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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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贵公子-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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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沅彧依言亲亲他包扎好的伤口,“痛痛飞了。”接着微笑地看着他道:“这样可以吗?”
  飞龙笑开了,他很满意。
  宋尔儒一手撑腮,望着沅彧温雅笑容陷入沉思,接着又看向食指。
  他心一横,闭上眼,剪子往手一扎。
  “哎哟,痛呀!”他痛叫出声。
  他是不是牺牲太大了?
  不过是想证明上回异样的感情纯属作祟,他何必这样伤害自己呢?
  “怎么了?”
  “我也流血了。”他抬起冒血的食指。
  沅彧连忙过去一探,嘴角隐隐地泛起笑意。
  他的伤比起飞龙受的伤还小呢,他却叫得比飞龙还要大声。
  简单地抹上一层药膏,她交代道:“两个时辰内不要碰水。”
  “就这样?”他还有期待。
  “是啊,要不呢?”沅彧不解他声音里浓浓的失望所为何来。
  “沅彧姐姐,他也要赶走痛痛。”飞凤替宋尔儒说出他的期盼。
  闻言,沅彧微微一笑,“你几岁了?”
  简短的一句话堵得他哑口无言。
  “做好了,我们下午放纸鸢去。”说完,她随即走开。
  飞凤趴在桌上,两手托腮,眼睛睁得大大地瞅着宋尔儒,“你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他无辜地眨眨眼。
  她指出她看见的事实。“我看见你拿剪子往自己的手戳。”
  “是吗?”宋尔儒脸上没有一丝被逮着的困窘,看到就看到,他并不在乎。
  飞凤也不是想看宋尔儒难堪的模样,她一手搭上他的肩,老气横秋地说:“我明白你喜欢沅彧姐姐。”
  “哦?”宋尔儒挑高一眉,他倒是想听听她有何见解。
  “沅彧姐姐虽然不是顶好看,但她是个好姑娘,看在你长得挺顺我眼的分上,我会帮你的。”
  “方才谢谢你。”
  “不客气,大家心亮不宣。”
  “是心照不宣。”他纠正道。
  “听懂就好不用字字计较,就这样啰。”飞凤拍拍屁股走人。
  宋尔儒打开折扇扇着,这娃儿真有趣。随即飞凤的话窜人脑海,他收起扇子,扇柄轻敲着下巴,难得露出正经的神情。
  是吗?他喜欢沅彧?难道真是旁观者清?
  第五章
  时间飞快,眼看着炎夏就快过去了。
  宋尔儒连着两次课都没来。
  “沅彧姐姐,宋大哥怎么又缺席?”飞凤举手发问。
  她默默无语。
  “他不来就算了。”莫桃撅撅嘴,才对他有些改观,这下又回到原点。
  没毅力的人!
  下课后,沅彧控制不了担忧的心,便到他常出入的场所,看能不能遇见他。
  他虽然爱装饰门面了些、自信了点,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发现他有股内敛的气质,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她站在城中最大的客栈前,不知该不该进去。
  犹豫的同时,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她担忧的人正朝这方向走来,不经思考,沅彧闪进巷子里。
  她是不是太过冲动了?他们的身份尴尬,哪怕一个眼神,都会引发不必要的流言。
  再者,以她这副模样,她没有勇气……她自卑了……
  他是个发光体,即使他身处万人之中仍是那么的显眼,让人难以忘怀。
  与他擦身而过的女人,莫不缓下步伐羞红了脸频频回首,冀盼他的目光能停在自己身上。
  她心里一抽,转身快步离去,却在转角处同人撞上。
  “姑娘,小心啊!”出声的丫环赶紧稳住主子不稳的身子,口气嚣张地质问:“哪个没长眼的!撞坏我家姑娘,赔得起吗?”姑娘是个宝摔不得,若有些许损伤,她的皮可要绷紧,少不了挨一阵好打。
  沅彧跌坐在地,紫纱帽掉落地上。
  “是蓝家的姑娘呀!”程思思惊讶地叫了声,状似好心地欲搀扶沅彧。
  沅彧闪开她涂着鲜红色蔻丹的玉手,拾起纱帽戴上,自己站了起来。
  程思思收回手,撇撇嘴。不碰就不碰,她还怕碰了会沾上一身的晦气。
  “我同宋公子熟络,若撞伤你,我可担当不起。”她声音娇柔地说。
  忽地,她恍悟般的哎呀一声,“抱歉失言,瞧我这记性真糟,忘了你们已解除婚约了。”
  她的嚷嚷声引来路过的民众围观。
  看美艳娇人的花魁如何将丑巴怪比得羞愧欲死。
  这全是为了一个人见人爱、俊美无俦的风流贵公子——宋尔儒。
  古言红颜祸水,这会儿看来,俊颜的男人惹来的祸端也不逊于女人呀!
