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又不信!”
“好,我信!”
“这种强迫自己相信之语,我能信吗?”水仙姑娘含情一笑:“你认真去办你的事便
是,不要对我多作猜疑,你只记着有我这么一个人就够了,我会温存、回忆这段情,谢谢你
赴这浪漫雪山约会,再见!”
说完,水仙姑娘蒙上面纱,掠身而起,飞向山峰那头。
“姑娘……,,
南宫鹰想追,但追着了又何用?如不说,逼死她也得不到答案,然而这女子奇异行径,
已搅得南宫鹰心绪大乱。
说她是朱铜城的人,她却倒打朱铜城一耙,说她不是,她又自称是妓女,被朱铜城从中
原买来小
可是妓女有长得如此漂亮高贵的吗?可是她若不是妓女,又怎会大方得自动献身?而且
走得如此洒脱?
若说这是梦境,根本没发生过,可是那缠绵感觉竟是如此真实,尤其那交错滚缠的痕
迹,明明从峰顶一直滚到这坎角处,记忆新得还会烫人呢!
南宫鹰瞧着缠绵过后的那堆雪迹,一时又族人那浪漫情怀之中——雪中之爱,竟然让人
如此怦然心动而回味无穷。
他不自觉地走去,蹲身下来,仍想触摸那刻骨铭心感觉。
忽而,他发现瑞雪晶白中落出殷红斑闪闪,他疑惑拨去覆在上面的积雪,血斑更形清
楚,且渗如巴掌大。
他惊心不已,会是自己身上伤口裂渗出来之鲜血?猛地摸向自身伤痕,却都结痴生疤,
根本不可能再裂开。
那会是水仙身上的?。
“她是处女?”
南宫鹰整个人似被烙着一记红铁,僵硬当场,两眼直瞪那瑞白雪面上的那堆红痕,除了
守身如玉处女,又怎会出现此状况啊!
她根本不是妓女!就算是,也不是陪人睡觉那种!
然而,她又为何如此大方献出处女之身?
她当真只想试试自己魅力?
亦或是,她不想结婚,只要孩子!
还是……
千方个还是,却没有一个能找出满意答案。
“水仙啊!你整惨我了!”
南宫鹰哭笑不得,平白占了人家便宜,却落个失魂落魄模样,难道是上苍惩罚?亦或是
命运在考验自己?
他猛地喝声而起,撞向山峰,来回冲奔十几趟,泄出胸腔那口闷郁之气,脑袋始较为清
醒。
他得重新思考,否则将陷入死胡同之中。
水仙她一定不是妓女!而且一定是在帮助自己!
南宫鹰勉强做此两点结论。其他像是对于红灯教以及朱钢城之间关系,还是等范通回来
再说吧2
否则再想下去,他非得神经错乱不可!
轻轻瞧向那象征处女般的血斑,南宫鹰感触良多,一场冰雪激情之爱,已然叫他刻骨铭
心,永生难忘。
他轻轻发掌,将那带红冰雪拨向空中,一时宣散开来,变成雪花般飘飞,那不是水仙最
爱的美景吗?
雪花飘向无尽处,或而绽落冰面,发出晶红化亮光彩,何等净洁无暇而引人迷思啊!
直到另一批瑞雪掩去所有红痕,南宫鹰始怅然步下雪山,留下一道深深足印,再难踩
平……
第十七章 九鹰红城
足足闷了一天一夜,南宫鹰始较为开朗起来。
他驻足于白石居前那和水仙姑娘相遇的小湖边。
他已决定将此湖命名为水仙湖,并且将植满水仙,期待有朝一日,花开簇簇,或而佳人
将现吧!
观赏湖光水色之后,他开始耍起招式,毕竟养伤十余日,骨头都快发酸,趁着伤口结痴
之际,练它几招疏活筋骨便是。
这一耍,心情更形开朗,不禁喝喝有声,招式更形威猛,神经老人所传秘功对他助益甚
大。
老实说,半月前之天音河大战,全靠此功所赐,南宫鹰不禁心存感激,或而有了——练
就练吧!偶而神经过重敏说不定人生更有趣呢!
