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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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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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载来,平原君心里不爽的时候,就派人把秦异人押来,大加折磨,以此泄愤。折磨三载下来,他都有些舍不得了。

“他还没死?”赵孝成王有些意外。

“君上未下旨,臣岂敢杀他?”平原君忙讨好。

“嗯。他还在就好,寡人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赵孝成王此时对秦国之恨如同长江大河,连绵不绝,恨不得把秦异人撕着吃了。

果如平原君所料,只听赵孝成王咬牙切齿的道:“备下酷刑,寡人要亲自动手,要虎狼秦人受尽天下酷刑而死!”

一字不提罢相之事,平原君心中欢喜,相位保住了。

……

秦异人的小院里,秦异人靠在墙上晒太阳,眼睛睁圆,看孟昭、马盖、范通三人练武。

三人三载没吃过饱饭,未练过武,如今,不用再为温饱犯愁了,心思也灵活了,准备重练武艺。三人是秦军锐士出身,武艺高强,身手了得,虽然身体拖垮了,战力大不如以前,但基础仍在,这一练起来,虎虎生威,极是了得,秦异人好一阵夸赞。

“咚咚!”突然之间,一阵如同闷雷似的脚步声响起,快速朝小院而来。

“出什么事了?”秦异人大为诧异。

孟昭、马盖和范通不再练武,个个张大了嘴巴,一脸的诧异。

“砰!”院门轰然打开,只见一队身着红衣的剑士出现在门口。

这些剑士身材极为高大,跟铁塔似的,一身的彪悍气息,杀气腾腾,一瞧便知是精锐中的精锐。

“红衣剑士!”孟昭、马盖、范通三人惊呼一声。

红衣剑士是赵国最为精锐的军队,是赵王的帖身侍卫,人人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经过严格的训练,武艺高强,身手极为了得。

用现代的话来说,他们是“大内高手”。

“拿下了!”领头的红衣剑士手一挥,红衣剑士象风一般冲过来,如狼似虎,不由分说,就把秦异人他们制住了。

红衣剑士身手了得,迅捷如风,孟昭、马盖、范通三人想反抗,却是没有丝毫用处。

“走!”头领一挥手,红衣剑士押着秦异人、孟昭、马盖、范通、黑伯和茉儿而去。

“秦异人,你这次是大祸临头,不想死也不成了!”赵平望着秦异人的背影,神气活现:“和我斗,你死定了!嘿嘿,我的财货又回来了。”

赵平回到院里,招呼红衣小吏冲进秦异人的住处,把他送来的财货全搬走了,比狗舔过的还要干净,毛都不剩一根。

第十七章 赵括之母

一出了小院,红衣剑士押着秦异人一行直奔赵国王宫而去。

红衣剑士是赵王的帖身侍卫,是“大内高手”,他们前来押人,其来意不用说谁都明白,定是赵孝成王要对秦异人下手了。秦赵成为死仇,生死相搏,更要命的是,赵国惨败于长平,五十万精锐损失殆尽,赵王一腔怒火必然要朝秦异人发,生死难料。

孟昭、马盖、范通三人蛮不在乎,笑呵呵的道:“赵狗这才想起我们,真是太蠢了。”

听他们那话的意思,好象他们活得不耐烦了似的,巴不得早死。

“我们征战沙场,砍下的赵狗人头不知几多,只可惜错过了长平大战,不然的话,还会多砍些赵狗狗头,死了也值了。”三人是秦军锐士,出生入死惯了的,一点也不把生死放在心上,谈笑生风。

“休要胡说。”黑伯沉声喝斥一句:“赵王不过是请公子做客罢了。”

这不过是安慰之词,是怕秦异人禁受不住打击。

“黑伯说得对,赵王惧怕大秦兵威,他要请公子一叙。”孟昭、马盖、范通三人明白过来,忙附和一句。

“公子,你莫要担心,没事儿的。”茉儿忙安慰秦异人。

秦异人勉力笑笑,心里如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虽然还没有见到赵王,秦异人也能猜到赵王的用意,这是要杀他呀。他好不容易再活一次,这才活了数日功夫,又要被砍头了,这冤不冤?

