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情谊再度复燃,就像夕阳,虽然日落了,但明天依然会再升起,而且日复一日……
慰平与修柔的情谊进展了不少,特别是近水楼台,机会增多。但修柔并没疯狂的爱上他或陷入他温柔的情纲,只是对他不再有强烈的防备与警戒,了而代之的是一阵串的好感。但那并不代表什么,她似乎很难再次掏心掏肺的恋爱,也或许……在心底深处仍等待着那一份最初的爱。
连休了三天的假期,尉平带着修柔母子到阿里山玩了两天两夜,第三天一大早便回高雄住处。
“这两天玩得还尽兴吗?下星期再到——”
“够了够了!我再玩下去会累垮了。”修柔急急打断慰平的话。“不过,这两天真的玩得很快乐,谢谢你。”
“你能赏光和我一起去度假,我才真该谢谢你呢!对了,蓝先生好像很久都没来探望你了。”
“他……没事大老远从台北来高雄干嘛?我也不需要他这么做。”修柔倔强地说。
“年轻人嘛!心都变得比较快,也经不起长途跋涉的考验,也许……有台北有女朋友绑住了。”
“别说了。”修柔看着窗外。
“他已经伤你那么多次心了,你何必眷恋着他?如果是为了孩子,那么你就太傻了。”
修柔望了一下在后座熟睡的安朋,心不自觉的绞痛了一下,轻叹了口气。“我不是古代的小女人,不会因为安朋而随便找个长期饭票或现成的父亲草草结婚的;我若是这样的人,早在生下安朋时便把自己嫁了。
正因为我不是,所以拖到现在;而既然拖到现在了,我更会谨慎的作选择。如果找不到一个好伴侣,我宁可保持现状。我想,既然能煞过这五年,往后再多的五年都不是问题的,是不是?“
“你是个坚强的女人,可是,女人总是需要男人来保护的。况且,一个家没有男主人,那怎能称为家呢?”
“好了,慰平,我不想谈这问题了,安朋和我的将来我自己会打算。”修柔厌烦的想结束谈话。
“修柔,你总是这样,永远将别人的关心拒于门外。”尉平有些忿然的说。
“我没有,我只是想保有完全的自主权,可以吗?石尉平,我不想再谈下去了,请你别再说话了,好吗?”
“OK。”尉平无奈的结束谈话。
车停在修柔家的大楼门口,修柔距绝尉平上楼,独自抱着熟睡的安朋、拎着行李走进骑楼。尉平只好无奈地驾车离去。
电梯升上了八楼,门一开,修柔便看见两个坐在她家门口、几乎半睡半醒的大男人。修柔一走近,两个人便跳了起来,像受惊的动物。
“你们为什么坐在我家门口?像个小乞丐似的!”
修柔恢复了可人的笑容,伸手从袋中取出钥匙开门。
叙恒从她手中接过安朋,时军则接过行李。
“我家小得可以,委屈你们一下罗!”修柔亲切的朝他们一笑,领着他们进入十八坪大的小套房。
“修柔,你怎么不租个大一点的房子,可以往得舒适点呀!”时军环顾房子四周,开口表示。
“傻瓜,只有我和安朋住,这十八坪的空间已足够了,多存点钱将来培养孩子才是重要的。”
“这倒是,你永远心思周到。可是……如果多一个人来帮你扶持这个家,你就不需要这么累了,而且生活也比较有乐趣呀!”
修柔当然听得懂时军的语意,她微微一笑没作任何表示,走向叙恒。
“把安朋给我吧!我得先安顿他上床睡觉,才能招待你们呀!”说着她便接过安朋,俐落地把安朋安置好,让他能舒服地睡觉。
接着修柔走至小流理台,简单弄了几样小吃、茶点,端上小茶几,迳自抱了软垫坐在叙恒与时军的对面。“随便弄弄,凑和着吃吧!”
“你说话真客气,我觉得你泡的茶挺棒的。”
“时军嘴巴真甜,点心都没沾口就这么甜了。”修柔开怀的笑着。
她从进门至今,一直表现得从容不迫,这般镇定令时军有点讶异。
“修柔……你……你似乎一点不惊讶。”时军有些迟疑的开口。
“惊讶!为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呀!我突然的出现”时军指指自己。
“喔!是呀,五年不见了,时军,你给我的感觉还是和从前一样没变,我挺想念你的,见到了你,我很开心,可是,我并不惊讶。我知道,我们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见面时该是开心而不讶异震惊讶!”修柔慢条斯理的说。
“可是,你却变了,不再是以前的小修柔了。”
“当然,我已经不小了,都当母亲的人了,怎能再像小孩子呢?”
气氛忽然沉默了下来,不是因为修柔的话而沉默,而是彼此的感觉似乎陌生了。叙恒打从进门始终未曾开口,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静静地看着修柔,只想静静看着修柔,企盼能从她优的神情中读出些什么。
“啊,对了,我从阿里山带回了一些特产,很好吃哟!我去拿来。”修柔忽然大叫一声,开心地跑去将行李袋翻箱倒柜,搜出大包小包的阿里山名产。
“喏,快吃,好好吃的哟!”她开心的看着他们。
“修柔。”时军表情严肃、口吻慎重地。
“嗯?”“我不是来吃东西,我是……”他考虑着如何开口。
“来找我的。”修柔替他接了下去。
“对,我——”
“先吃吧!等吃饱了再讲,我会给你时间讲的。我再去冲茶。”修柔拿起茶壶奔向流理台。
时军用手肘推碰叙恒,小声叫声:“喂,老兄,你大远来这儿,不说半句话是干嘛的?”
