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地上铺了一层发霉了的麦秆,散发着阵阵的霉味,墙角还有一股股尿骚臭气,实在是难闻至极,从关进来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期间,格布乌斯已经连续吐了三回,都是被这里令人恶心的气味给熏的。
“哐当当……”牢房外面传来铁链响动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就有四个身穿链甲的甲士手握短剑剑柄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用钥匙打开了格布乌斯所在牢房的牢门,喊道:“格布乌斯,出来!”
格布乌斯听见后走到牢房门口,一个甲士拿出铁链将他的手和脚拷上,然后将他推出了牢房:“走吧,大人要审讯了!”
四个甲士就这样押着格布乌斯走出了牢房,通过牢房中间的走廊之后,走到走廊的尽头左拐进了一个房间,走进这个房间,格布乌斯看见了熊熊燃烧的火盆,监狱里本来是阴暗潮湿的,这个监狱甚至有一股寒气,使得现在进入七月了,囚犯们呆在这座监狱里都还感觉很冷,而在这间房里,格布乌斯明显感觉就像进了火炉一样,原本有些肥胖的他身上很快就出汗了。
这房间的陈设有一些让他感觉恐惧,燃烧的木炭火盆里的有几根被烧得通红铁杆,铁杆上都有一个方形的铁块,这就是用刑的烙铁,他听人说过。
四周的墙壁上还悬挂着一些铁链和铁钩,右边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是椅子,在桌子的对面墙壁边固定着一根粗大的木柱,有一个成年人的腰那么粗,木柱上血迹斑斑,木柱下的地面上都有很多黑色的硬块,格布乌斯认出了那是血液凝固后结成的血块。
格布乌斯还没有将这间房打量清楚,就被两个甲士架住后拖到了木柱边站好,并被牢固地绑在了木柱上,任他如何喊叫、怒骂、挣扎都无济于事,那两个甲士根本不搭理他,而他也挣扎不过那两个甲士。
两个甲士将他绑好之后就走出了房间,就在格布乌斯认为自己可以休息一下的时候,又从外面走进来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很年轻,脸色有些苍白和阴霾,这个人身后都是监狱里的人,还有三个大汉赤着上身,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这三个光着膀子的大汉都拿着皮鞭,还有一个是监狱的典狱长,他对年轻人一直是点头哈腰。
年轻人赫然就是穆勒,在格布乌斯被送到监狱之后,他就立即坐马车赶过来了,就是前来审问格布乌斯的,希望能从格布乌斯的嘴里得到税银和强盗们的下落。
典狱长恭恭敬敬请穆勒坐在桌子后面,又赔笑道:“大人,现在您可以问了!”
穆勒盯着格布乌斯看了一会问道:“听说你最近在借钱?是为了定下佩特乌斯的那剩下一批货?我有三个问题,如果你能如实的回答我,我可以向法官申请赦免你罪,并且将从你家里搜出来的钱财全部还给你,还能将已经没收的佩特乌斯的那批货全部给你,一个铜板也不会让你出,你是一个商人,不是很喜欢钱吗?现在就有大把的金币在等着你,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第一,税银现在在哪里?第二,那伙抢劫了税银的强盗现在在哪里?第三,一直住在你家里的佩特乌斯在哪里?”
格布乌斯根本回答不了这三个问题,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哭丧着脸道:“大人,小人不知道啊!”
“哼哼,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本大人的厉害!”穆勒说完后向典狱长摆了摆脑袋。
典狱长得到指令之后立即指使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动手,被指着的大汉当即提着皮鞭走到格布乌斯面前,挥动胳膊就开始抽起来。
“啪!”
“啊——”皮鞭抽打在身上之后,格布乌斯当即疼得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随着那大汉的抽打,格布乌斯的惨叫声像是有节奏一般响个不停。
大汉一直抽了好几分钟才在穆勒的命令下停止了抽打,此时格布乌斯已经疼得死去活来,在昏迷前说了一句:“别打了,只要大人将刚才答应的条件兑现,我就说,我说!”
昏迷过去的格布乌斯更快就被一桶冷水给泼醒了,不等穆勒审问,他当即交代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佩特乌斯是一直住在我的家里,今天他出去了,城市卫队的人去我家的时候,他刚好不在!税银具体在哪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两支佣兵团联合共同打劫了押运税银的帝**队,那两佣兵团的位置应该就是当初伏击地点的附近不远处,我知道税银不在佩特乌斯那儿,也不在他的护卫队那儿,应该是被那两支佣兵团带走了,佩特乌斯的护卫队现在正在我为他们租的一栋房子里,如果他们没有得到我被抓的消息,他们应该都还在那儿!”(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千夫斩
穆勒静静地听完格布乌斯的招供点了点头道:“好,只要你提供的线索能够让我们抓住佩特乌斯和那两支抢劫税银的佣兵团,我就一定会兑现我答应的条件,来人,让给格布乌斯老爷解开,先给他找一间干净一点的牢房,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但暂时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他,另外将治安官菲特罗斯给我请来!”
“是,大人!”典狱长恭敬的答应着。
穆勒说完后就要往外走,这是格布乌斯叫住他:“等等,大人,佩特乌斯有一个外甥,名叫布尔,是有着东方血统的人,此人非常厉害,佩特乌斯所有的护卫都由他统领,在来君士坦丁堡的路上,此人曾经以不到两百人的商队护卫打垮了超过两千人的马匪,而且也是此人带领商队的护卫们将打劫税银的两支佣兵团拦下,强行从佣兵团手里要回了所有丢失的货物,这家伙是个非常不简单的人,希望大人引起重视!”
