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为了让你好交差,我还能无条件答应你的请求。”他问都没问耿芙蓉来的目的就答应。“你怎么会知道,又怎么会答应?”
她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讽刺,和唇边的嘲笑。
“你不是最会揣摩秦天生的心意,怎么会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见我?”
“难道你知道老爷为什么要见你?”
“我当然知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耿芙蓉被他搞得一头雾水。“我的事为什么要找你?”
“这样你还不明白吗?”
耿芙蓉这才起了疑心。
“你是有目的接近我的?”
丘谕堂狂肆的笑了几声。
“我还以为你被我迷得晕头转向,永远不会怀疑我的用心呢!”
耿芙蓉痛心的问:“这么说,我真的只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
她的怀疑得到证实,却心痛得不想知道原因。
“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他说得好象他也是出于无奈似的。
她强忍着几欲夺眶的泪水。
“你对我这颗棋子做了什么事,否则老爷怎么会因为我的事而想见你?”“我?我哪有做什么,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令秦天生抬不起头的事才对。”“我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她尽量回想,即使丘谕堂陪着她,她也都小心翼翼的没泄露半点秦家生意上的机密呀!“没有吗?”丘谕堂语调不屑的说:“你未免太轻忽秦天生的为人了,以他在地方上的名望,你想他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外来客给睡了吗?”耿芙蓉倒抽了一口气。
原来他一直是这么看她的!
但此刻她却不再生气、愤怒,有的只是看透人性的无奈。
耿芙蓉语调平稳、表情平静。
“秦老爷想邀请丘公子到秦府一趟,谢谢你送给他的寿礼。”
丘谕堂不懂,为什么她不生气?
“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什么话?我是秦老爷的女人?还是你睡了我?”她咬着下唇,拼命告诉自己,再忍一忍就过去了。“我还是老话一句,嘴巴长在别人脸上,我想堵也堵不住。”她的泪水快决堤了。“明天希望你能依言到秦府一趟。”语毕,耿芙蓉掩面,奔着跑出丘谕堂的视线,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伤心欲绝的模样……
第五章秦天生看着精彩如春宫图的画册,冷冷的撇了撇嘴角。
作画的人着实花了不少心思,不论是配位、角度都配合得很好,要不是这笔法清楚的画出耿芙蓉的面貌,他还真为这位画者惋惜,这么好的笔法,怎么会去画这种淫书呢?不过他的注意力并非放在耿芙蓉身上,而是专注于压在耿芙蓉身上的男人。他眯着已经有点昏花的老眼,仔细看着只看得出侧脸的男人。
虽然只是隐约的半边侧脸,却已经足够让他让清楚。
丘谕堂,除了跟着他娘姓的姓氏之外,那五官分明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记得这孩子七岁时,孩子的母亲曾经带着他来秦家,要让孩子认祖归宗;但碍于当时他的元配生病,不好再给她太多的刺激,而且当时他也已经有了一个八岁大的儿子,所以他拒绝承认……不会错的,连名字都按着秦家的辈分在排——丘谕堂,他们秦家谕字辈的传人。当下人前来通报客人已经来了,秦天生连忙将画册收起来,放进衣袖里,然后走到前厅。秦天生有些老态龙钟的走进大厅,望着坐在厅上那张充满英气,却又倔强的脸庞。有棱有角的脸部线条就像秦家的孩子,挺直的鼻子就像他娘,还有那双有着异样光芒的黑瞳,无一处不说明他是秦家的孩子。老天有眼,让他在失去一个儿子后,替他找到第二个秦家的骨肉。
“谕堂,我的孩子。”他尽量表现出平静的一面。
“孩子?”丘谕堂忽然发出尖锐的笑声,“秦天生,你是想儿子想疯了吗?怎么半路认起儿子来了?”“不会错的,你是丘玉珠替我生下的孩子——”
“不准你提起我娘的名字!”丘谕堂大吼着,不知不觉泄露了他极度不愿提起的身世。“不管我提不提,你都无法否认你是我儿子的事实。”秦天生无法容忍丘谕堂对他的不敬。两张一样冰冷锐利的脸静静的在凝结的气氛中相对,仿佛互相挑战的武士,正等待着刺杀对方的时机。耿芙蓉在一旁惊愕不已。
这两个男人在一瞬间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中。
她的目光从严肃冰冷的秦天生脸上,转移到剑眉高挑的丘谕堂脸上,想寻找两人相似的地方。她杏目圆睁,伸手掩住自己几乎惊叫出声的嘴。
他们竟然是一对父子!?
从未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耿芙蓉从来不觉得两人有任何相似之处;但是当他们面对面时,她才发现,他们彼此竟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两人有着同样幽深的黑眸、斜飞入鬓的剑眉、冷硬的薄唇……
一切秦家人该有的特点,丘谕堂都具备了。
谕堂……秦天生死去的儿子叫谕清!
秦家这一代是谕字辈……
连名字都清楚的诉说他与秦家密不可分的关系,而她竟然毫无所觉!
心口强烈的疼痛,似在指责她的迟钝,胸口有一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她无法呼吸,她必须捂住疼痛的胸口,强迫自己呼吸。原来这就是他痛恨秦家人的原因……
“那是我跟娘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后悔与你这个没血没泪的人牵扯上关系!”丘谕堂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重新开口。
“这么说来,这东西是你托人送来的啰!”秦天生从袖中拿出画册。
“看得还满意吧?”丘谕堂扬起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
“是你画的吧!想不到我儿子的画工竟如此的好。”秦天生露出满意的笑容。对于他的表现,丘谕堂很是不解。
“难道你不在意?”
