟一样,她也未
必受到欢迎。
南宫鹰自知此点,紧抓姐姐肩头:“其实,能照顾爹三餐也就够了,他心性已失,不必
太在意他说什么话。”
“我知道……”姐弟俩深深相互鼓励过后,南宫玉始将弟弟引往撼天楼。
瞧这楼阁挑高十余文,龙柱盘顶,倒像中原大殿,可想而知马群飞念念不忘征服中原野
心。南宫鹰独自坐在大厅铺有豹皮太狮椅上,南宫玉则前去找寻丈夫,莫让弟弟等得太久
了。
其实,马群飞不过躲在大厅后院隐秘书房,命令不准任何人打扰罢了。因为,他正巧也
接了一封极为重要秘箴。
他小心翼翼拆阅。
这是一封南宫豹发出的秘信。信中写着:“南宫鹰这畜牲,竟然逼我去当和尚,我准备
把他驱逐到你那里,免得看了生气。”阅信后,随时准备接人!”看来南宫豹竟也早儿子一
步,打此主意。
然而马群飞却挑起眉头,这个岳父未免太狂了,信中语气,好像自己是他属下,连个请
字都不用?“叫我去,我就去,那我算什么?”马群飞直觉地反感,但此事十分棘手,他得
仔细考虑才行。
于是回过头想想亲自登门拜访的南宫鹰,他虽先去找他姐姐,但最终目的可能也是为此
事而来。“先听他意见再说!” 马群飞收起信件,轻轻推开房门。南宫玉已等在那里,
简单说明弟弟求见,他含笑点头,送走夫人后,立即走向大厅。南宫鹰但见头发梳理整齐,
留有短髭,一副王公贵族打扮之中年人,立即起身拜礼。寒喧,心头却想着这家伙果然修得
一副中原味.看来不久即会攻打中原吧?
马群飞眯着细小而精明眼睛,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小舅子一天比一天威猛,气势
不凡啊!”气势只能用感觉,马群飞已感觉出这小子有股霸气,是块材料。然而他一向自视
甚高,连南宫豹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把他儿子放在心上?他眼里只有中原偌大武林。南宫
鹰自也相互谦恭几句,两人坐定后,始开始谈及正事。
“我是为我爹而来。”
“哦?老丈人他最近传言好像不少?”
“我爹心智恐怕已失。”
“怎会?是练功走火入魔?还是另有原因?”
“不清楚,不过,他行为已乱,全飞鹰堡的人都希望他能好好养病。”南宫鹰开口直接
道:“我们商量后,决定将爹送到姐夫境内的太极洞中,希望他从修行中得到解脱。”
马群飞暗道篡位便是,哪还这么多藉口,然而事不关己,他也不便挑明。“你是要我接
他过来?”
“希望如此。”
“这个……可是岳父愿意吗?”马群飞想试探小舅子到底是一人主意,还是真的经过大
家支持:“他的武功可厉害得很,我未必接得了人。”
“家父当然不怎么愿意,但我会劝导他。”南宫鹰道:“师爷、总管和我弟弟都一致希
望姐夫能帮这个忙。其实您只要负责接人,其他之事,我们自会处理。”
马群飞暗觉他可能得到支持,若真如此.他将有可能接掌飞鹰堡,如此一来,倒该把他
当未来飞鹰堡主人了。
“如果不这样,飞鹰堡将会万劫不复!”南宫鹰强调事情严重性。
“我知道。”马群飞心想小舅子手段或许残忍些,但飞鹰堡若出问题,四处帮派必定乘
虚而人,怒马堂又得分出心思去对付,倒不如稳定飞鹰堡,如此不但作个顺水人情,自己也
好全心全意往中原武林发展。然而南宫鹰真的能完全掌握飞鹰堡吗?这倒是个未知数,何况
接来棘手的南宫豹,也不知妥是不要?
“你准备好一切,再通知我即可!”考虑过后,马群飞还是决定先押宝,毕竟南宫鹰是
飞鹰堡大公子,由他接掌机会相当大。何况他既然亲自拜访,除了表示有完全把握之外,自
也不便当面拒绝吧,只有先答应再说。
南宫鹰心下一喜:“姐夫答应帮忙了?”
马群飞含笑点头:“岳父既然有病,自该治疗,你我都是一家人,我又怎可袖手旁观
呢?”南宫鹰欣笑:“说的也是,在此先谢过,尔后全看姐夫照顾。”
“说哪儿话,如此说,未免见外了。”马群飞摸着短髭,笑道:“一家人,该互想帮忙
才是,如今倒是该解决如何安排岳父大人的方法吧?”
“我想过了。”南宫鹰道:“把我爹送往太极桐,让他修佛,日子一久,心性自会平静
下来。”
“倒是个好方法。”马群飞频频点头:“何时行动呢?”
“快了,该是最近吧,到时,我会再通知,姐夫只要派人去接即可。”
“没问题,等你消息。”马群飞爽声笑道:“难得来一趟,住个几天如何?”
“不了,情况颇急,我还得再赶回去。”
“那,我送你一程如何?”
南宫鹰虽想拒绝,但马群飞却有意试试他功夫深浅,执意送人。南宫鹰自知他心态,也
就不便拒绝。随后在姐姐陪进午餐之后,他匆匆告辞。
马群飞特地选来两匹快马,准备和南宫鹰较量高下。须知大漠儿女,除了武功之外,骑
射更是重要,而且往往骑射佳者,武功自是不俗。马群飞以马试功,自有他道理存在。然而
南宫鹰也非省油灯,早猜出他心态,心想自己若表现太突出,未免引得他疑种疑鬼,若是表
现太差,恐怕他又会觉得自己毫无资格接管飞鹰堡,衡量之下,他倒是想出办法。
只要马群飞狂奔三十里,他二十九里即叫累,对方射箭百丈,他就射个百八十丈,永远
差这么一点。此招倒让马群飞觉得满意——这小子不错,却未必见得比自己高明,于是安安
心动将人送走。待他策马返回怒马庄之际。斜道奔出一名瘦瘠中年人。
“范通!”
