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兵力?”
“半个月之内?”方君羽颇诧异:“少堡主为何如此之急?”
“不是急,而是衡量一下自己是否能办到!”南宫鹰轻笑:“此处砖石遍地,等于就地
取材,可省去不少麻烦,何况冬天将至,弄个温泉澡堂,该是很舒服的。”
“弄温泉?”方君羽喜笑:“在沙漠中弄温泉?”简直不敢相信。
南宫鹰笑道:“没那么夸张啦!只是弄个水池,反正此地燃油多的是,弄个大铜鼎煮开
水再放人池中,必要时加点硫磺味便是。”
“呃……·原来如此!”方君羽恍然一笑:“可是在此处,水源是大问题。”
“你们都在何处取水?”
方君羽指向东方,有座凸红火焰丘:“在那里,足足有十里路。”
“黑水河之水不能用?”
“已污染是得很。”
“若把黑油全部堵起来呢?”
“或许会清吧?”方君羽道:“可惜不知要花多少时间、人力才能完成,十五天铁定办
不了。”
“那只好引火焰丘的山泉了……”南宫鹰瞄向东山,若有所思:“也许我们可以把此地
建成三鹰城那般模式,分成两个据点……”
“若造两城,半个月显然不够。”
“那……造一城,然后在火焰丘设监视堡。”南宫鹰越想越来劲:“对,就这么办,不
但可以保有水源又可连系四处,我是说,说不定将来要造更多城,可以火焰丘为中心,向四
处发展。”
“少堡主考虑甚有道理。”方君羽道:“属下全力支持。”
南宫鹰笑得稍窘,这似乎有夸大之嫌,要建设如此庞大城镇,不知将要多久时间?干声
一笑:“还是从此城开始造起,你觉得要多少兵力?”
“当然是越多越好。”方君羽道:“一千人如何?每人一天叠一尺高,一天即有一丈
高,城高十五丈,刚好十五天,不过,这还得各处配合妥切才行。”
“其实也未必一定规定于十五天内。”南宫鹰笑道:“要一天能长一丈,看的都过
瘾。”
方君羽同意此看法,可是问题仍在:“咱们到哪儿去调这么多人?”
南宫鹰道:“三鹰城,那铁蹄帮弟兄又倒戈过来,趁着他们还没变心之际,调他们来筑
城,剩下的请老百姓补足便是。”
方君羽恍然:“有铁蹄弟兄帮忙,倒是行得通,尤其若能请到那设计三鹰城的师父,完
工速度自是更快。”
“那师父可有名号?”南宫鹰问。
方君羽道:“似乎叫天梯手,哈太山应该知道。”
南宫鹰点头:“我就发令,叫哈大山一同把此人调来。”
当下唤来手下,交代几句,方君羽拿出象征飞鹰堡主之小令旗,交于那骑士,他接手后
恭敬拜礼,立即掠身离去。
至于马匹,十里区外另有坐骑可用——否则马儿在此无草可吃。
南宫鹰欣笑道:“三鹰城离此不到一天一夜路程,哈太山不久将会赶到。”
方君羽轻叹:“哈太山一脸憨忠,却不知当时为何没支援少堡主?”
“或许另有苦衷吧!”南宫鹰道:“事后他倒派过人前来道歉。”
“若真如此,还是有救……”方君羽欣喜一笑,疑虑去了一半:“闲着也是闲着,是否
现在就开工?”
“好啊!”
