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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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 第3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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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工头一愣,忙堆笑道:“是是,小人等知晓”

“既然知晓,那就莫要吵扰了,等我们不上课的时候你们再干,你去吧”范大爷和蔼地点点头,挥挥手,自己也回头走去工头张大眼睛看着范仲淹的背影快要走远,才反应过来,晃晃脑袋忙叫道:“老爷,那个请留步”

范仲淹回过头来:“还有什么事?”

“这个,老爷,小的告罪,这是为朝廷大长公主修的道观”工头唱喏赔礼道“我知道”范仲淹点头“你知道?你知道那还要我们不要吵扰?”工头有些郁闷,只好又赔笑说道:“这个,有期限的,非是小的不知罪,实实地朝廷催逼得紧,不敢耽误工期”

“我没叫你们耽误工期啊,只是说莫要吵扰国子监学子修习功课”范仲淹说完,忽然一呆,自己笑出声来:“呵呵,对不住,是本官忘了此节唉,那你们尽量注意吧”说完摇头叹气,苦笑着回到教室准备继续讲课那工头见范仲淹理会了意思,也松了口气,自己这种小人物,夹在两边为难,幸好这位大人通情达理,要不然赏自己两个耳光也不是不可能的要他们不发出声响,除非不做事,可要做事就只能白天做,横竖就跟国子监上课是同步的,不吵闹那如何能够?说不得,只好嘱咐工匠们,做得小声些,尽量别把动静弄大可这是建筑工地啊,要没声音,那如何可能这边范仲淹才回来讲得几句,那边有照样叽叽喳喳闹了起来范仲淹叹一口气:“唉,这课上不下去了,你们先休息一下,等我同权判大人知会,看如何是好!”

来到公事厅,他可就没有对工头工匠们那么客气了,劈头就说道:“这个,你要想办法了,如此吵闹,怎能讲学?”接着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梁丰皱眉听完,还真没估计到这个情况,要想施工没声音,那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可是国子监现在才刚刚上了些轨道,横竖不能够停课闹革命吧?要等道观修完,万一工程浩大些,弄个半年一载的,这不要命么?

“咱们去看看吧”梁丰道

来到工地现场,都不用再叫人来陪同,已经一目了然没奈何,只好硬着头皮去求见张士逊张士逊也挺郁闷:那怎么办?你这学校一天也不能停课,可难道工程就能停么?就算十天半个月不开工,可到时候还不是一样?当下道:“要不然,让他们先砌一堵围墙吧”只好这样,暂时将就一下梁丰谢过张相公回来,过了两天,围墙便砌好了才松了口气,以为事情可以解决,谁知道声音更吵了本来不砌墙的时候,对面工地看着这边念书,多少还有些顾忌,尽量轻拿轻放,这时候谁也看不见谁,连这点心理预防都没了,那些本就是老粗,平日手脚重惯了的,这还不可劲造?弄得愈发大声起来范仲淹就算好脾气,也要抓狂了,上课思路总是被打断,学生们也不专心听讲,这如何是好?

梁丰也苦闷之极,每天贴着墙根走路,不停地思索办法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

第二天梁丰就去找到将作监判监张亿申说难处张亿也没办法道:“不是下官不肯出力端的是没法子办啊这事梁大人好歹忍忍,这道观规模不大,几个月也就过去了”

“几个月,我受得了,可是直讲们能受得了么?别说那些写信去请的先生,就是现有的薛中丞、蔡知事、晏侍郎这些,话说张大人你同他们也熟,能不能一个个打打招呼的说?”

张亿打哈哈道:“梁大人说啥笑话呢?下官只管营造、将做跟他们说个啥?这是你国子监的内务,不敢插手”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梁丰忽然灵机一动,道:“咦,对了,我倒有个办法,不知管不管用”

“哦?能替梁大人解忧,下官也在所不辞,请讲”

梁丰便把脑子里的主意说了一遍,张亿将信将疑道:“这样能成?”

