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几分钟,中箭受伤的侦查骑兵终于遇到了一个自己的同伴,那同伴看见前方马背上之人歪歪斜斜,显然是受了伤,立即迎上去大声问:“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受伤的侦查骑兵勒马停下,此时他已经极度虚弱,他Zhīdào自己活不成了,必须将消息传递回去,他断断续续道:“快、快去禀报将军,湖畔的西南方向出现大批身份不明的军队,看人数有至少三千人马,全部是骑兵,让、让将军小、小……”。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死了,不过同伴已经得到了全部消息的内容,他看了马背上的尸体一眼,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就向宿营地飞驰而去。
阿纳斯塔修斯正在营地里巡视各岗哨,由于明天就要启程,所以营地的防御设施做的非常简陋,营地是背水而建,四周只钉了一些木料做护栏,再加上一些拒马,就再也没有别的设施了,主要是为了防止牲口走散。
“将军,将军,前方侦查骑兵传来消息,西南方向有一大股身份不明的军队正快速向我军宿营地靠拢,现在那支军队是敌是友还不清楚,请将军速速决断!”
阿纳斯塔修斯闻言脸色巨变,他一直担心有人窥视公主的陪嫁队伍,今天一天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安,没想到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
他Zhīdào自己不能乱,自己一乱,自己是大军主将,如果自己乱了方寸,那么整支军队就乱了,毫无战斗力可言,公主就危险了,自己的安全不重要,可公主的安全关系到帝国的重大利益,他想起了在之前皇帝对他说过的话,即便你和你的手下三千人都全军覆灭,也必须要把公主安全送到迦太基,万一实在不行,也必须将公主完整地带回安卡拉。
稳定了慌乱的情绪之后,阿纳斯塔修斯迅速发布了命令:“传令各联队迅速,背靠营地进行防御,前方侦查骑兵立即打探那支身份不明的大军的动静,随时报告情况!”
“是,将军!”
绿洲西南方向,巴尔罕正带着三千铁骑向悄悄快速地向湖畔边的东罗马帝国公主陪嫁队伍宿营地靠近,他的计划是要趁着黑夜打阿纳斯塔修斯一个措手不及。论起战斗经验和临阵指挥的经验,巴尔罕经历过大小战役数十次,作战经验和指挥经验可谓相当丰富,而阿纳斯塔修斯只有单兵作战经验,却没有临阵指挥军队作战的经验,他是从小兵被选拔进禁卫军的,进了禁卫军之后就再也没有参加过战斗,也没有指挥军队打过仗,一直呆在皇宫之中保卫皇帝的安全,他的军事能力相比巴尔罕可谓相差太远。
“将军,末将无能,刚才有一个东罗马军队的侦骑突破了我们侦查骑兵的防线进入我们侦查范围的腹地,很Kěnéng得知我大军的虚实,关键是人跑了,我的人没追上,还请将军降罪!”侦骑队长骑马过来向巴尔罕报告道。
巴尔罕闻言怒气冲天,扬起马鞭就要抽打侦骑队长,不过手挥到一半就停下了,没有打下去,收了马鞭之后,巴尔罕掏出地图看了看,思索了一阵道:“你马上带你的人,分成两组,一组埋伏在湖畔的东北方向十里,另一组埋伏在东方十五里,当东罗马人发现他们的时,肯定会派人向最近的城镇,这里可是东罗马帝国的地盘,我们决不能让他们找到援兵,明白本将军的意思吗?这次再有差错,本将军决不轻饶!”
“是,将军!”侦骑队长死里逃生,答应一声立即离去。
待侦骑队长远去之后,旁边的副手汉斯问道:“将军,估计现在阿纳斯塔修斯已经Zhīdào了我们的情况,我们想趁夜偷袭恐怕不Kěnéng了,现在我们怎么办?”