“得想个办法逃过这一劫。”秦异人暗自嘀咕,只是处此之情,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很快的,就来到赵国王宫。秦异人放眼一瞧,好大的王宫,气象森严,广厦千万间,间间不凡,雕梁画栋。一队队红衣剑士在王宫前值守,个个站在当地,就象标枪般挺拔,给人一种不可撼动之感。

“怪不得赵国能成为秦国唯一的劲敌,果是不凡呐!”秦异人忍不住暗中赞好。

“去朝堂。”一个阉人踩着细碎小步,快步而来,公鸭似的嗓子一吆喝,极是刺耳。

红衣剑士押着秦异人一行直奔朝堂。

朝堂就在左侧,很快就到。

秦异人远远就听见朝堂里传出一阵受伤野兽似的怒吼:“你这老虔婆,都是你,都是你,没有生个好种,生了个蠢材!”

押解秦异人的红衣剑士一个哆嗦,脸上变色,瞥了秦异人一眼,目光中透着怜悯。

“这应该是赵王吧。”秦异人念头一转,便知道只有赵王才能在朝堂上如此咆哮。

“他在骂谁呢?老虔婆又是谁呢?”秦异人不知哪个女人惹得赵王如此大怒。

一进朝堂,只见朝堂里好多的人,赵国群臣都在,个个褒衣博带,富贵华丽,却是噤若寒蝉,低垂着头颅,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中年男子,头戴王冠,身着王袍,怒气勃发,脸色铁青,脸孔扭曲,眼睛瞪得象铜铃,怒视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在她的鼻子前指指点点,骂得正欢,口水象瀑布般喷在这女人脸上。

“这就是赵王?咋这副德行呢?”秦异人看在眼里,大是惊讶。

有道是,王者要有穆穆威严,不能随意发怒,更不能把自己的心情好坏表现在脸上,要深藏胸中。象赵孝成王这般,怒气勃发,还是指着一个老女人骂得如此欢实,真是千古少见。

“赵括那么蠢,都是因为你,是你这头蠢母猪生养的,不蠢也会蠢,蠢了就更蠢!”赵孝成王骂得兴起,越骂越不象话了。

“哦,她是赵括母亲。”秦异人来了兴致,睁大眼睛细细打量起来。

赵括母亲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代奇人,有见识,深明大义,秦异人对她不乏钦佩之心。

爱子之心,人皆有之,作为母亲,她应该是巴不得赵括的官越大越好,那样的话,可以光宗耀祖,她就可以自豪。而她竟然出面阻止,不让赵括为将,这是从大局出发,为了赵国而做出的牺牲。

如此深明大义的女人,在中国历史上不多见,这样的母亲,仅此一人。

赵括之母头发花白,脸色憔悴,双眼红肿,脸上泪痕宛然,尽管如此,仍是难掩姿容,年轻时必然是一个大美人。

长平大败,最苦的是谁?

不是赵孝成王,而是赵括的母亲。

一是丧子之痛,折磨着她。作为母亲,谁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平安呢?赵括中流矢而死,失去儿子,这本身就够让她心痛的了。

二是赵括虽死,其罪难消,五十万赵国精锐被葬送一空,这是何等的大罪?自此以后,强赵之风不存,赵国再也不是秦国的劲敌了,这都是赵括的罪过。作为母亲,生养了这样一个儿子,她心里好受吗?

三是赵括之母早就知道赵括会败军覆师,为此而努力,要阻止赵括领兵出战,却是没有成功。从她心里来说,她是巴不得她错了,错得越离谱越好,然而,命运弄人,她偏偏对了,还是无比正确。长平大战证明赵括只会纸上谈兵,并不具备统兵作战的才干。

种种原因,归结在一起,赵括之母倍受煎熬,她才是这世上最苦之人。

偏偏赵孝成王要拿她作出气筒,要拿她撒气,骂得无比难听,怎么难听就怎么骂,她是恨不得上天打雷,把地上劈出一条缝,她好钻进去。

“这个赵王是非不分,明明是他的错,他竟然怪罪到赵括母亲身上,有你这样的王吗?”秦异人大是腹诽。

赵括为将,赵括之母出面阻止,赵孝成王不仅不听,还刚愎自用,坚持拜赵括为将,说到底,过失是赵孝成王的,与赵括之母何干?

