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她好想哭喔!
“怎么样?要不要答应我跟他好好交往?”她就等思俞的一句话。
思俞明白,如果她再不答应,未来的日子老妈是不会放她耳根子清静的。只好先敷衍她了,“随便吧!您高兴要我与谁交往,我就与谁交往吧!”
“这才是我的乖女儿。”江母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
跟着她又将话题转到左邻右舍的八卦上,轮流一圈说尽后,这才开开心心地挂上电话。
可思俞的心情就糟透了,每每一闭上眼或脑筋一转,想到的就是母亲刚刚那番话,唉……看来她今晚又要失眠了。
睡不着,她索性爬起来,找着上回凌羚帮她租回来的高尔夫历年大型比赛的录像带,学学人家的技巧总是好的吧!说不定她一专心,还可忘掉这些恼人的事。
找着带子,突然她看见一块是前年美国兰洛亚杯公开赛的录像带,放进匣内,她等着播出——可看着看着,她眸子不禁一玻В晕约嚎椿ㄑ郏呱锨敖嗬胱邢盖谱拧
老天!那不是元皑吗?!
他怎么可能出现在里头?!
望着他在球场上挥杆的英姿,气势如虹,小白球呈漂亮的拋物线飞起,落下,赢得掌声。
从头到尾,思俞的眸光直凝住在他身上,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笑容,最后在他夺得冠军时还忘情的热烈鼓掌着!
天,他好厉害呀!
更惭愧的是,像他这样的高手居然看过她打的一手烂球,而他居然不会看不起她这个扶不起的阿斗,甚至提议说要教她打球。偏偏不知情的她还怀疑加挑剔,难怪他那张脸会变得这么滑稽!
元皑,真的谢谢你了。
“对,动作就是这样,握杆是非常重要的。”
当他们一进入练习场,元皑居然告诉思俞说她得从最基本的握杆开始学……天,她打了两年耶!这两年是白混的吗?
“这样吗?”思俞试着又挥一次。
“没错,今天教你如何掌控持杆力点,以及击出后的扭腰力道转换。”元皑撇嘴一笑,似乎挺满意她的学习成果。
“那下次呢?”她张大眼,如果照这样的进度看来,她应该很快就学会了最正确的打球方法了吧!
“不行,你虽然表现得不错,但还不够完美,得等到让我觉得满分后,再教接下来的压力点运用。”他笑看她一脸不快,忍不住拍拍她的脑袋,“别这副样子,这种事是急不来的。”
“可是要学好久喔!”她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我才可以为麻雀队争光呀?我们就快对外联谊赛了。”
他笑着摇头,故意逗她,“我想麻雀队可不缺你一个。”
“你说什么?”她鼓起腮,“意思是我会不会都无所谓啰?”
“ㄟ……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他笑得更夸张了。
“讨厌,害人家这么信任你,你居然扯我后腿,早知道就不要你做我的假男友了。”她不禁敛下眼,想起那晚母亲电话里所说的内容,心情顿时变得糟透了。
“生气了?我是开玩笑的耶!”他皱起眉。
“没有,再继续吧!”她拿起球杆,依他刚才教的方式用力将小白球往前一挥,不知足不是闷坏了,这一球居然让她打得又高又远……
“哇塞,好棒喔……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耶!”她跳起来猛拍手。
“那只是巧合。”
厚,他怎么老爱泼她冷水啊!
“为了证明不是巧合,我再打一次给你看。”她半玻ё叛郏幼藕苈袅苈袅Φ幕幼拧
先不说结果好不好,光她挥球的心态就很让元皑心怀疑。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他先不探问,只是建议道:“好渴,我们到休息室去坐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喝的,好吗?”
“经你一提,我好像也渴了。”她露出可爱的笑容,将球杆收好之后,便和他一块儿朝外走去。
走着走着,她突然转过脸笑望着她,“说真的,你也太神秘了,我以为你今天会坦承,没想到你还是不肯说。”
“说什么?”
“告诉我你是玩职业的啊!”她的这句话让他一愣。
“咦,你知道?”
“看样子,如果我不问,你是永远都不会告诉我啰?什么朋友嘛!”思俞噘起小嘴,忍不住抱怨道。
“也不是……只是我没事告诉你这些,好像是在炫耀一样。”元皑耸耸肩。
“你本来就有资格炫耀了,教练证照已经很难考了,你还打到职业,真不简单。”她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
“不过我已经决定不打职业赛了,要专心上班。”他回归所学,如今在银行的“理财部门”做个专员。
“为什么?我昨天看了你球赛的录像带,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项运动。”她绕到他面前,“你有什么苦衷吗?”
元皑听她这么说,步履突地一顿,随即看着她,“我很高兴遇到一位知音了,没想到你光看我打球就知道我喜欢它。”
“喜欢和应付的眼神与感觉是不一样的,就因为你是真心爱上它,才可以打出这么好的成绩。”她甜甜笑着,“真的,我现在从朋友跃升为知音了?”
“当然,我的知音。”他笑着拍拍她的肩。
“喂,别用干笑来敷衍我,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苦衷呢!”思俞眨着大眼,“不准隐瞒喔!”
“因为打球得经常跑国外,我父母年纪大了,家里还有两个小毛头要照顾,所以我决定回国,暂时退出职业赛。”他这么解释着。
“就是为了这个原因?那多可惜呀!”她很惋惜地叹口气。
“我倒觉得没什么,现在的工作我也很喜欢。”他望着她有点儿不一样的小脸,“换你了,说说你的心事吧!”