想了想,巴尔罕下定决心道:“怎么办?偷袭不成,现在我们只有强攻了,我们只有两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一整天了,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必须回到登陆地点,否则我们就会遗弃在这里!传本将军军令,全军向东罗马军队方向前进,今晚我们就跟他们耗着,害怕的应该是他们,而不是我们,我们是来打他们的,我们不进攻,他们肯定要时时防备我们,而我们其实可以放心大胆地睡大觉,等到明天天亮之后,再与熬了一夜的他们进行决战,本将军倒要看看,到底是东罗马帝国的禁卫军厉害,还是我大秦帝国海军陆战骑兵师的将士们悍勇!”
“是,将军!”汉斯答应一声向旁边的传令官点头示意,传令官得令之后大声喊道:“巴尔罕将军有令,全军向东北方向东罗马人宿营地继续前进!”
尽管早已经得到了消息,而且做了迎敌的准备,但当铺天盖地的马蹄声传过来,以及不断抖动地面就好像随时要地震一样的时候,东罗马人的营地里还是慌乱不止,营地里到处都是侍女和太监们到处乱窜,这些太监和侍女们没有丝毫战斗力,只能呆在营地里,许多人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因为三千铁骑一起奔驰所造出来的声势实在是太吓人了。
大军到了东罗马三千禁卫军面前不远处停下了,那三千禁卫军正严阵以待,准备随时与前方的,而巴尔罕却下达了一个听起来极为荒唐的命令,他下令让大军分作两部分轮流休息,但休息的那一半士兵都是在马背上休息,另一半人却全神贯注注视着前方的东罗马禁卫军。
阿纳斯塔修斯可不Zhīdào巴尔罕下达了那样的命令,他非常郁闷,前方军队既不表明身份,也不发动进攻,就这样军阵对军阵,这是要闹哪样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章 各显手段
黑夜之中,看不清前方的情况,甚至很多人都无法分辨方向,在这样的情况下打仗几乎占不到什么便宜,这不论是对进攻方而言,还是对于防守方来说都一样的,巴尔罕没有下令攻击,而东罗马帝国营地那边阿纳斯塔修斯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的主要任务是保护欧多西亚公主的安全。
出来的时候,巴尔罕准备得很充足,每个骑兵都发放了厚实的宽大羊毛毯,夜晚气温下降很大,很冷,将厚实的毛毯裹在身上可以防寒,还能连马匹也一起保暖。
巴尔罕不进攻,也不撤退,阿纳斯塔修斯很是焦急,现在的主动权不在他手上,而在巴尔罕手上,他要保护公主的安全,就不能放心地与巴尔罕一战,同时他还要防备巴尔罕耍诡计,以免中了巴尔罕的阴谋陷阱。
阿纳斯塔修斯Zhīdào这样不能这样下去,晚上的气温很低,人和马就这样光秃秃地呆在外面很容易冻死,而对面不明身份的军队不Zhīdào怎么挨过去,但他和他的人马是绝对不行的,思索了一会,阿纳斯塔修斯喊道:“来人,派人去前面问问对面是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另外派人去收集木材堆放在军阵空隙当中生火给士兵们取暖,别仗还没有打,人都冻死了!”
“是,将军!”
阿纳斯塔修斯的命令很快得到了执行,几个骑兵在一个百夫长的带领下骑马奔向对面的巴尔罕军阵,另外军阵后方又有士兵去附近绿洲内收集木材。
没过多久。前去询问的百夫长带人回来了,“报告将军,刚才我去问了。可对面的人根本不答话,也不许我等靠近!”
阿纳斯塔修斯闻言皱眉道:“这支身份不明的军队想干什么?不打也不退,也不与我们交流,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呢?”
旁边一个比较年轻的联队长突然道:“我明白了,他们这是在不让我们休息,可他们自己实际上却在休息,如果末将所料不差。等我们熬了一夜,明天早上精神疲倦的时候,他们就会发动攻击!”