想到筑城,南宫鹰兴趣就来,他很快脱去上衣,并唤向所有弟兄,派十名监视已足够,
其他全都加人行列。
最为优先即是筑奔马道。
虽然绵延十数里,但有现成砖岩块,再加上南宫鹰、方君羽亲自开道,凭两人功力,切
砖如切豆腐,劈平地面也只是轻轻几掌解决。
铺至后来,弟兄已有心得,知道如何挑岩块,较能并凑合拢之后,南宫鹰和方君羽干脆
专司劈铲道路。两人合力,如牛犁田,一掌掌铲起凹凸不平地形,后方百余弟兄立即铺岩
块。
那几乎是一分钟三大布之速度在进行,从中午铺至三更天,竟然铺完一条足可供五匹马
并行奔驰之奔马道。
弟兄一时兴起,唤来在外头吃草马匹,猛地奔于道上,马蹄打砖,又脆又响,听来甚是
爽心,甚至还有兴奋刺激感,迫得马匹不断欣跃高嘶,为能踩此快马道而高兴。
“接下来是引水道,明天开工。”
话声一出,弟兄们一阵叫好,直闹到三更天方自筋疲力尽各自找地方睡去。
第二天清晨,南宫鹰已是迫不及待起身,直奔火焰丘,在探得水源后,—一劈掌开道以
引下山。
然而红砖秃地形怪异,龟裂处处,非得找石灰泥封铺地面,然而临时要找,谈何容易?
正在烦恼之际,贾状元赶来提出漂亮意见。
原来黑油经过提炼变成清香透明桂花油之后,仍会留下大堆粘黑东西,用它粘封缝隙,
甚是管用。
“可是,那不就变成臭油味了嘛?”南宫鹰闻过那东西,不敢恭维。
贾状元只好再加硫磺让其变味,再加香料除臭,方始让人接受。
方君羽道:“暂时用它,待将来从钢城十八村打造铜管接替便是。”
南宫鹰这才欣然同意,和着两百人力量,很快将引水渠铺好,
但见源源清水涌来,弟兄们又是一阵欢呼。
有人大叫从此可以痛快洗澡。
有人则说有水源,可以种花植草,沙漠将变绿洲,这倒给了南宫鹰提示,若能将整片红
砖秃变成绿油油草原,何尝不是件乐事?
然而在方君羽说及——要长草也得在冬天过后才行,南宫鹰只好暂时打消念头。
今夜,众人洗得干干净净,就算老婆接来此,照样不怕汗酸味熏人。
第三天中午。
那张飞似的前铁蹄帮副帮主哈大山,猛领大军压境,人未到,叫声已连连:“南宫堡主
在哪儿?在哪儿?”
南宫鹰正在打地基,忽闻奔蹄声绵延半里,且沿着自己所筑奔马道婉延而来,像条巨龙
般壮观非常,他甚有成就感,很快跳出来迎接哈太山。
“我在这里。”
“你!”哈太山瞧着这位光着上身,肌肉结实却满脸红泥灰的年轻人,一时认不出来:
“你会是南宫堡主?”
“不然我是谁?”南宫鹰道。
方君羽立即行来解释:“哈城主别怀疑,他就是飞鹰堡当家的没错。”
哈太山瞧及方君羽那吕洞宾脸容.霎时认出,立即哈哈畅笑:“果真是方总管,这位当
然是南宫堡主了。”赶忙掠下马,跪于地面,歉声道:“属下罪该万死,紧急状况之下竟然
被灌醉,害得飞鹰堡陷入危机,卖是罪孽深重。”
南宫鹰瞧他一片真诚仟悔,看是不假,想来该是朱钢城早有阴谋而事先计划灌酒一事,
始让他迷于醉酒而失去警觉,虽误了事,却情有可原。
心念刚问起,忽见哈太山背后无尽士兵皆落马准备下跪,他急忙扶起哈太山,直道:
“不必如此!”背后部队跟着起伏,形成舞龙般有趣画面。
哈太山仍自责万分:“堡主一定要罚,否则属下难安,此事足足让我三天三夜睡不着
觉。”
“怎么罚?都已事过境迁……·”南宫鹰颇为为难。
“那属下自断一臂好了!”哈太山当真卯起心,伸手就要抓向马鞍鬼头刀想砍手,动作
利落得连眉头都不肯皱一下。
南宫鹰急忙喝止,冲过去:“打你一掌便是。”掌劲猛吐,打得哈大山暴弹出去,跌掉
七八丈远。
南宫鹰可不敢太小力,免得让这莽夫觉得惩罚不够而想尽办法自责。
哈太山果然摔得全身发疼,胸口郁闷,显然受了内伤,他却仍跳起:“这不够……”
“难道要我打死你不成?”南宫鹰冷斥:“留你站得起,是要罚你十五天之内替我盖座
大城,办不到就宰了你。”
只要闻及办不到即“死”,哈太山始认为那是赎罪机会,赶忙揖身拱手,毕恭毕敬喊
声:“是!”身负重任地瞄向四周:“现在就动工?”
