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挣扎,却因全身麻痹的刺痛而呻吟出声,天哪!她得逃出这里,要不然云智会担心死的,他还好吗?他的伤口有人照料吗?会不会很严重?她想到他胸腹间汩汩的鲜血和染红的床单,她的心就忍不住揪痛了起来,眼泪差点又滴落下来,可是她不能哭,她一定要设法逃离这里。
她再度用力挣扎,并试着开口叫救命,可是十分钟过去了,她依然一事无成,惟一领悟的是黑狗真的把她绑得很紧。这回她真的死定了,她记得黑狗说过,她是除了云智之外第二想杀的人,说不定今天就是她的死期了,可是她不想死呀!
她才刚结婚,刚刚体验到爱人与被爱的幸福,她根本一点都不想死呀!至少再让她见到他最后一面,否则她一定会死不瞑目的。她不想认命,真的不想,可是为什么她就是这么歹命?她还能再见到他吗?魏云智,她的丈夫,她惟一的爱人。
倏地间,魏云智听到了脚步声,向她这顶方向走来的脚步声,谨慎小心而且坚定、迅速的迈往这里。
童筱茵无法移开视线的瞪着门口,而随着刺眼亮光之后出现的是黑狗的身影。
“醒来了呀!我还以为要更久呢!”
真的是他!他跨进门内朝她走来,童筱茵直觉反应的整个人向后瑟缩,却在见到他邪恶得意的笑脸后止住,抬起漠然无畏的眼神瞪着他,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害怕,那只会让他更得意而已,她告诉自己。
“啧,你不害怕吗?不想知道我要对你怎么样吗?”他半眯眼,倾下身用手捏着她的下巴。
童筱茵依然面无表情的瞪他。
“我要先扒光你的衣服看你被人强暴,当那个人满足后再一刀一刀的刺你,像对付姓魏的一样,你记得吧!就像昨天晚上那样子,让你慢慢、慢慢的痛死。”他奸笑两声露出阴森森的笑脸说着,“你害怕吗?害怕就哭呀!”
害怕吗?若是以前的童筱茵的话,她一定会用两个字来代表她全部的感受——认命。可是现在呢,她害怕吗?是的,她害怕得全身发抖,几乎快吓昏厥过去,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所以只是瞪着他,完全不露恐惧痕迹的瞪着他。
“哭呀!”黑狗反手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然后粗暴的抓起她的头发让她扬头,“你这个贱女人竟敢对我动手动脚的,你以为有姓魏的替你撑腰我就拿你没辙吗?告诉你,我黑狗天不怕地不怕,更不会怕那个姓魏的,‘黑街教父’?我呸!想我黑狗出来混时,他们根本还在吃奶,现在竟想跟我作对,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他看着她阴森森的笑着,“今天,我就要让姓魏的尝尝和我作对的后果,他一定会很喜欢这个礼物的。”
他放开她的头发转身走出门,童筱茵闭上眼,颤抖的抑制即将崩溃的勇气,礼物?他说的礼物是什么?她的尸首吗?童筱茵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天哪!她无法想像当云智看到她被蹂躏的尸首后会有何反应,他会为她掉一滴泪吗?也许他会伤心、生气一阵子,然后他就会遗忘了她,爱上别的女人,再娶别的女人……不,她不要这样,她不要他忘了她爱上别人,她不要呀!
童筱茵拼命的挣扎,她觉得自己的手快断了,感觉到疼痛之外还有微微的湿黏,是血吧,她想着却没有停手,她一定要挣脱束缚逃离这里,一定要!可是远处又传来了脚步声,而且不再是一个人的,而是两个!黑狗带人来强暴她了!
她的表情再也装不出冷漠无情的样子,狂乱的眼神中写满了绝望,她直直的盯着门口处,在背后的双手没有丝毫停止挣扎,可是门开了,黑狗就站在门的中央,而他身后正跟着一个男人……天哪!他真的带人来强暴她了!
