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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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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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结发夫妻了。月老见证了我们的爱情,红线会让我们的缘分更深、更牢固。回台此后,我们就去公证结婚。”
  然后,织宁记得杰修还拿出一条项炼,炼坠可以打开,他小心翼翼地把两人的发放入炼坠里,再为她配戴上项炼。
  但……项炼呢?
  织宁揪住自己的领口。“该死,那条项炼真的被我弄丢了吗?我真是没用,居然搞丢了那么重要的项炼!不行,我一定要想起来。”
  彷徨失措之际,一道沉稳的嗓音响起——
  “别紧张,属于你的东西永远都会属于你。”
  她惊喜地回头,整个人迅速扑入那温暖结实的怀抱。“杰?你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阳刚的脸庞有着风尘仆仆的疲惫,他的黑眸漾满宠溺。“傻瓜,因为我是你的老公啊!别人我可以不了解,但自己心爱的老婆当然要了解。你失去联络后,我跑去找章羽珊,也跑到很多地方去找你,后来灵机一动,觉得你很可能想要找个地方安静一下,很自然地,我想起了台南,因为这里拥有我们这一生最珍贵的回忆。”
  织宁很担忧。“你跑去找羽珊?你没对她大呼小叫吧?还有,你跟书浩……”
  提到严书浩,巩杰修还是一脸愤慨,没好气地道:“放心,我跟他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场架。不过,他只是挂彩流血,没什么大不了。”他也赔偿了那间咖啡馆的损失,并向老板道歉。
  “我以为你会去找羽珊,所以打电话找她出来。没想到,羽珊一看到我就哭得泪如雨下,她一再向我道歉,她说她当年不该心软,帮着严书浩欺骗你,她还交给我属于你的东西。”
  杰修拿出一封信递给织宁。
  看到那封熟悉的信,织宁的心酸酸的,那是她刚到西雅图的时候写给杰修的陡。
  他心疼地抱住她。“看完信之后,我更加痛恨自己。宁,对不起,当年你那么痛苦,独自承受了那么多的压力,我却浑然不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你没错。”织宁紧紧抓着信笺,内心百感交集。
  当年她在绝望的状况下写了这封信,却不敢寄给杰修,只好寄给羽珊,请羽珊帮她保管。没想到,绕了一大圈,这封信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中,只是,这三年真的发生了好多好多事。
  “羽珊还交给我一样东西。”
  杰修一拿出来,织宁就掩住嘴低呼,泪水也夺眶而出。“项炼!”
  他轻抚她的脸颊,心痛地道:“羽珊说,你在异国发生车祸后,为了避免妨碍急救,医护人员从你的身上取下了这条项炼交给严书浩,后来,严书浩又交给羽珊。羽珊她一直处于天人交战中,每次看到你都很挣扎,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把项炼还给你了。而今,她很高兴终于有机会让项炼回到你的手中。”
  织宁喜极而泣。“幸好项炼还在,太好了……”她一点都不责怪羽珊,她可以体会她的难处。
  杰修轻巧地打开炼坠,取出以红线缠绕的黑发,手指缓缓地抚过他的发,还有她的发。
  两人四目相对,眼眶都红了。
  他们曾经茫然、曾经心痛、曾经荒芜孤单,好像被全世界遗弃了。但,感谢上天,一切的苦难都已远离,他们又可以紧紧牵住对方的手。
  织宁抹去不断淌下的泪水。“帮我戴上。我发誓,我会好好守护属于我们的项炼还有戒指,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会让它们离开我。”
  在月老面前,杰修再度为她戴上项炼,深情地吻她,淡雅的檀香柔柔地包围着他们。
  情意,绵绵。
  离开月老庙后,他们又回到三年前曾经下榻的饭店,特意要了跟当年一样房号的房间。
  一进入房间,积压已久的情欲终于引爆,他将她压在墙上,滚烫的唇急切地吻住她的,情欲宛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热切地吻着,他的黑眸阒黑深浓,跳着足以将她吞噬的火焰,大手略微粗暴地拉扯她的上衣,推高她的裙。
  他的吻宛如赤色风暴,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细致的粉颈,沙哑地命令道:“手举高。”
  织宁被他吻到粉脸晕红,膝盖酥软,愉悦感强烈地穿透神经,只能乖乖地举高双手配合他。
  他是她的丈夫,她的主人。
  他动作俐落地解开她衬衫上的钮扣,力道过猛,钮扣一颗颗掉落在地。紧接着,她的蕾丝胸罩也被他扯落,并扔得老远。
  织宁羞红了脸,想遮住自己赤裸的上身,但他却强悍地抓住她的手。
  “宁,我的织宁,你好美……”
  他的黑眸炯亮炽热,他以最煽情的吻吻遍每一寸凝脂玉肤,在她的雪肌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杰,我要你……”她的水眸氤氲,眼波荡漾,娇躯好像半融化的奶油。
  “宝贝,迎接我。”完美的结合让两人同时发出销魂的呻吟。
  四周的光线仿佛变暗了,景物也消失了。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不管是肉体或灵魂,他们都是永不分离的恋人。
  欲火熊熊蔓延,她的娇吟混合着他的粗喘,斗室春意盎然。
  当最甜美的喜悦爆发时,他们缠绵地热吻着,一起被卷入七彩缤纷的绮丽幻境中,腾升、再腾升……
  他们在古意盎然的府城多停留了两天,悠闲地欣赏古迹,饱尝美食之后才回到台北。
  一回台北,杰修就带织宁去见他的父母,并正式宣布——他们会在近期内举办婚礼,宴请亲朋好友见证两人结为连理的幸福过程。
  心疼儿子这三年来所忍受的寂寞孤单,也深刻明了织宁对儿子的重要性,巩氏夫妻发自内心地接纳了织宁,拉着她的手告诉她,非常欢迎她成为巩家的一分子。
  看到杰修神采飞扬的笑脸,巩夫人更是开心到当场褪下手上的玉镯,亲自为织宁套上,告诉她,以后他们巩家的宝贝儿子就请她多多照顾了。
  这天,织宁跟严书浩约好要见面。
  事实上,书浩一直透过羽珊告诉织宁,他一定要再见她一面,他无法接受就这样分手。
  巩杰修很不赞成织宁去见他,可织宁还是答应了这次的碰面。她心底也有很多话想跟书浩哥说清楚,她不希望伤害任何人,最起码,她要真心诚意地再向书浩说一声谢谢。
  碰面的地点选在杰修的别墅,担心上次严书浩太过激动的事件重演,杰修在书房紧紧盯着严书浩的一举一动,预防他再度抓狂,羽珊也来了。
  “书浩哥,请喝茶。”织宁把泡好的茶放在茶几上。
  对面的男人脸色灰败,额头的青筋隐隐浮现,整个人处于非常紧绷的状态。
  他粗嗄地开口。“我听说了,下个月底你们就要举行婚礼?”