“我为什么要在意?”秦天生忽然恍然大悟。“你以为我会在意、生气,所以才做这件事?”他撇了一眼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耿芙蓉。耿芙蓉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明白自己是他们父子谈论的重点,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讨论的。
“哼!所有的女人跟了你都没有好下场!”秦天生竟然连自己的女人偷汉子都无所谓。耿芙蓉终于受不了自己成为别人谈论的话题,却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秦天生对儿子的天真觉得好笑,更对儿子做出伤害耿芙蓉的事情感到高兴,他认为丘谕堂是为死去的秦谕清出了一口怨气。他认为丘谕堂和秦谕清有着抹灭不了的兄弟情,而害死他儿子的耿芙蓉活该要为谕清的死付出代价,才会遭到丘谕堂恶意的戏弄,这是耿芙蓉的报应。他将画册丢给耿芙蓉。
耿芙蓉颤抖着双手,从地上捡起画册,翻开第一页,看了一眼,她整个人立即僵住。这是淫画!
是她和丘谕堂赤裸裸的淫画!
她红了眼眶、双手颤抖,一张翻过一张,每一张都是她慵懒而满足的淫荡模样。她忍不住哭喊道:“是谁?是谁对我做出这种事?”
秦天生喜欢看耿芙蓉伤心、难过,更不会忘记雪上加霜。
“你没那么笨吧!竟猜不出这是谁的杰作。”
画册从她手中掉落。
她不相信,不会是他,不会是他……
但是她失望了,因为丘谕堂竟自己跳出来承认。
“是我画的。”
耿芙蓉摇摇晃晃的退了两步,拼命的摇头否认。
“不会是你,你的画缺少感情,不可能把我的模样画得如此传神……”
其实她猜得到的,只是她不愿意承认,他竟然会卑鄙得利用她的感情。
她还是无法摆脱白凤镇百姓给她下的评断。
耿芙蓉抬起头,用满是泪雾的眼,企图在他眼中寻找一丝丝的愧疚与歉意,或者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根本没发生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找不到她想要的愧疚与歉意,她也要一个原因。
“因为你是秦天生的女人!”
丘谕堂看见耿芙蓉脸上出现受伤的表情,他心里更加痛恨秦天生。
“你要怪就怪秦天生吧!谁教你是他的女人,我故意接近你、让你喜欢上我,就是要你为了我背叛秦天生,我要看着他伤心难过,让他尝尝被人出卖的滋味。”他狂笑着。“我还怕他不相信,所以特地画下我们缠绵的模样让他看看。”耿芙蓉跪倒在地,双手捂住双耳,不想听见这么残酷的事实,更不想听见他带着痛苦的笑声。“停止,我不想再听下去了!”
丘谕堂燃着怒火的双眸瞥向受伤的耿芙蓉,终于不忍心的停止笑声,但却转头逼视着秦天生。“如何?受人背叛和冷落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对她的身子感到满意吗?”秦天生只在乎儿子的感受。
“满意如何,不满意又如何?”
“如果满意,算她多少还有点用处。”秦天生不带感情的冷眸横扫向耿芙蓉,连一旁的丘谕堂都感受到那份冷冽。丘谕堂对秦天生不带感情的冷淡感到意外。
“难道你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
“感情?”秦天生咬牙切齿地道:“我对她只有无穷无尽的恨意,哪来的感情?我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丘谕堂听到他如此糟蹋耿芙蓉,心中没由来的气愤不已,愤怒的抓住秦天生的衣襟。“你究竟有没有良心,为什么要这样糟蹋一个女人?”
“这是她欠秦家的,我就是要糟蹋她、侮辱她,而且我一天不骂她、不糟蹋她,她还会浑身不舒服呢!”丘谕堂不相信耿芙蓉是这样的人,那与她的个性不符。
“你就这么甘心受他侮辱?”
耿芙蓉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垂首不语,引起丘谕堂勃然大怒。
虽然他一直都以嘲讽的方式与她相处,但却无法忍受秦天生这样对待她。“你回答我!”
“没错……”她低喃着,“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耿芙蓉!
耿芙蓉是一个禁不起挑衅,有人惹了她便会立刻反唇相稽的女人。
可现在她却跪在地上,任由秦天生作践,逆来顺受的模样一反平常的高贵、骄傲,连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都不曾出现。秦天生到底让她喝了什么符水,让她如此惟命是从?
秦天生不管丘谕堂怒火中烧的表情,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谕堂,别可怜她,她连秦家的狗都不如。”
丘谕堂再也受不了秦天生字字如利刃的侮辱耿芙蓉,一拳挥向秦天生的胸膛,让秦天生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这一拳并非完全是为耿芙蓉而打,而是发泄他积压多年的怒火,也为他的母亲讨回公道。“造反了!竟然有儿子打父亲……”秦天生难忍疼痛的哀号着。
“我不是你儿子!”丘谕堂从齿缝中迸出强烈的恨意。“我根本没有你这样冷血的父亲!”“谕堂,你听我解释——”
秦天生试着拉住他,却被丘谕堂甩开,并再度抓住他的衣襟,想要再次挥拳泄愤。“不可以!”耿芙蓉挣扎着站起来,冲到两人面前,试着拉开丘谕堂抓住秦天生衣襟的手。“你……他都把你当成是一条……一条……你竟然还护着他!?”丘谕堂说不出狗那个字。“你对我的评价也不见得有多高尚。”耿芙蓉闭着眼睛陈述事实。
她在秦天生眼底是一条狗,在丘谕堂眼里却是一个连妓女都不如的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