“我哪有什么心事?”她不想把自己的不愉快感染给他。
“别骗我了,刚刚我就察觉你打球时心不在焉的,那不是技术问题,是心情问题。”他扶住她的肩,正视她的眼。
“真的没有嘛!”她快步走进休息室。
元皑看见附近有台投币饮料机,于是去投了两罐咖啡过来,一罐递给她,“虽然你我认识不算久,但我敢肯定你一定有事,你可以说,可以不说,但我希望你不要自己扛着,那是很累的。”
她抬起小脸,心底似乎涌上一丝暖意。
想她为了母亲那个决定伤神了好几天,那几个死党都没发现,而他们数日没联系,再次见面他居然就一眼看穿了她!
突然,她也有种感觉,她不但是他的知音,他也是她的知音。
“就像你刚才说的,既是知音,就别隐瞒。”元皑柔魅一笑,他心里想的居然和她一样。
“可我……”她该从哪开始说呢?
“如果当我是朋友,就直说吧!”他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
“唉!我妈……”她苦恼地摇摇头又说:“我妈她居然怕我嫁不出去,决定替我找个对象。”
“哦,你认识对方吗?”元皑眸子半玻А
“认识,他是我爸的医生……我爸有心脏病,得长期吃药,所以就跟他混熟了。可我跟他不熟,只不过偶尔带我爸去医院时见过他几次面。”她抬起脸望着他,“我妈说他喜欢我,你也是男人,可能会喜欢上一个才见过两、三次面的女孩吗?”
她妍丽小巧的五官近距离地绽放在他面前,好似深吸口气都可以吸到她吐露出兰花般的气息。
元皑的眸光转为幽远,直胶着在她脸上,半晌才魅笑道:“可能。”
“什么?”她娟秀的眉一皱,“连你也说可能?”
“对,难道你没听过一见钟情这句话?”
他的话让她无言以对,“说的也是,但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吧!虽然我不是丑八怪,可也没有哪一点值得让某个男人一见钟情呀!”
“你未免太看轻自己了。”
“唉!你不用安慰我了。”她伸了个懒腰,“据说那个医生明天就要来台北任职,我以后的日子可能会不好过啰!”
“你既然不愿意,何不对你母亲说清楚,坦白拒绝?”这点是他不懂的地方。
“我说啦!她不接受,还拿母女亲情做要挟,真是太过分了。”她气得小脸都红了。
“既然我是你的假男友,你怎没找我求救?”他的俊脸上刻划出一道醒目又绝俊的笑容。
“我不能这么做,我妈是何等精明,再加上很会催逼加纠缠,我伯你会疲于应付,不过你能这么说,我还是很感激你,你这个朋友做的真的已经够多了。”她对他露出一抹知心笑靥,“谢谢啰!”
“好吧!”他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这么办了。”
“那现在身为好友的我,仍是想给你忠告。”她抿紧唇。
“我需要什么样的忠告?”他不觉好笑地问。
“虽然我相信『她』会回来,可是在这之前,如果你遇到其它更好的女人也不要放弃,好不好?”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他眉一撩。
她索性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双手撑在膝盖上,俯低身看进他眼中,“如果她真的脑袋秀逗了,我不希望我的知音就此落寞过一生。”
“哈……你当真以为我这么专情?”他对她扬起笑。
“嗯!你就是这样的人。”这次换她揉揉他的脑袋,“不要太固执啰,嗯?”
“你也一样。”
她不解地偏着脑袋,“这关我什么事?”
“我的意思是……遇上喜欢的男人也不要太挑剔,你爱自己、喜欢独立,可是找个志同道合的伴侣与你一块儿爱着你,不是更好吗?”他也站起,一手插在裤袋,一手用力将手中的空罐往远处的垃圾筒一丢……
“Oh,宾果!”神准,他大笑。
“话是这么说,但也一定要我爱他才会幸福吧!不过,光这点就很难,我不喜欢让男人抱,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想吐。”思俞也伸出拿着空罐的手,玻痦宰祭玻蛩阊锤隹招耐独骸
“看我的……啊!”
她还没丢出去,身子已被他紧紧搂住,搂得好紧好紧……全身赫然失去力量,手一松,空罐落了地往一旁滚去……而她的心亦随着它飞得老远……
思俞错愕地张大眸,不能动弹地问:“你……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想试试你会觉得我恶心吗?”他缓缓放开她,一张带笑的脸庞背后藏着一抹捉摸不定的深沉。
“你……你……”她望着元皑,已说不出话来。
见她傻愣得严重,他忍不住拧拧她的脸颊,眸心闪过一丝玩味笑意,更对她肉麻地眨眨眼,“刚刚有没有吓一跳?以为我想吃你豆腐,还是突然爱上你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思俞用力推开他,愤而拎起球袋就要离开。
“喂,你怎么了?”
元皑追上她,“对不起,我知道我做得过火了些,但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或许不是每个男人的拥抱都会令你难过、作呕,除非连我这么纯正的拥抱你也会觉得难以忍受。”
她定住脚步,这才回头望着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不起,我可能是反应过度,可是我真的不习惯。”
“你只是不习惯,却不是讨厌,至少不讨厌我,对不对?”他帅气地站在她面前,笑容干净又不含一丝杂质。
“你这坏男人,知道我怕你,还故意要惹我。”她笑了出来,却仍不忘扁着嘴瞪着他。
“会笑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他轻吐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