童筱茵的双眼暴张,惊骇的瞪着他们一步步向她前进……
“天杀的黑狗!如果被我逮到的话,我非将他千刀万剐,剁成肉酱喂狗吃不可!”赵孟泽一脸凶恶的用力捶了一下桌面,大声咒骂着。
“都怪我不好,竟然高兴过了头而松懈了防范,以至于……”林宽一脸的悔恨。
“这不能怪你,毕竟我们也太大意了。”秦轼杰蹙眉说道。
“天杀的黑狗!狗娘养的东西!为什么他什么时间不好选,竟然专挑洞房花烛夜来破让人家的好事?可恶!他是神经有问题还是脑筋有问题?或者他根本是个变态……”
“孟,大伙心情已经够糟了,你少说两句行不行?”齐天历皱眉警告的看他一眼。
“不说就不说。”赵孟泽咕哝一声,但五秒钟后却又忍不住烦躁的开口:“你们就打算坐在这里一直等下去?”
“你有更好的办法?”楚国豪抬头看他。
“我……天杀的!”赵孟泽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生气,他抬起腿忿忿地踹翻身旁的一张椅子。
“椅子没有得罪你,请你不要随便迁怒行吗?”楚国豪的声音冰冷。
“孟,控制一下。”齐天历喝止他即将冲口而出的怒火,接着说:“黑狗逃离这里时大概是凌晨五点左右,那个时间街上行人虽少,但也还是有的,我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出去找的人除了黑白两道之外,还有混在老百姓中的线民,再等一会儿消息就会来的。”
“再等一会儿?如果魏在这里的话,他会为了你这句话而杀了你的,齐。”楚国豪低喃着,“两个多小时了,黑狗还愿意让我们等多久?”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他,随后则无奈的转开头,他们也知道多等一秒钟,筱茵就多一分危险,但他们能怎么做?他们几乎派了全世界的人在找黑狗,可是至今却依然毫无音讯,他们也着急呀!可是除了等还能做什么?
“该死!当初我为什么不坚持己见,除掉黑狗再让他们举行婚礼,现在……”楚国豪一咬牙将所有的悔恨往肚里吞,“如果黑狗敢对筱茵做出什么事的话,他就死定了!”
“这句话该是我说的。”魏云智突然出现在门口,灰白的脸孔充满了肃杀之气,伤口上的纱布一片猩红。
“老大,你怎么起来了?”林宽被突然出现的他吓了一跳,本以为医生的镇定剂至少可以让他睡上半天,怎么才两个小时他就爬起来?林宽快速的起身协助他走进厅内坐下。
“几点了?”
“七点多了。”林宽老实回答。
“是你要医生给我打镇定剂的?谁给了你这项权力?”魏云智冷冷的眼神扫向林宽。
“是我。”楚国豪抬头看他,语气讽刺的说:“我不想等大嫂被救回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失血过多而亡的你。”
童筱茵被架走后,魏云智冷静得可怕,他指挥若定的调派全帮的兄弟,然后静躺在床上等待医生替他处理伤口,他的表情让人摸不透,他的冷静却让人不得不佩服,可是谁知道在医生缝他伤口后,他竟火速跳下床往外冲!如果说刚刚的他是冷静的,那么跳下床往外冲的他则是疯狂的,帮内几乎没有兄弟能阻止他这种发疯似的举动,好家在的是楚国豪刚好赶到,才阻止了魏云智这种自杀的疯狂行为。
瞪着他,魏云智努力压抑狂乱的怒气,他知道楚这么做是对自己好,可是两个小时,筱茵被那个丧心病狂的黑狗抓走两个小时了!天哪,她很可能已经遭受凌辱,或者根本已经死了……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有消息吗?”他不理会心中的绝望与崩溃,平静的看着在场诸位。
没有人回答他。
“该死的!难道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就像回答他的问题似的,室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楚国豪离它最近,便一把抄起话筒,厅内顿时进入鸦雀无声的境地。
一声“喂”后,楚国豪静默五秒钟完全不讲话,而五秒在其他人心中却成了五个小时,大家眼巴巴的瞪着他,然后就听到——
“找到黑狗了。”
“我们走。”
没有丝毫犹疑,全部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身向外走,那当然包括重伤的魏云智。
“魏……”齐天历才开口就被打断。
“不准你说一句话,我要去,谁都不能阻止我,除非我死!”魏云智坚定的对他说。
“我只是要你小心伤口而已,它又开始流血了。”齐天历苦涩的说,就算刚刚自己真的想叫魏留下,现在打死自己也不会说出口了,毕竟有谁在看过魏这种脸色后,还敢与他唱反调的?当然,活得不耐烦的人除外。
“我会注意的。”魏云智随口应了一声,脚步半点不牵拖的向外走去。
看了他背影一眼,齐天历无奈的摇头,他会注意才有鬼!
