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底下的模特儿,那该有多好……不,他不能放掉她,人生有几回能遇见这种──天生属于舞台、属于镜头的女人?她会是他手中最强势的王牌。
转过身,涂聿鸣迅速的绕过凯星,从门边折回到以欢的面前。
“小姐,你好!我自我介绍,我叫涂聿鸣,是‘特薇模特儿经济公司’的首席摄影师,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行列,成为‘特薇’的专属模特儿?”
“我……”
不等以欢说出自己的意思,此时跟着涂聿鸣来到以欢身边的凯星,急忙的插嘴回道:“以欢不会当你的模特儿。”
“她……”
“说好一个小时,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你到底要不要走?”除了他自己以外,谁都别想打以欢的主意。
认识凯星这么久,他从来没看过凯星像现在这样──认真、严肃,这下子,他更好奇了!这女人究竟是谁?而凯星和她,又具怎样的关系?
“好啦!走就走,只是凯星,这礼貌你总该懂吧!打了照面,不帮忙介绍一下,太说不过去了哦!”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他懂,不过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他更能体会,所以折衷一下,他识相的走人,凯星则透露一点消息给他,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嘛!
“不必了,反正以后你们不会再见面了……”
“于以欢。”接着凯星的话,以欢故意唱反调的报上自己的大名,她都还没跟他算帐,他竟然还敢自作主张的替她说这个、回那个!她当然不会跑去当模特儿,但是这事应该由她自己来决定,而不是他应凯星!
于……“你说……你叫什么?”不会吧!她不会是那个……
“于以欢。”以欢重复着。
吞了一下口水,涂聿鸣战战兢兢的问道:“你是于氏……”
“没错。”他不必把话问完,以欢就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不过,他倒还有一点常识,一听到她的名字,就知道她是于氏集团的董事长。
看着眼前高雅的佳人,涂聿鸣心想:怪不得凯星这么斩钉截铁的帮她回绝,是啊!于氏集团的董事长怎么可能当他公司的模特儿?
“你可以走了吧?”尽管他私心,不愿意让聿鸣认识以欢,但是,看到聿鸣在知道以欢是谁之后,所流露出──弃甲投降的神情,凯星这才反松了口气,然而,他还是不喜欢聿鸣在这里干扰。
“是、是、是,老兄,我现在就走。”见色忘友!唉!无所谓,谁教这位女人是名满商场的于以欢。
涂聿鸣一离开,凯星马上解下自己那紧绷的神经,然而,正当他要牵起以欢的手时,却瞄见那远远呆立在一旁的桌姝琳。
“卓小姐,你有事吗?”他问。
“我……她……”本来是打算好好地告以欢一状,但是待看到凯星脸上出现那种──她不曾看过的热烈和痴迷,卓姝琳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有一种感觉,这女人恐怕会威胁到她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计划。
“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是的,董事长。”纵然心里有着千不甘、万不甘,此时她也只有听命行事的份。
该走的人一走光,凯星立刻满意的拉起以欢的手,向着沙发走去。
“喂!你拉我干么?”虽说她是来教训凯星,但是这一折腾,她的怒火却也消得差不多了。
轻轻地把她往沙发上一按,凯星忽然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以欢。
“你千里迢迢的从公司来看我,我感动之余,当然要送你一点小礼物啊!”顺着她的眼、鼻,凯星的视线来到她那双柔嫩、诱人的红唇,自从上次那两个吻,子夜梦回,脑海萦绕的就是这双唇,天啊!他实在好想念──那欲火焚身的热吻。
她来看他?鬼扯!“你……”
探入她正要开启的口,凯星紧密地索取她的甜蜜与柔软,双手肆虐地昼过她的脸、颈、肩,来到她的双峰,爱恋的挑逗、抚触,凯星全身上下都燃烧着一触即发的激情……
“可恶!”迅速地跳离以欢的身体,凯星痛苦地揉着刚刚被以欢用力一咬的嘴唇,“你想谋杀我啊!”
“活该!”在面对凯星那有如烈火燎原的凌厉攻势,即使是冰山,也会溶化,然而,脑海里那掠过的画面,顿时惊醒那几乎快沉陷的知觉,她不能迷失在他所布下的情欲陷阱里、她不能投降!
从来没有人可以从他的嘴下全身而退,她,却反咬了他一口!他很震惊,但是却又忍不住为她的反击感到折服,不过他相信,她的反抗迟早会消失在他的唇里,他要彻彻底底的征服她──从上到下、由里到外。
“难得你会跑来找我,我想,你一定很喜欢我画的那幅巨作吧!”在以欢的对面坐了下来,凯星悠闲地跷起二郎腿,“我们两个既然是绝配,我相信,你一定很乐意为我生个儿子。”
这家伙的脸皮真是很厚,她都还没把话题搬到台面上,他自己倒是先自鸣得意的说大话
“你有毛病啊!谁跟你是绝配?我告诉你,你自己有暴露狂,可别把我给拖下水。我警告你,你要敢再画,我就到警察局告你……‘骚扰’!”
“你会吗?”扬着眉,凯星质疑道。
“你试了不就知道!”她于以欢有什么不敢做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她真的说到做到,但是如果可以用一般女人的标准来评估以欢,那她就不是他眼里那位时而高雅、时而狂野的于以欢。
“欢,你敢不敢跟我玩个游戏?”画像,只是引她主动上门的媒介,他真正的目的,当然是另有所图,经过几番的接触,以及他由贞雅那里获得的情报,他知道,对付以欢最好的方法就是激将法,虽然不见得有效,但基于他们的对立,他相信,只要在言语上……稍微刺激,以欢这条大鱼,还是会上钓的。
敢不敢?这是什么话?她有什么不敢的!“什么游戏?”