“我也没把握这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吧横竖你又不能停工,我又不能停课只好这样呗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其实他心中也没底,只是聊胜于无而且已经打定主意,实在不行,就去求求公主小姑娘,反正她也年轻着呢,等得起,要不,干一天休息他三五天,这样的话,自己这边上三五天休息一天,也转圜得过不过这念头才动,自己都啐自己,难道你这孙子,还敢去单独私会不成?

话说他和张亿两人计较已定,便马上开始行动将作监通报开封城,满城贴出告示:大量收购破布、葛、麻等纺织废品最高价钱出到五文钱一斤话说他们收购的只是废旧物品,不值钱的碎布头,编织零碎,并不是要上好产品,自然贱得多也是开封府繁华日久,家家都有些闲着不用的这些物事,看了开封府和将作监联合盖的大印,知道不是戏耍自己,便有人试着市面收购,积攒了百十来斤过来凑数开封府一看,二话不说,当场兑现收购这下子群众的积极性便被调动起来,不到两天时间,已经足足收了两万斤破布头,烂衣裤梁丰眼看差不多了,便停止了收购,又让将作监找来数百个大窠臼,日夜不停地找人来捶不知道的,听说这事,竟然又些闲汉婆娘都围拢来看新鲜没见过哈,将作监和国子监改行捶破布的说,这是啥道道?尽都取笑起国子监来,想不到这读圣贤书的,一旦闲的蛋疼起来,连这个都干!可你们倒是自己干啦,干嘛拉上将作监一起?

也没人解释,只等到收来的废品全都捶得烂烂的,梁丰又来现场指导,死命捆扎,用尽吃奶的力气,将这些破布头捆成一小包一小包地,整整齐齐码放着这时候将作监的泥瓦匠们又上场了,把小包小包的破布头顺着国子监墙根紧贴码上,外敷一道泥灰,紧紧实实,等于又砌了一层夹墙两天功夫,全部完工,两万斤破布用得正正圆满墙面一干,梁丰心中忐忑地请范大人再去讲课,一面通知隔壁继续开工范大人这一次尽然说了个痛快,虽然远处还是有些乒乒乓乓的声音,但已经小了许多,要是说专心了,还根本听不到这一下皆大欢喜,那边修道观可以放开手脚,这边上课一点动静没有,都清静了张亿非常好奇梁丰这门技术,虽说不难,但他想知道的是其中的道理便诚恳请教,梁丰笑道:“我这也是逼的,没法子啊,光听你们闹,就烦得想那破布堵住耳朵当时一想到破布这玩意儿,说不定真的可以堵堵声音呢,这不就试一把喽居然成功呵呵!”

“大人真是天才,连这个都能想到,下官佩服!”

他梁丰哪里敢说我是根据后世隔音墙的原理来干的?可惜没有消音泡沫,否则效果还更好!

这虽是一桩小事,可不独张亿好奇,连率性堂好些学子都非常不解,纷纷跑来问校长大人,这是什么原理梁丰心中一动,暗道:“光教些国学文章,那有什么出息?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撒本来打算还要把算学、武学都纳入国子监的,这回干脆,也搞个工学,只要名目堂皇些,也许朝廷就会同意”

第四百五十六章 工学有些不靠谱

也许,毕竟只是也许,又不是真的同意。

所以这件事,一开始就有有三类人不理解。第一就是赵祯,这个梁家哥哥到底要做什么?怎地主意恁多,一下一个让人目不暇接的?把那些河工、营造、将做、农时全都弄到国子监去,那不成个大杂烩了?到底要学子们学什么?