另外一个联队长不同意这个猜测。“不能吧,他们怎么休息?坐在马背上能休息吗?再说了,难道他们就不怕我们突然发动攻击?”
年轻联队长道:“据我所知,一些长期生活在马背上的游牧民族的士兵就可以在马背上睡觉。在马背上吃喝拉撒睡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日常习惯。这并不奇怪,北方的大秦帝国的骑兵,还有这沙漠中的撒拉逊人很多都可以做到这一点。至于说他们就不担心我们突然发动攻击,正是对方的将军算准了我们这边的情况,他断定阿纳斯塔修斯将军不敢这样做,因为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公主殿下,将公主平安送到迦太基,如果公主出了意外。就算我们在这次战斗中,我们的任务也了!”
其他联队长听到这番分析之后都面面相觑。很显然他们在心里认同了这个分析是对的,只见阿纳斯塔修斯道:“来人,去请示公主殿下,把那些太监中的宫廷乐队成员都请过来,别忘了让他们带上他们吃饭的家伙!”
“是,将军!”一个联队长答应一声,策马转身离去。
很快,几十上百个太监带着各种乐器排成四队走到军阵前面,刚才离去的联队长回来向阿纳斯塔修斯报告:“将军,随行的宫廷乐队成员全部携带乐器赶到,请将军下达命令!”
“去把负责的人叫过来!”
“是,将军!”
一个老太监被叫了过来,他向阿纳斯塔修斯行礼:“尊敬的将军,不Zhīdào找小人有何吩咐?”
阿纳斯塔修斯道:“老人家,我想让你带领你的乐队成员们现在开始奏乐,声音越大越好,一定要让对面那支不明身份的军队当中的每一个士兵都清楚的听得到,本将军就是不想让他们安生,不想让他们休息,你明白本将军的意思吗?”
老太监行礼道:“明白了,尊敬的将军,如您所愿,只要我的乐队开始奏乐,我保证他们一定会很难受,别说睡觉了,就是呆在那儿都不好过!”
阿纳斯塔修斯点点头道:“好,去吧!”
在老太监的指挥下,宫廷乐队排成几排,都将乐器拿在手上开始奏乐,老太监很清楚阿纳斯塔修斯的意图,在他的指挥下,乐队演出出来的声音根本不是很么音乐,而是噪音,是真正的噪音,这噪音别说自己人受不了,对面巴尔罕的士兵听了也受不了,刚刚入睡的一部分士兵都被这种噪音也吵醒了。
汉斯策马上前来到巴尔罕的身边道:“将军,东罗马帝国的带队将军好像洞悉了您的意图啊!”
巴尔罕点头道:“也不Zhīdào这家伙是什么人,居然有两下子,看来我打算今晚耗干他手下大军的精力的计划行不通了!”
汉斯问道:“那我们出现怎么办?如果一直耗在这里,等到明天早上我们也没有精神作战了!”
巴尔罕思索一阵道:“传令,大军后撤十里扎营过夜,派人监视东罗马人的一举一动,绝对不能让他们在我们的视线内消失!”
“放心吧,将军,东罗马人那么多不行的宫廷侍女和太监,根本走不快,不Kěnéng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不过我会派人盯紧他们!”
不明身份军队的撤离让阿纳斯塔修斯和手下的军官们都松了一口气,他立即让大军回营,并警戒,防止那支不明身份的大军再次返回,今晚是不Kěnéng连夜开拔了,夜晚很Kěnéng在沙漠中迷失方向,一不小心,这几千人马都Kěnéng会葬身在沙漠之中,现在唯有坚持到明天天亮看情况再做打算。
阿纳斯塔修斯很清楚,这支身份不明的军队绝对是敌人,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干,只怕明天早上天亮之后对方就会发动攻击,因为有欧多西亚公主和她的一千多人的陪嫁队伍的拖累,阿纳斯塔修斯根本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