他试着想全心全意开练,但那股期待又怕伤害心情,还是让他有得挣扎。
练了一套无影拳之后,山下忽而奔来一名士兵,拜礼说道:“禀少堡主,有一妇人求
见!”
“妇人?”南宫鹰惊愕收招,赶忙往山下瞧去,但见此人身着村妇装束,并无江湖味
道,倒让他意外,怎会有村妇找上门:“她指名要见我?”
“正是。”
“其它没说什么?”
“她说带了怒马堂主的礼物。”
那分明是马群飞派来使者。
南宫鹰更是诧然,一向精明的马群飞怎会派个不起眼的小妇人前来?除非此人身分特
殊。
“莫非她是……”南宫鹰突然想到什么,急道:“快请!”
等不及了,干脆抓起因练功而丢在一旁的青衫袍套在身上,急追下来。
聊妇远远望着南宫鹰前来,虽感不自在,却挺着胆量立在那儿,瞧她大约三十四五岁左
右,身材娇小玲珑却有村妇惯有之健朗,脸面似经过岁月之苦,已留下淡淡斑痕,然而仔细
礁瞧,仍能瞧出她年轻时颇惧姿色一面,较平凡五官中瞧有眼神甚为坚毅,大概是历尽风霜
所磨练出来的世故眼神吧!
“该是范大嫂吧?”
南宫鹰迎去,心想此时除了范通之妻能让马群飞派为大使前来谈判之外,恐怕已无任何
村妇能担当此重任了。
他含笑走近,瞧及村妇脸容,竟然和范王有几分神似,尤其眼神,抹去岁月之冷沉,自
也现出风趣精明一面。
那村妇赶忙拜礼:“小妇人见过少堡主!”
“不必多礼,告诉我,你是不是范大嫂?”
“是范王的妈……”
那不就正正中中的范大嫂了吗?
南宫鹰欣喜不已,自己一直想替范通父子尽点心意,然而却毫无机会,没想到马群飞却
耍了这么一招,不管如何,能接回范大嫂,乃是莫大喜讯,他赶忙前去想提包袱以减轻负
担。
“大嫂终于归来,范王必定高兴极了!快请快请!”
乍见南宫鹰如此尊重,范大嫂倒是受宠若惊,急忙又抢回包袱,惊笑道:“不可,还是
我来,没想到老头在飞鹰堡混得有声有色,那么让少堡主照顾……”
南宫鹰笑道:“都是自己人,何分彼此?”
“私底下可以吧,现在是公事,我可代表怒马堂,少堡主怎可替怒马堂之人提包袱?”
如此一说,南宫鹰反而不好意思,遂道:“那就请大嫂到堡中坐坐,等交代马群飞之事
再说了!”
当下亲自开道,迎她进堡,安置于大厅左侧本是贵宾席坐下,他乃召出杜九奇和弟弟,
准备了解马群飞在耍何名毛
在引介过后,南宫剑和杜九奇对这位秘探夫人颇为尊敬好奇,纷纷待之于大礼,范大嫂
还是受宠若惊,但她似乎见过场面,还算能处之泰然。
待众人坐定之后,南宫鹰始道:“不知马群飞为何找上大嫂当使者?”
范大嫂道:“直接原因不详,小妇人只知堂主召见,乃想放我跟丈夫团圆,并托带一份
礼和信件,如此而已。”
南宫鹰道:“大嫂不知怒马堂进犯飞鹰堡一事?”
范大嫂道:“本是不知,但出了流花河,传言不少,已探知一二,小妇人才大略知道马
群飞乃把我当礼物送给飞鹰堡,不知少堡主收是不收?”
“当然收,还求之不得呢!”南宫鹰轻笑着:“大嫂别见外才是!”
范大嫂欣然一笑:“其实,早在山下,小妇人已感觉出我那老头摸对门了,混在这里总
比混在怒马堂好,对了,这是马群飞另一批礼物,您收下,还挺重的!”