为了钱和自己的小命,格布乌斯已经顾不得许多,他将知道的所有与秦东和佩特乌斯有关的事情全部抖露出来,他深知一点,既然出卖了,就要出卖彻底,让秦东和佩特乌斯永无翻身之日,否则一旦让那两个人逃走,他们任何一起报复起来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商人能够扛得住的。
只有最后一点没有说出去,他隐瞒了佩特乌斯身份,他知道佩特乌斯与匈奴帝国边境守将千夫长秦东的关系非同一般,他担心将佩特乌斯的身份说出来之后。穆勒会因为害怕匈奴人而不敢将佩特乌斯怎么样,毕竟匈奴人早已经成了东罗马帝国永远的噩梦,凡是有关匈奴人的事情。东罗马帝国从皇帝到平民都是慎之又慎,唯恐惹怒了匈奴人而引来灾祸,其实他不知道秦东就是布尔,布尔就是秦东,如果他知道这一点,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很好!感谢您的配合,格布乌斯先生。看来您是一个非常良好的合作者!那么请您说说有关这个布尔的情况,可以吗?”穆勒看向格布乌斯的眼神中闪烁着寒芒,在他看来。格布乌斯这个人太无情无义了,为了利益和自己,可以出卖任何东西,心思狠毒异常。而且报复心极强。此人内心中早就没有良知这种东西,这种人绝对不能让他得势。
“好的好的,布尔这个人很年轻,但他力大无穷,而且武力超群,很有头脑,佩特乌斯商队很多事情都有他打理,他在君士坦丁堡的落脚点一般是在我家、我给他们租的房子。对了,他说他曾经是君士坦丁堡人。几年前被匈奴人掳走了,他的家在君士坦丁堡,具体在什么地方,小人却是不知道!”
虽然信息上有些不全,但这些对于穆勒来说足够了,称赞了格布乌斯几句之后就转身走了。
穆勒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后,得到消息的佩德罗立即过来询问:“穆勒,将他们抓到了吗?”
“佩特乌斯这个家伙运气好,城市卫队去的时候他刚好不在,格布乌斯已经被抓来了,根据他的招供,我们已经大致知道了佩特乌斯等人在君士坦丁堡的情况,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将他们抓住!”穆勒简单的将情况对佩德罗说了一遍。
没过多久,城市卫队的治安官菲特罗斯来了,穆勒和菲特罗斯商量了一下抓捕佩特乌斯和秦东等人的计划。
他们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埋伏在格布乌斯的家里,这一点城市卫队的人早就在做了,现在已经有大批的兵马已经埋伏在格布乌斯的家里,另一路立即去格布乌斯为秦东等人租的房子,将那里团团围住,并且将里面的人全部逮捕,而且还要派人对秦东以前在君士坦丁堡的家所在的位置进行排查,防止秦东等人躲在那里,两人商量完毕之后,治安官菲特罗斯当即告辞离去,安排抓捕事宜去了。
……
最近秦东的人才招揽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他又成功招募了一些汉人,这些人基本上都不准备回中原了,听说秦东也是汉人,而且还是匈奴人的官员,他们都愿意跟着过去,最起码大家都是同胞,在这异国他乡也可以有个照应,中国人在外面拉帮结派是出了名的,不怕当地人如何的排外,就怕没有人出面领头,只要有领头的人,他们就能紧紧地抱成团。
今天办完事情后秦东带着两个护卫准备返回格布乌斯给他们租的房子,但走到半路想起要佩特乌斯将那些已经答应跟他去匈奴帝国的汉人一起先送走,因此他带着两个护卫转向去了格布乌斯的家里。
三人骑着马走到格布乌斯家门口,秦东下马将缰绳丢给其中一个护卫,然后走进了大门,走进大门后,秦东感觉这院子里有些安静,之前都比较热闹的,怎么今天这么安静?秦东揣着疑惑向佩特乌斯居住的房间走去。
这是外面传来他一个护卫的大吼声:“大人,我们被埋伏了!大人快跑!”
喊声刚落,大街上就传来阵阵脚步声,随之喊杀声响起,门口两个护卫抽出兵刃大喝一声向外面的城卫军冲了过去。
秦东脸色一变,正准备向佩特乌斯的房间跑去,通知佩特乌斯逃走,但前面突然涌出了大量的罗马士兵,这些罗马士兵左手提着盾牌,右手握着短剑冲了出来。
这时那些罗马士兵的身后出现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是身穿铠甲的将军,另一个就是鼻青脸肿的格布乌斯,还有几个士兵站在他们的身后。
“将军,就是他,他就是佩特乌斯的外甥,名叫布尔,他与那两支抢劫税银的佣兵团打过照面,应该知道税银在哪儿!”格布乌斯指着秦东对那将军说道。
秦东听见后抽出腰刀连连后退。一边后退一边对格布乌斯怒目而视道:“格布乌斯,你这个卑鄙小人,枉我们这么信任你。你却出卖我们,如我今天不死,我必定要杀死你!将你的尸体剁成肉酱煮汤喝”。
秦东的话吓了格布乌斯忍不住浑身哆嗦,他咽了咽口水,还是狠下心高声道:“布尔,不要是我主动出卖你们,我被他们抓了。你不知道受刑的滋味,我实在是抗不下去,与其我死。还不如让你们死,我还可以得到你们的货物,如果换做是你,我相信你也会这么做!佩特乌斯的运气比你好多了。城卫军来的时候。他正好不在,躲过了,不过我相信他们很快会跟你一样被抓住”。
“好的!别跟他废话了!”那身穿铠甲的中年将军喝止了格布乌斯,对秦东道:“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我奉劝你一句,识相点放下兵跪下投降,否今天这里就是你的死地!”
秦东扭头看了看身后,大门外两个护卫还在战斗。不过其中一人已经受了伤,另个一个也有一些不支了。而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