  “不过……”程思思难掩嫌憎地轻笑了声,“这样我倒替宋公子松了口气,以免半夜一个翻身,怕被你给吓死。”
  她是该感谢蓝沅彧主动退出,自己才有入主宋家当阔少奶奶的机会。
  但,她就是妒嫉蓝沅彧!
  嫉妒她的运好命好,她程思思长得比她美上千万倍,只因她是蓝沅彧,就能成为宋尔儒的未婚妻,虽然他们已解除婚约了。
  众人的讪笑声此起彼落,那嘲笑谩骂就像浪潮声,一波波地传来。
  沅彧霎时血色尽褪。
  人们的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儿时所有不堪的记忆排山倒海朝她淹没而来。
  众孩童砸她石子、吐口水,不停地唤她怪物……
  她费尽所有方法所埋葬的噩梦,轻易叫人给掀开,她又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亮晃晃的烈阳,照花她的眼,烧灼她的皮肤,她却感觉异常冷飕。
  她抱着头,拔腿狂奔。
  她不顾一切、仓皇失措地奔跑着。
  直至奔进书肆,最安全的壳,才感到一丝温度。
  “怎么了?小姐。”莫伯看见她脸色惨白紧抓着书架喘气,不解地问。
  “彧儿?”柜台后的杜薇迅速走了出来,如此慌乱的沅彧她还是头一回见到。
  沅彧一触及母亲担忧的眸子,所有的思维都归位,她强迫镇定地安抚母亲,“没……没什么,只是有些不舒服。”
  杜薇知她孝顺,心事全往肚里吞不愿她担心,但她万分舍不得爱女如此压抑自己的苦。
  “要不要请简大夫过来一趟?”
  终究还是没拆穿,因她深知女儿的性子,知道自己的担心只会引来女儿的自责。
  “我去请。”莫伯忙不迭地说。
  “莫伯,不用了,我躺一会儿就好。”沅彧喊住一脚已踏过门槛的莫伯后,回头给母亲一个虚弱的微笑。“娘,你别操心,我没事。”
  “那你回房歇息,晚膳就让娘来准备。”
  这样坚强的沅彧,只叫她心酸,都是她这个娘害的。
  “不,我……”
  “再反驳,娘可是要生气。”
  明白杜薇的关心,沅彧不再坚持。“那就有劳娘了。”
  端着沉重的木盆拐进庭院,刚打溪边洗完衣服回来的沅彧,放下木盆,摘下紫纱帽,利落地甩乎衣衫晾在竹竿上。
  宋尔儒轻手轻脚地来到她身后,唤道:“沅彧!”
