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每次打电话过去告诉采铃他又要失约时,最是严重。
今早起床,他决定不再理会老妈的威胁,非得去见采铃一次不可。
一想到即将见到她,雀跃的心情敦他面上阴沈不再;他的渴盼与思念,教他确定了一件事——他爱上她了。
与她产生情感,是件很容易的事,当那感觉以悄悄的、不疾不缓的速度,逐步盘踞了整个心头之后,你已习惯它,且无法想象失去的滋味了。
他的全身感官,都已适应了她的存在……
突地,体内一股骚动强烈袭来,那是想见她的激动心情。
“翔哥哥,你要去哪里?今天我们是要去故宫吗?”程咬金又出现了。
他不满地冲口说:“要去你自己去!”
“你怎么这样说呀!卫妈妈要你好好照顾我的钦。”
“你羞不羞呀,几岁了还要人家照顾?”他睐了她一眼,就是觉得她惹他心烦。
“人家才刚回来,人生地不熟的,你……”
“少来,你又不是不认识路!要去自己去,我不想再当你的指南针了!”
“原来你以为我把你当成指南针呀!我没有喔,我是真心诚意的把你当哥哥哩 !”谢丽华又“忘情”地去勾住他的手。
“随便你,让开!”
“你敢走?!我叫卫妈妈喔。”谢丽华威胁道。
“你!”他险些气煞,但见她得意的嘴脸,心头突然涌起不愿让她得逞的恶意念头。“你要叫就叫,就算要哭我也不会理你。”
聪明的谢丽华很懂得拿捏人性,知道搬出卫妈妈没用后,立刻软着声说:“好嘛好嘛,今天你不想去故宫就不去,可是你要赔偿我一个损失才可以。”
土匪!她怎么不去占山为王呢?
他一脸唾弃地睇着她,但也觉得跟她这样耗下去并不是办法,不如暂时成全她,于是他两手交抱于胸前,倨傲地说:“说吧!你想要什么?”
“那枝丹尼尔的笔!”谢丽华毫不客气地说道。
其实回国头一天,她就看到那枝钢珠笔了,以一般男人的角度来看,是不会花钱买这种可爱的玩意儿,除非他是恋物癖。
但按这几天来她的观察,他根本没有恋物癖,身边属于粉色系的物品,就只有这枝可疑的笔。
删除法加推测法,她很快就认定这是别人送的,而且是个他很在意的女人!唯有如此,才能教他不顾别人的目光,放在口袋里,带进带出,引人注目!
“你要这枝笔干么?”
果然,给她猜对了!
看他那副戒备的模样,谢丽华就更想要了。“你给不给?不给就别想走。”
卫子翔精明的眼来回看着她,怀疑她猜出什么,就怕她替他找麻烦!他思忖了下,心想这枝笔的确不适合他用,若是能派上用场,让他自由一天,给她倒也不要紧。
“好吧!你要是不嫌弃它是二手的,就拿去吧!”
谢丽华倒是被他的爽快愣住,呆呆的接过笔。
“我可以走了吧!”暗讽了一句,他走出家门,连再多待一秒的意愿都没有。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好像巴不得别看到我一样……呆在原地的谢丽华见他这般潇洒,心中忿忿地想着。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不想见到她吗?那她就偏要!
颅不得方才的交易,她奔上楼,边跑边喊道:“卫妈妈,您快来——”
狂爱婚友社最近的生意大好,也许是在附近做出了口碑,最近不需要出门拉生意,主动上门询问的人便多得接不完,这让身为老板的高晶桐乐坏了,直说等成功交往人数达到百对,便要来办个小型员工旅游,好好犒赏三位美女。
得知这个消息,她们更加卖力了,纷纷加紧脚步撮合新人。
而这之中,就属杨采铃最不积极。
这天,刚巧轮到吕芳英与她负责顾店,心思细腻的吕芳英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乘机问道:“采铃,你有心事哦?”
“我?!我哪有?”杨采铃拿着抹布乱抹,少说也有五分钟了。
“没有才怪!你看看你刚『ㄇ丫』过的地方,有比较干净吗?”
“啊——”她定睛一看,由于抹布一直没有拿去冲洗,刚刚擦过的地方都留有脏脏的水痕,没擦的地方看起来好像还没有那么糟。“对不起,我再擦一次。”
“你不用跟我道歉啦!只要告诉我你在烦什么就好。”
吕芳英才不像拥有一张毒舌的蓝秋雨,她说话比较婉转,也很会替人设想,是个谈心的好朋友。
“也没什么啦!”
“是不是跟那位卫先生有关?”他已经好几天没来了,这也难怪采铃会心神不宁。
“嗯。”
恋爱就会这样吗?一点点心思全教周遭的人看穿,自己却一无所觉。
“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
“我也以为是这样,可是最近……”她欲言又止。
她实在不想变成一个多疑的人,可他近来的行动敦她心慌,而且她又从来没听过他亲口许下什么承诺,教她那颗不安的心更敏感、脆弱了。
“最近怎样?”
“他很久没来找我了。”
“小姐,才不过三天而已,叫做很久哦?你不是说他很忙,工作一忙起来连饭都忘了吃?可能他最近比较忙,所以才会没来找你。”
“可是之前我们天天见面,现在他每天都打电话来叫我别去他公司。”就连那天说隔天要来找她,也失约了。
吕芳英安慰道:“他有打电话来,就表示记得和你的约定,你不要想这么多啦!”