  “对。”织宁点头,婚礼的种种细节都是杰修决定的,他说他要给她一场最温馨而隆重的婚礼,让她正式成为巩家的人,接受亲友的祝福。
  “哈哈哈……”严书浩发出冷笑,笑声异常尖锐。“需要我恭喜你们吗?恭喜你们可以无视别人的伤口,手牵手快乐地去结婚?”
  织宁脸色黯然。“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她只有一颗心,而那颗心,早就完完整整地献给另一个男人了。
  严书浩阴狠地笑,像头遍体鳞伤的野兽。“不要再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了,你根本不懂我此刻的心情有多绝望、多愤怒,我有多想毁灭这一切!你不爱我,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伤害!你欠我的,永远都偿还不清!”
  他的双拳死命地紧握,努力控制体内乱窜的怒火。“我不该带你回来台北的,只要不回来,你就不会再遇到他,你会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他好怨恨,倘若时光能倒流,他绝不会让她回台湾。
  严书浩伤痛地望着她,眼底满是狂乱的神色。“告诉我,他到底哪里比我好?哪一点赢我?他比我更爱你吗?他比我更疼你,更懂得如何呵护你吗?为了爱你,我什么都可以豁出去,可以付出一切,就算游走在法律边缘,就算会身陷囹圄,我都无怨无悔!他呢?他有比我爱你吗?”
  织宁平静地迎视他的视线,眼波清朗,坚定地道:“其实,真爱无须比较,也不能比较。跟杰修任一起时,我从来不去思考他是不是真的很爱我,或究竟是他爱得比较多,还是我爱得比较多这类的问题。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他在一起,我真的好快乐、好快乐,我别无所求。只要可以留在他的身边,我就觉得心满意足,觉得整个人都被温暖香甜的氛围包围着,很安心、很满足。”
  严书浩更愤怒地怒吼:“跟我在一起你没有安全感吗?我为你付出这么多,掏心掏肺地爱你,你却下屑一顾?”
  “书浩哥——”
  “不要再说了!”诡异的冷芒在他眼底乱窜,他阴森森地道:“你走,你跟他去快乐的结婚!但,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我要你这辈子永远怀着罪恶感!”
  他铁青的脸庞让织宁莫名地打了个冷颤,不安地望着他。“书浩哥?”
  “你去嫁给别人。”他发狂冷笑,笑声凄厉如刃。“我不会再试图挽留你,更不会再死皮赖脸地求你留下来。但,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的幸福是用别人的血泪所建筑而成的!”
  他眼底的骇人幽光让织宁的一颗心不安地揪紧。“书浩哥,我拜托你不要冲动,更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是在暗示他会走上绝路吗?不、不!织宁不愿看到任何惨剧发生。
  他更狂狷地咆哮着。“不要再假惺惺了!你会关心我吗?就算我此刻就死在你的眼前,你真的会心疼吗?不,你不会!蓝织宁,你铁石心肠,你无情无义!你尽管去嫁给别人吧,终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对我做了多么残忍的事!你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幸福,你是魔鬼,我永远诅咒你跟巩杰修——”
  “不要再说了!”章羽珊再也忍不住地冲出书房,对着严书浩怒吼。“书浩哥,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这三年来,织宁已经过得够苦、够挣扎了,为何你还不能把属于她的自由还给她?为何你不让她得到真正的幸福?”
  严书浩声嘶力竭地吼着。“我就是她的幸福!不管她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她!”
  “不,你给不起!”无惧于他翻腾如焰的怒气,羽珊大吼着。“倘若你跟织宁之间真的有爱情,你们早就结婚了,不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难道你还看不清楚,导致你跟织宁分手的不是巩杰修,也不是任何外在的因素,而是你们之间根本没有爱情!织宁敬重你,但她不爱你!你疯狂地想拥有织宁,但占有欲并不是真爱,它甚至是一种伤害!”
  一行清泪悄悄坠落,羽珊拉着严书浩,痛心地道:“求求你清醒一点,不要再一意孤行了。三年前,我们都犯下了大错,我们不该更改织宁的身分,不该自以为是地替她安排一切,我们真的错了。我也是共犯,我没有资格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是,书浩哥,我要告诉你,当年我之所以愿意帮你欺骗织宁,为的就是希望看到她快乐一点,拥有一个幸福的人生。可是,今天我却绝望地发现,你给织宁的只有伤害,只有令人喘不过气的占有欲,没有爱!”
  只有令人喘不过气的占有欲?
  没有爱?
  严书浩脸色丕变地想反驳,想叫羽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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