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他!”强硬的口气不容忽视。
“你还说自己不是白痴!”白哲一厉声道:“他一甩手,你就飞出去了,一掌打出去至少让你躺三天。”
“我可以告他!”
“等你受了重伤再来告他,这样会不会好笑一点!你敷药的时间可以用来好好想想怎么帮那只狗啊!”白哲一不留颜面的说道。
白哲一说的是没错,但唐欣云仍倔强的不承认自己做错了。
“下车!”白哲一道,边打开车门。
“不下!”也不知是跟自己生闷气,还是气白哲一,唐欣云赌气道。
白哲一哪吃她这套。“那你自己在这里想清楚。”
话才说完,白哲一立刻下车,自顾自的往电梯间走去。
唐欣云真是继续坐着也不是,出去也不是。最后她还是下了车,踱步到电梯间才发现白哲一正等着她。
两人不发一言的进电梯,彼此不再说一句话。
直到电梯关上门,唐欣云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白哲一。
一向以斯文有礼的形象着称的白哲一,铁青着一张脸,阴寒的气氛令人不寒而栗。有这样的感触,着实让唐欣云吓了一大跳。
“你……在生气吗?”她惟惟噶哈的开口问道。
“没有!”白哲一粗声道,却泄露出他的口是心非。
“我有正义感有错吗?”唐欣云突觉自己满腹委屈。
“没有。”白哲一简短的回道。
“那你为什么要生气?”
电梯在七楼开了门,白哲一头也不回的率先走出电梯,唐欣云却突然倒抽一口气,惹得他的注意而回头。
身后的唐欣云急忙将双手放到身后,不自然的露出微笑。
白哲一却不发一言的将她的手拉到面前。
白葱似的手上除了沾惹了灰尘,更有令人触目惊心的擦伤。他小心地将手握在没有伤痕的手腕,白哲一笔直的往自己家门走去。
“放开我啦!”唐欣云抗议道。
白哲一却完全不理会,打开了家门就往家里走去。
她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她处心积虑就是想进这个门,见她朝思暮想的白哲一。现在,她轻而易举的进来了,却看到白哲一那张教人害怕的脸。
“我想我还是先回去好了。”白哲一才放开她的手,唐欣云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
“坐好!”
简短的一句话,充满不可抗拒的威严,教唐欣云又重新坐回沙发。
白哲一再从房里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救护箱。
“不……不用了……”唐欣云看出他的意图,连忙挥手拒绝道。一
白哲一不为所动,自顾自的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手伸出来。”
唐欣云乖乖地听从白哲一的指令,将手伸了出来。
她很想告诉一脸想揍人的白哲一,她只不过是些擦伤,不要紧的。但是,彼此之间僵直的气氛,和白哲一铁青的脸却告诉她,此时此刻实在不要再多说些什么,免得又挑起无谓的战火。
“啊!”虽然只是一些皮肉伤,但消毒药水一沾上,还是让她不自觉的轻叫出声。
原本专注在处理伤口上的白哲一皱紧了眉。原本刻意不看她的他却还是抬起头。
“忍着点,待会就不痛了。”
看着白哲一继续处理她的伤口,虽然这一路上他不停的责备她,现在的他仍僵硬着一张脸,但是……
“对不起。”她喃喃道。
“为什么?”他仍低头,回道。
“……”面对他的质问,她竟少了方才的伶牙俐齿。
“你不是觉得自己做得很对吗?那又为什么要道歉?”白哲一似乎并不领情。
是啊,她是做得没错,直到现在她还是这么认为。只是,看到白哲一的模样,却还是让她下意识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我不应该让自己受伤。”思索了半天,她觉得这么讲最保险。
白哲一却不为所动,在唐欣云的右手掌上贴上了另蹦后,他一言不发的将其它东西放回救护箱里,起身拿着救护箱回去房中。
唐欣云这才似解除警报般的大大松了一口气。
受伤的地方被仔细消毒过后涂上了碘酒,比较大的伤口处被贴上OK蹦。原本就只是纯粹的皮肉伤,这样一来就更万无一失了。
随手打开电视,心情一放轻松,唐欣云反而比手划脚起来了。
白哲一回到客厅看到眼前的情景,忍不住问道:“你在做什么?”
想也没想,唐欣云突然站起来,朝半空中踢了一下,双手做拳击状。“那时候应该这样将他踢倒,那我就不会受伤了。”
话才说完,迎向白哲一阴晴不定的脸,唐欣云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才想再说些什么,打破彼此间的沉默。突然,电视机里的节目吸引了她的注音心。
“啊!”她轻叫道,跑向电视机指着萤幕,又回头对白哲一说道:“你看!”
原本还想教训人的白哲一却也不得不转移注意力的看向电视机。
电视节目里的外景主持人穿梭在人满为患的台北士林夜市品尝着道地的小吃。
“就是这个,这家的酸辣汤,又酸又辣,吃起来好过瘾!”唐欣云兴奋的神情,好似口中的酸辣汤就在眼前。
“是吗?”
“是啊!”顺着白哲一的口气,唐欣云反问道:“你没吃过吗?”
“嗯。”
“好可惜,你居然没吃过。”惋惜的念头一转,唐欣云又道:“没关系,我们现在去吃!”
“嗄!”白哲一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我请你,当作是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虽然她还是不觉得为狗出头有错,但好歹白哲一是为她抱不平,虽然因为她受伤而生气,但还是替她擦上药。
“我不是那个意思。”白哲一道。
唐欣云的眼神充满疑惑。
良久,白哲一才缓缓说道:“我出道之后,就没去过士林了。”
对了!她怎么会忘了呢?白哲一向来是个极为低调的人。做了他的邻居之后,这个感触更深。他为了过清静的日子,躲都来不及了,又怎么可能到人潮汹涌的士林去露脸,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呢!
