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因而失去事先做手脚之机会。“来,爹敬你一杯征前酒!”
难得南宫豹开心,抓起酒杯就要敬人。
如此一喝,不就什么都完了?南宫鹰急声道:“等等……”“等什么?爹敬你,你敢不
喝?”南宫豹一脸怒意。南宫鹰心急一转:“孩儿不敢!”立即抓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红
如血,渗向嘴角,他悍然抹去,随即说道:“孩儿觉得受重用,一杯怎够,三杯才够味!”
心想有了倒酒机会。自然更有下毒机会。
南宫豹闻言狂笑,直道好好,猛把狂酒灌完。心头却暗骂受重视个屁,三杯下肚,准叫
你一辈子回不了城!“来人,倒酒!’南宫豹忽而发现桌上只有酒杯,登时大怒:“还不快
拿酒来!”方君羽早知南宫鹰计划,闻声立即应声,急奔内堡.快速抓来一坛美酒,他心下
暗悔,要是药物在手,此时岂非顺利得很。容不得他思考,南宫豹怒伸右手,直叫拿来,方
君羽只好乖乖交出,连动手脚机会都没有。“莫说三杯,就算三大瓮都陪你喝!”南宫豹想
倒酒,南宫鹰立即出言:“爹,不可,身为堡主,岂有替他人倒酒之理?让孩儿来!”
“哦,差点忘了!”南宫豹赶忙交出酒坛,耸起威风,差点忘了中原皇帝身份。
南宫鹰接过酒坛,暗自窃喜,立即动手脚,在开封之际,已把暗藏散功露抓于手掌间,
他先倒满两杯,陪父亲饮尽之,始倒最后一杯,技巧地拨开玉瓶塞,在左手抓起父亲酒杯
时,已暗中配合酒坛注入美酒,由于动作甚快,根本毫无破绽可言。随后,他又注满自己酒
杯,暗自欣慰想敬酒。“等等!”南宫豹突然盯着酒杯不放,似发现什么?
南宫鹰暗自叫糟,莫非他发现破绽不成?瞧他弯身猛盯酒杯,根本就在找破绽。南宫鹰
暗道完了,如此找下去,准出差错,若父亲逼自己喝下那杯酒,岂非要当场翻脸?一切计划
将泡汤!方君羽亦是心跳如鼓,自始至终,他都未发现少堡主如何下药,怎么这老堡主会起
疑?或许他天生就不信任少堡吧?若真被发现下药一事.看来今天将有突变。他不禁瞅紧在
场任何状况,任何人,只要一出问题,立即发难。南宫豹把酒杯举高,像检视珠宝般瞧着杯
面,那看来早已沾湿之处,随即发现什么,自得黠笑,猛将酒杯推向儿子:“这杯才是你
的!”
南宫鹰直道完了,父亲分明已发现,在试探自己,他故作不解:“爹你不是喝得好好
的?”“喝错了,我才不上当!”南宫豹笑声转狂:“拿去,这杯才是你的!”南宫鹰无
奈,接过酒杯,额头已冒汗,父亲若再逼,只有先下手了:“爹,换个杯子吧!怎能让您用
孩儿用过的杯子?”“鹰王杯只有两尊,哪得换!”