范大嫂始将包袱交予南宫鹰,反身回座。
“会是什么?”
南宫鹰打开,里面置有一长形宝盒,另有一封信,杜九奇很快走来,接过宝盒,以让少
主人能从容拆信。
南宫鹰却对宝盒好奇,道:“先打开它瞧瞧,看他还有什么让我心动之宝物?”
杜九奇信手开启,猝一阵腥臭味传出,吓得众人赶忙捏鼻。
“是人头!”
杜九奇已瞧清宝盒装了三颗人头,竟然是进犯飞鹰堡的快枪三侠。
南宫鹰更是触目惊心,没想到马群飞会毫不犹豫砍下手下大将脑袋,他安的是什么心?
范大嫂脸色顿变,她哪知宝盆密封如此严密,自己竟然背了七天仍不自知,想及跟人头
睡了七天,她直想呕,连连歉声不断。
南宫鹰极力恢复镇定,直道没事,人头实在难闻,他立即喝来士兵将人头拿去埋了。
随后点上那特别提炼的桂花香油,火花一亮,桂香四溢,眨眼臭味尽失,南宫鹰反而欣
喜不已,又发现桂花香油另一好处。
“原来此油除臭效果那么好啊!”南宫鹰欣笑:“看来要加价码,只要往茅坑一摆,再
也没有烦恼味道啦!”
范大嫂不明究理,少堡主怎会突然间说出不关紧要话题?
杜九奇立即说道:“还是先看看怒马堂怎么说吧!”
一句话始将陶醉于桂花香油的南宫鹰拉回现实,尴尬地对着杜师爷及大嫂笑了笑,始将
那封信拆开。
他念着:“妹婿可好?”
似乎一切都以书写方式传递交情,南宫鹰仔细瞧过一遍,针对要点又念一遍:
“在得知手下大将不顾本人命令偷偷领军进犯贵堡一事,非常震怒,不但危害本人威
信,更危害贵堡安危,如此手下,实在可恶,不得不斩下其人头对您告罪!
“其实飞鹰堡和怒马堂一直都是最佳盟友,且是姻亲之家,理当相互扶持,特奉上叛徒
人头以示清白,另将范通之妻迎送贵府,以让范通能全心全意为贵府尽心尽命……”
“希望一切误会将以此信作为终结,猜忌只会影响双方感情,那是姐夫所不容许……
·,是以,姐夫准备将大漠地盘全部交予飞鹰堡经营,本人将到中原另求发展,以区隔一山
不容二虎之说,如此明志,小舅该知我的苦心……并希望能消除您心头愤恨及猜忌……此
致……”
随后马群飞又附嘱:“令尊仍健在且安于现状,不必挂念,并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你举杯
论天下……”
最后始署名“马群飞”三字。
瞧他语气简直是低声下气,百般求和,倒是出乎南宫鹰、杜九奇和南宫剑意外。
南宫鹰道:“老奸巨猾的家伙,将自己罪状脱得一千二净!”
杜九奇道:“少堡主认为他仍知情?”
南宫鹰道:“不知情?他若不知情,天恐怕会塌下来!”
南宫剑道:“那他急于脱罪目的何在?”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南宫鹰回答。
杜九奇道:“他当真会放弃大漠地盘,自行跑到中原打天下?”
南宫鹰道:“他早存有此心;只不过突然放弃大漠,那并非他一向为人。”
南宫剑道:“可是他信上说的千真万确,似乎不假。”
“也许吧……”南宫鹰道:“这其中必定有最大原因……”
一旁的范大嫂说道:“据我所知,马群飞早跟中原武林人上有所交往,而且次数甚多,
我住于较偏僻区都能瞧过不少次,可见一斑。”
南宫鹰幄了一声,追问:“你认为马群飞已准备进军中原了?”
范大嫂点头:“至少他已打点多日。”
“或许是吧……”南宫鹰陷人沉思:“如果马群飞当真已开始行动,自然不会把大漠放
在眼里……”
南宫剑道:“怎会?大漠是他的根!他会弃之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