方君羽道:“城主可找来那天梯手?”
哈太山欣声一笑:“来了来了,就在眼前。”耸着胸脯,颇为光荣似的。
“眼前?”方君羽不解。
“就是我。”哈太山更形威耸身形。
“你?”南宫鹰想笑。
方君羽笑不出来:“你就是天梯手?能盖大城的天梯手?”
“对,就是我。”哈太山颇为得意直笑:“我是第二代,第一代已经作古。”很快走向
马鞍,摘下一块灵牌位,笑声不断:“这就是我师父,第一代天梯手,他在临终把功夫全传
给我了。”
“他……为何挑上你?”方君羽百思不解,眼前这憨莽夫如何获得青睐?
哈太山头头是道地说:“很简单,他看我忠厚老实,力气大,最适合盖城堡,他说盖城
堡没什么投机取巧,一块块把砖头叠上去便是,这种工作像我这种大块头最适合,所以他就
传给我了。”
南宫鹰、方君羽暗自想笑,想来天梯手也是奇人一个,行径自是异于常人,他既然传功
夫给哈太山,也只有看他如何表演了。
“大概你名字也有关系,‘太山’与泰山同音,所以才得到真传。”南宫鹰道:“一切
就交给你,帮我盖座泰山般大城便是。”
“不盖行吗?准掉头落地。”哈太山复将牌位置于马鞍,复抓出一大堆蜡黄羊皮图,
道:“要哪一型,自己挑,从京城到大漠关城通通都有。”
南宫鹰、方君羽不禁好奇凑上去,翻开羊皮图,那开封、洛阳、长安、太原……几乎所
有名城皆有,让人瞧得目不暇给。
南宫鹰最后挑了山海关以及九龙城两张,要哈太山合并建造。
哈太山一口答应没问题:“山海关气势磅礴,九龙城活似龙门,最能表现出威风,我这
就堪察地形便是。”
他当真有板有眼东瞄西掠,还拿出罗盘等东西算方位、角度,然后研究地质、岩石,终
于有了答案。
“不难不难!这红砖岩硬得很,只要叠得实在,保证固若金汤,龙头在这,龙尾甩到黑
水河那边,有若强龙出水,气势更旺,好吗?”
南宫鹰笑道:“你怎么看怎么行,我外行。”
“就这么说定啦!”
哈太山立即把师父牌位拿下来,置于一块半身高岩块上,虔诚拜礼祈求祝福后,始将地
图摊在岩块上,并找石块压着,始开始指挥大军,先开出十丈宽地基,左右延伸数百丈之
后,方拐向后方黑水河那头,其势顺着地面起伏,倒像两条猛龙伏地。
气势一现,南宫鹰不得不相信哈太山确有两下子,当然,方君羽亦盯得紧,莫要盖出毛
病,半途垮塌,岂非前功尽弃。
眼看一日已过,铁蹄帮弟兄竟也全力投人,五百余名加上原来两百名弟兄,全数八百余
人,兴致高昂努力下,很快将地基打稳。
南宫鹰则趁机找向黑水河附近一处黑泥粘土区,派来百匹健马载取粘土以支援叠岩工
作,替哈太山省了不少麻烦。
次日,由于地基较宽广,只叠出三尺,大约膝盖高度,然而那速度已是非一般造城工作
所能完成,该是就地取材结果。
接下来叠城工作大都驾轻就熟,反而是大城门伤透脑筋,要做个龙口呢?亦或是按照一
般城门?
经过热烈讨论,还是转回最简单之拱形城门。只是城顶多造一只伏鹰,城名亦定为九鹰
红城。
连赶了七天七夜,那城门始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