南宫豹自得黠笑:“别以为我分不出来.以左为大,那酒杯鹰嘴向左,是我专用,竟然
有人摆错,来人,把那家伙拖出去斩了!”没人在意他喝吼,尤其南宫鹰闻言,简直再世为
人般猛嘘真气,额头冷汗更冒,原来父亲发现的是酒杯等卑之分,跟下药完全无关。这疯子
实在整死人!眼看父亲还在狂吼要拖人问斩。南宫鹰暗自运劲迫得酒杯加大几分。随即说
道:“爹,你搞错了,这年头,哪有人以酒杯左右分尊卑。”
“少欺我不懂,明明是左尊右卑!快把那人拖来软了!不出来是不是?我斩到你出来为
止!”南宫豹但想见一个杀一个,两眼发红直冲左右惊惶守卫,疯狂举止就要展开。南宫鹰
登时道:“分清楚点,在大漠,尤其是飞鹰堡,早就以大小鹰之分以区别尊卑,爹用的是大
杯,哪来小人一等?”酒杯往桌上一摆,果然把另一杯给比出大小。南宫豹一楞,直盯酒杯
不放。
南宫鹰知道打动他心坎.接口说道:“爹也明白,小鸠怎能跟大鹰相比.您的杯子大,
难道要换小的喝吗?这里又不是中原,你干嘛分出另一种方法?”南宫豹终于还是抓向大酒
杯,毕竟大者尊,比起左者尊来得历史悠久,他可不愿当小鸠鸠,然而.又怎可当面认输,
诉向手下:“以后记着,本王所用任何东西,一定要最大,而且向左不向右,知道没有?若
再出差错,通通处斩!”话方说完,怒红着眼睛,猛大口将酒一饮而尽。
南宫鹰这才欣慰暗喜,终于完成第一步计划。当下毕恭为礼:“请爹息怒,且为出征尽
喜,孩儿这就先走一步!”照样狂放饮酒而尽,放下酒杯一掠身上马.引着五十骑狂奔而
去。那股万马奔腾气势,震得在场请人血脉贲张,直道大漠男儿该当如此,大漠男儿该属于
沙场,他们甚至后悔未被挑上.只有期待下一批了。南宫豹早被奔腾声吸引,忘了左右杯之
怒,见及讨厌鬼终就快中计,他比什么都快乐,笑得口沫横飞,烈酒浇头,活像地狱钻出来
之乱发厉鬼。绿草绵延,蹄印犁弯成河,一泄无尽。
三日后南宫鹰已领军踏入铜城十八村势力范围。
但见平原、高山绵延无际,和风吹掠,传来一股肥沃泥土气。这本是飞鹰堡地盘,如今
却被朱铜城占据。就算当作是妹妹的嫁妆吧!可是,若朱铜城不肯善待妹妹呢?
南宫鹰暗道:希望不要如此,否则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望着山间类似矿坑坑洞及山道,南宫鹰不禁想起范通这家队是否已潜入此区,准备窃取
冶炼技术?也好改良飞鹰堡兵刃。当他想驭马进入山区,以拜访朱铜城,事实上却是想见见
妹妹之际,山径奔马道已驰来一队大约五十骑人马,一律黑马、黑衫,倒是独树一格。
领头者身形稍壮,该不会是朱铜城本人。南宫鹰如此想,已放缓速度。果然,黑骑队驱
近,那较壮领头者两眼突大,本该是一副雄壮武士脸容,他却打扮得光鲜洁净,反而跟他气
质格格不入,倒是有了娘娘腔意味。南宫鹰去过铜城村几次,也见过此人,乃是朱铜城手下
跟班,或许负责帐房的吧。
“恭迎少堡主大驾!!”三十几岁,还想装出二十来岁气质的武长照,虽然想装得一副
恭敬模样,但眼角总露出中原人对待蛮邦之鄙视。南宫鹰不大想理他,冷道:“朱铜城呢?
生病了不成?”虽然他已经料到朱铜城必定不会前来接人,却也不必派个帐房,未免太藐视
飞鹰堡了吧!
武长照还是一副恭敬:“公子已经先行出兵前往伏龙山,少堡主可以前去会会即可。”
“什么话,我是他大舅子,连到铜城村坐坐都不行、’南宫鹰直觉朱铜城有意不让自己进
村,始先行发后。而且如此一来,可算是易客为主.他反而成了支援朱铜城之队伍了。武长
照面无表情,道:“公子并无此意,少堡主若想进入铜城村,小的替您引路便是。”敢情朱
铜城交代过,南宫鹰冷道:“不必了!替我问候妹妹一声,来日再见!”
猛挥手,南宫鹰领着人马绕道铜城村,直奔伏龙山方向。武长照但见人已走远,始露出
狂妄笑态:“纵使是少堡主,也难脱蛮邦野味.怎配得过铜城村气质?等作修得一身人味再
说吧!”沉湎于阻挡野人成功滋味下,他风风光光撤骑回返,一眼笑声不断。
南宫鹰日夜赶路,他想弄清楚,朱铜城先行发兵用意何在?难道纯粹只是为了表现自己
身份不同?