“芳英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觉得我爱他比他爱我还多。”这种感觉从一开始就有了,虽然是她提议追求他的,可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他也应该和她一样,共同的付出、共同的分享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天秤严重失衡,一边高、一边低。
“男人都这样呀!神经永远像电线杆一样大条,你只要知道他有爱你就好了,不一定要亲口说I
Love
You呀!“吕芳英一听,轻声笑了。
好傻的采铃呀,不过几天没见到他,她就像得了失心病一般,心情低落、想东想西。
如果情况真有她说的那么严重,那位卫先生就不会还天天打电话给她了。
“我不是要他说什么他爱我,只是有一种感觉,我觉得他不是很在乎我。”每次都是她追着他跑,她也想尝尝那种被人追的滋味呀!为什么他偏不这么做呢?
“哎哟……”吕芳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想来那位卫先生再不出现,采铃的失心症是不会好的……等等!门外出现一辆熟悉的车款,刚好,解药及时赶到!
“晶桐曾经说过,如果一个男人拿工作忙碌当借口,拒绝不喜欢的女生,就是对那个女生腻了。”杨采铃继续说道,没注意到门上的铃铛响起。
“你错了,我打赌他绝对不是对你腻了,不然也不会来啦!”吕芳英含笑地努努嘴,视线落在她身后。
“采铃!”卫子翔走近她,没听清楚她的咕哝。
闻声,杨采铃猛地旋身,讶异地瞪大了眼。“子翔!你、你怎么来了?”
“想过来看看你,你可以外出吗?”
“看我?!真的?”和他见面的喜悦映在眸子里,遮也遮不住,再听进他的那句想看她,不安的情绪登时消失,脑子更忘了他所留给她的漫长等待与猜疑。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来了!
“你再不来,有人可要生病了。”吕芳英忙不迭地说道。“你们赶快离开我的视线,不然我看到你们这样谈情说爱,会造成我身体不适!”
“芳英!你怎么这么说呀?”她臊红了脸,又娇又瞋地说道。
卫子翔听得是一头雾水。“她在说什么?”
“没事,我们快走吧!”怕芳英多嘴,把刚才她所说的话转述给他,她急忙将他拉走,顾不得回来后会怎么被取笑了。
“怎么每个人谈起恋爱都是又盲又聋的?谁爱谁比较多,拿什么做标准啊?磅秤吗?”吕芳英目送他们离开,没人陪她聊天,自问自答也好。
离开婚友社的他们,来到了商业区的一间咖啡屋。
上班时间来喝咖啡的人不多,因此他们相偕走入咖啡屋的画面分外引人注意,不约而同的在心里赞叹,好一对璧人呀。
卫子翔早已习惯被人注视,他恰然自得地端起服务生刚送到的咖啡啜饮一口,含笑地睇着坐在他对面的杨釆铃。
她似乎很不自在……几天没见,她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你不喝吗?我以为只有酒会让你不安,没想到连咖啡也会。”刚见到她时,体内似乎有股激动强势席卷而上,教他差点忍不住将情意脱口而出;内敛的他,可是头一回有自己隐藏不了的情绪,仿佛火山即将爆发般,既震撼又浩大。
“没有啦!我等一下再喝。”杨采铃绞扭着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几天没见,你好吗?”
“好呀!你呢?最近是不是比较忙?是不是查出小颜偷软件的动机了?还是忙着写新程序?”
“是忙,但不是忙公事。”卫子翔说着,一只大掌覆在她的手上,深邃的黑眸紧锁着她。“采铃,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一窒,胸口像有一簇火焰在燃烧。
“最近我没来找你,心里很空虚,这里还有这里……”他拉着她的手来到他的心窝处、额侧间触点着,接着才说:“都不舒服。”
她跟着他的手接触到他的肌肤,心也跟着摇摆难定。
他要说什么?想说的是什么?可会是她所在意的?
“我这才发现,这种感觉叫做爱,我爱上你了,采铃。”他像宣告重大且永远的誓言一般,徐缓且深刻地说。
这些话带给她的震撼,不是雷击、闪电那般瞬间,而是如火纹身般永难抹灭的。
稍早前她心里还存在的芥蒂还有怨怼,如今全都消失无踪,一股有如倒吃甘蔗的甘甜滋味,满溢全身。
“这是真的吗?”
他咧开了嘴角。“采铃,你知道吗?除了说对不起、不好意思之外,你还很喜欢问我是不是真的。”
杨采铃低垂着头。“我没注意到。”当一个男人在跟自己告白的时候,反应应该不是这样吧?
她暗骂着自己笨,又做了蠢事。
“你呢?对我的感觉怎么样?”
“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如果对你感觉不好,我、我干么想跟你交往?”
“有吗?”他明显一呆,脑于不记得她曾主动提及这回事。
“你忘记了?”她抬眉,直觉地说:“你答应要跟我交往的!你怎么可以忘了?”
他真的答应过吗?
卫子翔有满腹的疑问,但他随即想到,不管有没有答应交往,结果都一样;最令人兴奋的是,她对他也有好感,这样就够了,何必去计较那么多?
“我没忘,我只是想确定你的心意是不是没变?”他飞快地说,脸上的神采因她这个反应而飞扬。
她娇瞋地说:“我才不是说变就变的人呢!”他的大胆告白让她的心思没法子想到其它,终于等到表白的满足感,令她暂时撇下了思考能力。
“我知道。”他认真地凝着她,一想到眼前的娇美红妆是他的女友,他不但有着满足,还有深深的骄傲。“那为了补偿你,今天我是你的,不论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你不用回去公司吗?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