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太可怕了,范智诚吓得仓惶而逃。
“再也不准你跟别的男人约会,听到没有?”一进屋子,薄震宇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薄震宇,你凭什么管我?”她连名带姓的叫他,大概也是很生气。
“就凭……凭……”他被问得口吃,更没料到有这么一天。这下子,她更是得意的朝上翻了个白眼,“凭什么?你什么都不是!”
嫉妒的火焰在他胸口乱窜,凶猛的将他吞噬,她却视若无睹的转身便要走。
“等等!你想去哪?”他情急之下,一把将舞茉拉进怀里。
薄震宇发现自己一向行事冷静自持、果断英明,原来在感情上是这么懦弱,远比不上舞茉义无反顾的爱,如果舞茉真的不要她了,哪怕一个眼神,他都怀疑自己承受不住。
“我去哪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再说,我已经彻底觉悟了,再也不要受你的气,也不想被你虐待。”
受气、虐待?这是她对他的指控吗?
他可不记得有这么对待她,有的话也不是……故意的,但她一副心死的模样,却让他好怕。
“舞茉,你看着我!再给我一次机会。”他焦急的握住她的肩恳求道。
舞茉静静的看着他,缓缓的说:“从来都是我追着你、缠着你,硬要跟你在一起,结果把你弄烦了,我自己也不好过,所以我说,我已经彻底觉悟,不会再烦你了。”
“对不起,舞茉。”他激动的抱住她,又急又快的告白,“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发誓绝不再令你伤心难过,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伤心难过是我活该,你不需要内疚,就当我们从未认识吧!你还要机会做什么?”她推开他说道。
想起以前他把唾手可得的机会,当作垃圾、负担,她不禁生气又委屈。
“不!你一定要给我机会,我要追求你。”薄震宇真正心慌了。她怎么可以不再爱他?
该死!其实他应该说的是“我爱你”,但他就是说不出口。
不过,胜利感还是从舞茉脚底攀爬到心头,说不出的愉悦,令她过了半晌才回他话,“随你便,不过,别说我没通知你,这肯定是白白浪费时间。”
想想也对,那么多竞争对手,太没保障了,他突然改口,“我决定结婚了!”
耶!他这是在求婚?
舞茉沉下俏脸故意装蒜,“噢!那真要恭喜你了。”
他眼神受创,语气悲凉又无奈的颤声道:“舞茉,别对我这样冷淡……”
“拜托!嫌我冷淡?我又不是双方家长,关我什么事?”她故意别过脸不去看他。
薄震宇急切的握住舞茉的手,见她没挣扎,一颗心才稍稍落下。
他吻着她的指尖,柔声的说:“你是我的新娘子,你说关不关你的事?”
舞茉听得乐歪了,但仍装作不在乎,“你想清楚了?跟我结婚,你就得把宏富的继承权让给薄震雄或薄震豪,舍得吗?”
“我说过了,如果没有你,我要那些财富做什么?”
他凝视她的目光缱绻而炽热,几乎烧的了她的心,令她不禁感动得流泪。
“我不要你伤心难过,我会让你幸福的。”薄震宇说的是真心诚意。这小女人敞开他的心房,他又怎么会伤她的心呢?
“让女人伤心不正是你的拿手绝活吗?”每次都是这恶魔不可一世,头一次看见他无可奈何的模样,舞茉乐得得理不饶人,“而且,你从不说爱我。”
她想想还挺委屈的呢!
“真爱是深藏在心底的,即使爱到汹涌泛滥也不必挂在嘴巴上,否则,就显得太肤浅了。”其实是他自己不习惯,说不出口来。
“那说一下会死啊?”她斜睨一眼,发现他竟然……脸红?!
呵呵!这老是冷着一张脸的大男人也会害臊?舞茉嘴角轻扬,朝他勾勾手指。
薄震宇聚拢眉心。这小女人当他是小哈巴狗吗?但他的双脚还是挺听话的走了过去,双眼酷酷的瞪她,硬要掩饰一颗暗潮汹涌的心。
“你到底爱不爱我?”她气呼呼的逼供。
“我……”
等了半天,舞茉还是等不到任何一个字。
“说不说?”她纠起细眉撂话了。
他还是嘴硬,“说不说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一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
“你到底爱、不、爱、我?说!”最后通牒喽!
结果,他微张着嘴吸了一口气,又吐一口气,仍然沉默不语。舞茉越说越生气,“如果你继续装酷、摆酷、耍酷,我永远都不要你了!我、我马上去嫁给别人。”
“那就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娶你,我绝对扭断他的脖子、剥他的皮、拆他的骨。”薄震宇的嗓音也不禁提高。
“你厉害!厉害就别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问题。”舞茉铁了心,非逼出结果来不可。
薄震宇狠狠的瞪着她,对峙的气氛越来越浓烈,终于,自他的齿缝进出生硬的话,“我、爱、你。”
“耶!我也爱你。”她高兴的跳起来双手双脚缠在他身上,然后咬了他的颈子一下。
“你这爱咬人的小巫女,偷了我的心由不得你不爱我。”
他仍然冷冷的说,但脸皮似乎有些微红。
唉!原来他脸皮还挺薄的嘛!
“吻我。”她说完,主动抱着他,让他无法抗拒。
舞茉还真想不出来自己怎么会爱上他的?他又凶、又冷、又严厉、又没情趣。而他却急着应付那双令他全身都起了反应的小手。
“这吻痕是怎么来的?”突然,他眼尖的发现她手臂上的小小红印,声音也跟着变冷。
舞茉低头一看,“这是被蚊于叮的嘛,不然,你以为是怎么来的?”
要是他敢怀疑她,就要他好看!
“把衣服脱掉!”他冷冷的命令。
“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刚刚他们还浓情蜜意的,怎么一下子全变了调?