奔骑经过沉天峡、鬼哭岭、万石谷,终快抵达伏龙山脉之际,已见着山区散散落落伏有
黑骑兵,敢请朱铜城早将此山给团团围住。南宫鹰下令找往小溪边,让奔驰两天两夜马匹稍
作休息,也让手下清凉一番,各自落水洗澡。“今夜在此扎营,朱铜城这么厉害,就让他表
现表现!”南宫鹰卯了心,故意让自己手下休息,也好让黑骑队因奔波而得到抱怨。
被征调而来的左无忌道:“朱铜城从未去过飞鹰堡吗?”“一次!”南宫鹰道:“就是
娶我妹妹那次,他鼻子长在额头上,傲得很,他看不惯我们这群野人,我也看不惯他那做作
的假公子。”“他的出身……”“来头可大喽!”南宫鹰道:“他姐是华山派掌门秋海裳的
女儿.叫什么秋静荷。偏偏秋海棠生不出儿子,拼命生就是没得生,搞了二十几年,才有了
个宝贝儿子。可惜秋海棠已快七十岁,儿子才六岁半,秋海棠才把女儿叫回家照顾他儿子,
我看秋静荷八成想让自己儿子接掌华山派,传了朱铜城一身华山剑法,朱铜城似乎也以华山
掌门自居,可神气得很。”
左无忌道:“既然如此.他何必待在大漠?”南宫鹰道:“至少得等他外公秋海棠翘辫
子,他才好意思接掌华山派吧?照我看来,他是个野心家,想在大漠表现自己功力不俗,回
去之后也好服众人,哼哼,若不是那把削铁如泥的赤阳剑,他想守住铜城十八村,可难得
很。”
左无忌道:“他会替堡主攻下伏龙山的李铁头?”“不会!”南宫鹰道:“他只想表现
他随时可以拿下李铁头,却不愿替南宫家动手,所以我才和他比赖,谁赖得久,谁就有面
子。”南宫鹰想到此处,随即转向手下:“今晚大家赖得舒服些,搭帐铺床,或来个营火晚
会,跳舞,唱歌,除了喝酒以外,随便都行!”奇怪的命令,倒使士兵傻眼,但想想这位常
有神来之笔的少主人,必有其目的,也就乐得暂时放下紧张心情,准备过个逍遥夜。连哨兵
都不必派出,有朱铜城代替站岗,他们安全得很。
消息很快传入山区的朱铜城。他正位于临时搭建之挑高了望台,从此处可观及方圆数十
里之动静。
当入夜时分,他发现远处火堆闪闪,始叫来手下问明原因,在得知南宫鹰下令士兵解甲
欢乐之际,他脸色变得冷白。“连卫兵都没派出?”朱铜城问。他身边的六旬光头喇嘛,也
是朱铜城信任的军师千元和尚点头:“不错!南宫鹰一向懂得胡来!”暗示对方挑衅只不过
小孩玩意,不必加以理会。和尚乃父亲至交,自从父亲死后,他一直辅佐自己,倒让自己省
了不少麻烦。
朱铜城瞧着和尚圆亮脸容那额头及眼角允满智慧且在跳动的皱纹,他频频点头:“是
的,不必理他。”心头虽如此想,却懊恼自己围得太近,如今就算撤退,也换回不了被消遣
局面。他望着台边火把,火光将那颇为帅气容貌映得发红。虽然那是一张值得炫耀的脸,然
而却被那股过于高傲而修饰得太过做作的公子哥儿神态给破坏殆尽。几乎已快接近纨绔弟子
地步。不过,他眼睛犀亮阴沉,一着即知,乃是工于心计之人。
“明天你就会明白!”朱铜城还是决定给予南宫鹰一点儿教训,他想趁夜派出人马偷
营,让对方没裤子穿。秘命已传向手下。他似乎见着南宫鹰明日糗态,暗自冷笑。营火已
熄,只剩红炭透红生光。
南宫鹰拨着红炭,虽火堆旁插着溪边抓来鲜鱼,他却无心烤鱼,静静地揣测朱铜城心
态。“你认为朱铜城会忍下这口气?”南宫鹰问向左无忌。左无忌道:“照他高傲性格,一
定会有所举动。”
南宫鹰道:“若有,他会如何做?”
“偷营!让我们出糗!”
南宫鹰点头:“可能,他可能发难,若真如此,他们最想偷什么?”
“当然是我们的裤子。”左无忌道:“可惜裤子穿在身上,照理说.他们将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