“你给我三天的时间,如果我还是无法让你点头同意──为我生个儿子传宗接代,我从此不再提起这件事情。怎么样?”
想了一下,以欢慎重其事的回道:“没兴趣。”这家伙的花招这么多,谁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
叹了一口气,凯星摆出一副“想也知道你会这么回答”的表情,然后满不在意的回道:“我早猜到你不敢!”
“谁不敢?你少污辱人哦!”她不是不敢,她是没有那种闲工夫陪他玩。
“那你就给我三天的时间啊!”
“给就给,怕你不成啊!不过,你可要说到做到,我若是不点头,你再也不会提生孩子的事情。”
“当然,只不过这游戏该怎么玩,照我的来……”看到以欢满脸不赞同、有话想说的样子,凯星马上接着道:“三天的时间不算长,为了公平,这规则该由我来订,除非──你对自己没信心。”
“你才对自己没信心!”这个自大狂,太瞧不起她了吧!好,要玩,就按照他的意思来玩,反正,她于以欢是战场的常胜军,要输──不可能!“可以,规则就由你订,只是,你可别黄牛。”
“一言为定。”他是不会黄牛,但是,并不表示他会放弃她啊!
第六章
站在应家祖宅前面的晒谷场上,以欢忧心忡忡的瞪着面前那间苍凉的老房子。
“应凯星,你确定……我们要在这儿窝上三天?”长这么大,她还没住过一天的平房,今个儿……把她丢在这种鬼影幢幢的“古厝”,她实在很怀疑自己可以安然的在这里活下来。
“很棒吧!古色古香、远离尘嚣。”从她脸上的表情、说话的调调,他知道,她的感觉──糟透了,不过,他就是忍不住想逗逗她。
经历过那么多的女人,他从不浪费自己的心思和情感,然而一个以欢,不仅教他用尽心机,更是挑动他心底深处的依恋,她的傲慢与自信,他欣赏;她的气势与自持,他折服;她的妩媚与狂野,他心动;而她那不常有的不安与无助,却又让他心疼。
他爱上这个──可以是玫瑰,也可以是百合的女人了吗?他不知道,但是,他却非常的明白,即使说不动她替他传宗接代,他都要得到她。
是啊!很棒……棒得让她快喊救命了!可恶!若不是为了面子、为了她从不认输,她一定马上转身走人,唉!早知道这个游戏的玩法──是陪他在这间鬼屋住上三天,她说什么也不奉陪。
不晓得这家伙在搞什么飞机?难不成……他以为她只要跟他在这种蛮荒地带住上三天,她就会答应帮他生小孩吗?痴人说梦话!不过,她倒是很好奇,他为什么特别挑上这间古宅?
仿佛知道以欢心里的疑惑,凯星忽然幽幽地说道:“应家一直都是单传,这间房子由我曾祖父的手中传给了我爷爷,再传给了我爸爸。我在这里度过了四个年头,虽然短暂,但却有我快乐的童年纪录。
我们曾经过着吃一顿、饿两顿的日子,也经验过穿着补上一、二十次的破鞋上学,但是再苦的日子,我老爹和老妈也舍不得把它给卖了,因为──它是我们应家的根……“
耳边传来凯星那情深义重的叙述声,以欢禁不住的流下泪来,她不明白自己的眼泪从何而来,是凯星穷苦的童年?还是他父母对这幢房子的深情与执着?然而,不管是为了什么,眼前这间原本被她称为“鬼屋”的老房子,似乎也不再那么恐怖了。
其实,他自己并不清楚──为什么跟她剖析这么多内心的情感,但是一不经意,话就倾泄而出,也许他想改变她对这宅子的感觉;也许他希望她能多认识他一点:也许……不管他为何冲口而出,待在看见她摘下晶莹剔透的泪珠时,这一切的“也许”都已不再重要了。
轻柔地牵起以欢的手,凯星拉着以欢往屋内走去。
“今天,你先习惯这边的生活步调,明天,我带你到福隆的海边游泳;晚上带你去基隆吃海鲜;后天,我带你去苏澳港,然后去见见那台湾唯一的沙颈岬──南方澳渔港。”
顺从地跟着凯星走过那算得上宽敞的客厅,接着大小不一的三间卧房,还有那备有炉灶的旧式厨房,以欢生平第一次让心沉静下来,当个忠实的听众──聆听凯星感性、低沉的嗓音,刻书着这里的一景一吻。
好不容易克服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夜晚一到,坐在那一边倚墙的单人木板床上,以欢又开始浑身不自在了。
“吱!吱!吱!”突然房间里传来一阵声音。
天啊!那是什么声音啊?!身体缓缓地移进了床沿,以欢既好奇,又有些紧张,探出头,两颗眼珠子开始往床下扫射。
“啊──”一声尖锐的骛叫声,在以欢看到老鼠的那一剎那,吓得破口而出,她于以欢什么都不怕,就怕老鼠和蟑螂,结果……现在,她的床底下竟然就坐着一只老鼠!我的妈呀!这……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啊?!
“吱!吱!吱!”
再度听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以欢的心情更加紧绷,天啊!它……它会不会爬上床来?如果它真的跑上来,那……一想到那宛若恶梦般的情景,以欢便忍不住的把屁股朝着后头挪去。
“吱!吱!吱!”像是在恶作剧,床下地板上的老鼠,不停地吱吱喳喳的呼唤着。
害怕的伸长脖子,以欢小心翼翼地瞄向床下的老鼠。
“走开!嘘……走开……”轻轻地挥动着右手,以欢朝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