“我?我现在只想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就满足了,我觉得眼前的一切好美,好像幸福就在眼前。”
叙恒陶醉的说着、看着。
“老兄,你现在还在作梦呀?再不行动,你可就会连眼前的幸福光景都看不着了。”
这句话,着实令叙恒清醒了许多,他开始正襟危坐的面对眼前的一切。
修柔从流理台那轻喊:“你们想不想喝点其他的?咖啡?果汁?还是牛奶?光喝茶,我怕你们腻了。”
“不用了,你别忙,坐下来聊聊吧!有茶就够了。”
时军大声回答,直呼修柔回座。
“你们不信任我的手艺吗?这么紧张的拒绝。”
“哎,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你就好好坐着让我看个够吧!别忙个不停。你的手艺我百分这百信任,可是我最想做的就是把你看个够,才不会回到台北后害相思病。”时军开着玩笑,试图将气氛高着轻松一点。
修柔婀娜的缓步走来,捧着一壶清香的花茶。“时军,你怎么还是一副吊儿郎当、油腔滑调的样!现在女朋友还是一大堆吗?有如心一点的吗?你也老大不小的,该定下心来成个家吧!”
“你呢?你是否也有个完整的家?”时军不答反问。
“我?我现在的一切不正是个温馨的家?”她的脸色微变了一下,知道接下来将谈的话题,掷过来倒茶的后隐的约可看出正在不自觉的发抖。
“修柔,我知道我接下所说的一切也许不顺你的耳,但我今天仍得将它说出来,希望你和我们共同正视这问题,更希望今天能解决它。”时军终于步入正题。
“说吧!什么问题?我已做好心理准备了。”
“我认为安朋需要一个父亲,”时军认真的看着她。
“我知道,也想过这个问题,安朋将来一定会向我要父亲的,我也知道他不会满足只有母新家庭,一切和我想的差远了,原本以为只要我和安朋两人生活便够了,不要外人打扰,可是……”她没有再说下去。
“孩子不是大人,他无法大人以为的一切,他需要和一般孩子一样,拥有完整的家。”
“我认真考虑过这问题了,我不会再固执的保持单亲家庭,否则有一天安朋一定会埋怨我的。我已决定在家朋小学以前,为他建立好一个完整的家,我会尽全力物色一个爱我们、能照顾我们的男主人,我会谨慎我的找寻。”
“找寻?你要找寻什么?你要安朋喊别人爸爸?我不答应!他是我骨肉。你竟要让他认别人的祖、归他的人宗?我绝对不会答应!”叙恒终于开口,他伤心而火爆的咆哮。
“这轮不到你答应。他是我生的、我教育的,他百分之百、千分之千是我井修柔的儿子,我有权为他找一个最疼他、最能照顾他的父亲。”
“好了,好了,我们是要坐下来好好谈谈,而不是唇枪舌剑的辩论,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的。”
时军忙着调解此时的气氛,不巧安朋却教这激烈的拌嘴声给吵醒了。
“妈,你怎么和植物园叔叔吵架了”
修柔迅速平熄火气,轻声细语的对着安朋说:“乖,妈咪不是和叔叔吵架,只是在谈一点事情,是不是声音太大把你吵醒了?”
“嗨,小安朋,你好,我是沈时军叔叔,第一次见面请多指教,喔,对了,你以后别再叫他植物园叔叔了。”
进军指了反映叙恒,“他姓蓝叫叙恒,你可以叫他蓝叔叔或叙恒叔叔,好吗?”
时军蹲在安朋身旁,又是逗他又是攀交情,把安朋逗得笑嘻嘻,安朋一下子便和他熟念了。
“走,时军叔叔带你去玩。”
“我早上才玩回来也,又要玩啦?那匀吃完午饭再出去好了,叫我妈咪做披萨给你们吃,好好吃哟I”安朋像小大人般的安排这儿、决定那儿。
“好吧!你们在这儿吃午餐吧,我做披萨饼很快就好。”说完,修柔马上钻进厨房。
“修柔,你别忙了,我带安朋出去吃好了,你也和叙恒出去吃吧!”时军喊着。
安朋友却口道:“不,我们吃一下午饭用不了多少时间的,在外面吃又贵又不卫生,妈咪做的又快又好吃,一点也不输外面做的。时军叔叔、叙恒叔叔,你们就行行好,尝尝我妈嘛的手艺,我们家难利用客人来,我妈嘛的手艺都没人知道,现在有你们在,她可以好好现一现了。”
“瞧,修柔,你儿子真是没白养,对自己的娘又捧又夸的,十足胳臂向娘弯哪!冲着你儿子捧你的场,我们可真得好好他细品尝你的手艺了。”
修柔骄傲的一笑。
吃完修柔做的可口披萨,时军说是带安朋出去玩,最后却由安朋带他逛遍整个高雄市。
屋内,叙恒和修柔对坐相向,却无语沉默的发愣。
“茶冷了,我去冲热。”修柔首先打破沉默。
“不,我……我们谈谈。”叙恒嗫嚅的开口。
修柔放下茶壶坐下。
“唔,呃,我……我希望尽快接你和家朋回家。”
“不!不行。”
“为什么?难道你有喜欢的人?是石经理?”叙恒一阵追问。
“不是,你别胡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不过,他人满好的,也许……我会将他列为安朋的人选。”
“不行!”叙恒涨红着脸咆哮。
“为什么,你没资格左右我的想法,我决定如何就是如何。”修柔的口气也是坚定不容否决的。
“好如果想拿别扔男人来气我,那你就太傻了,你是气不走我的,今生今世我娶定你了。”
修柔听得涨红了脸,又是羞又恼,不敢再正视他的眼。“你太自大了,我最讨厌这种人,大男人主义、自私自利、贪生怕事。”
“你把我说得太窝囊了,我现在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