第二是朝廷官员,梁丰疯了!国子监什么地方?教圣贤书的地方,岂能混杂那些不入流的微末技艺,难道也要让鲁班、李冰的牌位供进去享受冷猪肉么?那还了得?朝廷鼓励读书,可不是鼓励什么书都读,那是有限制的,儒家经典,圣贤之言,那才是必读科目。甚至诸子百家,老庄荀墨,也只是要求在为儒家服务的前提下去了解和研究。是围着儒家打转转的。莫要说那些上不了台盘的东西!…

第三就是学生家长,话说这些家长有两重身份,首先他们是朝廷官员。这就决定了立场。其次他们是家长。你说哪个家长会放心吧孩子放到这种学校去念书?万一那熊孩子不务正业。放着正经书不读,偏要去学造房子,修河道,挖矿山,那不是要人命么?光宗耀祖没了,丢人现眼倒是真的。

“鹏儿呢?”开封府推官谭仁京一回到家,就问老婆。

“还没回来呢,说是在学里有事情做。”

“哼。他会有什么事情做?等他回来,立刻叫来见我。”说完自己换了衣裳,到书房呆着去了。

等满头大汗的谭鹏蹦蹦跳跳回到家里,被他老娘一把揪在一边,悄声道:“你老子叫你回来就去给他请安。你今日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谭鹏满脸无辜叫嚷道:“哪有?儿子天天在国子监用功修习,岂会犯事?”

“嘘,小声些,没有就好。娘看你父亲那样子很是不善,你自己仔细着就是。快去吧。”说完满脸担心地推他朝书房去了。

谭鹏鬼头鬼脑溜进书房,见父亲谭仁京正在读书。上前恭敬道:“父亲,儿子给你请安。”谭仁京听见。放下书本,盯着他道:“你在学里才回来?”

“是,才回来。”

“今日讲些什么功课?”

“今日早上范直讲说《易经》,午后判院大人说《春秋》、《论语》。”

“有没有说些别的?”

“没有哇。”谭鹏不知道父亲到底要问什么,很疑惑。

谭仁京心事重重,不知如何措辞,沉吟半晌又才说话:“听说你们学里要开些新科?”

一提到这个,谭鹏顿时兴奋起来:“正是,父亲有所不知,判院大人已经把奏本都递上去了,今后不光读经,读史,还要兼学诸子百家,同时要开武学、律学、算学,哦,听说还有工学哩!”说到这里,小谭同学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混账,开新学,你咋呼个啥?你高兴个啥?”谭仁京把脸一沉,喝断了谭鹏的情绪。谭鹏大是不解,无端端被吼,有些不服气地嘀咕道:“开新学是好事啊,学里同窗们都议论,今后可多学些道理本事。”

“什么道理本事?圣人的书就是道理本事,学好经书,才是你的前程,将来科举制试,难道不考经书文章,要去考拿刀弄杖,砌墙修路不成?”谭仁京忍不住骂道。

“父亲,未必哦。我们判院大人说了,一个真正强大繁荣的时代,必定不会只是尊崇一门学问,不会只是一群人受益。而是各种学问都得到繁荣,各类的人才都受到尊重,每个人的价值都得到体现。那才是百花齐放,那才是万紫千红,那才是一个伟大的时代哩!”谭鹏忍不住把梁丰平时灌输给自己们的那些话拿来反驳老爹。话说当他们在课堂上听到梁丰这些话时,真的是一个个都充满了兴奋和激动。尤其谭鹏这种,其实对读书写字兴趣不高,只对行军打仗舞刀弄棍特别热衷的人士来说,简直就是给自己开了一扇美妙的窗子,看到了一种异样的风情。

谭仁京鼻子都气歪了,这梁判院不是歪理邪说么?这么搞下去,你要我家的儿子去干什么?他又不是什么开明人士,靠了家里一套棍棒教育苦读诗书才考中的功名,自然不会想起来要耐心和儿子开展辩论和讲道理,也根本不屑那样做。勃然大怒之下,顺手抄起书案上的镇尺,一步跨上,揪住谭鹏就抽起来,边打边骂道:“我叫你百花齐放,我叫你万紫千红,我叫你伟大时代!”人既恼怒,下手便重。谭鹏虽然学了一身枪棒功夫,却哪里敢跟自己老子放对?只好护住头尾,任由施暴。不一会儿,便被他爹揍得鼻青脸肿,果然有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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