他即是上次在桃花源被南宫鹰抓着之秘探,此时已专程赶回来报消息。一张平凡脸容,
此时也露出笑意。“你回来正好,我正想问问有关飞鹰堡之事!”马群飞策马迎上去。
范通告礼后,说道:“南宫豹遭天怒人怨,他很快会被修理。”
“他的手下反应如何?”
“上次有个海无尘,已聚集手下准备叛变。”
“这么说,飞鹰堡将会内乱了?”马群飞道:“南宫鹰呢?他在此事,角色如何?”
“属下虽见着他跟海老在一起,但他却当面表明不会背叛父亲,我想他暂时没这胆
子。”
“你错了!”马群飞冷目瞪来:“他刚才已来过!”
“他来过了?”范通不由脸色一变,尤其马群飞眼神似乎看穿自己什么。
“你是去刺探军情,南宫鹰怎么会当面跟你表示意见?”
范通脸色反白,咬着牙,终于还是说了:“属下泄了行踪,是他放过我,属下罪该方
死,没替堂主办好事情!”求情之下,冷汗直冒。
马群飞一脸闷怒,派人打探之事竟然曝光,实在丢脸,当下猛驰快马直奔回庄。范通沉
默跟在后面,老想着人头不保,心情不由更加沉重。马群飞奔及庄口,掠身下马,直往书房
奔去。范通紧紧跟上,进入书房,立即下跪,脸面汗水流不止,擦了又流,流了又擦,湿透
全身。马群飞似乎恢复冷静,道:“你把事情经过说一遍。”范通遂把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
遍。
马群飞听后觉得南宫鹰敢情还顾及怒马堂面子,冷漠一阵,问道:“今后你将作何打
算?”照规矩,秘探要是泄密,大概只有死路一条,但马群飞似乎不愿结束他性命,始如此
发问。他甚至有些感慨,十余年来,范通不知替他办过多少要事,而且屡建奇功,该是个聪
明人,否则自己也不会如此安心派他前去刺探军情,如今为了一次失误,即将要处置他,未
免太苛责他了。
范通闻言,心知自己死不掉了,然而又怎敢再待在怒马堂呢?“我想回老家,看看妻女
吧……”告老还乡之意表明。
马群飞忽有意念:“你到飞鹰堡去如何?”
范通脸色顿变,以自己秘探身份回到飞鹰堡,岂非自寻死路?
“放心!”马群飞不愿他多想,立即解释:“南宫鹰亲自前来,已表明心意,他跟我算
不上什么仇敌,把你介绍给他,是想借你功夫帮他一点忙,我想他不会拒绝才对。”
范通心绪稍安:“可是,南宫鹰必定会怀疑我的用心,他会用我吗?”
“会的!”马群飞道:“我们算不上什么仇敌,他自也不必为难你。”
范通犹豫道:“那属下是否……是否还要回报堂主,有关飞鹰堡之状况?”
“有重大消息,通知我一声也就可以!”马群飞拍拍范通的肩头,摆明了下放,也只不
过是做个幌子,事实上范通还是在替他工作。范通当然明白堂主的用意,于是不断地叩头谢
罪,耿耿忠心模样,倒让马群飞安慰了不少。
“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出状况。”马群飞道:“至于你家人,就留在怒马堂如何?免得
到时飞鹰堡找他们麻烦。”范通虽然知道,家人有留下当人质意味,但不管如何,有人保护
总是较安心,只要自己不出差错,他们自是无忧无虑,又自谢声不断。马群飞满意直笑,随
即坐上乌檀木书桌,写封介绍信,准备把范通推荐给南宫鹰。“记住,你现在已是飞鹰堡手
下,得随时替他办事才行。””
“属下省得。”
范通明白,除了攸关怒马堂种种,否则他大可不必背叛南宫鹰。
待范通走后不久,他又写一封答复南宫豹之信,表示愿意收留南宫鹰。如此一来,就算
临时有了变局,也不会开个不足无措,得罪人家。写完信,加封血漆后,命飞骑传送过去。
马群飞已立在厅前暗自狂笑——飞鹰堡只不过虚有其表,不足恃也!他还是憧憬争霸中原之
美梦。
当南宫鹰回到白石居时,已将消息传给方君羽等人,众人一阵欣喜后,已着手准备如何
说动南宫豹出征。当然,此事得由方君羽和师爷杜九奇去办最为恰当。
南宫鹰则在交代事情之后,心想久日未操青宝马,遂起兴唤来,飞奔下山,狂掠于宽阔
草原间。待他驰骋十数里后,抵往小溪处,始放开宝马,让其解渴解热,自己也蹲身溪旁,
舀水洗面,大呼凉爽之际,忽见溪那头似有人影,他惊心猛抬头,果然见及农夫打扮,看来
三十上下之中年人。
“是你!”南宫鹰一眼即已认出,这相貌不扬者,正是被自己放生的怒马堂秘探。范通
早就找及此地,好不容易才碰上南宫鹰单独现身,他自是不肯放弃机会,立即赶来拜见新主
人。“少堂主您好!”范通一脸奉承模样。南宫鹰道:“你专程来找我的?”
四处无人,且宽广,若非专程,又怎能碰在一起?
范通干笑点头:“是怒马堂主介绍小的前来拜见少堡主的,他有一封信要给您。”
“信?快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