第八章
“嘿嘿,答应你的事我可办到了,你可别忘记自己说过的话!”走进屋内,黑狗嘿嘿冷笑的看了童筱茵一眼,转头对身后背着光的男人邪淫的笑道,“我从来没注意看过这贱人,这一看她还长得真不赖,你不介意让我在这里欣赏吧?”
“出去。”男人粗声的说。
“看一下也不行吗?”黑狗脸色倏地一沉。
“你还想要到香港的机票吗?”
“他妈的!”黑狗生气的怒吼,要不是为了后路着想,他才不会委屈自己看这家伙的脸色,姓魏的该死,那群见鬼的“黑街教父”更该死,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恫吓黑道人士?竟然在一夕之间没有人敢与他黑狗合作!去他妈的,害他不得已只好拿这女人当筹码换张机票避避风头,真是他妈的便宜了这个男人!
“决定了没?”男人不疾不徐的开口。
“我到外面去,等你爽够了叫我一声。”低咒一声,黑狗态度恶劣的转身出去。等他爽够了以后,自己一定要好好折磨那贱女人至死以泄心头之恨,哼,他妈的!
门一被关上,童筱茵就开始拼命的往后退缩,她瞠大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紧盯着眼前的男人,除了恐惧的眼神与颤抖的身子显示出她的惧怕之外,她根本无法尖叫出声,或者逃跑甚至于反抗,因为她的手脚仍被紧绑着,嘴巴仍被布条紧封着,天哪!她想死!
男人不置一言的朝她前进,童筱茵感觉到背脊顶到了身后的东西,她向右侧移动却又同时感到束缚双手的绳索倏地勒紧,让她动弹不得,天哪!她无路可退了!
男人站在她面前半晌,似乎在考虑从何下手,然后突然间对她伸出手。
童筱茵嘶喊的尖叫声由喉咙涌上来,她紧闭上眼睛,口中发出咿呜的挣扎声。
“筱茵?”男人颤抖又不确定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室内响起,他伸出手解开她身上所有的束缚,连同扯下她嘴上的布条。
“走开,你不要过来!”一得到自由后,童筱茵急忙起身窜逃,却因发麻不听使唤的双腿而痴软在地,她忍着刺骨的麻痹感惊惧的瞪着他,然后向后退。
“筱茵,你不记得我了吗?”男人试着想碰她。
“不!”
“筱茵,我是你爸爸呀!你看我,你不记得我了吗?”男人突然握住她的肩膀,靠近她激动的对她说。
“不!不要碰我!”童筱茵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一心一意只想挣开他的魔掌,她绝不能让他得逞,她绝对要抵死不从,生是魏云智的人,她死也是魏云智的鬼!
“我是爸爸呀!我是童火木,你看看我,筱茵。”童火木没有放开她,只是拼命的贴近她的脸要她看他,“你听到没有?我是你爸爸童火木,你注意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