“呜呜!”赵括之母委屈之极,却是有苦不能言,有冤不能申,唯有饮泣的份。

“你哭,你哭,你就是哭死,寡人也不会饶过你这老虔婆!”赵孝成王怒气更大了,飞起一脚,狠狠踹在赵括母亲胸口。

“咕噜噜!”赵括之母就象滚动的冬瓜般滚出老远,额头磕破了,鲜血直流。

“寡人宰了你!”赵孝成王怒气不息,拔出腰间佩剑,怒气冲冲的就冲了上去,要把赵括之母斩杀当场。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这事与秦异人无关,秦异人却给激起了义愤之情,打算为赵括之母说句公道话。

“君上,住手!”就在这时,一个炸雷似的声音响起,极具威势,只见一个英气勃勃的年轻将军如同旋风般冲了进来。

第十八章 李牧

这个年轻将军个头极高,身长八尺(换算成现代计量单位,一米八几),身胚宽大,就象一座铁塔,极具威势。

头戴铁兜鍪,身着铁甲,明光锃亮,平添几许威势。

一双眼睛特别明亮,炯炯有神,如同九天之上的骄阳般炽烈,让人目眩。

走起路来,噔噔有声,虎虎生威,气慨绝世。

整个人就象一柄绝世利剑,锋芒盖世,如同战神临世,给人一种如山如岳般的不可撼动之感。

“好一条英雄好汉!”秦异人忍不住大声喝采。

“这会是谁呢?廉颇嘛,年纪不符,赵国哪来这样年轻的将军?”秦异人大为疑惑。

眼下的赵国,最有名的将军就是老将廉颇了,既然是老将,必然是年纪一大把了,而眼前这个年轻将军一瞧便知不凡,秦异人却未听过,不得不好奇。

“李牧!”赵孝成王怒喝一声。

“李牧?”秦异人差点把舌头咬断了,李牧之名如雷贯耳,名垂后世,两千多年过去了,李牧仍是有着不少粉丝呢。

战国大争之世,涌现出了很多杰出的将领,象吴起、庞涓、孙膑、田忌、司马错、白起、廉颇、李牧、王翦、王贲、乐毅、田单、项燕……名将如云。

真正称得上“战神”的只有四人,即吴起、白起、王翦和李牧。

李牧是赵国继廉颇之后的支柱人物,正是他支撑起了赵国残破的江山,与秦国抗衡数十年。在秦始皇灭赵之役中,即使另一位战神级人物王翦也是拿他无可奈何。最后,秦始皇采纳尉缭的计谋,利用郭开罢了李牧的兵权,秦国才击破赵国大军,灭了赵国。

后人慨叹,假使赵国不罢李牧的兵权,秦国能灭得了赵国吗?

“臣李牧见过君上。”李牧冲赵孝成王见礼,不容赵孝成王说话,快步来到赵括母亲身前,弯下身,扶着赵母站起来。

“嘶!”李牧撕下战袍,为赵母擦拭额头鲜血,神色恭敬,就象一位孝顺的儿子在侍候母亲似的。

“这个……李牧怎生如此对待赵母呢?”秦异人纳闷了。

李牧是战神级人物,与赵母八杆子也打不着啊,瞧李牧这恭敬样儿,就知道其中有不为外人知晓的隐情。

“谢李将军。李将军,你怎生来了?”赵母被赵孝成王当着群臣的面一通好骂,满朝文武却没有一人为她说情,这让她好不伤心。

回想昔日,赵括手绾上将军兵符之时,赵府门庭若市,群臣争相讨好,那是何等的热闹。如今,赵括刚死不久,尸骨未寒,赵府冷清可以罗雀不说,赵孝成王骂得那么过份,那么狠,却无人为她说情,能不寒人心吗?

唯有李牧不惧赵孝成王之威,没有忘记她,这让赵母心里暖暖的,泪珠儿扑漱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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