  “啊!”沅彧惊叫了声,顾不得掉到地上的衣服,连忙拉开两人过于贴近的距离,惊魂未定地说:“你吓到我了。”
  “不惊!不惊!”他亲呢地拍拍她的背。
  沅彧不着痕迹地蹲下身,捡起沾着泥沙的衣衫,把它搁置一旁,继续晾其他的衣裳。
  宋尔儒从袖口里掏出一只用精致绣巾包起来的布包。
  “待会再晾。来,瞧我给你带了什么。”他抓住她的手腕说。
  “啪!”她手上的衣物再次掉到地上。
  沅彧瞪着他。
  “哈哈!”他干笑两声,捡起它放到一旁,“待会再帮你清洗干净,现在先拨个空给我,要不了多少时间的。”
  他拉着沅彧走向凉亭,边走边说:“前几天我出门去与人谈生意,瞧见这些东西,觉得挺适合你的,便买了回来送你。”
  他解开布包献宝道:“这颜色的胭脂是最新的,清雅不艳。而这白玉簪子是出自名家之手,还有这精致的珍珠耳坠……”
  沅彧不发一语地瞅他,脸色异发沉重。
  浪费了一大缸的口水,宋尔儒终于发现要献殷勤的人儿,一点欣喜之情也没有。
  “怎么,不喜欢吗?”女人不都喜欢这些玩意。
  以往,闹着要他买珠宝首饰的美人,得到之后莫不是巧笑倩兮地道谢,并更加温柔地对待他。
  “你非得这么折辱我不可吗?即使我丑若魍魉,我还是有自尊心的!”她无波的表情下,有着隐忍的激动气愤。
  多年来,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墙,全在昨日程思思几句话里坍塌毁灭。
  如今,他也来插上一脚。
  非得不停地提醒她的面貌如何不堪,如何骇人吗?
  “折辱你?这是什么意思?”这话宋尔儒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她说的是哪国的番话!
  他是瞧她常一身布衣,身上一件首饰也没,连胭脂也没抹,好心好意地想送她一些女孩子最爱的饰品,她却说他在折辱她,不禁令他火冒三丈。
  别气、别气。他赶紧深吸呼,孔老夫子说:“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话不是没有道理,气白他宝贝的青丝不值得。
  沅彧挺起胸膛直视着他,“我就是我,长得再怎么不入你的眼还是我,别企图逼我作任何改变,若看不顺眼这样的我,你可以选择别看。”
  她只想保护所剩不多的自尊。
  聪慧的她,此时紧闭心门,看不见他此举只是想讨她欢心,是把她当作朋友,出门在外会为她带回礼物。
  这是真实的自己,若是连这样的自己都失去了,她什么也不是!
  真要妆点自己,不成了丑人多作怪了。
  这女人简直是不知好歹。“你是说我多管闲事啰。”他当她是朋友,看见朋友有缺陷,他当然义不容辞想办法帮她改善,这样有什么不对?
  “我从没要你这么做。”
  一番好意被当成驴肝肺,宋尔儒咬牙切齿道:“好!很好!”
  去!一点都不好,他快要气炸了。
  发现下颚发酸,原来是他咬得太用力,连忙放松。
  不!他不会为了女人生气。
  尤其还是为了她,不识相又貌丑,不值得的。对!眼不见为净,他做什么要在这讨气吞?
  宋尔儒随即拂袖离去。
  天转凉了。
  干爽少雨的秋天,罕见地一连下了多日的雨。
  窗外的雨声渐沥未停,啪答啪答地敲打着屋瓦,秋风送来湿气,令人冷意陡生。
  沅彧轻声走入母亲房里,她放下药盅,添了些木炭到小炉里,不一会儿房里暖和起来,才踱到床沿轻柔地唤醒杜薇。
  “娘,醒醒。”
  杜薇惺忪地睁开眼,“嗯……彧儿啊,该喝药了是吧?”
  “是。”扶起母亲坐好,并在她背后放了个枕头让她靠着,然后端来药碗坐在床前。
  这几天来,杜薇的病情急遽恶化,沅彧不分昼夜地伺候在旁。
  看见女儿脸上的黑眼圈,杜薇着实心疼。“彧儿,辛苦你了,是娘拖累你了。”
  沅彧的眉头纠结,“彧儿不爱听娘说这个。”她舀了汤药吹凉,才送到杜薇的唇边。“会有些苦,娘忍些。”
  “药哪有不苦的?你当娘是小孩来哄,虽说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娘,娘到底还是长辈啊。”杜薇轻笑张口吞下药汁。
  沅彧微微脸红,“我没那个意思。”
  “娘明白。”
  喂完药后,她边搁好药碗边问:“娘要不要再歇息一会儿?”
  “不了,躺了一上午。”杜薇拍拍她身旁的位置。“我们娘儿俩有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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