但是,因为这些原因而失去世间这么美好的东西,岂不教人扼腕。
“我们现在就去,我保证不会有人认出你!”唐欣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白哲一略皱起眉:“我看还是算了。”
“相信我,绝对不会被别人认出来的。”唐欣云笑道,边将帽子戴到白哲一头上。
“你确定?”白哲一看了看穿上的上衣、牛仔裤,一如他平常穿的衣服嘛。“这样几乎都没变。”
“是啊!我们就穿平常的样子,没有人会知道大明星就在身边。再说现在的年轻人打扮都比明星还夸张,又有谁猜得到向来不露面的白哲一会和平常人一样逛士林呢!”
“可是……”
不让白哲一有反驳的机会,唐欣云又道:“你刚刚下车制止我和人打架的时候,也没有让人认出来啊!所以说,这顶帽子很重要,它几乎让人看不到你的脸了。就算帽子飞了也没关系,还有这副黑框大眼镜。”边说,唐欣云边将眼镜戴到白哲一脸上。“你又没近视,怎么有这种眼镜?”
“还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买的。”
定眼一看眼镜架在白哲一鼻梁上的效果,唐欣云忍不住笑道:“好像老学究喔!”
“这叫书卷气。”白哲一反驳道,却更引起唐欣云爽朗的笑声。
一切准备就绪,唐欣云拉着白哲一就要出门。
“都已经是晚上了,我还戴着帽子,人家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吗?”潜意识里,白哲一仍在找借口不去。
“不会啊!现在有很多人就是晚上也会戴很奇怪的帽子出门,要不然……”唐欣云思忖着:“你等我一下。”
话才说完,她立刻跑了出去,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顶和白哲一类似的渔夫帽。
“我就记得我也有一顶类似的帽子。”唐欣云骄傲的展示手上的胜利品。“我陪你戴帽子,那就不奇怪了。”
“可是……”
“别可是不可是了。想想看好吃的酸辣汤、蚵仔煎、大饼包小饼正等着我们。”唐欣云一边推着白哲一往门外走,一边兴奋的说道。
“但是……”
“一想到酸辣汤,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唐欣云自顾自的说道,将白哲一推到玄关。
半推半就之下,白哲一只好说道:“我总得拿车钥匙。”
“我们坐捷运去,干嘛要车钥匙?”唐欣云道。
“什么?”白哲一瞠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张目结舌的回头看她。
“对啊!台北很难停车,再说现在捷运这么便利,坐捷运就好啦!干嘛还要为了塞车、停车找罪受。”不让白哲一有开口的机会,唐欣云又催促道:“快啦!我们快走啦!”
“我总得拿家里的钥匙……”白哲一连忙拿起鞋柜上的钥匙,下一秒已被唐欣云推出门外。
他简直都不敢相信,他居然会答应眼前的唐欣云去士林,而且,居然就坐在捷运上……
他心虚的转动几乎埋在帽沿的眼睛,打量着同车的乘客。
车上的人不少,晚上八点多,不乏上班族和学生。有人望着窗外,不知在看风景还是神游,有的低头假寐,有的翻动杂志不肯消费一点时间。也许是经过一天的忙碌,虽然车内偶有声响,却没有人高声谈笑。
也许是因为台北人的冷漠与忙碌的生活,没有人会花心思注意周遭的人事物。但也因为如此,所以没有人发现车内有个歌坛的当红人物。
即使没有人认出他,白哲一还是再度拉低帽沿,防御性的将自己往更角落站去。
“不要紧张,放轻松,不会有事的。”唐欣云站在一旁安抚道。
白哲一想露个自娱的微笑,却因为紧张而嘴角僵硬,看得唐欣云忍不住笑了。
“还有多久才到?”白哲一低声问道。
隐去笑意,唐欣云回道:“快了。”
终于,士林站到了。
随着人群,白哲一和唐欣云走出捷运站。
愈逼近士林夜市,人潮愈加拥挤,白哲一忐忑不安的求道:
“算我投降了,好不好?我们回家吧!”
“不行。”唐欣云义正言辞的回道。
她明白白哲一的心情,其实他也很想逛逛士林,只是碍于自己是公众人物,怕引起别人的侧目;再说,他都自闭那么久了,一下子叫他面对人群,总是会令他心慌意乱。
“你看,我们这一路上遇到那么多人,也没有人认出你啊!不会有事的。”唐欣云安抚道。
“我不怕被人认出来,我是怕你会有麻烦……”白哲一语重心长的回道。
他在演艺圈那么久了,对于绯闻早就习以为常,练就金钢不坏之身了,但他不得不替唐欣云着想。要是她的名字和他连在一起,恐怕会对她平静的生活造成影响,而那是他不乐意见到的。
“我才不怕呢!”唐欣云根本就不在意。白哲一才要为她阿莎力的话感到心安,但她却双手不停的向前挥击,仿佛已有抵抗恶势力的万全准备。“为了酸辣汤,我什么都不怕!”
“我还以为你会说,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见白哲一“忿恨”的脸,唐欣云才笑开来。“开玩笑的啦!”又补充说道:
“当然是为了让你也吃到好吃的酸辣汤啊!”
“那还差不多。”原本还要抉择到底要不要去的事,但紧张的心情却被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