“把衣服脱掉给我检查。”薄震宇执意道。
“不要!”她觉得这样太过分了,他那自以为的强横与不信任,也令她气恼。
“你心里有鬼,不敢让我检查是不是?”他脸色铁青、口气冷峻得令人发寒。
“才不是!”
“我不信,在我采之前,你们在这儿干什么?而且我按了好久的门铃,你们才出来应门,鬼才相信他没碰过你。”他阴沉的脸上全写着危险。
“是又怎样?我喜欢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懒得理他,舞茉回房去休息……不,该说回房去生气。
薄震宇却威胁道:“如果你敢离开我的视线一步,我立刻把你赤裸裸的扛回对面去,你最好相信我说到做到。”
舞茉想起他先前疯狂的行径,不禁停下脚步与他对峙着。
两人僵持之际,薄震宇伸手一拉一扯,“刷刷刷”三两下把她的衣服全扯掉。即使和他有过亲密的欢爱,舞茉仍感到羞赧不已。
尤其他火热的黑眸盯住她,把她从头到脚巡视一遍,然后指着她胸口上的吻痕,“这又是怎么来的?”
“不就是刚才被你弄的。”她满腹委屈的回道。
“哼!”他不太相信的看了又看,又指着她的纤腰,“这个呢?还在这里。”
“你够了没,还想怎样?”舞茉忍无可忍的推开他。
见她接近抓狂边缘,薄震宇挑眉,“这怎么够?我想我永远都看不够。”
“你……你简直是野蛮人,不但乱打人,还爱疑神疑鬼。”
她越说越气,抡起拳头猛捶他。
薄震宇也不抵抗,居然偷偷勾起嘴角,伸臂将舞茉搂进宽大的胸膛。
“放手……”她气愤的红唇突地被堵住。
一阵缠绵热吻后,薄震宇才松开她,“舞茉,我好爱你。”
舞茉被吻得头昏脑胀,破口开骂,“我才不希罕,跟野蛮人……”
她话没说完,他炽烈的唇再度持续刚才的缠绵,许久,才放开她。
望着她殷红的小脸,薄震宇嘴角牵动着,“不管你希不希罕,野蛮人爱你,你注定要做野蛮人的老婆了。”
“你……”察觉他一脸浓浓的笑意,舞茉惊觉道:“你、你作弄我!”
“你不是想听我说我爱你吗?我只是强烈表达有多爱你,爱到无法忍受别的男人觊觎你。”
“你根本是占了便宜又卖乖。”她不悦的抗议道。
“我是在卖乖呀,不这样,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不过,便宜倒是还没占到……”他仰头大笑,把她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三个月后,薄家三兄弟在程其胜律师召集下,很难得又齐聚一堂。
薄震雄和薄震豪紧紧盯着薄震宇,唯恐他不爱美人爱金山银矿。
“二哥,舞茉妹妹,你们结婚别忘了寄帖子给我喔!”薄震豪厚着脸皮的旁敲侧击。
“我们目前不打算结婚耶,不过……同居的可能比较大,因为这样好像不违反爷爷的遗嘱喔!”舞茉坏坏的用手肘撞了薄震宇一下。
他很配合的回道:“没错,爷爷只规定不能结婚,又没禁止我们同居,我还是有资格继承宏富。”
“什么?这未免太投机取巧了,我反对!程律师,这算不算作弊?”薄震雄立刻跳脚大吼。
“对对对!这根本是作弊,程律师,你一定得主持公道。”
薄震豪破天荒和薄震雄同一阵线。
程其胜要求道:“两位请稍安勿躁,薄老爷所立的遗嘱是很严谨的,我相信没有人可以投机取巧,现在我准备要宣读第二部分遗嘱内容了。首先,我要问薄震宇先生经过三个月的考虑,你是否决定要继承宏富?”
“我决定要和舞茉结婚,放弃宏富的继承权。”薄震宇的坚定无悔,立刻换来薄震雄和薄震豪的欢呼。
程其胜继续宣布,“好,既然薄震宇先生放弃宏富的继承权,那么,宏富将由第二顺位继承人继承。薄仰天指定其血亲曾孙为第二继承人,在他成年之前,一切财务由父母代为处理。”
“什么?”在场的人无一不目瞪口呆。
“哪来的曾孙啊?这根本是胡闹,我才是法定的第二顺位继承人,这份遗嘱不算数。”薄震雄首先抗议。
“不!我才是法定的第二顺位继承人,爷爷一定弄错了。”
薄震豪也抢着说。
“不!你们错了,既然薄震宇和舞茉要结婚,那他们所生的小孩即为第二顺位继承人,而且,遗嘱明载为指定第二继承人,而非法定的第二顺位继承人。”程其胜气定神闲的说道。
“如果,没有曾孙……呃,我是说万一他们生不出孩子呢?”薄震雄阴森的看着舞茉,令人为之心悸。
“没错,”程其胜微笑道:“我说过薄老爷所立的遗嘱是很,严谨,为避免今后发生争夺遗产的争议,而导致指定第二继承人不幸丧生,则将宏富股权全数卖掉变现,所得款项捐给以下慈善机构……”
薄震豪仍不死心的追问:“但事情总有万一,要是他们生不出孩子怎么办?”
“那当然符合第一部分遗嘱内容,明载第二顺位继承人
出现前,宏富仍由薄震宇续任总裁一职。“程其胜交代清楚,将遗嘱交给薄震宇。
舞茉不得不佩服爷爷的深谋远虑,兜了一大圈为她争取幸福、保障安全,又将宏富交给值得信赖的人,只可怜有人空欢喜一场。
卧室绽发暖暖的灯光,传来两人细声偶语。
“为什么?”他不知道她是如何找到这一模一样的旋转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